第351章 過往如煙

第351章 過往如煙

一夜未眠,第二日晨起時分,葉凌惜便早早地起身,在隔壁睡的秋葉秋心也都起身前來伺候。見葉凌惜眼下發青地坐在梳妝枱前。

二人大驚,急忙來到葉凌惜的面前說道:“公主,今後還是讓奴婢們在屋內守着您吧,若是您晚上睡不着,奴婢們也可同您說說話。”

秋葉說罷,秋心又說道:“是啊,公主!”

葉凌惜揉了揉眉心,並不在意地說道:“你們白日裏要還要伺候,這夜裏就好生歇息吧!今日瞧着天氣不錯,咱們早日啟程也好。”

葉凌惜說罷,待秋心替她梳洗后,正預用早膳,便聽到忠喜來報說是景憐音來了。

葉凌惜急忙請她進來,看景憐音已然穿戴整齊,想來也是收拾妥帖了,二人一起用了早膳,這才起身來到驛館門前。葉凌惜卻見景奕軒帶着一隊兵馬在外等候着。

葉凌惜疑惑不解地看着景憐音問道:“軒王殿下這是?”

景憐音則笑着說道:“是寒兒,額,皇上擔憂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就你我二人難免叫人放心不下。是以便叫軒王殿下送我們入西瑾國邊界。”

葉凌惜聽罷,用疑惑的眼神來回看了一眼景憐音和景奕軒。隨後葉凌惜便在景憐音耳邊悄聲說道:“你就不怕他在路上動什麼手腳?你看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我自問不曾得罪過他老人家吧。”

葉凌惜同景憐音說著悄悄話,自然也不曾逃脫景奕軒的眼睛,只見他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便轉頭不再看葉凌惜。

昨日夜裏景寒單獨召他入宮,說是如今天氣愈發的寒冷了,景憐音與北宮凌惜此去長途跋涉不說,二人又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他實在放心不下。是以便讓景奕軒一路相送。

景奕軒本還尋不到機會,不想景寒便叫他護送二人回京,如此他只需在路上隨意動些手腳,即便是他護送不力,可他若是因此受了重傷,想來景寒也不會過多苛責。

景奕軒恭敬地領了旨意回府,誰知第二日一早吳太后便已繆絲公主一人在軒王府無趣為由,召繆絲公主入宮。當著景奕軒的面來傳,景奕軒也只好乾笑着叫繆絲去宮中陪伴吳太后。

景奕軒暗想道:“這老太婆許是怕他在路上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這才將繆絲公主請去壽康宮中做客。真是老狐狸。”可即便他心中知曉吳太后的心思也不能如何,他能做的也只有好生護送景憐音與北宮凌惜她們二人平安到達西瑾。

葉凌惜眼見景奕軒將心思藏在心底,誠懇地來到葉凌惜也景憐音的面前說道:“不知大皇姐與凌惜公主是否收拾妥當,此去西瑾路途遙遠,本王奉皇兄之命護送大皇姐與凌惜公主離開。”

景奕軒說罷,又對葉凌惜和景憐音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言一行皆是挑不出紕漏來,而馬車也寬敞華麗,盡現地主之誼。可這樣的馬車一路招搖過市,難免會引人側目。

景憐音上了馬車,也探頭出來說道:“三弟,這馬車未眠太過招搖了些,但不知我們此行走官道還是小道。”

景奕軒則立在馬車下面微微俯身說道:“大皇姐不必擔憂,我們此去走官道,且隨從皆是皇兄親自挑選,不會有錯處,還請大皇姐不必擔憂。”

景奕軒說罷,便上了最前面的馬車,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自東籬出發前往西瑾。而直到馬車遠去,立在城牆之上挺拔的身姿依舊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久久不曾動彈。直到身邊伺候之人輕聲地說:“有軒王殿下一路護送,皇上大可放心,今日風大,皇上還是早些回去吧,這才感染了風寒,若是再要嚴重,只怕太後娘娘又要念叨了。”

景寒這才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身朝宮中而去。

一行人行了十幾日便到了西瑾與東籬的邊界詡羽城,年前葉凌惜也曾在此處。酉時時分一行人已然到了驛館,本地的郡守陳大人也早已率一干人等在驛館門前等候。

……

今日的北宮寒夜才處理完奏摺,看了三個時辰的奏摺北宮寒夜的雙眼盡顯疲憊之色。處理完奏摺后北宮寒夜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便見華石拿着一封密信走了進來。

“殿下,有您的信!”

北宮寒夜打開來看,卻見正是葉凌惜的親筆,信中問及他近日的狀況如何,也問叫他多注意安全。叫他不必回信,說過些時日她們便啟程回西瑾了。叫他不必擔憂。

北宮寒夜拿着信箋,只覺這些時日的辛苦都算不得什麼。此去東籬他依舊如同葉凌惜第一次離開東籬時一般,在暗處一路護送她到底東籬。她在河裏放的祈福河燈,他也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隨着她的動作一起放過。

華石見北宮寒夜面露柔情便在一旁笑着問道:“是五公主?”

北宮寒夜這才斂了笑意朝外走去,一路上邊走邊對身後的華石說道:“就你話多,瞧着行程她們此刻許是已然到了西瑾邊界了,倒不是二哥是何時啟程的,有沒有接到她們。”

華石急忙接過話來,說道:“還請殿下放下,仞王爺早於前幾日便已啟程了,若是路上無礙此刻有應當也到了紹淮陽了。”

二人來到寒貴妃的宮中卻被引路的宮人告知蘭漣芸也在寒貴妃宮中,北宮寒夜輕快的微微一愣但還是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蘭漣芸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甚至許些時候他能在蘭漣芸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正因如此,他才不便多見蘭漣芸。

北宮寒夜給寒貴妃行了禮:“見過母妃!”隨後又像是才見到蘭漣芸一般,微微詫異地說道:“哦,表妹妹妹也在。”

蘭漣芸小臉緋紅,急忙起身見禮說道:“寒夜哥哥,我……”

寒貴妃美目在二人之間流轉片刻,便笑着說道:“怎麼年幼時好好的兄妹二人,此刻倒是生分起來了。”寒貴妃說罷,便伸手將蘭漣芸拉到自己身邊來坐下,寒貴妃到底是過來人,自然能輕易地看出蘭漣芸小女兒家的心思,可她也能看得出來自家的傻兒子一門心思都放在他那個師妹身上。

寒貴妃雖覺着可惜,可自家兒子心中並無自己的侄女,她也不好強求什麼。只是拉着北宮寒夜說道:“母妃聽說你如今批閱摺子,多則五六個時辰,少則也許四五個時辰,你身子雖康健,但到底也不是鐵打的,需得多加註意才是。”

北宮寒夜頷首說道:“是,多謝母妃關懷,孩兒一定照顧好自身。”

寒貴妃這才拉起蘭漣芸的手,小聲說道:“自他師妹走後啊,他就將自己埋在公文之中,每每勞累得不像話,害,多好的女子,可惜就是與我們家緣分不夠。”

寒貴妃言語中的惋惜之意,叫蘭漣芸也收了些心,可她還是試探地問道:“姑姑見過凌惜姑娘?”

提起葉凌惜,寒貴妃臉上的笑意不減,只見她眉眼含笑地說道:“自然是見過的,莫說是我了,便是你姑父,皇後娘娘,這宮中上下多少人都見過了。”

一旁伺候的嬤嬤也笑着開口說道:“是呢,群主您是不知道,咱們娘娘身子不好,常有寒疾發作,都是寒月公主細心照料,娘娘這體寒這才好了如今在冬日裏都能吃些個寒冷的水果啦。”

蘭漣芸心中苦澀,可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寒貴妃之意呢,說到底還是顧及她是親侄女這才將話說得這樣隱晦。

蘭漣芸美目含淚,但卻倔強地笑着說道:“這寒月公主還當真是厲害了,姑姑我只覺心中有些悶,漣芸便先回屋裏了。”

寒貴妃看破不點破地關心道:“也好,那你且先回去吧,若是又什麼緊的缺的,儘管來告訴我。可別委屈了自己。”

蘭漣芸施施地朝寒貴妃行了禮,這才低着頭出了宮,一路小跑來到後花園的游廊上,正見北宮煜在亭子內坐着,不知想些什麼。

蘭漣芸正要掩面而去,卻被不遠處的北宮煜叫住。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蘭漣芸急忙已帕試淚,低聲說道:“我是南琦的蘭漣芸,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北宮煜這才上下看了一眼蘭漣芸說道:“原來你就是我四哥的表妹漣芸郡主啊,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的哭起來了,可是宮裏的奴才欺負了你?”

蘭漣芸急忙搖頭說道:“不,不是,煜王殿下多心了,只是我在姑姑宮中聽了些關於寒月公主的事兒,心生佩意,又感念她命運多舛,這才失禮於煜王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蘭漣芸說罷,便微微朝北宮煜行了個禮,北宮煜卻不在意的說道:“你是說她啊!”

蘭漣芸心中好奇,又見北宮煜在說起葉凌惜時滿目星河,心中不免對自己的情敵好奇起來。

蘭漣芸略帶試探,略帶好奇地問道“怎麼,煜王殿下也與寒月公主相識?”

北宮煜則笑着說道:“自是認識的,你別看她年紀不大,可這人卻生性狡猾,又詭計多端,我初見她時,她還是個公子哥兒的模樣。”北宮煜說著心思已然遠去。

這還是葉凌惜初次來西瑾之時,此時的她一身男子裝扮,一柄琉璃摺扇不離手,嬌小的個子,卻身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今日的她正在西瑾城四處看着鋪面,自從她知曉三師兄的身份是西瑾國的四皇子后,她便一心謀划著在西瑾替北宮寒夜做些事情。

可萬事不離銀子,她還是知曉的,且不說今後如何,就說他回到西瑾需要打點之處甚多,若是沒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的,豈不是叫人笑話。

是以葉凌惜每每藉著採藥為由,一有機會便悄悄來到西瑾國,四處置辦着田地鋪面,今日這家是她看了許久的,此地無論是地段,位置都是極好的,四周又都是達官顯貴所住之地。雖距離不遠,但也都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葉凌惜已然盤算好了,若是能將隔壁的院子盤下來,到時候做一個通間,靜中人人都愛新鮮玩意兒,便是朝中大臣也不例外,屆時她所需要的情報,自然能輕而易舉地落入她的手中。

葉凌惜揣着銀契剛想找掌柜買下這間酒樓,這也是葉凌惜提前打聽好了的,聽說這酒樓位置雖好,可生意卻不佳,老闆每每虧損時至今日,若不是因為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怕是早就了門了。

可他前腳才來,正和章掌柜談着生意,後腳便有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也走了進來,只見他進門便甩出一踏銀票對章掌柜說道:“掌柜的,我們家主人看上了你的酒樓,你開個價吧!”

葉凌惜在一旁端着茶水,眼中鄙夷的看着他,心中直道:“這是哪兒來的土霸王,莫不是暴發戶吧,就這樣來來談生意,這老闆不將他打出去算是好的。”

葉凌惜正想着,便見章掌柜果然面色一黑,口中直言道:“對不住先生,我們小店雖生意慘淡,可這店是老祖宗留下來到基業,不敢做先生的生意。”

誰知那上了年紀的男子卻指着葉凌惜說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小白臉,也看上了你家的鋪面你這才推辭。”

章掌柜還想否認,葉凌惜卻搖着扇子笑着來到男子的面前說道:“是啊,晚生卻是是來同章掌柜談生意的。”葉凌惜說罷,又悄悄來到男子面前低聲對他說道:“想必先生還不知道吧,這鋪面其實是宮中有貴人叫在下前來商談的,你也知曉這宮中之人輕易露面不得。”

葉凌惜說罷,那男子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此刻的他似乎已然將葉凌惜當成了自己人,只見他頗為贊同地地對葉凌惜說道:“公子說的是,我們家主人也有此意。”

葉凌惜這才看了看他腰間的牌子,心中有了些眉目,便急忙接過話來賊兮兮地對一旁的男子說道:“你我都是在為貴人辦事,若是兄弟談成了,還能少了大哥您的份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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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病王沖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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