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憶往昔2

第350章 憶往昔2

葉寬這才淡笑着說道:“後來啊,我便跟在你娘的身後吃便了整個臨安城的吃食。又過了幾日,她說她的家人來找她要帶她回去,這之後在此見到你娘親便是一年之後了。那時她已然有了你。”

葉寬恍惚間仿若又回到了二人再次相見的時候。只見夏韻兒一改初次見面時的活潑伶俐,今日的她似乎變了個模樣。也是那樣暗黑的夜晚,夏韻兒輕輕撫摸着小腹,來到葉寬的書房外,站在窗柩外朝書房內凝視了許久,直到葉寬發覺她,她才緩緩地去到葉寬的面前。

葉寬看到夏韻兒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書房外,很是詫異的對夏韻兒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夏韻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玩着隨意散落在胸前的秀髮,忐忑不安的說道:“我……我也知曉我突然出現很是唐突,可在此地我只認識你一人,是以便想着來投靠你了。”夏韻兒說罷,帕葉寬為難便又急忙擺手說道:“我不會白吃白住的,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偏遠的院子就好,我可以付房錢。”

說罷夏韻兒便自袖袋中掏出一大袋金子強行遞到葉寬的手裏。見葉寬收下夏韻兒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我身上只有這些了,若是你還覺着不夠,那這個還可以給你。”

夏韻兒說著又自袖袋裏掏出許多小小的夜明珠,她來時找人問過,這人間只有這金銀算是值錢的玩意兒,至於她手裏的夜明珠,這東西夏家有一山洞都是,想來也是不值什麼錢吧。

二葉寬卻被她眼前這個出手很是闊綽的女子嚇到,難怪初次見她時她對民間的東西甚是好奇,似乎都不曾見過。那時他只當她是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女子。卻不想她竟然富埒陶白至此。

只見葉寬急忙將夏韻兒掏出來到金子和懸珠收起來,又交到了她的手中,葉寬看了一眼,確定四周無人後這才小聲的對夏韻兒說道:“你曾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當好生報答,當日一別後在下尋了姑娘許久,本應將姑娘奉為坐上賓,卻不想這一年過去,小生也不曾報答姑娘的恩情。”

夏韻兒聽罷,心中甚是感激,葉寬親自沏了茶遞給夏韻兒,可夏韻兒才接到茶水,便乾嘔起來。葉寬雖年紀輕輕但到底也是知事之人,見夏韻兒如此,他只得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心底。

見葉寬直着眼睛看着自己,夏韻兒清澈的眼睛微微低沉的說道:“我有身孕在身,若是你不便收留,那我也不多勉強。”

葉寬見夏韻兒要離開,便急忙上前攔着她說道:“不,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姑娘你有所不知,姑娘若是有孕住在我寒舍,難免會惹人非議。但不知姑娘您的夫君,現在何處,在下定然派人去找尋。”

夏韻兒聽罷,臉色甚是蒼白,似乎在害怕着什麼,只見撲通一聲下便葉寬便要跪下,好在葉寬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夏韻兒這才說道:“還請公子,切莫聲張,我夫君命不好,於前兩些日子死在了沙戰上,我族中無人,又無依無靠便被趕來出來。”

葉寬倒是不知這話的真假,只是他不知何時起心中便牽挂着眼前的女子,或許是她救他那時,又或許是二人無憂無地在臨安城相處的那些幾日短暫的時光。可自在臨安匆匆一別他的心思已然隨着哪個活潑伶俐的姑娘遠去。

那之後他自然也派人去臨安打探了許久,可都沒有半點消息。回來后他便依着記憶中的模樣,作了一副畫掛在自己的書房裏。卻不曾想二人還有見面的那一日。

葉寬卻不如何安慰,只是有些手足無措地對夏韻兒說道:“即日這裏便是姑娘的家了,但凡有缺少的姑娘儘管提便是。”

夏韻兒這才安心了些,可她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同一個陌生男子住在一個屋檐下,對他而言也太不公平了些。

夏韻兒想着便直接了當地開口對葉寬說道:“你也不必姑娘姑娘的稱呼我了,我叫夏韻兒,你便叫我韻兒吧,我父母都這般叫我。”

葉寬戰戰兢兢的來到夏韻兒的身旁坐下,正準備喝茶,又聽到夏韻兒說道:“我聽說像你這樣獨自立府之人,該是早已成家了吧。不知你的夫人可在府中,我見見也好說清楚原有,倒不至於你們二人有什麼誤會。”

葉寬含着一口茶好半天才吞下去。隨後只見他俊臉微紅地對夏韻兒說道:“在下尚不曾娶妻,不過家中有一妾室。”

夏韻兒好看的柳葉眉微微一蹙,在仙澤卻沒有這麼多規矩,但凡是兩情相悅之人,只需告知告家中父母,而後攜手去神祀的大樹下跪拜,便算是定了終生了。

葉寬說罷,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他一臉認真地對葉寬說道:“不知韻兒姑娘可願意與我結為夫妻。”

葉寬說罷,只覺自己唐突,可話已出口,便再無收回的餘地。似乎怕夏韻兒多想,葉寬便又說道:“我並無唐突姑娘的意思,只是姑娘你如今身懷有孕,我也不曾娶妻,這要是傳出去……難免會惹人非議。”

夏韻兒聽罷,第一次對眼前的男子產生的愧疚之感,她不是不懂他對她的情誼,只是她心中除了納蘭辭,便容不下其他男子。

葉寬話落,也不見夏韻兒回答,此刻的二人四周卻安靜出奇,便是微風略過樹葉想起的沙沙聲也叫人聽了個明白。不知過了多久,夏韻兒才緩緩地說道:“可我並不心悅與你,你若是娶我,今後你我二人也只能以禮相待。即便這樣你也願意?”

葉寬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夏韻兒,只見他略微苦澀地朝夏韻兒點頭說道:“我知道!”

夏韻兒這才起身看着時不時飛過的大雁,隨後只見她認真的看着葉寬說道:“是我委屈你了,不過你既給我安身之地,我定也護你官運亨通。”

葉寬同樣站在夏韻兒曾站的位置說著同樣的話,葉凌惜只覺此刻的葉寬彷彿又蒼老了些。

“就這樣,你娘親便入了我葉家的門,成了我的夫人,前頭幾個月倒也還算相安無事,可自你出身後,你娘親的身子便愈發的不好。時常病痛。”葉寬說罷又來到石凳上坐了下來。

還不等葉凌惜詢問,便又聽見他說道:“你娘親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才來京中幾月,便能和皇後娘娘,陳國公夫人等成為閨閣好友。只是後來她身子愈發的不好,就連百里玹先生我也請了來,卻都無濟於事。也探不出個病因。”

葉凌惜聽罷,不免更加疑惑,可父親似乎並不知情,或者母親並不曾同父親提過自己的身世。

葉凌惜思考片刻,這才同葉寬問道:“父親,你可知曉我娘親的來歷?”

葉寬聽罷,一臉詫異的看着葉凌惜,似乎不曾想到她會有此一問。

看葉寬的反應,想必是知曉些什麼的,可葉寬卻並不打算告知葉凌惜,只見他震驚之餘,又急忙擺手說道:“你娘親能有什麼來歷,不過是自小被家裏慣壞了,這才出手闊綽了些,想必這些年你也曾去過你外祖父家中。”

葉凌惜見葉寬並不願提當年之事,也不好多問,但看葉寬此刻的樣子,想來定然是知曉什麼的。

“可是父親,我娘親她……”

葉凌惜還想說什麼,就聽到葉寬稍微提高了聲量說道:“好了,你娘親之事,我也知曉不多,若是你今夜來見我只是為了你娘親之事,那為父知曉的也都告知了你。且早些回去吧。”

葉凌惜見葉寬言語嚴厲,也不在多問。只見她直徑跪在葉寬的面前,朝他磕了個頭說道:“女兒拜別父親,今後還請父親多多愛惜自己的身子。望善自珍重。”

葉寬也知曉自己說話重了些,可他曾答應過夏韻兒定當護葉凌惜此生平安順遂,只要她不在查問當年之事,那麼此生她定能安然無恙。

葉寬這樣想着,便也狠下心來去看葉凌惜此刻的神情,只聽見他淡淡地對葉凌惜說道:“此去西瑾,當謹言慎行,這皇家到底不比咱們家,萬事小心為上。”

葉凌惜起身,含着淚水說對葉寬道:“是,女兒自當如此,不叫父親擔心。”

葉寬這才擺了擺手獨自一人朝外走去,口中直念道:“回去吧,切不可在過問你娘親之事。”

葉凌惜沉默着,只當做沒有聽到,她曾答應過“葉凌惜”自當為她報仇,可如今過了這些年依舊一籌莫展。

葉凌惜走出丞相府後,便厭厭地一人走在街頭,此時的街上早已空無一人,即便是打更的更夫也看不到。

葉凌惜眼看無趣,便幾個閃身去到驛館,回到屋內葉凌惜換下夜行衣,卻怎麼也睡不着。

葉凌惜伸手撫摸着手上戴着的鐲子,不由得想着,這夢夢想必知曉些什麼,葉凌惜想着便對着鐲子說道:“夢夢,聽老爺子說你是自小便跟在我娘親身旁的,想必你定是知曉些什麼吧。”

葉凌惜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可曾經在夜間也能感受到鐲子上有微光亮起,今夜卻像是一個普通的鐲子一般掛在葉凌惜的手上。

葉凌惜不由得有些急了起來,莫不是這夢夢也出了事兒,或者它已然留在神祀並不曾跟着她出來?

葉凌惜這樣想着,便也急了起來,只聽見她又急忙拍着鐲子喊了幾聲,卻都發現無濟於事。葉凌惜只好摘下鐲子一狠心說道:“既然不曾跟來,那我不如砸了它。”

葉凌惜說罷,鐲子內便傳來急切的聲音說道:“別別別,我的小姑奶奶!”

葉凌惜輕哼一聲,但又聽到夢夢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倦意,便也出口關心道:“怎麼了,夢夢,你怎麼好似經歷了一場大戰了似的。”

葉凌惜話落,夢夢便毫不掩飾地鄙夷着葉凌惜說道:“你怎會這般無知,我是需要冬眠的,如今天氣愈發的冷了,我若是不能養足了精神,來年都會困的。”

葉凌惜吁了一聲,還不曾說什麼,夢夢便化作一團白白胖胖的小獸來到葉凌惜的身邊,在她的手臂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着。這才打着哈欠說道:“你這丫頭懂什麼,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即便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能影響睡眠。”

葉凌惜伸手戳了戳身旁白白的肉糰子,這才心情舒暢了些。

葉凌惜有一茬沒一茬地撫摸着夢夢柔軟細膩的毛髮,看着帳內幻化出來的星空問道:“夢夢,你知道我娘親的事情嗎?”

葉凌惜話落,身邊便傳來夢夢均勻的呼吸聲,葉凌惜捏了捏拳頭,還是忍住了想要將他揉捏醒的衝動。只是撫摸着夢夢的手微微重了些。直到葉凌惜熟睡后,一旁趴着的夢夢才睜開眼睛尋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趴着睡了起來。

不過在睡前他卻喃喃自語地說道:“一切都有命數,就如你為何會來到此地,其實你便是你,你就是葉凌惜!不曾是過別人。也不曾借了誰的命活着。”

夢夢說罷,似乎嫌棄葉凌惜細小的胳膊硌得慌,便又化作鐲子靜悄悄地掛在葉凌惜的手上。而早已睡着的葉凌惜此刻眼角卻有淚水滑落下來。過了幾日,也不知北宮寒夜如何,是否收到她的信箋,也不知景末宸如何。

想着景末宸該是被蘇家之人接了回去,按照那日在吢淵時那老頭的說法,景末宸似乎並不是簡單的凡人。至少他的母親宸貴妃,乃是蘇家之女。

雖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可人們口中的天才也都淪落至此,那麼他們的對手又該是何等強大之人。

葉凌惜不敢去想,可無論是景末宸的母妃蘇嫣兒,還是她的的母親夏韻兒,都曾是仙澤大陸上,極其優秀的女子。可即便如此她們依舊淪落至此。

一夜未眠,第二日晨起時分,葉凌惜便早早地起身,在隔壁睡的秋葉秋心也都起身前來伺候。見葉凌惜眼下發青地坐在梳妝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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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病王沖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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