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憶往昔

第349章 憶往昔

而西瑾國的仞王爺早已離開東籬,卻又偏偏留下一個公主在此,如今吳太后的態度就叫她們更加確信葉凌惜便是后位的人選。

可葉凌惜身份在高貴,也是別國公主,景寒又怎會讓別國公主為一國之後。可這個道理葉凌惜明白,吳太后自然也是明白的。

景憐音輕靠在吳太后的肩上,眼中不舍的對吳太后說道:“今日兒臣與五妹妹是特意來向母后辭行的,如今天寒地凍的,在過些時日怕是要積雪了,雪路難行,雖說王爺會派車馬來接,可到底也不穩妥。”

吳太后溫柔地拍了拍景憐音的頭,慈愛的說道:“你回來一趟不易,本想叫你多在母後身邊留幾日,只是孩子還在襁褓之中,等孩子大些你可要時常回來。”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因明日一早便要去往西瑾,是以吳太后倒是不曾多留她們二人,只陪着吳太後用了午膳,葉凌惜便先出了宮。

葉凌惜來到宮外正見景奕軒帶着繆絲公主前往宮中請安,聽說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景奕軒親自去往北疆求娶繆絲為王妃,聘禮無數。還聽說景奕軒親口承諾此生只娶繆絲一人。而景奕軒府的姬妾也盡數散去。二人雖還不曾定婚期,可左右不過這幾月的時日。

葉凌惜正欲上車,便見二人攜手自馬車上下來,葉凌惜本不想與他們二人有什麼瓜葛,卻見繆絲三兩步來到葉葉凌惜的面前說道:“凌惜公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葉凌惜這才收腳,朝二人頷首道:“軒王殿下,繆絲公主!二位雖還不曾成婚,但凌惜還是在此先恭喜二位了。”

繆絲這才退後幾步,挽着景奕軒的袖子臉色微紅的說道:“那就多謝凌惜公主了。”

葉凌惜見繆絲眼中的嬌羞之色一覽無餘,可景奕軒臉上卻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想來也是在景奕軒的眼中除了權勢怕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得了他的目光。

有北疆皇這麼大一個助力在身後,這東籬國今後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葉凌惜正欲離開,便又聽到景奕軒說道:“公主殿下,此去西瑾路途遙遠,天寒地凍的,公主殿下可以要注意身子啊!”

看到景奕軒眼中的警告之意,葉凌惜只是淡笑,可若是此次景奕軒與北疆聯手,此去途中若是二人當真在東籬國內出了事,那麼西瑾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繆絲卻是個二傻子,並沒有聽出景奕軒話里的警告之意,只聽見她抱怨道:“人家堂堂的西瑾公主,深得西瑾皇疼愛,會少了吃穿?你未免心腸太嗨好了些,去干係她幹什麼!”

葉凌惜坐在馬車上,聽到繆絲大聲的對景奕軒抱怨的說,馬車遠去,葉凌惜雖不曾聽到景奕軒說什麼,可聽着繆絲公主話里的意思,這景奕軒很會拿捏。對待女子很有一套。

這幾日葉凌惜總是想起自己母親的事兒,心中很是煩悶,而他那便宜爹爹還是在景寒的萬壽夜宴時匆匆見了一眼。她總覺得葉寬知曉些什麼。是以葉凌惜準備在去往西瑾之前,前去丞相府一探究竟。

夜裏葉凌惜找出自己許久不曾穿的夜行衣,這才悄無聲息的朝丞相府而去。

來到丞相府葉凌惜見葉寬獨自一人站在書房內,正對着一副畫像說著什麼,葉凌惜貓着身子,又靠近了幾分,這才依稀聽到葉寬說道:“韻兒,是我不好,我沒能照顧好你的女兒。”

葉寬說罷,又上前撫摸着夏韻兒的畫像說道:“前幾日在宴會上,我看到一個女子長相與她別無二致。通身的氣派竟與你一般無二。我一時竟以為是你,也以為是凌惜。”

葉凌惜聽得迷糊萬分,什麼叫你的女兒?那麼她的父親又是何人?

還不等葉凌惜詢問關於自己母親曾經的事情,又聽到讓她更為詫異的消息。這一連串兒的事情,已然叫葉凌惜自顧不暇。如今又多了一個身份謎團。可她並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生父親究竟是何人,既能拋下她們母子,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葉凌惜在芭蕉樹下腿都蹲麻木了,也沒有想到她該以何種方式去見葉寬,這個曾對她不管不顧,又有給予她父愛的男子。葉凌惜正要起身,又聽到葉寬的書房外傳來“扣扣扣”的敲門聲。不多時秦姨娘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

“老爺,夜深了,妾身聽聞你還不曾歇息,是以燉了些參湯來,老爺喝了早些歇息才是。”

秦姨娘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倒不是她改了性子,實在是葉寬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去過她的院子,以前她還能以夫人的身份自居,壓一壓下邊的姨娘們。可眼葉寬卻多不去後院,即便去了也不去她的院中。一來二去的她便在府中失了勢,且葉玊沫近來愈發得到葉寬的喜歡。連帶着她的母親也愈發得到葉寬的寵愛。葉寬每每去到後院也都只是去那些個小賤人的院子,唯獨她的院子不曾踏入半步。

是以今日秦姨娘才放下身段,親自煨了參湯來葉寬的書房。可她才來到屋裏便見葉寬正目光灼灼地看去牆上掛着的一副破畫,這人都去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每每對着她的畫像吃茶,說話,下棋,如此已然過去很多年。

秦姨娘不自覺地擋在葉寬的面前,將身後的夏韻兒的畫像遮擋了個乾淨。

葉寬看了看手中的參湯,溫度剛剛。想來是花費了心思的。葉寬也語氣溫和了些對秦姨娘說道:“如此,有勞你費心了。”

葉寬喝了幾口,正欲與秦姨娘一同去她的院子,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響。葉寬急忙放下手中的參湯,朝外面喊道:“是誰!”

葉寬陡地出聲,自然也將秦姨娘嚇得不清,只見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來到葉寬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這外面也沒人啊,你是不是近日身子勞累,這才聽岔了。”

葉寬卻不曾放鬆警惕,只見他拍了怕秦姨娘的香肩,對秦姨娘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稍後便去看你。”葉寬說罷,還不等秦姨娘說什麼,又見他對外面守着的人說道:“好生送秦姨娘回去!”

外面守着的嬤嬤,這才推門進來向葉寬行了個禮,秦姨娘這才不情不願的跟在嬤嬤的身後回了自己的院子。待秦姨娘遠去后,葉寬又朝外喊了一句。

“什麼人,還不現身!”

葉凌惜揉着麻木的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只見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葉寬說道:“是我!父親!”

葉寬眼見葉凌惜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臉上一驚,又看到她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你……凌惜,你怎麼會在此!”葉寬直愣愣飯看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又急忙對葉凌惜招手道:“快,孩子快到屋裏來,這外面這麼冷,你又穿得這麼單薄。”

葉寬說著,便手忙腳亂的替葉凌惜倒了一杯熱茶,其實葉凌惜並不冷,倒是看葉寬如今的模樣,她有些心酸,說到底他並不是她的父親,即便年幼時對她不管不顧,如今想來也是人之常情。可後來她才知曉,她之所以能去到神雲谷遇到她師傅百里玹,也都是受葉寬所託,原來並沒有什麼恰好路過,將她救起,即便收她為徒是百里玹的本意,可路中相救,卻是受了葉寬的委託。

還有每一年葉凌惜的生辰,總會多出許多女兒家的首飾來,這也是葉寬每每托百里玹送給葉凌惜的生辰禮。可這些也是葉凌惜笄及之後才無意得知的。

想到這些葉凌惜便忍不住哽咽着對葉寬說道:“我……我身子好着呢,只是明日便要啟程前往西瑾了,心中記掛着父親這才深夜來此。”

葉凌惜說罷,葉寬這才穩着清醒試探地對葉凌惜說道:“那麼……適才我對你娘親所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葉凌惜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聽到了!那我娘親她與父親又是如何相識的呢!”

葉寬似乎早想到葉凌惜會有此一問,便只見他端着茶杯,思緒已然遠走。

“那都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那時我還是個剛被先皇封為丞相沒多久,返鄉之時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我雖在朝為官,可祖輩世代是讀書人,也不曾習武。一應隨從哪裏會是劫匪的對手,很快便被劫匪打殺的打殺,嚇跑的嚇跑。不過片刻便只留我一人在轎攆之中。而你娘親呢,便是那時出現將一應劫匪全都打得落花流水,可能是被你娘親的氣勢嚇到,便都連滾帶爬的滾了回去。”

葉寬說到此時,一雙蒼老的眼中已泛起了點點淚花,隨後又聽見他說道:“我顫顫巍巍的自轎攆中伸出頭來,只見你母親正一眼不眨的看着我笑着說。”

“喂,你一個大老爺們,怎的這麼膽小怕事啊,長得倒是目清目秀的,像你這樣的英郎才俊,居然也無自保之力。今日你是遇到了我,若是我在來晚些,只怕你的小命就要交代這這裏了”

夏韻兒說罷,便伸手上前去撩開轎攆上的帘子,而葉寬也自轎攆中走了出來,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是誰說,男子就得習武?我家世代書香門第,若是我棄文從武,又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先們。”

夏韻兒則不管他的死鴨子嘴硬,今日是她初到人間,聽說此地很是好玩,是以她便偷偷地來看看。不曾想她才落腳,便看到不遠處又一幫人凶神惡煞的正追殺着人。

雖然不知他們這是何意,可她也在話本上看到過,話本子上說這樣的人被稱之為劫匪,一看就是凶神惡煞的,提着大刀,穿着粗衣,下手狠毒。

而被劫的男子,必然英俊瀟洒,風流倜儻,武功高強。可她在暗處看了幾分鐘也不見轎攆中的人出來。難道傳說中的高人都這般沉得住氣?

夏韻兒這樣想着,可直到最後跟在他身邊的隨從都死的死傷的傷了,他還是不曾出來。夏韻兒便忍不住出手教訓了他們。可直到她將劫匪全都打跑了,這才看到轎攆中的人,畏畏縮縮的探出半個腦袋來。

夏韻兒這才知曉,原來話本上的事兒,並不可信。

葉寬學着武狀元的樣子,抱着拳朝夏韻兒行禮說道:“多謝姑娘搭救,不知姑娘家在何處,等在下安頓好之後,定當登門拜訪,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夏韻兒,則大方的擺了擺手說道:“這都是小事,不足掛齒,只是我……初來乍到,卻不知此處是何地。”

葉寬只當夏韻兒是與家人走散世家女子,便請夏尋來到路旁的一個小飯館吃了些東西。

可這姑娘看着不大,胃口卻不小,連連吃了八碗飯,又吃了好些菜,直到葉寬一直看着她不曾動筷,她才叼着飯看着葉寬道:“是我吃太多了?”

葉寬急忙將自己面前的菜推到她的面前說道:“怎……怎會,姑娘於在下有救命之恩,且,且能吃是福,若是姑娘還想在吃些,在下定當如姑娘心愿。”

夏韻兒吞下一口菜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呼,這東西吃着味道有些奇怪,不過也還不錯,倒不知還有什麼地方的東西比較好吃。”

葉寬只好輕輕的放下筷子,來到夏韻兒身邊說道:“就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郡城,姑娘若是想去,你我可同行。”

葉凌惜聽罷,只得感概,自己的母親這樣一個美人兒,她以為怎麼的也該是大家閨秀,言談舉止,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貴氣才是,卻不想居然是這麼個活潑的性子。

葉凌惜倒了一杯茶遞給葉寬,又問道:“後來呢?”

葉寬這才淡笑着說道:“後來啊,我便跟在你娘的身後吃便了整個臨安城的吃食。又過了幾日,她說她的家人來找她要帶她回去,這之後在此見到你娘親便是一年之後了。那時她已然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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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病王沖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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