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子非魚

第348章 子非魚

夜裏葉凌惜帶着景末宸來到自己的小院中,此刻的景末宸身受重傷,葉凌惜自是不能將他帶去王府,只是休書一封,使了信使將信送到宸王府,而葉凌惜又給西瑾的北宮寒夜去了一封信,要他務必護自己周全。

葉凌惜休書完畢后,南宮墨也來到宸王府,替景末宸治傷。說來也是奇怪南宮墨一一替景末宸看了之後,卻還是不見他清醒過來。

正當葉凌惜和南宮墨疑惑之際,只見兩名男子陡然出現在景末宸的屋內,可二人還不曾看清是何人,便雲了過去。待葉凌惜清醒時卻發現宸王府內並不見景末宸的影子。

葉凌惜將宸王府的管家叫到自己跟前來問道:“林叔,景……宸王殿下呢!”

葉凌惜問罷,便聽見林叔笑着說道:“回公主殿下,王爺早於幾日前去了封地鈺州,此事是皇上親口應允的,怎麼公主殿下不知道?”

“那南宮公子呢?”

葉凌惜繼續不死心的問道,而林叔卻說道:“南宮公子早在半年前就去了北疆了,說是要尋什麼藥材。”

葉凌惜聽了林叔的話,只覺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難道她果真累得暈倒了三五日?還是她的記憶出了?

“勞煩告知了,林叔你下去忙吧!”

葉凌惜說罷,又朝景末宸的院中而去,來到景末宸的屋內,見早些時候南宮墨替景末宸把脈時讓人熬的粥,還靜靜的放在小几上。葉凌惜伸手去碰,卻發現碗內的粥早已冰涼。而景末宸則像是不曾出現過一般。

葉凌惜百無聊賴的在宸王府中轉着,可偏偏她卻景末宸失蹤時的連蛛絲馬跡都不曾找到。葉凌惜輕輕嘆了口氣,便無聊的坐在後院中的小池旁看着水中嬉戲的魚兒,正當她看得出神之時,景憐音身邊的侍女則來到她的身邊。

“參見五公主,王妃娘娘請您過去說話呢”

葉凌惜這才抬起頭來,正見景憐音在不遠處朝自己招手。

葉凌惜看着景憐音此刻的樣子,卻是一點也沒有一個母親的模樣,人人生了孩子後身子都發福得厲害,可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若不是葉凌惜知曉她已然產下麟兒,只怕都要懷疑景憐音是否真的生育過了。

葉凌惜來到景憐音的身邊笑着說道“怎麼,你還不回去,你倒是會丟手的,竟敢將孩子丟給婆婆帶,也不怕夜裏吵着她休息。”

景憐音則拉着葉凌惜朝外走去,二人並肩走着,景憐音也笑着說道:“難得清閑幾日罷了,母后她最是仁慈不過,這又是她的第一個小皇孫,她自是喜歡的緊。”

葉凌惜聽罷,便順手摺了一隻開得甚好的梅花,一瓣一瓣的揪着花瓣說道:“這景末宸也不知是去了什麼地方了,我在這王府瞎轉悠小半日了也不見他人,就連他身邊的親信也是一個不見的。”

葉凌惜才問出口,景憐音細嫩的手已經放在葉凌惜的額頭上,只聽見她疑惑的說道:“也沒有高熱啊,怎的開始說起胡話來了,這五弟前兩日便請旨前去封地了,怎麼你日日與他一起卻不得而知?”

景憐音說著還不忘拐了拐葉凌惜的胳膊,一副我知道你們二人有事兒的樣子。

難道景末宸在前去吢淵教之前曾去宮中請旨,說自己要前往封地嗎,葉凌惜想想此事也不無可能。葉凌惜決定前去鈺州看看。

葉凌惜假裝沒看見景憐音眼中的趣意,直言道:“二哥哥呢,怎的不見他與你一起,你們二人平日裏是稍離一步都不肯的,今日他居然放心你一個人出來,還真是難得。”

葉凌惜說罷景憐音白皙的小臉上瞬間緋紅一片,在這五顏六色的晚霞之下愈發的嬌艷了,葉凌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景憐音緋紅的臉蛋。

卻被景憐音毫不客氣的捏了回來,又聽到她聳了聳肩說道:“父皇着急傳他回去,可留你一人在東籬,父皇和你二哥哥都放不下心來,便要我也留在東籬等你了。”

葉凌惜則抱着景憐音的胳膊嬌嗲道:“我就知道憐音一向待我極好的,可是你我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回去西瑾路途遙遠不說,這長途跋涉的,二哥哥也不怕路邊的山匪頭子將你擄了去做壓寨夫人。”

葉凌惜話落,景憐音就伸手在葉凌惜的圓潤的小臉上狠狠的捏了幾把,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說你這丫頭,一天天胡說些什麼,與其擔心山匪倒不如擔心你,你可比那些個山匪難對付得多了。”

如今已然要到了年下,在除夕前葉凌惜與景憐音是無論如何也要回到西瑾去的。葉凌惜也知曉她如今已然平安歸來,自是不能再留在東籬國太久。

次日一早便下起了濛濛細雨,起先還是細如鴻毛般,稀稀落落的飄落在院中的樹葉上,不多時便下起了小雨。

葉凌惜隔着窗杦看着外面稀稀疏疏的小雨,滴滴答答的滴落在疏落有致的石子路上,激得水花四濺。

葉凌惜正欲出門,便聽到門外有人傳說付家的少奶奶來訪。

“碧月?”葉凌惜喃喃說道,隨後又急忙叫人請她進來。

片刻只見一身華服的女子在奴僕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到葉凌惜碧月眼中的淚水便掛不住,一點一滴的自眼眶中滑落下來。

葉凌惜見她突然來訪,想來也是收到了清歡的來信,這才匆忙地趕來一看究竟。看着如今長得圓潤的碧月,葉凌惜愧疚的心這才有些安危。

一旁伺候的秋心急忙上前將碧月扶了進來。

“夫人快屋裏請!”

碧月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葉凌惜,這才來到屋內,自從葉凌惜被景末宸退婚後,碧月就不曾見過自家小姐。如何她雖已然嫁給了付軒毅,雖是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可她總是想起自己還在葉凌惜身邊的那段日子。

可她既嫁人為婦,便不在是從前那般能隨意走動,雖說付家待她不薄,可她到底也只是夏家收的義女,未免落人口舌,碧月處處都要依着規矩行事。好在付軒毅事事以她為主,二人雖不曾立府,但付家上下也無人敢薄待了她。

碧月來到屋內,規矩的給葉凌惜見了禮后說道:“今日突然來拜訪,不知可有打擾到公主殿下。”

葉凌惜則示意秋葉將碧月扶起來,又叫人上了碧月喜歡的些糕點,這才同碧月說道:“少夫人這話倒是嚴重了,這驛館之中除了敏茜郡主和長公主外,便無人來訪了,本宮一人在此地也甚是無趣,好在少夫人肯走動,否則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東籬國,我怕是要憋屈死了。”

葉凌惜說罷,又對碧月說道:“快嘗嘗這糕點,我初來東籬時也甚是喜歡這個,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很是不錯呢。”

碧月這才伸手拿起小蝶中的糕點輕輕嘗了一口,可這才吃一口碧月才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葉凌惜見她如此,只得急忙撇過眼去,在碧月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抹了一把淚水,這才說道:“可是這糕點不合少夫人胃口?”

儘管來時碧月給自己做足了心裏準備,可如今看到與自己小姐一樣的西瑾公主,碧月還是忍不住淚流如雨。

“還請公主贖罪,實在是這糕點的味道與妾身的一個故人所做的一樣,妾身這才失禮與公主。”

葉凌惜則不在意的說道:“無妨,在你之前我便見了許多人,他們每每見到本宮都是一副見了故人的模樣,可惜只是聽說這位宸王妃是個福薄之人,若是我早些回宮,或許還能見一見這位奇女子呢。”

碧月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葉凌惜上下打量細細碧月一番,這才說道:“看着夫人,倒是叫我想起在西瑾時認識的一位世家小姐,她雖出身不錯,又是嫡齣子女,可在身上的衣着首飾卻還是前些年的款式,可本宮看夫人,衣着打扮不俗,想來在家中日子還算好過,”

碧月心中一緊,似乎已然猜測到葉凌惜所說之人是誰。只見她端着茶水輕輕的珉了一口,這才略帶試探的說道:“是,我夫君待我一向很好,婆婆公公也拿我當親女兒一般看待。只是不知公主口中之人,可是韓家的小姐,韓雨桐!”

碧月話落,葉凌惜心中已然有了主意,這碧月與清歡倒是不曾斷了來往,難怪今日碧月會突然到訪,想必也是得了清歡的的信箋,這才來看看。

“是啊,本宮第一次見她時,便與她很有眼緣,是以在西瑾時倒也常叫她到宮中來陪伴。看少夫人的神色莫非還與韓小姐相識?”

碧月這才輕笑道:“是,妾身與韓小姐是舊相識了,只是此次一別已有一年,不知下次再見又是什麼光景了。”

葉凌惜眼見碧月這個愛哭包,又要哭起來,便急忙安慰到:“說起來這東籬與西瑾也是兩姓之好,少夫人若想去西瑾,倒也不必擔憂路途不太平。”

碧月這才平穩了心態說道:“公主說的是。”隨後又見她朝外看了一眼,只見不知何時稀稀落落的細雨已然收了場,只留下被雨水清洗過的裏面,微風伴隨着雨水的清香一同吹入屋內,倒叫人感覺到一絲絲寒意。

早已到了年下,如今這一場雨不多時路面怕是要結冰了。

碧月身邊的侍女自外面而來,在她耳邊輕語幾句,碧月這才起身對葉凌惜說道:“嘮叨公主許久了,妾身今日便先告退了!”

看着眉目之間藏不住歡喜之色的碧月,不用葉凌惜猜測也知曉定然大師兄付軒毅來接她回去了。

“少夫人,慢走!”

葉凌惜起身目送碧月離開,果然看見大門之外停止一輛掛着付府牌子的馬車,穩穩的停在門口。片刻後葉凌惜又見付軒毅跳下馬車,扶着碧月上了馬車,這才又落後與碧月上了馬車而去。

葉凌惜站在大門外看着揚長而去的馬車去了許久,直到秋葉將厚厚的披風披在葉凌惜的身上,葉凌惜這才回過神來。

“公主,這才下了雨,天氣愈發的涼了,您可要仔細着身子才是。”

葉凌惜伸手握住秋葉的手說道:“不礙事,再過兩日我們便起程回西瑾吧,在東籬也待了挺長的日子了。”

葉凌惜說罷,便吩咐秋心準備些薄禮,準備明日一早前去宮中拜別吳太后。之前吳太后對她也算照顧頗多,如今她的年紀也愈發的大了,吳家也只余她與吳靈瑜二人,聽說吳靈真自那以後便瘋瘋癲癲的不成樣子。

吳太后雖將她養在宮中,可任誰也不曾見過她。她自小錦衣玉食,又出身名門望族,自小含着金勺子長大,如同養在溫室中的花朵,任是一點風吹雨大便承受不住,何況還是親眼目睹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次日一早葉凌惜便同景憐音一起去到吳太后的宮中,可來到宮中葉凌惜才看到景寒的后妃們都在太后的宮中請安。

因景寒后位空懸,是以宮中大小事物也多由吳太后操持,雖說李貴妃如今已然穩坐貴妃之位多年,可自她失去孩子后,便鬱鬱寡歡,連帶着對景寒也不怎麼上心。

今日的她一身淺色宮裝,打扮得很是素雅,而宮中曾見過葉凌惜的宮妃再見到葉凌惜時,也都震驚得已帕捂唇,而吳太後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震驚之餘,急忙叫葉凌惜起身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宛如曾經她寵愛的凌惜郡主一般。看吳太后對葉凌惜這般不同,一眾宮妃也都從震驚之餘露出妒忌之色。如今後位空懸,若是景寒想要鞏固自己的皇位,那麼這位西瑾公主則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她身母雖然只是西瑾國皇帝的妃子,可此次景寒萬壽節卻只讓她一個不曾又婚約的公主前來,實在叫人不得不多想。

而西瑾國的仞王爺早已離開東籬,卻又偏偏留下一個公主在此,如今吳太后的態度就叫她們更加確信葉凌惜便是后位的人選。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柔弱病王沖喜妃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柔弱病王沖喜妃
上一章下一章

第348章 子非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