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少女小貓
黎明的朝陽一點點升起,城鎮街道依然很安靜,城門已經開了,少女蹦蹦跳跳地走進城門,走過幾條街道,挎包突然一動,包里的花貓探出頭,警覺得四下觀看,既而順着少女的身側爬上肩頭,少女隨即站住身軀,目光閃動,看着對面站着的女人。
“哈哈。”女人笑道,“你以為能躲得開嗎?”
“劉鶯姐姐,我沒躲呀,我正給貓找吃的呢。”少女笑道。
“小貓丫頭,別唬我了,你們家公子呢?”劉鶯問道。
“公子,我不知道呀,我是自己跑出來玩的。”少女應道。
“是嗎?”劉鶯冷笑道,“看來你的小嘴還挺硬呀。”
說罷,雙手一揮,兩道劍氣已經擊出。少女早已經有所防備,劉鶯手一動,已經身形一動,人已經躲過劍氣,雙手一揮,向劉鶯攻去,招式施展間,小花貓隨少女身影上下跳動,兩爪攻向劉鶯,小花貓個頭小,讓人防不勝防,劉鶯在躲避花貓時,出招有些遲緩,少女也趁劉鶯疲於應付花貓時,以奇快的速度欺向近身,三五招間竟立於不敗之地。
只見劉鶯柳眉一豎,向後倒縱出去,左臂舉起,手掌輕輕一轉,一股熱浪罩住全身,少女和花貓再也攻不到近前,劉鶯右手劈出,一道道冷冷的劍氣攻出去,少女和花貓輕盈跳躍,躲避着劍氣,一時間落在下風。
正當少女左支右絀時,一股勁風襲來,只見一個白衣公子御風而來,此招名曰:幻彩飛虹。一招使出,狂風以內力自袍袖揮出,威力驚人。有詩讚曰:
幻海悠悠攬繁星,
彩雲飄飄伴月明。
飛瀑倒卷纏峰峭,
虹彩橫躍架玉庭。
白衣公子雙袖翩翩,勁風自袖內飛出,帶動着街道殘枝敗葉漫天飛舞,公子如白鶴一般,周圍風卷,不覺幻化出一條條彩虹,將公子掩在其中,使對方無法分辨來者真實位置,公子身影已隨彩虹飛舞,迷離夢幻。勁風越過少女,撞向劉鶯,勁風所到之地,劉鶯冷劍俱被擊散。劉鶯見來勢不弱,右手翻回,左手自頭頂落下,雙手從兩肋間向外推出,一寒一熱兩股掌力迎上去,與公子勁風正面相遇。兩人強大內力一遇即分,劉鶯腳下未動,公子落地後腳下不穩,又向後滑出幾步,功力高下,一招即現。
不等白衣公子說話,劉鶯忙飄飄施禮道:“原來是小白少主,小人得罪了。”
小白穩住身軀,忙還禮道:“不敢,多謝鶯姐手下留情。”
“瞧您說的,小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和少主動手。”
小白一指已退到自己身邊的少女,道:“小貓丫頭要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鶯姐可不要見怪。”
劉鶯笑道:“看您說的,打狗還要看主人,況且她是少主的貓。”
小貓也笑道:“是呀是呀,好姐姐。”
“哼。”劉鶯白了小貓一眼,轉向小白,微笑道,“不知少主這次來中原所為何事?”
“哦,也沒什麼,只不過久居海外,十分想看看中原的景緻,就和丫頭來這裏玩玩,沒想到那麼巧,遇到了姐姐。”
“是嗎?”劉鶯美目一轉,冷笑道,“那可真是夠巧的。”
劉鶯穩了穩心神,嬌笑道:“少主出來時,主公可否有什麼囑託?”
“父親沒說什麼,只說路上小心,遇事莫要糾纏。”
“呵呵,主公對少主真是關心,要知道,以少主的功夫,恐怕中原也是少有敵手的。”
“哪裏,事事多險,況且我很少涉及江湖,也要小心。”
小白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道姐姐事情辦得怎樣了?”
“不勞公子費心,小女子告辭,請少主保重。”說完,劉鶯轉身離去。
小白還想說什麼,見劉鶯已經走遠,於是和丫頭小貓回到住處。這是兩人買的一間很普通的房子,什麼人也不會注意這房子,兩人自那日與李雙飛見面后,就住在這裏,留意着周圍的一切。房舍臨街,與李雙飛的宅子也離得不遠。他們就這樣注意着李雙飛的動向,也注意着劉鶯的舉動,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把自己融入到這裏,把自己隱藏起來。
兩人坐在桌邊,自打小時候,每當無人時,小白都讓小貓和他一起坐,沒有主僕之態。小貓低着頭,默默地看着桌子,心裏不知在想什麼。那隻小花貓從挎包爬出來,一躍跳上窗檯,盤起身子,呼呼睡去。小白溫柔地看着小貓,相對無語。小貓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荷包,荷包秀美可愛,她手拿着荷包,臉上泛起紅暈。小白站起身,走到一邊撫弄茶具,從很久以前開始,看到她撫弄荷包,他也知趣地退到一邊。他喜歡茶,從小對茶藝已頗有見地,隨着年齡的增長,對茶藝更加登峰造極,每次品着香茶,自己也可以沉浸在茶的世界裏,把不愉快暫時拋棄,把傷心暫時拋棄,沒有一個人可以走進他的世界,從很小的時候,他的心門就已經對外界關閉了,他不開心,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心動,自從看到她,這個眼前的女孩,他曾經試圖對她打開久已未開的心門,她也曾試圖去靠近他,但是,女孩的心思是難以理解的,自從她的心思移到這個荷包上,那靠近心門的腳步就已經停止了,他的心門又一次關上,他願意為她做一切,因為她曾經是他的夢。
他把一杯茶放在小貓面前,小貓似乎突然被驚醒,忙說道:“謝謝公子。”
小白看着小貓,喝了口茶道:“如果還是想他,就去找他吧。”
小貓抬起頭,嘴唇有些顫抖,道:“公子。。。”聲音已哽咽,話也說不下去了。
小白微笑道:“你走吧,這次來中原我就想讓你走了,父親那裏我會解釋的。”
“那您怎麼辦呢?鶯姐可不是好對付的。”
“沒關係的,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相反,你還是要小心,你跟蹤她,被她發覺了,別再和她糾纏了。”
“公子,那以後。。。”
“算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謝謝你那麼久陪着我。”小白臉上洋溢着幸福,彷彿又回到的童年時光。
“是公子一直照顧我,要不然,小貓現在還不知什麼樣呢。”
“還有,你離開我后,就不是丫頭了,還是叫你的原名吧,以後有事,我一定幫忙,我們是朋友。”
“朋友。”小貓拉着小白的手,微笑道,“謝謝公子,我們是朋友。”
小白起身來到榻邊,拿出一面琴,十指輕撫,動聽旋律從指下飄出,美妙音律在斗室盤旋,小白心內澎湃,一遍遍的感嘆,還是童年好啊!
小貓聽着公子彈琴,又低頭撫弄荷包,她打開荷包,纖指輕捏,從荷包里拿出一柄小玉劍,玉劍一指多長,劍身中空,有汁液流動,搖動玉劍,液體在劍中左右搖擺,顯得玉劍更加晶瑩剔透。琴聲悠悠,在吟唱着離別,玉劍玲瓏,在訴說著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