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秘教派
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城鎮裏的居民都已經進入夢鄉,這個時間也是人們最麻痹的時候,惟有一盞盞昏暗的街燈在風中搖曳,街上少有人跡,只有一隻只野狗在街頭巷尾出沒,城鎮居民很富足,野狗在飽餐之餘還可以相互嬉戲玩耍,野狗們最好的品質是隨遇而安,所謂知足者常樂,它們的滿足往往來得很是簡單,人們都看不上眼的東西,亦或是看不到的小地方,它們拿來享用都會換回來開心的滿足,它們追逐打咬,把夜裏的街道變成它們的樂園,在白天陽光下,它們躲避着人們的驅趕與鄙視,在黑夜裏佔據人們的世界,把這裏變作開心聖地。
一個小小的黑影掠過,在野狗群頭上飛過去,野狗們在驚訝之餘,紛紛抬頭觀看,叫囂着追向那個黑影,它們的心裏,在為得到這個餐后娛樂而感到高興,哪怕它們並不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它們有自己的團體,在追逐之時也體現的狼的群體攻擊性,叫聲雖然惹來人們開燈謾罵,但也不會阻撓追趕的腳步。黑影並未因為有群狗追趕而減速,相反,它更加在狗群頭頂奔跑,房脊高牆變成它腳下的舞台,一段時間后,狗群的叫聲終於讓黑影惱怒了,它有它的任務,而高聲嘈雜的叫聲會影響它的任務的,不過這些野狗也把它激怒了。
黑影自房頂飄然落下,落在一片空曠地,野狗們也紛紛趕到,站在它們面前的是一隻小花貓,野狗們馬上拉開架勢,把小貓團團圍住,狂吠改成低低的嗚嗚聲,野狗們前身塌下,後腿弓起,擺出攻擊姿態。小貓環視四周,也伏低身子,背上的毛根根豎起,準備接受這場沒來由的戰鬥。群狗未戰已感到一股殺氣襲來,有的夠本來打算用這小貓做飯後消遣,現在也有些打退堂鼓,有一些未戰,心裏就有了退意。不過,群狗依靠數量的優勢還是發動了進攻,未戰就退也太說不過去了,況且一隻小貓能有多少斤兩,群狗自四面八方襲來。
狗群以壓倒性優勢向小貓發動了攻勢,它們萬沒想到,這力壓千軍的襲擊居然落空,就在它們撲到小貓身邊時,小貓凌空躍起,避過攻勢,自上而下撲向狗群,身形猶如閃電,雙爪所到之處,皆不離野狗咽喉致命處,一抓咽喉即斷,轉瞬間,狗屍遍地,群狗的飯後娛樂變成它們的追命符。小貓雙爪一抖,爪間並未掛一絲血跡,利爪縮回肉墊,轉身離去。
小貓穿街過巷,來到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屋裏微微閃出一絲燭光,小貓熟練地從窗戶間躍入屋內,不一會兒,屋門打開,小貓從屋內走出,貓兒身後跟着一個婀娜的少女,少女跟着小貓走進夜色里,走出城鎮,在黑夜裏無聲地前行,小貓一直把少女帶到城外一片樹林裏,回身跳到少女的挎包里,少女撫着小貓的頭,伏在樹林間,注視着樹林外一條筆直的大道。
夜深了,大道兩邊的盡頭埋在黑夜裏,彷彿沒有盡頭,道路連接到城門,是從城鎮出來的必經之路。道路兩邊雜草叢生,雜草間傳出一陣陣低低的呼吸聲,聲音渾厚低暗,只有內力高手才會如此隱蔽,暗伏者如野獸伏擊,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獵物的出場。獵手的勝利只在前期的守侯,只有可以隱藏得出色的獵手,才可以在敵明我暗的優勢下給獵物致命一擊。獵物出場之前,就是耐心與毅力的考驗,黑夜和寒冷總是會給人們放棄的理由,承受過去才是成功的開始。獵物的價值也是獵手成功的動力,這些不明的獵手忍受着這些,獵物的價值一定不菲。
漸漸的,遠處的黑暗裏傳來一陣馬蹄聲,本來還是在很遠的地方,但是由於黑夜的寂靜,聽來還是很清晰。馬蹄煩亂得踏在人們心裏,把人們的安逸踏得粉碎。馬蹄聲漸近,人們的神經也緊張起來,一股股殺氣大盛,獵手們已經進入待戰狀態。蹄聲越近,殺氣越盛。黑暗盡頭漸漸現出馬匹的身影,四匹高頭大馬拉着一輛自城鎮方向駛來。馬匹嘴裏吐着白氣,呼呼地奔跑着,一點點將馬車拉進包圍圈。馬依然奔跑,車輪依然滾動,車子依然顛簸,車門緊閉,車窗上的帘子突突震顫,只有馬蹄聲在空曠的道路迴響。
獵人出手了,只有那麼一瞬間,十七道人影自兩邊草叢射出,紛紛撲向馬車的各個要害。馬匹首先遇刺,隨着馬匹的跌倒,車廂頭部一沉,隨慣性往前滑動一段后,轟然停住。獵人的兵器也隨車廂的走向刺出,車廂瞬時被籠罩在殺氣中。兵器落下時,車廂紛紛碎裂,並不是獵人的戰果,而是自內部迸裂開,車廂碎片沖向獵人身體,這一阻之間,幾個黑衣人夾雜在碎片中,反擊向獵人們。獵物的陷阱與反抗是獵人們沒想到的,突然的反擊是造成失敗的關鍵,初期的對抗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黑衣人將獵人們紛紛斬於車邊,一時間,獵人只剩九人,帶頭的獵人手一揮,其餘八人退到後面,對面一排五個黑衣人,手持短刺陰陰地立在當街。帶頭獵人雙掌平分,掌心隱隱現出黑色,內力一吸,地上的塵土隨內力旋轉而上,漸漸地在風中凝結成短劍,土劍在帶頭獵人身邊旋轉,帶頭獵人雙掌內力一吐,幾把土劍夾雜着風聲襲向黑衣人,黑衣人看來勢洶洶,閃動身形避讓,帶頭獵人見一招得手,忙帶動更多土劍撲向五個黑衣人,黑衣人被劍鋒纏住,五個人的圈子越來越小,漸漸被逼到一起,身上的黑衣也被土劍斬出條條裂口,五個人有些露出敗象。
戰團只有呼呼地衣袍帶動的風聲,帶頭獵人似乎不想致人於死地,只想讓對方失去抵抗力,黑衣人身邊已經飄動着更多短劍,黃色的土劍夾着風聲,嗤嗤作響,黑衣人口內已經大聲喘氣,身形也有些遲緩了,身上也為此多了更多劍傷。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股劍氣,劍氣由遠而近,劍氣冷寒刺骨,生生撞上土劍陣,土劍陣立刻土崩瓦解,塵土肆意飛揚,五個黑衣人終於擺脫牢籠,一個個癱在地上。
空中傳來一陣陣笛聲,一個美艷的女人橫笛在口,自天上飄落,站在道路上,微笑着看着眾人。
帶頭獵人一見,不由得倒退一步,剛剛一交手間自己氣血翻騰,運氣時已覺閉塞,苦笑道:“彩雲仙子劉鶯果然名不虛傳。”
劉鶯笑道:“黃長老,您們天玄幫怎麼老和我們過不去呢?”
黃長老道:“劉姑娘,我們的目的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如果方便,可不可以把陳老爺子交給我們。”
劉鶯笑得花枝亂顫,道:“你覺得這件事情可行嗎?我們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恕難從命。”
黃長老面容嚴肅,注視着劉鶯,沉默在那裏,想出手,又知道結果必敗。
劉鶯笑道:“怎麼?還不死心,要不然我幫幫您下下決心。”說完,*得看着黃長老。
話語中充滿殺意,黃長老一聲長嘆,頓足道:“老朽學藝不精,自覺不是姑娘對手,不過,姑娘若一意孤行,我幫中高手必再討擾姑娘。”
“呵呵,好啊,姑娘隨時恭候。”
黃長老抱拳道:“姑娘請,老朽先行告退。”說罷,一揮手,其他同伴將死者屍體拖到路邊,黃長老手掌間吸起泥土,泥土飛濺,掩蓋起死者的屍體,與同伴離開。
泥土飛卷時,劉鶯就退到一邊,看到黃長老離開,回頭瞪了一眼黑衣人道:“廢物。”
劉鶯玩弄着竹笛,收拾起心情,順着道邊慢慢走着,行至一處,一揮手,一股熱浪劈向樹叢間,口中道:“看夠了嗎?出來吧。”掌劍劈至,樹木枝幹紛紛斷落,斷枝滾落,落在草叢間,枝幹枯草本已燥熱異常,跌落間激起一團火焰,不過,那裏早已人影皆無,只有火焰跳動,**辣地跳着寂寞的舞蹈。劉鶯默默看着火焰,轉身走遠了。
叢林間,一個可愛少女蹦蹦跳跳地走着,在她肩上停着一隻小貓,小貓不安分地用爪子玩弄着少女的耳環,一邊用爪子抓過來,一邊用嘴去咬,少女故意晃着腦袋,讓小貓一次次落空。小貓玩累了,坐在少女肩上,尾巴纏在身子邊,舔着一隻爪子,用濕濕的爪子塗抹自己的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