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婚大喜

第7章 新婚大喜

史天章早早地起來備馬,準備好所有東西。史天章在新娘門口敲了好一會,也不見動靜,擔心起來,推開門,掀開帘子,“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床上空空的,王敏已不知跑哪裏了。史天章趕忙招呼店小二,問道:“小姐哪裏去了。”店小二說:“不知道呀,我沒見小姐呀。”史天章急道:“那房裏怎麼沒人,她身上有傷能走到那兒去。”店小二道:“或許小姐只是到外面透氣而已。”史天章一把揪住店小二道:“或許?或許她已經被人搶走了,你知不知道。”店小二渾身直顫,雙目無光,驚恐道:“史二俠,你不要生氣。”史天章推開店小二就往外跑。店小二忙在後面喊道:“史二俠,我知道小姐去哪了。”史天章立住腳,厲聲道:“剛才為什不說。”店小二為難道:“是小姐不讓我說的。”史天章崔問道::“她到底去哪兒了。”店小二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店小二還沒說完,史天章揪住他,喝道:“你說什麼,你在耍我嗎。”“不是,小姐只是出門往北走了,大概出鎮子了吧。”店小二忙道。史天章急忙的跑出去,沿途詢問,直追蹤到鎮子外面。

他跑了一會,估計王敏應該走到這附近,就在這附近來回找,不停地喊道:“嫂嫂,你在哪兒,快出來吧。”他喊了一會,不見動靜,知道她是生自己的氣,若再惹着她,只怕她會走的更遠。就輕輕的喊道:“小瓊,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王敏在附近聽到史天章來找自己,就故意躲着他,後來聽她喊自己名字,心中一喜,就走到前邊一顆大樹下坐等史天章。史天章見樹旁有衣角飄動,趕緊跑過去,果然是王敏。他氣喘吁吁的說:“嫂嫂,你傷沒好,怎麼跑到這了,擔心死我了。”王敏也不看他擺弄着衣擺,幽幽的說:“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逃婚呀。”史天章道:“我自是.......自是擔心你逃婚。”王敏見他話說了一半又改口,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走。史天章忙拉住她道:“你去哪。”王敏甩開他道:“我想去哪就去哪,就是不去洛陽。”史天章攔在她身前陪笑道:“嫂嫂,你要出來,應該告訴我一聲,好讓我陪你,別的我做不了,端茶遞水還是可以的。”王敏一笑說:“有個小賊,他招惹了我,我就走了。”史天章道:“是哪個小賊敢招惹嫂嫂。”王敏瞪着他問道:“你說是哪個小賊。”史天章訕笑道:“嫂嫂,我可沒招惹你。”王敏氣道:“你還沒招惹我,我的手你摸了,我的身子你抱了,我的肩膀你碰了,這還不算招惹,那什麼才算招惹,反正我是被你給玷污了,我是不想活了,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說著就哭了出來,拔出一把匕首就要自刎。史天章趕緊奪下匕首說:“嫂嫂責備的是,我的確罪孽深重,要死也是我死,怎能連累嫂嫂。”說完就倒轉匕首扎向自己的心窩。王敏見他說著臉色變得凝重,眼光也變了,不覺留了個心眼,見他手一動,忙攔了下來,大聲地哭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本來活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出現,那天,你讓那兩個黑鬼一刀殺了我算了,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給我治傷,為什麼要不眠不休的照顧我,要我感動,現在我心動了,你卻要死,你這個負心漢,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你死了我怎麼辦。“史天章軟下心來羞愧道:”對不起。”王敏說:“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了你,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找到了我還說這些話來氣我,害我哭着老半天,還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你到底讓不讓我活呀。”說著,拉起史天章的袖子抹抹眼淚。史天章道:“嫂嫂,只能怪造化弄人了,你我又有什麼辦法。”王敏氣憤的推了他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你趕緊走好了,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史天章說:“我不能丟下嫂嫂。”王敏說:“你不走嗎?那為什麼非要跟着我,明知道我喜歡你,卻擺出一副死樣子,一句話也不說,不被你氣死,悶也悶死了。反正我不管,你必須得走。“史天章道:”我不放心嫂嫂。“王敏說:”你不走,也可以,你發誓,我就跟着你。“史天章問道:”發什麼誓。”王敏說:“你就說要待我好,聽我的話,不跟我生氣就好了。”史天章跪下,伸出手掌說:“史天章在此發誓,我從今以後要待嫂嫂.......”王敏拉下臉在一旁糾正道:“叫我小瓊。”史天章看了一眼王敏漲紅了臉道:“待小瓊好,聽小瓊的話,永遠不和她生氣,若違此誓,就........”王敏在一旁笑嘻嘻的搶着說:“就罰你做小狗,永遠跟着我。”史天章看着王敏,臉漲的更紅了。王敏彎下腰笑道:“我信你就是了。”說著拉起他在他耳邊說道:“我走累了,你抱着我。”史天章為難道:“這.......”王敏一噘嘴道:“剛說的,現在就忘了。”史天章抱起王敏走了。

史天章和王敏走到前面的鎮子買了馬匹,每天夜住曉行,一路上難免風采露宿,但也看盡了沿途的風景名勝,嘗盡了各地美食。轉眼就是七月下旬,兩人已到了信陽。史天章在馬上道:“小瓊,我們已到河南地界了。”說完這句,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王敏嘆道:“怎麼著樣快就到了。”史天章說:“是呀。”兩人縱馬到前面的鎮子投棧。

兩人剛點了菜,就見外面一行三十幾人趕着幾十輛大空車慢慢行了過來。每輛車上都掛着一個小旗,頂頭一面大旗,旗上綉着一隻雄鷹,雄踞高空,爪牙鋒利,眼神敏銳,彷彿隨時都會俯衝下來。旗槍上挑着一個白森森的骷髏頭。大旗下有一人,虎背熊腰的,滿臉虯胡,眼睛炯炯有神,身着一副精緻的護甲衣,更顯得體如熊,氣如虎。那人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抓住一把腰刀,昂首挺胸,眾人在他面前都顯得小了,更是無人敢直視。王敏一見就擱下筷子,轉過頭去。史天章站起身,迎到門口,抱拳道:“蔣總鏢頭,真沒想到在這遇見你。”眾人見是史天章都趕緊下馬行禮。蔣總鏢頭在馬上回禮道:“二哥兒,一路上還平安吧。”史天章道:“請總鏢頭下馬到這裏一歇如何。”蔣總鏢頭下了馬,對眾人道:“你們在此稍候。”史天章忙請他到裏面坐。王敏起身就回樓上了。蔣總鏢頭看了一眼王敏笑道:“她就是王震的女兒,真是女大十八變,三年前我經過王震那裏,她還沒這樣出挑。”王敏隱隱聽到,扶着樓梯,轉頭看了一眼他,就上去了。史天章道:“我有件要緊的事,跟總鏢頭說。”將鏢頭問道:“什麼事。”史天章說:“我這次南下,從雲南出來就遭伏擊,隨我去的幾位兄弟都死了,幸好我護着嫂嫂逃了出來。”蔣總鏢頭一聽登時大怒,拍桌道:“是哪個這樣大膽,敢和鎮海鏢局過不去,看我不剝了他的皮。”史天章說:“說也奇怪,自那次遇伏后,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也看不出他們的武功家數。據我推測,他們或許是沖我爹來的。“蔣總鏢頭道:“我大哥這幾年閉門不出,多半是以前的仇家,不過也不大可能,能活着的也沒幾個了。”他說著就笑了起來。史天章道:“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請鏢頭回去之後,一定稟明我大哥。”“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敢動史家,你看。”蔣總鏢頭指着旗槍上的骷髏頭又道:“那個是江西黑風寨寨主姚西的人頭,我這次走鏢江西,他竟敢太歲頭上動土,打我的主意,我一氣之下,殺了他全寨五百多人,把他的頭掛在這,讓江湖上人都看看,哈哈哈哈。”蔣總鏢頭說完大笑起來。史天章心想五百多人都死在他手下,雖不符合我史家行事風格,但也不能說什麼。只好乾笑兩聲。蔣總鏢頭問道:“二哥兒,你是和我同行,還是晚些再走。”史天章見王敏不高興的上樓了,想是不願見到他,說道:“請總鏢頭先回去告訴我哥哥,讓那邊做好準備,我和嫂嫂再去,以免倉促。”蔣總鏢頭道:“隨你,我到前面的驛站。”史天章送走他,就趕緊上樓找王敏。

史天章剛進屋就聽王敏含怒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呀。”史天章笑笑說:“他是鎮海鏢局總鏢頭蔣羽,鎮海鏢局主要負責江湖走鏢,他的擒拿手功夫獨步天下,最近才血洗了江西黑風寨,姚西的頭顱還掛在旗槍上呢,不知在江湖上要掀起什麼波瀾呢。他很早就跟隨我爹爹,難免有些恃功自傲。”王敏道:“他回去之後,是不是就有人來接我了。”史天章說:“可能吧。”兩人默不作聲,過了一會,王敏抬頭問道:“我們能不能不去呀。”史天章心知不能,只看着她嘆了口氣。王敏道:“我就知道不能。”王敏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史天章說:“那該怎麼辦嘛。”史天章接過喝了,說道:“真到無法時,你願意跟着我嗎?”王敏投到史天章懷裏道:“我一定會的。”史天章抱着她卻無法安下心來。

史天章早上起來,覺得頭蒙蒙的,眼睛也睜不開,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勉力睜開眼睛,眼前也是灰濛濛的。一會兒,王敏端了盆水過來,洗出一條涼毛巾,坐在床邊說:“你醒了,來,我給你擦擦臉。”史天章冷敷了,好受了一點兒,說道:“我只怕是病了。”王敏說:“病了就多休息幾天,我照顧你。”王敏扶史天章坐起來。史天章看着她說:“小瓊,我是離不開你了。”王敏微笑道:“我不會走的。”史天章捏着頭道:“我怎麼一夜之間就病了,我本想着離婚期還有一段時間,現在趕回去,求我爹爹,我哥哥,只怕還有迴旋的餘地。現在是不能了。”王敏抬頭問道:“你爹爹能同意嗎。”史天章說:“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王敏說:“那要是你爹爹不同意呢。”史天章握住她的手說:“小瓊,你跟我走好不好。”王敏轉過頭去洗毛巾,說:“只怕他們不會讓我們走。”王敏端着水走了出去。王敏到藥店買了一些板藍根煎給史天章喝。

眼見七月將盡,史天章的病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這天上午,客棧來了十幾個人,打聽史天章。王敏就把他們中的長者帶去見史天章。長者上前行禮道:“二少爺,您怎麼病了。”史天章道:“張管家,你怎麼來了。”張管家說:“蔣鏢頭捎信說,你接了少奶奶回來,在驛站會合,我在驛站等了幾天,都不見你,就趕來瞧瞧,別又出事了。”史天章扶着床坐起來,焦急地問道:“家裏出什麼事了。”張管家嘆着氣說:“蔣鏢頭死了。”史天章忙問道:“怎麼死的。”張管家說:“他回來見老爺,可老爺閉關未出,我就讓他去見大少爺,他不肯,倒擺起架子來,和我略說了說,就氣沖沖的去喝酒,喝醉了又去賭錢,和一個賭徒起了衝突,不知怎的被人捅了一刀,就死在了賭場。大少爺去了說是中了毒,被人暗算了。不知是和他過不去,還是衝著咱家來的。”史天章道:“就沒留下一點蹤跡。”張管家說:“聽賭場裏的人說,那個賭徒以前沒見過,臉黑黑的,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官府那幫窩囊廢,為了結案,找了小乞丐就遮攔過去了。這報仇的事還得由咱自家人出手。”史天章道:“這事不尋常,和我同去的幾個兄弟也是被一個臉有刀疤的殺了,看來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了洛陽,你得提醒我哥哥,讓他放在心上。”張管家說:“大少爺這幾天忙着蔣鏢頭的後事,不在洛陽,估計婚前才能回來。”史天章皺眉道:“婚期就不能往後推推。”張管家說:“老爺閉關前定了八月初八,可他這一閉關,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只怕少爺大婚也不出來主持了。老爺不說話,只怕改不成。再者,帖子也發出去了。老爺決定大婚這天要傳位給少爺,請的都是武林中的大家,改了也不成樣子。”史天章道:“蔣羽死了,那些人沒怎樣吧。”張管家說:“老爺還在,他們都不敢怎麼樣。大少爺年輕有為,頗有老爺年輕時的風範,他們也很順服。”史天章苦笑道:“只有我不成器,你下去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動身吧。”張管家下去招呼眾人。王敏坐在床邊看着史天章說:“我們怎麼辦?”史天章說:“等我病好了,就帶你走。”王敏說:“現在這樣能走嗎。”史天章也默不作聲。一會張管家上來請史天章。

一路上,史天章和王敏都沒說過一句話。史天章的病在不知不覺間也好了。一到家,史天章就去求史鴻鷹,卻始終沒能見到。史天德初七晚上才回來。史天章正要去求他大哥,臨走時在房間裏喝了一杯水,腦袋昏昏沉沉的竟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已經行過大禮。他雖然悲痛,卻不願在這天做出有損史家聲譽的事。只一個人喝悶酒,借酒澆愁,不一會就醉了,傷痛的無法言語。乘着酒勁,走到新房外大叫小瓊。丫頭連忙去攙着。他甩開丫頭仍是大喊大叫。一會兒,王敏穿着喜服從新房裏出來。史天章一見,就上前拉她。王敏一閃身,到他身後,打暈他說道:“送二爺回去。”轉身的時候兩行熱淚緩緩流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進屋坐在梳妝枱前,把玩着那隻小兔子,獨自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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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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