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追尋鼠蹤入洞窟
話說朱雄與吳天,陳正斌分手后,展開身法特意繞了一點路;在對岸那塊密林的背面渡過黃泥河從後頭迅速接近。
五百米,他的腳步放緩下來;三百米,與正常人的步行速度無異,只是更輕盈。一百米,他像條蛇在滑行;三十米,二十米,已經聽得見拉弓弦的聲音,朱雄聲息全無,像片樹葉在飄!
躲在一棵枝繁葉茂大樹上放冷箭陰人的常莫青絲毫沒有查覺。
要說這人也就跟普通人沒啥兩樣,一身綠衣衫,臉色微黃,長手大腳的像一地裏刨食的農民;但細看之下他那雙陰冷中泛着一縷綠光的眼睛直讓人渾身發毛,像是走夜路碰上一隻外出遊盪的孤魂野鬼在盯着你瞧,把他那老農形象給破壞殆盡。
朱雄在距他蹲的那棵僅五米遠時,常莫青似有所感,扭頭往樹下一瞧,正好對上朱雄的眼睛。
一見暴露,朱雄功走全身,勁聚雙腿;‘轟’一聲原地騰空而起,玄鶴飛空般臨空撲向常莫青,地上則被蹬踏出兩個小坑!
常莫青所呆之處距地面也有五米上下,一愣神朱雄已然撲到;一招鶴翅像把大斧斜劈而至,勁風撲面!常莫青本能地將正瞄準前方的弓轉向朱雄,右手指一松,弓上那支箭飛出剛好撞在朱雄劈來的鐵掌上。
‘砰’一聲悶響,強勁的掌力不僅將箭劈歪,還將常莫青劈離樹枝向外落去;朱雄毫不停頓,腳一點樹枝追至他身前連續使出‘鶴翅三連沖’重手法將其打落地面還向前滑行了數丈;一條像犁過的滑溝在地面上呈現出來。
連串的動作有如電光石火,瞬間常莫青已然內俯受創嘴角溢血;他到也光棍,眼瞧着朱雄又逼近跟前,急忙將手中那張弓甚至背後的箭筒一骨腦全扔向朱雄,又掏出一物品往地上一摔,‘砰’一股白色濃煙罩住四周;藉此掩護溜之大吉。
伸手接住扔過來的弓和箭筒,朱雄冷冷一笑:“想跑,連隨身武器都不要了看你還能跑得到哪去。”
隨即將弓和箭筒扔進儲物戒里,順着常莫青溜走的氣息追下去。
雙方這一追逐足足在黃泥河南岸的高山叢林裏跑了六,七里,並且是往上跑的。
往下瞧,魯布革發電站就像鑲嵌在兩岸高山峽谷中的一顆白鑽石,在黃泥河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加上兩岸綠色叢林植被,懸崖峭壁、岩溶等等地形地貌,景色果然美倫美奐;怪不得被列為旅遊景區呢。
回頭瞧了一眼這景色,朱雄心中不由的嘀咕着:“真是好景緻,過後定要重來此地遊玩一番,可別浪費了;現在先看看這渾球的老巢在哪,哼。”敢情他是想順藤摸瓜挖巢穴呢。
突地,前方常莫青那飛竄在叢林草蓬中若隱若現的身形猛地向左一拐居然消失了。
朱雄心中一驚,加快腳力追上前繞過一塊長滿植被的突出岩石一瞧,裏面古樹參天,綠草如蓋,鳥蟲聲如織,一片生機盎然;不注意還真看不出這還藏着條小小的綠色山谷。不過中間草地上留下很多濺踏的足跡,周圍草梗樹枝也有不少折斷的,想必有過許多的人來往。
“看來老巢應就在裏面了,躲得夠隱密的。”朱雄利用周圍的林草做掩護,循着常莫青的氣息向小山谷里潛去。
走了大約二百米,這小山谷就到了底,前方出現一面足有十米高同樣長滿茂草植被的崖壁,在崖壁下面一處角落裏長着一叢異常茂密的草篷;常莫青的氣息就消失在草篷中。
“後面應有一個山洞,嘿嘿,這下瞧我怎麼收拾你們。”朱雄功聚全身正要向前方那叢草篷潛行,猛地心中一動;身形一閃,躲到附近一棵大樹後面隱住身子,收攝氣息,眼睛往來時方向望去。
沒多久,小山穀穀口出現三個人影,跌跌撞撞卻腳步迅速地往裏闖,時不時朝後張望一下,不一會奔近崖底那座大草蓬旁;其中一位長得像只大馬猴的張嘴對着大草蓬低吼一聲:“是我。”便與另兩個明顯是兄弟的從草篷旁邊鑽了進去消失不見,看得出他們都受了傷。
不多時谷口又出現倆道身影,略一愣神,隨即小心翼翼地向內搜尋進來,是倆蒙面人!
見到這兩人,朱雄向他們輕噓一聲。兩人一瞧,急忙縱越過來,語出驚喜:“老大原來早到了,俺們方才還在擔心呢。”
“是啊老大,您不知道這幾個傢伙真他娘的滑溜,眼瞧着要逮住了,誰知那隻大馬猴竟然懂點逃生法術;掏出一張鬼畫符對着它念了幾句不知啥東東,然後往地上一摔,只見一團灰光裹着他們三個瞬間就移出數百米遠,差點連人影都看不到了;要不是隱隱約約盯着那團灰光猛追,還真把他們跟丟了;奶奶的逮住了非扒他們的皮不可。他們也逃這來了,老大在這是不是抓住他們了?”
“沒抓住,不過鑽了老鼠洞了。”朱雄回答道。
“鑽老鼠洞?”兩人疑惑。
朱雄用手往前方一指:“諾,瞧見前面崖下那叢大草蓬沒,後面有山洞,鑽裏邊去了。”
倆人一瞧,立馬就要追進去:“那咱們就掏老鼠窩去。”
朱雄連忙拉住二人,狠狠給兩腦門各一個爆栗:“奶奶個熊,倆腦袋裏全是水嗎!情況不明進去純粹是送死,老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倆人苦着臉用手揉着頭上的包,問道:“那您說咋整啊?”
“動腦筋啊!虧你老二還是刑警呢,也不知咋混了這麼些年的。”說完朱雄手上冒出一顆甜瓜大小的東西,向兩人一揮手:“走,兩側抄邊。”
身形閃出幾個騰移已靠近距大草蓬洞口兩米的一側,與此同時吳天,陳正斌也靠近另一側。
見他倆就位,朱雄作個小心的手勢;緩緩向大草蓬後面各有兩人高,寬不規則的漆黑洞口移去。當靠近洞口時身子不可避免與茅草枝葉磨擦產生細微聲響。
這時洞裏猛然傳出一聲低喝:“什麼人?”一見暴露,朱雄立即將左手那甜瓜式東西往山壁上一敲,順手往洞裏一扔,再做個手勢,一扭頭閉上雙眼;另一邊吳天他們也有樣學樣的扭頭閉眼。
‘轟’,洞裏傳出一聲爆炸,同時一陣比太陽光還要亮的光芒猛地刺出洞外,把那叢草蓬照得呈現出詭異的白色;洞裏面一片雜亂的聲音傳來。
“哇呀,我的眼睛啊。”
“臭當兵的,你們不得好死,敢弄瞎爺的眼睛,老子跟你們拼了。”
“對頭,十八年後又是好漢一條,拼了。”
“哎,你們別開槍啊,操。”
槍聲,驚叫,慘哼響成一片;洞裏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鬧騰無比。甚至有槍彈射出洞外,打得草蓬枝葉噗噗直往下掉。不斷有硝煙往外冒,竟還傳來幾聲爆炸聲;好一會裏面才慢慢沉寂下去。
又等了一會洞裏再無一絲聲響傳出后,朱雄向兩人點了點頭,率先撲進洞口再一個橫切身子迅速閃到一邊警覺四顧;吳天,陳正斌同樣撲進來閃在另一邊。
這時洞裏面硝煙還是有點濃,加上光線偏暗視線依然模糊;又等了一會終於依稀看清裏面情景。
洞的寬度應有120平米左右,高度是3米,還算干臊但卻凹凸不平,靠裏邊一點還有幾塊凸起的石頭;共有四具滿身槍眼的屍體就散落其周圍,有兩具還四分五裂狀,污血橫流,瞧着讓人噁心。有幾支槍械散落旁邊,朱雄仨人謹慎地慢慢抵近觀察。
“老大,這幾人是誰?好像沒見過啊。”陳正斌開口問道。吳天也疑惑的搖頭。
“他們幾個我不知道,但這個,”朱雄用腳踢了踢其中一具破爛屍體的頭顱說道:“燒成灰也認得。”
“誰?”
“李浩。”
倆人急忙仔細瞧去,可不正是他嗎!那張陰白的臉塗滿血污,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哼,真是便宜他了,這個罪魁禍手。”陳正斌拉開蒙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老大,您剛扔進來的是炫光彈吧?看看他們死了可眼睛還像兩熟透的桃子。”吳天問道。
“沒錯,是這次我走南闖北東溜西噠途中,遇上一夥東突混球竟然想打劫我,順手將他們宰了扔進山溝里喂野獸,就從他們身上繳獲的。”朱雄平淡回答道。
“啊?!”吳天,陳正斌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
“牛!”兩人同時對朱雄豎起大姆指。“居然想打劫您肯定腦子進水了,而這些傢伙眼睛看不見還開槍純粹是找死,活該。”
“好了,李浩是死了,還有外號叫‘鷹梟’的鄭東和常莫青幾人呢,對了,進來時看到一個長得像只馬猴的傢伙又是誰?”
吳天回答道:“那傢伙叫侯業,混西北的;煉的是少林猴拳猴棍,功夫不錯,但人忒不地道;江湖稱之‘陰馬猴’,心眼特小。”
“哦,我看這洞裏肯定另有出口,抓緊時間找找。”朱雄說道。
“好嘞。”兩人應允着分開搜尋。這洞本就不大,幾個呼吸陳正斌就在左角落一塊凸出石壁旁叫道:“找着了,這呢。”朱雄,吳天急忙奔過去。
只見石壁後有一個僅一人寬窄的小洞,裏面漆黑一團,地上有一溜血跡往裏延伸着。
“嘿嘿,有老鼠受傷鑽洞了,咱給他來個一鍋端。”吳天摩拳擦掌獰笑着正要往裏鑽,一道身影先他一步閃進洞口,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我是老大我先來。”
吳天一楞神,眼前又一道身影飄進洞中:“啥時候了還戳在那裝逼,你可真夠二的。”陳正斌留下的話使得吳天大怒:“他娘的有種別跑,你個噁心的小癟三。”說罷也閃進洞中。
剛開始洞子並不大,還得彎着腰;跑着跑着道路逐漸拓寬長高,並排六個人都沒問題,高度也達到了4米;而且還是七扭八拐着一直往下走的。
估摸着奔了好幾里了還沒個盡頭,朱雄皺起了眉頭:“這啥毛地方咋有這麼個山洞的,跑這麼遠了還沒到頂,奇了怪了。”扭頭朝後面兩人問道:“你們倆沒問題吧?”
“沒啥事。”
“老大放心。”
這時要是有人看到他們仨兄弟,定會大叫‘鬼啊。’
在漆黑如墨的洞裏,三人的眼睛竟然能顯現出輪廓,白的更白,黑的更純,且純黑中含有淡淡的金色。
在黑成一團的地方只看到三雙晃動的眼睛而不見身子,這實在讓人毛骨悚然。其實就是他們所煉就的奇功,視黑夜如白晝的‘太陽眼。’
仨兄弟依舊默默地往前奔行,三雙跳動的熠熠亮眼就像無懼黑暗的暗夜精靈,似是給漆黑的環境帶來一絲絲亮麗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