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上起來，可能察覺到方燦心今天情不好，葉籽融今天沒有跟她鬧，自己乖乖地起來穿衣服，刷牙，洗臉，。
“大嬸，你怎麼不刷牙？”在房間的獨立浴室里，葉籽融奇怪地問只洗了臉的方燦。因為她現在過來這邊睡，所以洗漱的用品也都拿過來這邊了。
方燦心裏哀怨極了，嘴唇破了，舌頭破了，一碰就疼得她掉眼淚，叫她怎麼刷牙？
“哦，我牙刷剛剛掉廁所里了。”方燦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想到這麼好的理由了。
可是——
“用這個吧。”葉籽融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個未開包裝的全新的牙刷遞給她。
葉籽融這個小鬼！要不是看他清澈無辜的眼神，她都以為他是故意在逗弄她了。
“你先下去吃早餐，我刷完牙就來。”方燦接過葉籽融手上的牙刷，推他出了浴室。
葉天賜，你這個混蛋！看到鏡子裏自己破皮的嘴唇，方燦忍不住咒罵。
方燦下去的時候，那兩父子正在吃早餐。看到她下樓來，葉籽融喊：“大嬸，你好慢。快點吃早餐啦，我都要遲到了啦。”
一旁坐着的葉天賜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地吃自己的早餐看自己的報紙，沒有說什麼。
“我不吃啦。”方燦沒好氣地回答。
葉天賜再次抬頭，看着她，意思是，為什麼不吃？
“爸爸，都是你啦。昨天你把大嬸的嘴巴咬傷了，她今天都不能刷牙。”
還在樓梯上站着的方燦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葉天賜的臉變了好幾個顏色。餐桌一旁站着的張管家和翠翠的眼神也都錯愕地在葉天賜和方燦兩個人之間來回看着。
看到葉天賜朝自己射過來的冷厲眼神，方燦急忙擺手：“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胡亂猜到的。”說完就想咬自己舌頭，這麼說不是承認他跟她之間確實有“嘴咬嘴”的事件發生過嗎？
葉天賜的臉色更加冰冷難看了。
方燦快速地下樓，出了客廳，出了主屋。
她去車庫等葉籽融出來。方燦有些奇怪，司機阿明今天怎麼沒把車開出來，平常都是他先把車開出來，然後在車庫門口等她和葉籽融的。
過了一會，葉天賜和葉籽融一大一小，朝這邊走過來。
“大嬸，今天爸爸送我們去學校哪！”葉籽融跑過來興奮地告訴方燦。
方燦看了一眼葉天賜。對方回她一個冰冷危險的眼神，貌似在警告她，以後不準再跟人提起昨天的事。
方燦氣不打一處來，偷偷白了他一眼。哼，你冷什麼冷？敢咬我還怕人知道？
“走吧。”葉天賜說道。
“走吧，大嬸。”葉籽融拉了方燦上了車的後座。
車在路上行駛，車內葉籽融像一隻不安分的小猴子不停地在說話。
“爸爸，你送我去學校，上班不會遲到吧？”
“不會。”簡短地回答。
“大嬸，你的嘴巴還疼嗎？”
“不疼。”也很簡短。
“爸爸，你為什麼要咬大嬸呢？”
“大嬸，是不是你做什麼惹爸爸生氣爸爸才咬你的？”
“仔仔，大人的事你別管，把安全帶系好坐好。”
“哦。”葉籽融聽話地不再說這個話題。
“大嬸，今天你可以到學校去工作嗎？”
方燦以為他已經將這件事忘了，怎麼又提起來？“都說啦，我不去。”
“什麼去學校工作？”葉天賜進來插問。
“爸爸，大嬸沒有跟你說嗎？我跟校長說好了，讓大嬸來我們學校工作，校長答應了，但是要爸爸你付大嬸的工資才行。”
葉天賜勾唇笑。這個女人想錢想瘋了吧？還要他付給她兩份工錢？
方燦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幹了壞事，不過葉天賜嘴角的笑真的太刺眼了吧。好像在笑她原來是這麼個貪心不足的人。
“仔仔，這件事爸爸會處理的，你先進去。”葉天賜將車停在葉籽融學校的門口，對葉籽融說道。
方燦將葉籽融那邊的車門開開，放他下去。
“爸爸，謝謝你今天送我來學校。”葉籽融在車外說道，他朝他們揮了揮手，“大嬸，再見啰。”就一路跑進學校裏面去了。”
葉天賜看着葉籽融跑遠了的身影，想起昨天方燦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想，這個女人說他對自己的兒子不夠關心說得沒錯。
“來前面坐吧，我有話跟你說。”葉天賜對在後座的方燦說道。
方燦想了想還是下了車，然後坐到了車的副駕駛上。怕他干甚？
“昨天的事，我跟你道歉。”葉天賜對她說道。
方燦一愣，沒想到他會道歉，心裏也有了些內疚，昨天的確是自己的話也說得太重。
“我也跟你道歉，昨天我說了太重的話。其實，你這個爸爸也不是那麼差啦。”方燦笑着說道。
“仔仔在你來了之後的確聽話多了。”葉天賜感嘆道。
“他以前很不聽話嗎？”
“經常跟同學打架，有時候打得身上都是血，連我都看得都心驚。也不怎麼聽我的話，跟我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候我的工作忙起來一個星期我跟他見不到一面也是常常有的事。”葉天賜自嘲地笑。
“你說的對，他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關係，我對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忽略了他。”葉天賜說道，“你來了之後，他好多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好像真的把你當做了媽媽。”
方燦眨眨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心裏有些小得意：“呵呵，好像是吧。”
“但是——”葉天賜話鋒一轉，“我不希望你因為他的喜歡，而不斷地對我要求一些東西。”
“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這是說她利用葉籽融向你要東西嗎？她要他什麼了？！
“比如今天說的要去學校工作。你是葉家的保姆，你想要另外兼職也就算了，竟然還能想出讓我來支付你的工資的事情來。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了嗎？”葉天賜冷冷地說。
“我沒有想要你來支付什麼工資，我壓根就沒想要來學校工作！你剛剛沒有聽到我在拒絕葉籽融嗎？你是耳朵聾了嗎？”方燦氣得厲害。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說過。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欲擒故縱？”
“你，你，隨便你怎麼想！”方燦氣得聲音都顫抖，“反正我沒那麼想過。你竟然用這麼扭曲的心理來揣測我，你說葉籽融聰明狡猾，我看也是跟你學的！你這個外表冷酷心裏陰暗的傢伙！”方燦大聲朝他喊。
葉天賜猛地伸手過來將她的脖子制住抵靠在車座後背上：“你沒有被我咬夠是不是？”
方燦眼睛裏立刻閃過害怕和後悔，但是她也不求饒，只緊緊抿住嘴巴。
葉天賜滿意地看到她的害怕，手放開她的脖子，改用大拇指去撫觸她嘴巴周圍。
“我看看你傷得怎樣。”
不知是因為他溫柔的語調還是別的什麼，方燦順着他大拇指的動作聽話張開了嘴。也許她只是想要讓他看看他昨天真的咬得她很重。
輕撫她破了皮的下唇，他看到她嘴裏面舌尖也有幾處破損的傷口，於是湊了上去。
方燦眼睛睜得老大，因為他，在吻她！
方燦忘了推開他，直到他覺得用舌尖按摩夠了她的舌頭，退出了她的嘴巴，她才反應過來。
“你在，幹什麼？”方燦問。
“這樣會好得快一點吧。”他這樣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他真的是這麼想的：這樣會好得快一點。
方燦心裏叫道，神哪，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