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樓中麻煩
小雨一臉肉疼的看着那堆破木頭，久久不曾言語，敢不敢爛的再徹底點······“嘩···”另半邊書架又倒了···
這個時候你倒是挺聽話的啊，那我讓你復原可不可以呢···
“吧嗒”
又一根木頭從堆上掉下來。
看來是不可能了，那就別怪姐姐心狠手辣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哎呀媽呀！這怎麼拼的啊！”早知道小時候應該多玩點積木沙子什麼的，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忙慌了。
又半個時辰過去了···
“真好！和原來的也差不多嘛。”小雨滿意的望着自己的作品，點了點頭。
隨即，又是一聲“嘩啦”···
人間悲劇啊······
“你在幹什麼？”幽暗的小門邊上，大人冷眼看着這小傻子在拼這個湊那個的，儘是在做無用功，而最最可笑的是他居然無聊的看了全過程。
“阿照！你什麼時候來的？”
好問題······
好在冷照從來冷靜，自然不會讓她發現一絲端倪。“剛才。”
這言簡意賅的風格很大人，果然某雨一點也沒發現他在說謊。“顯然青檀門的書架質量不是太好···”打死她也不會承認是塞書的時候力氣太大。
“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大人居然如此了解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傷心。
“我就小小的動了一下它，誰知道它這麼脆弱。不過，歸根究底，錯全都在···這本書！”
小雨從那廢墟里費勁巴拉的掏出一本幾乎看不出它是書的書，告狀似的沖冷照揮舞：“這本書哦，就是個禍害！謀財···倒是沒有，但它害命啊！”
冷照貌似很不以為然：“這間閣樓上所藏之書無一不是如此，因而才被鎖在此處。你明明知道這裏是禁地，所藏皆為禁書，竟如此大膽翻閱。”
小雨頓時氣勢全無，唯唯諾諾的說：“打掃的時候弄亂了，不翻一下我哪裏曉得怎麼放。”
“總之，這裏的東西很危險，快點打掃，早點出去才是正道。”
“不過，既然這裏這麼重要，為什麼莫先生讓我一個人打掃，他對我的人品還是挺放心的啊！”小雨想到這種可能性，頓時覺得心情舒暢。可還沒等她驕傲一分鐘，冷照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他是對你的才學很放心，這裏的書籍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事實也正是如此，莫鳴是覺得三人之中就小雨最一般，最沒用，來了壓根沒有威脅······
承認我人品好很難嗎？小雨撇撇嘴，不滿的想着。
“阿照你打掃好了嗎？”
“當然。”冷照回答的乾脆利落，小雨卻是感動了，果然講義氣來幫忙，小雨決定一定要一生一起走！
現在小雨很開心，即便現場一片狼藉。心情愉悅的小雨一邊收拾一邊和大人玩笑：“你不怕我早已打掃好，撲個空嗎？”
冷照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示意小雨圖方便掛在腰間的鑰匙，頓時就領悟到大人的意思。就憑着這鑰匙古舊斑駁的模樣，這房間會有多乾淨整潔。想到這她不得不佩服大人敏銳的觀察力，也深深的鄙視自己剛得到消息時慶幸與欣喜的蠢臉，敢情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坑啊！
現在小雨都有點懷疑這書架也是莫先生特意安排的，就憑他芝麻大的心眼，這完全有可能發生好不好！
某雨極其苦逼的整理爛攤子，又抽空在心裏把那個莫先生罵了許多遍。最後憑着冷照和小雨兩個人還是無法還原，只能勉強把爛木頭和破書分成兩堆，周圍的蜘蛛網什麼的也都打掃乾淨，也正好完美的錯過了午飯······
小門鎖好，鑰匙送走，小雨面無表情的向一臉陰謀得逞的莫鳴復命。隨即，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奔去五味齋企圖尋找一些殘羹冷炙。隨行的當然還有被她死拉硬拽來的大人，小雨嘴上不說心裏知道，這傢伙一定會直接餓到晚飯的，雖說習武之人底子好，但也不代表就該這麼糟踐身體啊！
然而，當他們剛到門口，一股飯菜香味就飄了出來。看到滿滿一桌子菜的時候，大人的臉色比小雨要去找剩包子吃的時候更差，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看小雨兩眼發光。
“別站着了，去吃吧，都要涼了。”江寂聽到動靜，笑意盈盈的走出來。
小雨也這是餓了，道聲謝謝就直接拉着大人入座開吃。期間，小雨每吃一口總是不忘給冷照加一筷子，不一會兒他的碗裏已經滿滿當當。冷照貌似沒什麼胃口，吃的極少，小雨估摸着是上午搬木頭的緣故，於是乎更加勸他多吃一點，恢復的快。江寂在旁詢問，知道事情的大概，也不責怪自家徒弟，大概也覺得莫先生不大地道。
“師父，書架壞掉了，什麼時候去換新的？他不會讓我賠吧？”
“此事不急，以後我找機會和先生說一下，他不會為難你的。”
“你就算把裏面的書都撕了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會被發現。”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傳入，驚動了五味齋中人。“我自入門以來還是頭一會兒聽說有人進去那地方，況且又臟又破，誰願意進去看幾本無用的邪書。”
來者自然是和小雨頗為不對頭的林舒懷，懷哥哥。
“我說她是麻煩吧，第一天就給你惹禍！”林舒懷像是抓到老鼠的貓，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偏偏臉長的俊俏，不然小雨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拳頭。
“林師弟多慮了，閣樓年久失修，不過意外而已。”江寂不以為意。
“你當師傅的都這麼說，我一個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其他，不過小麻煩，你以後可得小心點，來這兒第一天就得罪莫先生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回頭受了什麼委屈可別到師父面前哭鼻子哦！”林舒懷笑得幸災樂禍，小雨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專心於給冷照夾菜。殊不知，她握筷子的手攥的死緊，這個林師兄······當真煩人！
見小雨沒有反應，林舒懷也沒有多大意思，只勾肩搭背的騷擾江寂，說些不着調的話。也就師父好脾氣，換作自己一定要把他打出去，小雨一邊偷偷的看一邊偷偷的想。
不時飯畢，林舒懷也不知跑到哪裏串門子去，脫離魔掌的江寂走過來向冷照說：“多謝你對小雨的照顧。”所謝之事明顯指的是上午打掃之事。
冷照還是一貫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同門一場，何須言謝。”大人雖這麼說，但小雨清楚冷照幫她不是因為同門，他這麼說只不想讓別人看出其他，比如他們的過往。
小雨習慣性的打着哈哈，催着大人回去歇着，自己自然呆在五味齋里陪着師父。
而所謂陪伴加學藝，簡單來說就是洗洗刷刷。可是江寂不讓她干髒兮兮的活兒，只給她一點加柴烤火的美差。小雨一邊把大人前幾天給的毛絨絨的手套取下來對着灶火烤，一邊看着師父挽起袖子剝白菜。明明是極簡單的動作，被江寂完成的行雲流水，專註的目光，輕柔的動作彷彿是在對待一件藝術品，小雨自問達不到這種程度。
后廚里有柴薪的香氣，各色果蔬琳琅滿目卻又井然有序。灶台、地面均是一塵不染，讓人心曠神怡。小雨四處打量，眼光不由自主的放在那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食盒上。且不說它精細的雕工，就光看這大小也足以讓她過目難忘。
“師父，少門主的食量這麼大的嗎？要用這樣的食盒？”小雨抑制不住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燒。
江寂聞言，終於把注意力從那顆大白菜轉移到食盒，目光顯而易見的輕柔起來，語氣卻是帶着一絲落寞：“她好久不曾來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小桃吃的多些還是她貪食的癖好始終不變。”
“貪食？我瞧着她不像這樣的人。”小雨想着音書不堪盈握的細腰，怎麼也想不出她貪吃的模樣。“依少門主的風姿，我都覺得她是每天吸吸仙氣就能飽的人。”
“誰都有小的時候啊。”江寂貌似想到什麼，情不自禁的笑了，真真正正的笑達眼底，而非是習慣性的微笑，和一張面具似的。
小雨也被自家師父感染了，不自覺也分享起童年鬧出的笑話，自然避開了一切現代化的東西。別的也就罷了，倒是小雨談及自己貪玩又貪吃，和朋友一起烤地瓜差點燒掉自家的柴火堆時，江寂深有同感的應合，又似想起什麼，轉身拿出碼的整整齊齊的地瓜，沖她笑道：“我們趁着別人不知道，一起烤地瓜吧，反正現在正用柴呢，不怕再點着什麼了！”
小雨一臉蒙圈，對方轉變太快，原諒我反應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