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一項任務
前往三省樓的這條路對於小雨和阿照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小雨笑意盈盈的望着晉陞為絕世好友的冷照，看他面無表情的吃着象徵友誼和友好的肉包，期望着這條路越長越好。
冷照卻是心中泣血，怎麼這條路那麼的長，包子那麼的大，這貨不和自己走一路有多好，這樣就可以趁機把手上的禍害扔掉。
待他們來到三省樓輝煌的大門前時，冷照也恰恰吞完了包子，看見了莫鳴。
終於······還是到了······
終於······到了！！！！！！
兩人想法天差地別，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莫鳴滿意的頷首，這新來的頗有點氣質，配得上青檀門。
話說自家倒霉徒弟怎麼還沒來！第一天都敢遲到，反了天了！莫鳴手上摺扇不停，似是預示着狂風暴雨的來臨。那兩人自然也察覺到他的變化，不過都沒有出聲，都不想趟這趟渾水。
在一片靜默之中，歸真這才姍姍來遲。
任他怎麼二，此時也察覺到大事不太妙，立馬向著台階上努力營造高高在上的形象的師父重重行了一禮。“弟子愚鈍，讓師父久候，請師父責罰。”別看歸真年紀小，長的小，行起禮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莫鳴見狀也不言語，其實遲到也罷了，小徒弟第一次做事難免有疏漏，可最關鍵的是有兩個外人在場，其中一個還是他祁妙的徒弟，這下丟人丟大發了，這事要讓那老小子知道還不得揪着笑好幾個月，我莫鳴的徒弟豈能不如他的弟子。
歸真自然想不到這麼長遠，只當是師父嚴格，氣他不守規矩，不成體統，心下更是惴惴不安。想着自己遲來的原因，歸真不由得用餘光瞥向那兩個罪魁禍首。
察覺到某人怨懟的眼神，冷照視而不見，小雨怒視反擊。到底是誰貪吃誤事又口不擇言，小雨覺得方才下手還輕了些，早知道應該多捏幾下。
莫鳴想着還是不要在外人面前不給徒弟面子，等到結束之後才和這個小獃子好好聊聊。關鍵是這才第一天不能讓徒弟覺得自己是個嚴苛又不近人情的師父，他明明是寬厚又仁愛的嘛。
“罷了，你起來吧，下不為例。”
歸真聞言這才舒了一口氣，捂着臉站起來。
“你臉怎麼了？”察覺到歸真一直狀若無意的遮住臉頰，莫鳴忍不住開口。
“沒什麼，只是昨晚不小心被蚊子給咬了，現在臉上又紅又癢而已。”
小雨無語望天，這都快深冬了，哪裏來的蚊子······
莫鳴聽着臉色一沉，不是因為徒弟有意欺瞞，而是你的謊還敢不敢再滑稽一些，怎麼自己的關門弟子說話都不過腦子的，這叫以後去江湖上闖蕩還不被人賣了都要數錢的架勢。
“立馬把手放下！”莫鳴拿出了當師父的威勢，嚇得歸真立即把臉露出來。
顯而易見的臉上紅了一大塊，乍一看還真的像是蚊蟲咬的。“難道飛鴻樓里有小毒蟲了？”莫鳴自言自語，看來是得抓一下門內衛生了。反是小雨驚詫許久，明明她下手沒有那麼重啊，現在看來傷口好像惡化了許多。
“這麼冷的天你都能被咬成這樣，運氣也不是一般的差。若是你住的不習慣也可以到我那兒住。”莫鳴如此說。
“不不不，我很習慣的，不用麻煩師父了。”要是真去了才叫麻煩！
“隨你，不過下次小心些，弄成這樣也不叫人笑話。”歸真暗暗嘆了口氣，要是讓人知道這臉是被姑娘掐的才真是成笑話了。
“我長話短說，你們為期一年的培訓從今天開始，地點就在三省樓中。不過，三樓隔間已經荒廢很久了，所以需要你們打掃一下。”莫鳴說的簡單，這三人卻是面面相覷，沒聽說過還要弟子打掃公共區域的。
“當然，青檀門從來沒有做事做一半的道理，既然要打掃，我們商量一下不如全都打掃一遍，所以三省樓的整理工作就交給你們了。這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夠你們打掃一天了，就算正式培訓前的一個小任務吧。我想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三人俱是生無可戀的樣子，這個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非常好，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
“接下來我來分配一下你們的區域······”
一盞茶之後，莫鳴一展摺扇，飄然而去，留下三人唉聲嘆氣。
“這不公平！為什麼我和他都要打掃兩層，你只要打掃閣樓，而且還有鑰匙，肯定裏面有許多寶貝的！”歸真在師父走之後才敢大聲抗議。
“你一個男子難道想和她一樣待遇嗎？”言下之意就是是男的就多做點。
大人一句話就把歸真堵得死死的，那小孩臉紅的好像一個煮熟的大螃蟹。冷照看也不看徑直走上樓，去打掃三樓與四樓。
果然是個行動派，小雨默默感嘆着，走過去拍着歸真瘦弱的肩膀：“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和你換，反正他也不知道。”把人臉掐成那樣，小雨心裏也不是滋味，有法子彌補一下也好。
歸真皺着眉頭躲過小雨的魔爪：“誰要和你換！我是個男人，怎麼會挑輕鬆的，剛才只是···追求公平。”
小雨：好理由···
“話說，你居然沒和你師父告我的狀。”
不提還好，一提歸真就爆了：“我是那種愛告狀的小人嘛！這是我倆的私人恩怨犯不着讓第三個人知道！”
小雨靜靜看着他炸毛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小孩其實也不是想像的那樣幼稚，關鍵時候他永遠不會做錯選擇，或許他自有一套做人的規矩。
“不過，你怎麼那麼嬌嫩啊，我都沒怎麼用力就傷成這樣了。”
歸真毫不在意的說：“那是我剛才撓的，不然怎麼騙過我師父，大傻子！”再說，給師父知道我被女人掐還不得小瞧了我去。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歸真見狀立馬跑進去，好像是怕小雨再捏他。而小雨也只是虛張聲勢，嚇嚇他罷了。
這小孩倒是不笨，雖然之前的謊說的實在差勁。但看在他護了自己的份上，以後就對他好一點吧。
小雨如此想着，心情也輕鬆愉悅許多，踏上樓梯的步子也十分輕快。不過這一切都在打開閣樓的那一刻灰飛煙滅，誰能告訴我這都是些什麼呀！
此時此刻，小雨才後知後覺，那個莫鳴當真是雞賊！
表面上他們兩個打掃的區域比自己大得多，可就剛才上樓的觀察來看，弟子大多集中在一二層，三四層好像不多，所以相對來說，一二層打掃起來是最輕鬆的，而這個人跡罕至的閣樓反倒是最麻煩的。果然是個護短又記仇的傢伙！
小雨認命的穿過密密的蜘蛛網，可無論多小心總會被它糊一臉。等歷盡千辛萬苦到了裏面，看清內部的情況，某雨都不知道從何下手了。那貌似一碰就斷的書架上各種大小不一的書籍被胡亂的塞進去，上面積了厚厚一層灰，早已辨不出他們原來的顏色。唯一一扇小小的窗戶也被訂的死死的，空氣很是渾濁。所幸現在是大白天，還有幾束陽光從窗戶縫裏溜進來，勉強支持小雨看清整理。
猶豫一會兒，小雨確定最後的作戰方案，先把書都取下來，把半死不活的書架擦乾淨之後再擺上去。可當小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擦好書架后才發現書被擺的太過隨心所欲，她現在已經記不清原來擺放的位置了。
無可奈何，小雨只得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看看這些書，希望能分出來。而事實證明，她高估自己了。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火星文，她一個字都看不懂。最後想着反正也沒人來看，就隨便放吧，還就不信有人能看懂了。
小雨粗枝大葉的把書重新塞回書架上，猛然間一本極小的書從懷裏掉出來，灰塵頓時撲面而來。
“咳咳咳···”小雨不防間被撲了一臉。待到彎腰拾起時才發現這扉頁上殘缺的字自己竟然看得懂。好像是“西”和“巫”字，這下可把小雨高興壞了，看來自己也不是很low嘛！
藉著微弱的陽光，小雨接着往後翻，認真的讀起來。經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大致知道這本書說的是個什麼玩意了。上面記載的是西邊的世代相傳的巫術，極其神秘且危險。此書大部分都在介紹巫術從何而來又為何衰落，看得小雨想睡覺，直到最後才堪堪提到一項失傳已久的巫術。
此巫術來頭還不小，據說只有皇家貴族才可以用、才會用，屬於王族秘術，只可惜至今無人成功，真假不知。不過看這本書年代久遠，或許已經有人成功了呢。小雨這般想着，再往下看就見書上寫到：招魂，極西之地，落日歸處，借汝身軀，招吾亡魂。
小雨盯着這幾個字，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半響才反應過來，朝着書上斗大“招魂”二字哂笑道：“果然是些害人的東西，用別人的身體招自己的魂魄，真是無恥！”小雨憤憤然一把將冊子塞進書架，只聽“咔嚓”一聲，小雨心裏“咯噔”一下，然後書架“嘩啦”一陣，最後壯烈犧牲結束悲催一生。
某雨望着周圍狼藉一片，腦海一片空白。這下好了，招魂沒弄懂，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