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滾滾車輪 羽林雛形

第21章 滾滾車輪 羽林雛形

晚風吹得遊人醉,直把胡虜作上賓。

此時,陳火自畫舫出來后就默默的看着夜色之下的膠河,而衛子夫與霍去病則站在他的背後不遠處並沒有去打擾他。

夜風吹過,吹起了岸邊楊柳,也吹起了陳火那過肩的長發與身上的青衣。

此情此景,陳火帶背後二人一種無法用言語能表達的飄逸感覺,他就像彷彿不是將此身置於在這個時代一樣。

生於優患,死於安樂。這句話放在任何的時代都合適,對於此時的陳火更是如此。

此刻的他沒有了畫舫之上的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形象,反而是眉頭緊皺,眼神深邃的注視着面前月夜下的膠河。

“虎子,大哥哥是不是不開心了?”衛子夫雖然是霍去病姨母,但心性倒是不比霍去病成熟。

霍去病聽到姨母問自己,看了看陳火的背影想了想道:“大哥應該是在想事情吧!”這兩姨甥也是奇葩,一個叫大哥哥,一個叫大哥。

此時的陳火,的確是在想事情,他想到了很多。此大漢非彼大漢,劉榮依然是太子,朝廷雖有意卻是仍未下決心削藩,沒有決定那就意味着一切都有變數,沒有削藩,七王就依然感不到壓逼而冒險叛亂,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所熟知的不再一樣,一切的一切都顯得迷霧重重,也變得撲朔迷離。

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自己剛來報到就先得罪了匈奴使節,然後再得罪梁、吳二王。這放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權貴,都不會輕易讓人捏了自己虎鬚而當沒有那麼一回事發生,這包括陳火自己過去割踞一方的時候也同樣如此,平靜的背後毫無疑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人性本貪,貧窮的人貪圖的是溫飽,富裕的人貪圖的是財產增長與傳承,權勢的人貪圖的是不需挾天子亦可以號令諸侯開萬世不朽基業,淡泊的人貪圖的是與世無爭。

人性,亦只不過是各有所圖,亦各有所貪。

而他陳火,親身歷過繁華,最後亦不過是貪圖平淡,但老天偏偏不從人願,將他送來到了大漢。

那怕如此,自己亦只不過想安身立命而已,但無奈時勢作弄人,要想安身立命也得擁有不為魚肉的資本。

社會,是人吃人的社會,朝代,是人吃人的朝代,無論過去與未來,同樣如此,這或許是殘酷,但這是比什麼都現實與真實。

這不是說人們回到了茹毛飲血的年代,而是在人與人之間的竟爭與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世間中,無情是主旋律,沒有所謂的悲天憫人,也沒所謂的公與不公可言,有的只是你死我活。而至於誰的手段高明,誰的實力強大,誰就會笑到最後。

這一點,陳火深刻明白,而且封建朝代比現代社會更有過之而不及,現在身在大漢的自己,差的就是安身立命的資本與勢力,他得要想辦法組建一支忠於天下人亦要聽命於自己的勢力。

這支勢力,就是他陳火安身立命的資本,日後用來拱衛自己與身邊人的安全,而且只忠天下黎民與聽從於他的調遣。

這也不是他對皇權有所異心而要絕對的掌握軍權,而是陳火明白,“前生”因為自己軍火商的原因,接觸與見過訓練軍隊的方式與方法不止是一國一軍,那可是五花八門。正因如此,這支通過自己訓練出來的霸王式近衛軍就會變得非常可怕。

可以說,此軍一旦成形,上馬能充當游騎,落馬可為步兵,死士、特種兵、全能兵等等無所不有,可謂囊括了所有兵種,能獨戰,能群戰,能混戰,能做到令行禁止,也能做到如秋風掃落葉,亦能死戰不退。正是因為這樣的軍隊,如果一旦失控與落在心存慾望不止的人手上,那就是生靈塗炭,血染山河、天地失色。

“這小子,站了快一個時辰了,他究竟在想什麼?想跳下去嗎?”就在陳火沒回過神來,此時劉端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頗為好奇道。

“伯伯,是你啊!大哥哥在想事情呢!”衛子夫見是剛才遇到的中年大叔,乖巧的叫了一聲道。

“呵呵……好,好,你丫頭比那小子有禮貌得多。以後有時間來伯伯府上坐坐。”劉端見衛子夫長得美艷乖巧與討人喜歡,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大叔,我說你能不能不這樣說我?”此時的陳火終於回魂轉過頭來很是無語道,那有人幸災樂禍說別人想跳江的。

“嘎嘎…不簡單啊!想不到你這小子心中志向倒是不小啊!”劉端在陳火剛出來不久就收到了裏面的消息,此時在嘎嘎有聲的打量陳火道,他是想不到面前之人僅在弱冠年紀就如此心存大志。

“大叔,謬讚了,不敢當。”陳火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有點無奈道。

其實,陳火自己真的是沒什麼豪情壯志,純粹是因為過去清楚了解到“漢武盛世”這段歷史而隨手寫上那麼一個下聯的。但在別人看來,卻是誤認他心志高遠,這也是他無法解釋與阻止得到的。

“踏……踏……踏……”

“駕……停……稀…”

就在二人還想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遠處一匹快馬飛奔了過來在近前停了下來。

“老爺……不好了。”一個騎在馬上管家模樣的人大叫一聲不好,然後就連滾帶爬落下了馬來到劉端面前耳語了幾句。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劉端聽完他的話立刻就面色驟變、陰沉如水,眉頭也隨即緊鎖了起來。

“老爺……這……”管家劉雲欲言又止,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吾知道了,你先走,吾稍後就回去。”劉端似已知道管家想說什麼,擺了擺手重新說道。

管家劉雲見事已至此,只能轉身上馬打鞭離開了此地。

“這是搞什麼,神神秘秘的。”陳火見管家來去匆匆,心中是大不解。

此時劉端見陳火一臉疑問站在那裏看着自己,他也沒有解釋什麼,抬起腳步就走來到陳火旁邊默默無言的看着天上繁星。

此刻的他,緊握拳頭,眼裏有愧疚,有悔恨,有憤怒,更有無奈,可謂人生百味,不過如此。

“前輩,是有什麼困擾的事嗎?不妨與在下說說如何?”陳火何等眼利,一看就知道眼前此人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

劉端收回了看向夜空的目光,轉過頭來打量了陳火一眼后再轉向凝望膠河然後悠悠道:“唉,說來話長,那是吾兒之事。”說完這句,他的眼神也儘是悲傷。

“哦,原來是【令郎】之事,不知為何事?前輩不如說出來也好讓在下看看是否能幫不幫得上忙了。”陳火此刻倒是沒再開玩笑,一臉認真道。

“唉,沒用的,老夫已遍尋天下名醫,但無一不說是無能為力。可恨啊!”劉端此時既憤怒也無奈,任他權傾一方,也是在這件事情上無濟於事。

“請問【令郎】病了還是受傷了?”陳火追問了一句道。

劉端見陳火追問不停,轉過頭來有點不耐道:“箭傷,但是箭頭卻是卡在了肩上拿不出來,若是強硬取出又恐傷性命,不取出來又舊病常發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陳火沒有因為他的臉色而生氣,托着下巴沉吟了一會道:“倘若是箭傷,或許晚輩能處理也說不定。”

“你……你……你真…能解決?”劉端轉過身來,雙手激動得抓着陳火的肩膀,雙眸凌厲的盯着陳大俠、語氣興奮斷續道。

“前輩,能放開手說嗎!我說是先看看,這還得看前輩能信不信得過晚輩了。”陳火讓這傢伙抓得吡牙咧嘴,這叫那一個痛啊!

“好,好,只要你小子能治好吾兒,本……人自有報答。”劉端原想自報身份為本王的,但最後終歸是改了口。

“嗯,報答不報答以後說吧!這需要先看看“令郎”的傷情如何才好下判斷,此時晚輩也不敢承諾治好。就算能治,治療方法也許有點不一樣,前輩可要想好了。”陳火先給他打上預防針,要不然治療方法有點“驚世”又或不能治的話自己就糗大了。

到於陳火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過去他曾接觸過一些軍醫,也懂一些醫理與會一些小型手術。

軍醫是什麼?那就是軍隊的醫護與醫生。

而且,往往軍醫都是非常優秀的,皆因無論是某些國家與起義軍都好,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無論威逼利誘也好,手段狠辣也罷,都會將這樣人才留在軍隊裏。畢竟,那怕是後方高級首腦還是前線將領也是很怕死的。

軍隊是什麼?那是用來打仗的,既有打仗,就很容易受傷,且彈頭與彈片留在了體內是常有的事情。而這樣的問題,那就需要軍醫出手解決了。

而過去的時候,陳火就曾跟隨這樣的名醫實習過,或許未必能登堂入室,但也足以應付突髮狀況,所以他才會敢如此之說。

“來人啊!準備馬輦!”劉端沉吟了一會過後,似乎決心下了決定,向旁邊喝了一聲道。

“咕嚕……咕嚕……”

一刻鐘后,兩輛馬輦就咕嚕咕嚕的從夜色下駛了過來。

“小子,上車,走。”劉端也是個決斷的人,他叫來了人吩咐好護衛畫舫安全后就開口請陳火上馬車了。

陳火見他這樣決斷與焦急,也只好搖了搖頭后就叫上了衛子夫與霍去病上了馬車。

劉端見陳火幾人上了馬輦,他也隨即上了另一輛后喝道:“走,回府去。”

“咕嚕……咕嚕……”

隨着一聲令下,馬車咕嚕咕嚕的轉動車輪漸漸起行,越走越遠。

此刻,走在最後的劉端從馬車裏回頭看了畫舫那裏一眼恨恨道:“劉武,來日方長,日後孤自會取回公道的。”

當劉端說完這些,他的馬車也緩緩消失在了夜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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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漢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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