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626年之防人之心

崇禎元年十二月初八日，崇禎、額哲等在察漢浩特舉行祭天儀式，額哲率領東蒙諸部落首領跪拜道，臣等參見天可汗、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崇禎一揮手道，東蒙諸部久慕天朝，然受林丹蠱惑，致外受滿韃荼毒，內受權暴欺凌，今忠義侯深明大義，率諸部歸順天朝，誠可嘉也！聽宣！

王承恩展開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置東蒙招撫使衙門，修築察漢浩特城，為東蒙招撫使首府，擢孫承宗為東蒙招撫使、兵部侍郎，賜軍機處行走，欽此。

額哲、孫承宗等人謝恩后，崇禎走下台，左手拉住額哲，右手拉住孫承宗說，愛卿皆為朕之股肱，今日當與卿等痛飲！傍晚，在察漢浩特舉辦了隆重的篝火晚會，君臣同歡同慶，好不熱鬧。

十二月初十日，御駕迴鑾，臨走時，察哈爾部新首領奈曼將金黃色哈達恭敬的戴在崇禎脖子上，崇禎拉着孫承宗的手說，千萬不要忘了朕對你說的，要想徹底收服東蒙，便要以朕所說行事，稍後，朕會派將來輔佐你，編練騎兵，卿要與袁崇煥合力，構築不朽的萬里長城！孫承宗道，臣等不負陛下聖恩！

因為辦了這大事，崇禎心情頗好，一路上走的也是優哉游哉，陸遙道，你準備派誰來編練騎兵？朱由檢想了想，卻是發愁的說，我想了幾日，也沒琢磨出來，先生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陸遙笑着說，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人才匱乏啊，回去了要趕快把之前計劃的學堂弄起來，只有不斷培養出合適的接班人，才能保百年無虞。當前，我倒是有個人選。

朱由檢問，先生說的是何人？陸遙說，目前看來，非吳三桂莫屬。不過這人在歷史上最後降了韃子，具體要不要用還得看你的意思。朱由檢問，他為何降了？陸遙說，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朱由檢大笑道，看來這也算是個性情中人，若我得了他的紅顏，必賞賜給他，定不令歷史重演。

崇禎立即對王承恩說，擬旨，調吳三桂為東蒙招撫使都指揮使，編練蒙古騎兵。

御駕又行幾日，崇禎問，前邊到何處了？王承恩說，前邊正是山海關。御駕到了關口，滿桂率眾人迎接，當天晚上，滿桂舉辦盛大接風宴，崇禎眼尖，在人群中一眼發現了徐亮采，崇禎有些好奇的問，徐愛卿為何在此？徐亮采道，托賴陛下洪恩，才有以工代賑的好法子，現招募五萬勞工，日夜趕工，終於趕在陛下迴鑾途中修完了京師至山海關的馳道，臣有不情之請，懇請陛下明日參加臣辦的竣工大典，若能如願，則是臣等天大的福氣了！

陸遙道，這可是好事，你常年在宮裏，老百姓都從未見過你，這次一是在百姓面前露個臉，漲漲粉，二來也為徐亮采站站台，以後在修路架橋要跟地方上打交道，他們也好硬氣些。崇禎便道，你還真有些鬼主意，放心，明日朕準時參加。

第二天，崇禎來到竣工大典，是在一個空曠的所在，一條嶄新的道路就在眼前，這路中間是兩個車道，可供行商的車隊、馬隊同行，兩邊各有一個行人走的大道，在兩邊則是用以行軍的大道。

崇禎問徐亮采，這路修的氣派，有多寬？徐亮采道，稟陛下，此路下為水泥奠基，上邊又以瀝青鋪墊，不但堅固結實，而且即使是大雨也絲毫不會泥濘，果真是個好東西。寬為二十四丈，可以供十幾輛馬隊同時並排行走。

崇禎高興的問道，如此趕工，可否苛待了工人？薪酬是否按時發放？徐亮采道，臣謹遵陛下之令，採用了三班輪倒的制度，宿食都是用的上品，薪酬也都按時足額發放，具體陛下可問監工。王承恩便道，徐大人所言不虛。

崇禎這才高興的點了點頭，又走上台，高高的華蓋從頭上架起，周圍的百姓齊刷刷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由檢也不由得被氣氛感染道，我以後確實得經常出來走走，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好。陸遙說，只要你心裏裝着百姓，百姓自然會用性命回報你，何惜這幾聲萬歲呢。

晚上，崇禎正在行宮，王承恩來報說，滿桂將軍拜見。崇禎便宣滿桂進來，行過禮后，崇禎問，將軍來見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軍務？滿桂道，陛下，末將不為別事，只為彈劾袁崇煥而來！

崇禎道，朕深知將軍與袁愛卿不合，如今袁愛卿駐守寧遠，與韃子對峙，將軍何以如此不顧大局？滿桂道，陛下明鑒，寧遠大捷后，袁崇煥漸生驕傲，慢待臣下，搞的寧遠軍一如他的私軍一般，那祖大壽等人更如他的私臣，見末將不與他同流合污，便奏誣末將，末將冤枉啊！

崇禎才笑道，將軍嚴重了，朕何曾偏聽偏信，否則將軍安能山海關安坐？滿桂道，末將只恐袁崇煥將來漸成尾大不掉之勢，功高震主，生謀反之心。

崇禎沉思片刻才道，朕真心對他，他必定不會生出叛心來。滿桂又道，即使他不會，他手下眾人未必不會，還望陛下明鑒。崇禎道，朕知道了。說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滿桂知趣的告退了。

朱由檢問，先生怎麼看？陸遙說，或許滿桂說的有一定道理吧，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搞些團團體體，以為守望相助，也是正常，不如將其拆開，放一些自己人進去。畢竟寧遠、錦州等地位置要緊，不可不防。朱由檢道，先生說的正合我意。

崇禎便叫過王承恩說，擬旨，令祖大壽接替盧象升駐防廣寧，聽孫承宗調遣；令盧象升率兵回京；遷丁啟睿為右都督、遼東都指揮使；升趙率教為軍機處行走，御前聽用。

王承恩問，今日夜已深，是否明日傳旨？崇禎道，不，令人連夜傳旨，旨到不必交辦，即刻照旨辦理。

十二月二十二日，崇禎的御駕終於回到京師，成基命帶着三歲的桂王朱由榔以及其他大臣在正陽門迎接。崇禎便將額哲向眾人一一介紹，又賜府邸給額哲。

第二天，崇禎以林丹汗首級進獻太廟，告慰列祖列宗，又忙活了一整天。

朱由檢道，馬上就過春節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休息。陸遙說，也好，咱們可以商量一下興辦學堂的事。朱由檢問，先生有何看法，儘管說。陸遙說，我先說我的看法，你看看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我覺得可以暫時先興辦四所學堂，第一名為京師大學堂，用來培養格物處所需的人才；第二名為皇家軍官學堂，主要培養徹底忠君愛國的軍官，用以充實各基層的軍官，就是為了防止將領領兵時間久了，將國家的軍隊變成了自己的私軍；第三名為高級將領講習所，專門針對總兵以上的高級將領的，對他們進行系統的兵法、專門知識、統籌協作等進行培訓；第四名為天津水師學堂，專門培養水軍的將領。

朱由檢聽了后想了想說，可以將京師大學堂直接設在格物處下，至於生源可以與科舉考試并行，皇家軍官學堂和天津水師學堂可以直接設在軍機處下，生源也可以與科舉考試并行，高級將領講習所就直接由我管理比較好，先生以為如何？

陸遙道，好，還有一點，京師大學堂和皇家軍官學堂、天津水師學堂除了通過考試，還可以實行自薦和他薦的方法，以防止有些有能力的人遺漏在外。另外，我覺得軍隊也得需要進一步改革，可以分為戍衛部隊和野戰部隊兩種，裏邊的編製也要弄的更詳細一些，可以在高級將領講習所開班的時候，利用這些高級將領匯聚一堂的時機，統一進行。

朱由檢高興的說，有先生在，真是我的幸運啊，等明年出了喪期，我就開恩科，辦學堂。

一六二六年在前景一片大好中過去了，崇禎滿懷期望迎接嶄新的一六二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