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第五百零四章

也虧得楊大郎是個深居簡出之人,周少游常常翻牆去找他與他切磋才沒有不人發現。

不過這些日子去楊家時周少游發現了一個秘密。

“楊校尉既然對楊大郎很好為何還要默許他後娘弟弟們欺負他?還悄悄地對他好?”阿歲的腳傷已經無大礙了,倒是肩膀上那日摔地時被磕青了,這些日子淤血漸散,由青變紫,看起來倒更嚴重了。

沒錯,周少游發現的秘密就是楊大郎並不像他們所看到的那樣爺不親娘不愛,反而他的父親楊校尉對這個大兒子很好,只是這種好,是藏起來的,不敢讓外人知道的。

那日周少游去找楊大郎比劍,在此之前他去找過他許多次了,但是楊大郎還沒有把他當做熟人看待,每次去,都是一言不發直接開打,也虧得之前紀長歲胡口說的那些話,說他慕名比劍,才沒讓楊大郎對他頻頻拜訪起疑。

紀長歲想從楊大郎那裏找缺口,找到楊校尉與定州聯繫的證據,找到他們故意阻止王將軍回京的證據。

所以他只能接着比劍之名先與楊大郎混熟。

直到那日楊校尉來到大兒子的院子看他,周少游反應奇快躲到了樹頭上。

楊校尉對大兒子很溫和,楊大郎雖然沒怎麼說話,但是看得出來他與楊校尉關係親近。

楊校尉帶了很多東西給楊大郎,對他道:“這都是你舅舅送過來的,快入冬了,你舅母給你做了件襖子,也放在這裏面的。大郎,若是你母親來看你,千萬別說我來過了,她若是給你添置什麼,你就應下,不必與她客氣。”

楊大郎神色漸漸黯淡,最後點了點頭。

楊校尉慈愛地拍了拍大兒子的肩,又與他用了一頓飯才走了。

他一直不明白,楊校尉為什麼要瞞着他的娘子對楊大郎好,楊大郎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不是這個後娘生的,那也是前任妻子嫡出的兒子,怎麼對自己的親兒子好,還要看旁人的臉色。

妻管嚴也不至於如此罷。

況且楊大郎的後娘對楊大郎並未苛刻,至少表面上是讓外人挑不出錯來的。除了弟弟們口嘲他幾句,楊大郎過得並不寒酸傷心。

周少游有心問,但是他知道楊大郎不會說的,浴室那日他裝作什麼都沒聽到,與他比完了劍便走了。

“我沒問,只能裝不知道,否則他能立刻把我打趴下。”周少游道,“不過楊大郎跟楊校尉關係很好,他很親近他的父親。”

“楊大郎不爭不搶,也從不將他與父親的真實身份說出去,是為什麼?”阿歲整日躺在榻上養傷,越躺渾身越不舒服,今日下了榻在帳內轉來轉去。

“還有楊大郎的舅舅,他母親不是出身定州么,那楊校尉還與他舅家有聯繫,在定州替他們做事的,會不會就是楊大郎的舅舅?”

“不無可能,你先告訴顏監軍,讓他寫信告訴王將軍,盯着張家。”周少游道。

楊大郎的母親姓張,定州張氏,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是也是文人世家,否則也不會嫁給楊校尉為婦。

阿歲腳傷已痊癒,所以周少游再去找楊大郎時是阿歲與他同去的。

“顏公子的傷好了?”楊大郎竟開口關心。

阿歲笑着點點頭,“是楊兄的葯好,所以傷才好得快,還要多謝楊兄了。”

楊大郎只是淡淡頷首,不再多言。

今日楊大郎沒有讓周少游與他比劍,而是請他們進了屋,拿出了棋盤。

“楊兄還會下棋啊!”阿歲感嘆一聲,坐到了榻上,一摸棋子,觸手溫潤,是上好的白玉。

再看棋盤,他斷定,楊大郎棋藝也很好。

“我執黑棋,顏公子請。”

楊大郎平靜看着他道。

突然要下棋,阿歲也看着他,沒說話。

楊大郎並不如他們所看到的那樣憨厚老實,猶如他舞劍的身姿並不像他雄偉的體型。

四目相對,阿歲先笑了笑,“這一局,楊兄要賭什麼?”

周少游一愣,抬眼看了看楊大郎。

“若你贏,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與你們所查之事有關;若是我贏,他,留下來,陪我練劍,直至我劍術更上一層。”楊大郎目光落在周少游臉上道。

阿歲淡笑着,指腹摩挲着棋子,思量了一會兒,把棋子丟在棋盤上,“我原以為是黃雀在後,卻不想玩的是一出守株待兔,這棋,我不下。所謂秘密,我也不想從楊兄口中這麼簡單的知道。告辭。”

“若是我不說,你們來關外這些日子,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楊大郎依然平靜道。

阿歲笑了,“楊兄,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我沒有把握贏你,我便不會和你賭,若是我輸了,我不但不會知道我想知道的,還會賠給你一個朋友,這個賭,不划算。”

“就算周郎君留下,也不過是陪我練劍,待我突破自己,他便可以回去了。”

“那也不行,就算你明天就能突破自己了,我也不會賭,他不是任何人的賭注。”阿歲收了笑一字一句嚴肅道。

言罷他拉着周少遊離開。

“其實也可以賭一賭的,即便是輸了,大不了我陪他練幾天劍。”出了門周少游道。

阿歲皺眉,“你也是習武之人,他要是有那麼容易就突破了,還能等到今日?況且我不答應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那還因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能被動。”阿歲注視着前方道。

可是,好像從他們來到關外開始,就已經陷入被動之境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周少游後來再去找過楊大郎,想跟他談談,但是楊大郎不見他了。

秘密,楊大郎要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他怎麼會知道,他們在查什麼。

顏清珩站在帳篷外,肩頭已經覆滿雪花,關外的大雪,比長安的更冷啊!

王將軍遲遲不歸,他們便也不能回長安。

他與紀宸查了數月,一無所獲。

好像有什麼橫在他們面前,看不到摸不着,一切都是很平常的模樣。王將軍來信說定州張家並無異動,與張家無關,可是這總讓顏清珩覺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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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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