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劍閣學宮大霖朝

第34章 劍閣學宮大霖朝

北俱蘆洲,劍閣。一個挎着橫刀的少女,跟在一個貌似中年的男子身後,七轉八轉,向著一個偏僻的院子走去。

“哎,二十七,你說我不就是挎了一把刀嗎?為什麼他們都那麼生氣啊!剛才門口那兩個人,我感覺他們都恨不得想吃了我。”

聽到這話,一旁的男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這個人,他是真的服了。自從她從來到劍閣后,就一直挎着她的那把刀,到處亂逛,還美其名曰,學習先進經驗。屁,就是來給自己找麻煩的,害的自己還要給她道歉。

本來算着,憑着自己劍閣分宗前宗主的身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回到主宗,再怎麼說也該有個執事的位子吧。可是現在呢,不僅執事沒當上,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外門弟子,你說,這不是她的問題還能是誰的問題。

想到這,劍二十七怕再有麻煩上身,於是連忙轉過身來。“姐,言姐,待會進去,你盡量少說話,一切都由我來。要是那些長老問你這把刀的事,你就說是父親遺物,所以放在身上留個念想,但你自己是想入劍閣,學習劍術的。等過了這一關,我一定託人給你找好的刀法宗師,教你最上乘的刀法秘籍,行不行!”

其實柳梧言自己,是無所謂學劍還是學刀的,只是她感覺自己如果不用刀的話,作為一個老亞索,好像就失去了靈魂。所以在她當初買下蜀山的時候,她就想學幾招劍術,看看能不能用刀使出來,後來試了一下還行,於是才決定留在蜀山,當個蜀山宗主。

後來劍二十七又告訴她,東勝神州的劍閣,有御劍術可以學,加上李莫語也要來,所以她才不遠萬里的來到東勝神州,可是來了這幾個月,別說御劍,會飛的劍都沒看見。

回過神,看着劍二十七那苦苦哀求的可憐眼神,柳梧言摸了摸腰間的橫刀,把手搭到了劍十八的肩上,點了下頭,“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一切全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組織對你信任。”聽到柳梧言的這番回答,劍二十七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放心,只要我以後能吃上一塊肉,那咱倆就是一人一半。”

兩人走過庭院,向前面的房間走去,房間沒有名字,只是在門前立了一塊石碑。“莫開”,柳梧言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字,跟着劍十八走了進去。房間很寬敞,但卻沒有擺放什麼裝飾,只有一個破舊的木桌放在房間中間,旁邊擺放着一張同樣破舊的木椅。

不算很大的木桌前,圍着五個體態相近的黑衣老者,好像在商討着什麼,在加上他們本來就背對着柳梧言二人,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門邊的二人。“砰”的一聲,面前五人緩緩轉過身。

柳梧言本來只是想倚着門,歇息一會,畢竟找這鬼地方轉了半天,她的腳走得也有些累了,只是她忘了自己腰間掛着一把刀,而刀撞到門上,會發出聲音。

看着神色各異的五人,柳梧言撓了撓頭,顯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大小姐,現在也有點小緊張。離柳梧言二人最近的是一個看上去相貌十分和藹的老人,他看了一眼柳梧言,然後笑着對劍二十七說道:“小七來了啊,對了,小七你來到主宗也有幾個月了吧,感覺怎麼樣,可有什麼地方不習慣啊?”

聽到老人問他話,還有些后怕的劍二十七連忙答道:“稟長老,弟子自從來到主宗,所見之人,均是視佩劍如生命,劍法修行,更是從未有過懈怠。與之相比,弟子先前管理分宗之時,自由散漫,宗門之人修行大都難有進展,弟子常常羞愧難以,想來實在是愧對劍閣列祖。”

和藹老人聽后,搖了搖頭,“南瞻部洲本就是靈氣稀散之地,再者,修行一路,又豈是容易之事,你自身有當今成就,已經實屬不易了,就不必在宗門管理上苛求自己了。

“溫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張龍隱雖說身兼數職,可我觀他在修行一事上,卻也並未落下同屆之人多少啊!”站在溫冷秋斜對面,看上去一臉嚴厲的老者說道。

“張龍隱確實在劍術一事上卓有天賦,可依我看,就他那性格,要是在那南瞻部洲,也只能泯然眾人,更別說任分宗宗主了。”聽到嚴厲老者的話,站他對面,素來與他不對付的霍法楠開口駁道。

“霍法楠,那你這意思,你徒弟范大豆在南瞻部洲就能混出名堂來?”“不說有名堂,反正肯定比張龍隱強。”“你!那你可敢讓他們去劍林比試比試!”“比就比,誰怕誰……”

“行了,二位長老。”坐在五人身後的一個青袍男子緩緩站了起來,他看着面前吹鬍子瞪眼的兩人,頗有一番拿劍就乾的架勢,只能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們今日前來的首要之事,是商討這位拿刀的小姑娘。”

說著,青袍男子便起身,緩緩走到了柳梧言面前。“小姑娘,我們這雖然是第一次見,可我知道,你這把刀是父親遺物,你拿着它是為了留個念想,對吧?”看着面前男子嘴角的笑意,加上他剛說的這番話,天天聽李莫語講玄幻小說的柳梧言知道,她和劍二十七之間的事情好像……不,是已經敗露了。

想到這,柳梧言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坦白,卻看到旁邊一臉期盼的劍十八,她長嘆一口氣,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至於這劍閣?要不是二十七說這有御劍術學,打死她也不來這麼遠,坐船坐的難受死了。“可是,要是去找李莫語的話,我是不是還要再坐一次那個船啊!啊!好煩,該死的李莫語!”

“行,那你以後就是我劍閣弟子了,過兩天,我會教你劍法。”青袍男子看着一臉茫然的柳梧言,背着手,略彎着身,微笑着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劍閣來說,有多麼草率。

“宗主,這……她拿的是刀,怎麼能入我劍閣啊?”先前開口的黑袍老者連忙說道。“小姑娘,你覺得刀跟劍有什麼區別嗎?”青袍男子沒有理會老者的話語,反而一臉認真的看着柳梧言問道。

“區別?有什麼區別,不都是用來打架的武器嗎?不過,背把劍的人好像看起來帥一點,特別是御劍飛行的時候,那場景,老帥了。”柳梧言兩眼放光,描繪着她見過的御劍場面,“只是,好像沒有御刀飛行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刀,柳梧言卻是一臉的失落。

“是嗎?你也認為練劍帥一點嗎?真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知不覺,回到破舊木椅上的青袍男子,摸着身旁同樣破舊的木桌,自言自語的說道。

子騫學宮,星津池旁

雖是深秋時節,但池中荷花卻仍是開的旺盛,放眼望去,一眼碧綠,再加上身邊傳來的幽香散溢,泌人心脾,似是人間仙境。

“不知星君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星君見諒”,泛舟游於池中的書生,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行了,咱倆都這麼熟了,哪還有這麼多禮數,來,小博一手?”說著,男子從一旁揪了片荷葉,放在了兩人面前。

看着面前漂浮着的荷葉,墨平笑了笑,“星君似乎也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小博,兩人相對坐,棋盤為12道,兩頭當中為水。把長方形的黑白各六個棋子放在棋盤上。又用魚兩枚,置於水中。比賽雙方輪流擲瓊(即骰子),根據擲採的大小,藉以決定棋子前進的步數。棋子到達終點,將棋子豎起來,成為驍棋。成為驍的棋,便可入水“牽魚”獲籌。

拿起骰子,墨平看着臉色不好的黑衣男子,笑了笑,“說起來,這小博,還是星君您教的我。”“哼!不要以為一時的勝利,就能贏了我”黑衣男子一把奪過骰子,一點。

“不知星君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同樣扔出一點的墨平,看向男子,不慌不忙的問道。“要打仗了,我下來看看”看着擲出的六點,男子強忍着笑意說道。

“大霖和大翟?”墨平皺了皺眉,沒有在意自己面前的棋盤,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平常幾十年才出一個的中興之主,這一下蹦出來兩個,他們不打?誰打。”男子收起棋盤,拿起面前荷花,給自己扇了扇。

“兩國相爭,受傷的永遠是百姓啊!”墨平嘆了口氣,感慨道。“打不打仗,是你們文官的事。打不打的贏,才是我們武官的事。至於那些百姓,各有命數,你我都管不了。”男子看了看天色,好像不早了。

“不過我聽說,大翟出了個文曲星轉世,才六歲,就讓不少學宮的祭酒都很動心啊!”男子看着面前這個“笨小子”,打趣的說道。墨平看見男子的眼神,一臉無奈,“這天下比我聰明的人多了去,我要是一個一個都記在心裏,還不得累死。”

“行吧,你們讀書人的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想問。”男子站起身,一閃而逝,“自古亂世出人才,我倒要看看,這次能蹦出來些什麼么蛾子。”

大月王朝北地,李家莊。

李大牛看着面前的蔣欽,笑道,“喲,這不是蔣大哥嗎?您來我這,有何貴幹啊!”蔣欽眉頭一皺,“怎麼了,兄弟來你這串個門,還不願意了!”

“願意,你想來幾次就來幾次,只是……咱也不能空手來是吧,要不說出去多不好聽。”“行了,知道你惦記着我的酒,我走了,這酒都給你。”

聽到蔣欽要走,李大牛連忙問道,“怎麼了,出啥事了。”“也不是啥大事”,蔣欽撓了撓頭,“你黃大嫂的娘生病了,你說咱這當子女的,總不能放着她不管吧,所以我們商量了下,準備過兩天回去照顧她,這家裏就……”

“嗨,我知道了,這家裏我給你看着,那酒要是少一瓶,我把手剁下來給你,你就放心的回去吧。”突然靠譜的李大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道。

聽到李大牛這話,蔣欽也是很開心,畢竟剛才說把酒給李大牛,只是場面話,那麼好的酒,自己要是喝不了幾杯,那豈不是天大的可惜。“那行,家裏就拜託你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蔣大哥,病好了就趕緊回來,那酒可不能放長!”

大霖王朝

微服出訪的江臨風,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道:“平陵東,松柏桐,不知何人劫義公。這戰亂一起,朕就是那劫義公的貪官啊!”

站在一旁的青衣男子,看了看四周,面無表情的說道:“止戈為武,兵苟義,攻伐亦可,救守亦可,這架,咱們不打,得給宗政矩個理由,讓他來找我們打。”

看着身邊虎背熊腰的男子,江臨風很是詫異,“大霖赫赫有名的武痴,怎麼如今也看起那些儒生寫的書了?”聽到江臨風的話,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男子,卻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撓了下手,“微臣的女兒最近不知怎麼的,喜歡上了那些儒生的書,天天之乎者也的掛在嘴邊,還經常跑過來問我,當爹的,自然不能在女兒面前落了面子,所以平日裏就讓夫人教了幾句,讓陛下見笑了。”

聽到這話,江臨風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當年朝堂之上,劉愛卿怒視滿朝文官,大喊,一刀一個書袋子的景象,朕可是還歷歷在目啊。要是那些人知道,劉愛卿看了他們寫的書,他們怕不是會嚇的尿褲子。”

聽了江臨風的話,男子也沒有反駁什麼,“微臣看了那些書,確實是學到了一下道理,只是那些書袋子,要不就把壞的都說成好的,要不就把鍋往我們這些武官身上甩,看一本書,我能氣半天。”

江臨風拿起剛買的包子,遞給身邊的男子,“治國之道,就像這吃的包子,若是只吃外面的皮,你就覺得沒味道,但你要是只吃裏面的餡,你又會覺得太膩,只有一口下去,既吃到了皮,也吃到了餡,你才會覺得這包子好吃。”

“嗯,這包子確實不錯,再拿兩個吧”“我沒錢了,你自己買”“您可真摳”“嘿!把包子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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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明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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