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的黑大漢
深潭北側緊帖着潭水有一片較高的河床，上面的河流只有大概幾尺，剛好蓋住腳踝，始終孜孜不倦的流淌着。
“嘩啦啦——”的聲響很是清脆。青苔長滿了河床，使河床有些發黑。
南側潭壁向上有約莫五米高的黃色的土牆壁，紋理鬆散，成銳角度傾斜，陰影遮蓋了整個潭水，有一種隨時都可能會倒塌的壓迫感。
可羽兒顧不了許多，拼盡全力救起小沫，游到淺水域后，趟過河流，走到岸邊，上岸，過程流暢不曾有半分停頓。最後在麥地里放下了小沫。
也許深潭的水過冰的緣故，小沫嗆了幾口水便昏死了過去。
“小沫！小沫！醒醒！......”羽兒一邊按壓着小沫的胸腔，一邊叫道，同時只覺得有一股奇怪的貫穿風吹過。使羽兒的頭髮散落下來，剛好搭在與鼻尖齊高的位置，潭水、淚水、便濕漉漉的從羽兒的頭髮、嘴唇、鼻尖、眼睛裏...一併落了下來，嘀嗒在小沫的臉上...
這也是張老頭給他剪髮后，他第一次散落出頭髮。
看着在河風中紋絲不動的小沫，羽兒又連續叫了好幾聲，依舊無濟於事...
他又用手把了把小沫的脈搏，頭貼在小沫的胸口聽了聽心跳，感受了下小沫的呼吸，確定小沫只是昏迷后，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這時，奶奶送葬隊伍里的嗩吶聲、哭聲、也越來越近，他不想讓暫時昏迷的小沫影響了葬禮，與此同時他也突然想起了小沫提到的北側的墓地，便估摸着老太兒應該是要在那裏下葬。
於是便背起小沫先向北，直接奔着墓地走去...
走到后只見墓地被不大不小卻密密麻麻的松樹林包裹着，在麥田裏如同一個神秘的城堡般很是突兀。
羽兒選擇了走向位於中心的最大的一個墓碑，碑銘上刻寫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羽兒沒心情細看，便慌忙把小沫放了下來，平躺在了墓碑前的空地上。
陽光直射在小沫的臉上，偌大的石墓碑也在陽光下被蒸騰的發燙。
羽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在自己身上慌忙的摸來摸去，最後拿出了一個潮癟的藥丸，準備再給小沫吃下試試。
奇怪的是，還沒吃，小沫竟輕咳幾聲，醒了過來...
“咳咳——羽兒哥哥，這是哪兒？”小沫虛弱詢問道。
羽兒正匪夷所思，摸不着頭腦。獃滯中，沒注意到小沫的詢問。卻沒曾想着輕輕的咳嗦卻驚醒了守候的人......
“小兔崽子！還這是哪兒？這不是你能待的地兒！趕緊走！趕緊走！...”突如其來的陌生的叫罵使二人驚愕，緊接着墓碑后突然就冒出了一個黑大漢，渾身惡臭，聲音尖銳，口齒不清，讓人發寒。
只見這人頭髮如同雞窩般曲卷散亂，滿臉胡腮，油光滿面，門牙還掉了兩個，難怪說話會有漏風的感覺。
“啊，小沫，走！”出於本能，羽兒見罷，立馬像小沫伸出手，並躬身抱起小沫，只片刻便帶着小沫后側了好幾步。
“你是誰？”小羽回頭質問道。
可黑大漢卻不見了......
小羽很好奇，放下小沫后說道：“你待着別動，我去看看”
小沫皺起眉頭輕聲道：“嗯，你小心點”
“放心，羽哥哥厲害着呢～”
羽兒走到墓碑後方，咋一看除了白色石塊的空白平地什麼都沒有，可當他蹲下仔細端詳時卻看到了石塊周圍有一圈裂痕。
“快來看”羽兒看着裂紋對一旁的小沫招呼道。
“這下面應該有一個墓室...”小沫看后道。
“墓室？你怎麼知道？”
“我聽奶奶說過哩，我們孑域裏凡是與巫婆婆有關哩墓地都會有一個特殊哩墓室”
羽兒又問：“幹嘛用的？墓室不應該是一併埋在地下放棺材的地方么？”
“我不知道，奶奶說以後再告訴我，我就沒有問了......”
......
麥田在陽光下綠的發光，充滿了生氣，天空也空曠的沒有一點雲彩。
遠處的嗩吶聲、大哭聲、不知覺間，已經響徹在了耳邊，小沫回頭望：
“只見二十幾人的對伍，前面的人拉着驢車帶着棺材，後面的人都各自扛着一個花圈，已經過了河，向墓地走來。”
“啪啪啪啪——”時不時還能聽到些鞭炮聲。
“羽兒，你看！是爺爺他們”小沫看到爺爺，指着南側的隊伍開心的對羽兒道。
“嗯，咱們走，去把這的事跟爺爺說下！”羽兒說罷，便拉着小沫朝送葬隊跑去。
......
然而，送葬隊伍並沒有在前方墓地停下，他們又一路走了很久，身後也有無關的村民家的孩子跟着跑了一路。
卻只是為了撿幾個剩下的鞭炮玩。
“爺爺，那棺材為啥是紅哩？”小沫指着棺材好奇道。
這時一旁的老王湊過來插話道：“棺材通常有三種顏色：‘紅，象徵哩高貴、華麗、火紅的年華，輝煌的事業；白，象徵哩純潔、淡雅、絢麗哩人生、不盡哩哀思；黑，象徵哩莊嚴、凝重、不朽哩精神、深切哩懷念...明白來不。”
“是里，你王爺爺就是做這個哩～”爺爺補充到。
“嗯”小沫卻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呵呵...”老王又偷偷的低頭看了看小沫輕輕笑出了聲，像是明白了小沫的心事似的。
隊伍中還跟着一架驢車，羽兒湊上去看了看，是一塊墓碑，於是問老王道：“這是墓碑么？上面都寫些什麼？”
老王聽罷慢條斯理的回復道：“這就不好說咯，墓碑的書寫，其內容比較豐富。包括風水情況、籍貫、姓名、身份、生卒年月日、子孫、立碑人、屬性、職業、等等等等”
......
就這樣，一路走下來，除了哭喪人在不停的大哭外，幾乎每個人都有着各自的寒暄。
羽兒和小沫都沒有機會跟爺爺提起墓地里的大黑漢，路過那片墓地時大家似乎也都側目看了看，給人一種大家都知道那裏有人的錯覺。
直到老太兒的墓地到達，羽兒才發覺老太兒的墓地還是一片荒蕪，那麼她將是這個墓地第一個葬下的人......他隱約中記得墓碑上第一行字寫得是：“巫師祖......”
並與上一個墓地里見到的墓碑上的字似乎一樣......
自此，他對這個到處都是麥香與生機的村落又增加了一筆濃濃的神秘感，他默默的走到了小沫身邊，拉着她走到了眾人的身後。
在大家吵雜的哭鬧聲中對小沫說道：“小沫，以後羽兒哥哥都會陪着你的......”
“哼”
孓目卻在前面看着他們，發出了輕蔑的嘲弄。
也許是這墓里的風太大，把這悄悄話送的太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