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再次瘋狂
三個人默默地喝着。黃思雅注意觀察他在餐桌上的舉止,還好,這個人舉止還算細膩,他看起來倒是恬靜、內斂和自信。
不管怎麼,他和自己的妹妹都是既成事實。
“你確實認為,”黃思雅頗有人情味地說,“值得冒這險嗎?”
“什麼值得冒什麼險?”
“和我妹妹的這種越軌行為?”
“你去問她吧!”說著他看看黃思瑤,“那是你自己樂意,對不,小妹?不是我強迫你的吧?”
黃思瑤看看黃思雅說:“我希望你不要挑毛病,姐姐。”
“本來我是不想這樣的,可人總是要考慮問題的,人的生活中總該有一種連續性,不能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吧。”
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
“哦,連續性!”李光輔說,“那是什麼意思?你的生活中有什麼連續性呢?我聽說你在離婚,那還有什麼連續性可言?要說有連續性,是你的固執有連續性。我能懂的就這些。可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你會在變老之前就厭倦了你的連續性。一個固執的女人,加上她的任性,嘿,那足以讓她具備連續性,沒錯。謝天謝地,我和你的事沒關係。”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黃思雅說。
“憑什麼?你憑什麼要把別人拴在你的連續性上?讓別人管自己連續不連續的事去吧。”
“我的男子漢,你以為我關心你嗎?”黃思雅輕聲道。
“還別說,”他說,“你關心。因為這是沒辦法的事,你怎麼著也算是我的大姨子。”
“離那還早着呢,我實話跟你說。”
“用不了那麼久,我也跟你說實話。我有我自己的連續性,跟你有得一比!跟你沒什麼兩樣。如果你的妹妹找我是為了得到一點歡愛和溫柔,那說明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她已經上了我的床。而你沒有,感謝上蒼,因為你有你的連續性。”
一陣死一樣的沉寂后,他又說,“愛,我還沒有傻到把褲子穿反了的地步。如果天上掉餡餅,我會感謝我的命。一個男人能從那個姑娘那裏得到很多快樂,這是從你這類人那裏得不到的。這是件遺憾事兒,因為你本來可以是一隻好蘋果,而不是一隻中看不中用的酸蘋果。你這樣的女人需要適當地嫁接一下。”
說話間他沖她露出一絲怪笑,帶着些許慾望,同時又是在表示對她的欣賞。
“像你這樣的男人,”她說,“就該隔離起來,算是對你們的粗俗和私慾的懲罰。”
“嘿,夫人!萬幸的是世界上還剩下了幾個我這樣的男人。你才理應受到懲罰呢,落到孤家寡人的田地。”
黃思雅聽到這話立即站起身走到了門口,李光輔也站起來,從衣鉤上拿下自己的外套。
“我可以孤家寡人地找到自己的路。”她說。
“我懷疑你不能。”他順口說。
他們又默默地走在小路上,這次沒了隊形。貓頭鷹依舊在叫着,他真想給它一槍。
車子仍停在那裏,毫髮未損,只是沾上了露水。黃思雅進去,開始發動車子,另外兩人在等着。
“我總的意思是,”她在車裏說,“我懷疑你們將來會覺得這樣做不值得,你們誰也不會覺得值。”
“一個人的佳肴或許是另一個人的毒藥,”他在黑暗中說,“可對我來說這既是佳肴又是美酒。”
燈亮起來了。
“明天早上別讓我等,思瑤。”
“不會的。晚安,姐姐!”
車子緩緩地開上了大路,然後迅速開走了,四下里又恢復了寧靜。
黃思瑤小心翼翼地挽起李光輔的手臂,兩人走上了小路。他不語,還是她拉住他,喃喃道:“吻我!”
“別,等等!讓我消消氣兒。”他說。
這話把她逗樂了。她仍然挽着他的手臂,兩個人默默地快步走在小路上。她跟他在一起是那麼高興。一想到黃思雅差點把他們拆散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而他則不可思議地沉靜着。
進了村舍后,黃思瑤快活得幾乎要跳起來,她總算是擺脫了姐姐。
“不過你對我姐也太不客氣了。”她對他說。“她這人欠抽嘴巴。”
“她怎麼了?挺好的呀。”
他沒有回答,在屋裏忙着做家務,一舉一動都很沉穩。他表面上很惱火,但不是沖她,黃思瑤這樣覺得。
他憤怒,但憤怒的原因是他愛她。這種生氣的樣子讓他顯得愈發英俊,某種內在的光澤令她的肢體酥軟。但他仍然沒注意她。
直到他坐下開始解鞋帶,抬頭看她時,眉宇間依舊鎖着憤怒。
“你上樓嗎?”他問,“這兒有蠟燭!”說著他點點頭示意她去拿桌子上燃着的蠟燭。她順從地拿了蠟燭上樓,他則盯着她上樓梯,燭光映出了她臀部完美的曲線。
這是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她有點吃驚,幾乎有點不情願。可她再次被慾望的強烈快感穿透了,這與溫柔的快感不同,尖銳、恐懼,但在那一刻讓她求之不得。儘管有點驚駭,她還是由他去,那魯莽無恥的慾望徹底震撼了她,將她剝得一絲不掛,使她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女人。那說不上是愛了,也不是情慾。那是身體的慾望,如同火焰一樣燒灼着她,直到將她的靈魂燒成灰燼。
燒去羞恥感,那根深蒂固的最古老的羞恥感,在那最為隱秘的地方。任他行其道,順從他的意志,她要付出很多。她得被動屈就,如同一個奴隸,一個慾望的奴隸才行。可是激情之火在舐着她的身體,吞噬着她,當那慾望的火焰穿過她的心胸和五臟六腑時,她真覺得自己要死了,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美妙之死。和五臟六腑時,她真覺得自己要死了,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美妙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