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古秘辛
“看來真的要從零開始了，上輩子修鍊成了返璞歸真，法術神通都全部遺忘了。”雲凌羽自語道。
上古戰神功參造化，世間早已無敵，遂自己遺忘了所有修習的法術神通，追尋大道本質。
他成功了，忘記了所有法術神通，普通的一招一式中都蘊含大道本源、天地法則，似如神通，勝過神通。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雲凌羽思量，這也就是上古時的他敢這麼做，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雲凌羽的兩世元神合二為一，但也不能輕易動用元神之力，每動用一次那種無敵力量，元神就要修養一段時間，除非有專門增強修養元神的靈藥，不然元神恢復的很慢。
雲凌羽目光犀利，眺望山脈中央，他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雲凌羽釋放元神之力，御空飛行，沖向高空，俯身落入山脈最中間。
山脈中的猛禽凶獸無不戰慄，渾身顫抖，向著雲凌羽的方向虔誠的跪拜，猶如帝王巡視他的子民。
稍弱一點的異獸早已抬不起身體，被那種威壓威懾，喘不上氣來。
離火神牛也受不了戰神元神的氣勢，伏到在地，可當它抬頭看見那道無敵身姿時，嚇的它一下蹦的老高，兩腿人形站立。
雲凌羽剛升上高空，當即發現了此地的玄妙，眉頭一皺。
他自語道：“五座大山對應五行，只有動用上一世的力量才能看見，若不開天眼，尋常肉眼凡胎不可能發現這五行五座大山的奇妙之處。”
五座大山在尋常人眼中只是普通的山，而在動用了元神之力的雲凌羽眼中，五座大山分別染上了金黃、綠、藍、紅、黃五種顏色，對應着五行金、木、水、火、土。
中央有座火山，雲凌羽離那裏越近，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是強烈。
雲凌羽站在火山口，向下望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他向下漂浮，緩慢的降落，目光如火炬，即使周圍漆黑一片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忽然，雲凌羽的身體停住了，看見眼前的場景，他激動的手指顫抖，眼眸蘊含熱淚，開口輕語道：“小黑，是你嗎？”
一桿暗黑大戟，沉浮在虛空當中，大戟被五根鐵鏈束縛，而那五根鐵鏈都能延長到那五座大山上。
大戟聽見雲凌羽的呼喚，不斷抖動，錚錚作響，似要破空而出，不過卻被五行拘神大陣封印在此，無法掙脫。
“主人，真的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成功了，你真的會輪迴來找我。”
大戟傳音，且帶着哭腔嗚咽聲，它早已成為了神器，有了靈智，智慧比尋常修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我，讓你久等了。”雲凌羽滿是淚水的臉上擠出笑容。
“我等了千百萬年，我還以為……以為主人您……”
大戟在葉楓面前像個小孩子，不像是兵器，神器通靈，有了人類的情感，尤其是對它的主人云凌羽。
雲凌羽撫摸着暗黑大戟，看見捆在戟身的五色鐵鏈，劍眉倒豎，語氣陰冷，道：“誰幹的？”
暗黑大戟像是受了委屈，傳音道：“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應該是在與那個白衣天將決戰後不久，天地開始修復，浩劫帶來的創傷被天地靈氣撫平，浩劫后第一個盛世到來。”
大戟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想要尋找你，卻被別人盯上，他們發現了我是上古神器，欲要爭奪，我不斷逃竄，結果被七十二位聖者利用大陣封印至此。”
“他們怕我反撲，就想用此陣磨滅我的戾氣，結果我把他們都耗死了。”
雲凌羽蹙眉，問道：“區區幾十位聖者，居然把你逼到如此境地？”
“主人你有所不知，上古那一戰太過慘烈，我的身體被打殘，靈力被破壞，能發揮的力量不過百分之一，若是放在以前屠殺一隻普通神明也非難事。”暗黑大戟解釋道。
雲凌羽點了點頭，暗黑大戟說的並不無道理，當初自己功參造化，假以時日必將突破神境，自己的神兵暗黑大戟曾經也飲過諸天神魔的精血，死在自己戟下的神魔數不勝數。
上古神魔原不止三千，卻在爭霸中被雲凌羽斬殺無數，雲凌羽上古時的成神修行之路，是用眾神的屍骨鋪墊的。
暗黑大戟也曾單殺過神明，一件神兵足以斬殺神明，可見雲凌羽當時的無敵之勢。
“後來我發現藉助五行拘神大陣可以汲取到天地最為精粹的靈氣，此陣需要靈氣作為能量補充，而我就將其截斷，將大陣汲取的靈氣引入自身，恢復靈力。”
“這麼說的話，五行拘神大陣應該早已癱瘓，為何現在還能困住你？”雲凌羽有些不解。
他輪迴轉生后只記得執念過深的人或事，當時他並沒有把五行拘神大陣放在心上，故沒有什麼印象。
“因為山脈四周的五座大山，這個山脈的佈局很奇特，能將五行拘神大陣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利用五座大山分別注入五行之力，就算沒有靈氣的存在也可封印，存在山脈中的異獸凶禽也無法越過大山，逃離這此處。”
“唉！如今我的法力修為盡失，無法助你脫困。那一戰若是將你藏匿，何至於此，是我害了你。”雲凌羽嘆息道。
“主人您不必自責，能與您並肩作戰是我的榮耀，即使被毀滅我亦無悔。”大戟很嚴肅正式，就是因為雲凌羽才能有它，若無雲凌羽它只不過是一件普通兵器而已。
雲凌羽摸着暗黑大戟，大戟很溫順，曾經被世人稱作上古第一兇器的它，在它主人云凌羽的手掌下變得那麼溫和。
“小黑，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到巔峰？”
雲凌羽臉色鄭重，他需要大戟，若是遇到其他大族或是哪個大教派的嫡系傳人，他們身邊肯定有其護道人，這對雲凌羽十分不利。
“我需要兩年的時間，靈力足以恢復到巔峰，可我已經殘破，需要找到我的殘身，才能破了這座五行拘神大陣。”
暗黑大戟對葉楓傳音。
“我明白了。”雲凌羽點頭，說道：“我會幫你把殘身碎片找到，等我兩年，兩年之後我會來此尋你。”
“主人……”
暗黑大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雲凌羽，沒有幫上什麼忙，卻還要自己的主人幫助自己恢復。
雲凌羽微笑，說道：“小黑，你無需自責，你不僅是我的兵器，還是我的夥伴。”
暗黑大戟蹭着葉楓的衣裳，很是親近，它追隨雲凌羽上一世萬載歲月，感情很深。
雲凌羽說道：“你的殘身碎片應有你的氣息，雖然歷經萬世，但其本源氣息不會消失。”
神器之所以稱之為神器，就是因為其已經超脫出普通凡物之列。聖者兵器歷經千百萬年必定腐朽，而神器依然有其神性，除非有能力將神器內部的本源氣息抹掉的神明，不然神器很難被毀壞。
上古之後神魔不出，無一人證道成神，所以雲凌羽猜測依靠他的靈覺能夠感應得到大戟碎片，也無需大海撈針。
暗黑大戟立在葉楓身側，小心翼翼的輕語道：“主人，你……你尋到她了嗎？”
暗黑大戟趕緊閉嘴，感覺惹了自己主人傷心，不再傳音。這本是雲凌羽的痛處，更是葉楓的遺憾。
雲凌羽的神情一下就暗淡了，苦笑着說道：“沒有尋到，我可以輪迴，但是她會嗎？如果她也輪迴了，那我能尋到她嗎？”
雲凌羽的眼睛裏水霧瀰漫，原本堅毅的眼神更多了些迷茫，這個“她”似乎戳到了葉楓心靈最脆弱的地方。
上古最強神明，縱橫天下，無人可擋，天下共尊，卻為一女子傷神失魄，如果說葉楓上一世能夠洞悉輪迴之秘，那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子。
雲凌羽死了，還可以輪迴重生，再塑生命，他的心傷了，即使歷經千世萬世，也無法抹平。
有人說時間可以泯滅一切，卻難以修復雲凌羽的心傷。
世間萬物，唯情不死。
有情之人才算作一個真正的人，最傷人的也是一個“情”字。
“我一定要找到她，於千萬人海中。即使沒有輪迴，我便再造一個輪迴，讓世間都入輪迴。”
雲凌羽目光湛湛，他昔日曾為了那個人將自己輪迴，如今又放言要將世間送入輪迴，這是任何人都不敢想的。
“主人，現在沒有找到是因為還沒到時候，她在等待着您，等待着您重就您上古時期的輝煌，待您驚艷萬靈。緣分所在，總有一天您和她會相遇。”
暗黑大戟安慰道，它不想看到自己的主人心情如此低落。從上古到今世，除了雲凌羽口中的那個她，也只有他的神兵暗黑大戟最了解雲凌羽了。
雲凌羽用手摩挲着暗黑大戟，說道：“我要走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兩年之後我會回來，到那時希望我們能夠再次並肩作戰。”
暗黑大戟知道雲凌羽要走，心情很低落，但聽到雲凌羽兩年之後要帶它一起並肩作戰，又變得鬥志昂揚。
暗黑大戟傳音道：“我相信主人，即便不能救出我，我也希望主人不要喪失性命，我可以等，多長時間都可以等。”
雲凌羽轉過頭，揮了揮手，一躍而起，他的元神之力快耗盡了，不能久留在此，不然只有今世修為的他只有葬身異獸腹中的份了。
暗黑大戟似乎在望着雲凌羽離去的方向，緩緩的沉浮，繼續汲取法陣的靈氣，這兩年之約對於它非常重要，是主人對它的寄託，也是它對雲凌羽的信賴。
雲凌羽極速飛行，像是顆流星從空中劃過，回到他修行休息的地方，從頭到尾抹去了自己的氣息，山脈中的異獸凶禽不會發現任何關於他的蹤跡。
雲凌羽的實力又恢復到了化靈境界，識海中的元神現在完全的屬於了今世的他，兩世道果融合。
雲凌羽的元神小人在識海中盤坐沉睡，開啟一次那種靈魂力量就要沉睡一段時間，元神小人再次開眸才能動用上一世的元神之力。
他的識海不再有灰暗的濃霧，反而變得清明許多，一切秘密都已揭開，對於雲凌羽來講像是身體中的枷鎖被打開，他有了目標，道心修行才算真正開始。
雲凌羽現在與剛進山脈的時候相比，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是那麼突然。
他終於明了，那個每晚出現在自己夢裏的女子，她等的是自己。
素衣白裙亦傾城，羞花紅顏，青絲如瀑，雙眉修長如畫，嘴唇溫潤，縴手如蔥白。
她總是一副期望的神情，痴痴的望着一個方向，在等待着心上人回來，卻用了一生也沒有等到，她死了，被人所殺。
那如夢似幻的情節，似乎還在昨天上演。
她的心上人驚艷才絕，力壓群雄，於亂世中爭霸，殺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證道之路。
在她臨死時腦海不斷閃爍畫面，全部都是關於他們的點點滴滴。
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有一位容顏秀麗，彷彿鍾天地之靈慧的少女，她不像是屬於這個世間，倒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面容清麗無暇。
一雙靈動的眼睛，一笑就讓人心醉的小酒窩，一副單純可愛的模樣，一個少年被她迷上。
女孩背着竹簍，進入附近的山裏去採藥，雖然穿着粗布麻衣，但也難擋她那傾城傾國的容貌，膚如凝脂，身體纖柔。
不過她遇到了危險，本應沒有大型野獸出沒的山林，卻突然出現了一頭凶虎，足有三米多長。
少女遇到這種情況早已慌了神，已經忘記了逃跑，一聲虎吼讓她癱軟在地。
猛虎撲了過來，她不是修士，而是個普通的弱女子，沒有力量與這頭老虎搏鬥，根本無法反抗。
就當她閉着眼睛準備接受死亡到來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突兀出現，一個少年用一桿漆黑的大戟將猛虎拍飛。
“吼！”
猛虎很憤怒，它轉移了目標，撲殺那個少年，結果被少年揮戟立劈。
猩紅的血液濺射，猛虎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