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孿生風波
且說王延慶書記離開婚席,便在馬姐的陪同下,坐上了司機小李來接他回家的車,上車沒有兩分鐘,車內便響起了沉悶的鼾聲。一路無話,到王書記家門口時,馬姐叫醒了他,王書記鼾聲嘎然而止,舉起胳膊伸了個懶腰,然後緩緩地下了車,小李與馬姐急忙下車上去欲攙扶,王書記連說:“不用,不用!咱還沒有喝到那個程度。”
王延慶的家是兩間平房外加一個小院,小院大門口處設置了一個過堂,過堂的一邊是廚房,另一邊是個小倉庫,雖說僅有兩間正房,其實這兩間正房建築面積也有七十餘平方米,裏面隔成了三間卧室與一間客廳,並配有衛生間,這樣的平房,當時也只有領導才能分得一套。
王延慶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他雖然已到地區直屬單位上班快一年的時間,由於愛人依然在縣裏的銀行上班,自己也就沒有在新單位要房子,依然在縣城裏住着這個小院,每到節假日,只要單位上沒有什麼重要的公務,他還是回到這熟悉的縣城,陪家人一起度過假日時光。
大鐵門是虛掩着的,馬姐輕輕一推,那大門便“吱扭”一聲推開了去,剛進大門,聽到動靜的王書記愛人於靜香從屋內迎了出來,“你看,又喝多了,又麻煩你們送他回來!快,快到屋裏坐!”於靜香邊埋怨邊招呼馬姐與司機。
馬姐心裏明白,人家領導夫人的客氣話,也不能當真,於是一邊擺手一邊說:“謝謝,讓領導好好歇息,我們回去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司機也會意地點了點頭,隨着馬姐一起退了出來,自回不提。
經過一路休息,王延慶的酒已醒了大半,坐在沙發上喝着茶水的他,腦袋卻還在尋思:“婚禮上看到的新娘子,怎麼就如自己的閨女長得那麼像呢?”他沉默中,側身看了看坐在那裏看書的愛妻。
“閨女呢?”王延慶問道。
“吃完午飯就出去了,說是今天同學聚會,約好去看電影。”於靜香眼不離書地回了一句。
“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能有什麼事情,同學看個電影,也不是第一次了!”於靜香顯然被王延慶這句沒有厘頭的話驚了一下,抬頭瞪了一眼側身的王延慶。
“我倒有件事情與你說,今天在婚禮上看到的新媳婦與咱家閨女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個人似的!”王延慶透露出探尋答案的眼神。
“人長得像,這也難免,再加上你喝多了,看花了眼睛,也不足為怪啊!”於靜香淡淡地回應。
“唉!我本想將女兒嫁給這小子,沒有想到咱們閨女沒有嫁成,這小子娶了位與咱女兒長得那麼像的,這也是緣份啊!”王延慶嘆息道。這話雖然只是隨口的一句話,卻勾起於靜香的一段難言的往事。
提到自己的女兒王婧,本來就不是自己親生的,當年與原配丈夫李法效結婚後第一年,懷上一個孩子,未曾想當懷上三個月時,由於自己忙於工作,加班加點,高強度的勞動導致流產,此後的兩年就再沒有懷孕,到醫院檢查時,大夫稱再懷上孩子已成奢望了。李法效的父親生前是當地游擊隊的一個小隊長,後來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母親被漢奸出賣,讓鬼子殺害了,李法效當年才七歲,被其戰友帶到游擊隊並送到八路軍後方當兒童隊員,解放后被安排到公安部門工作,說來也是烈士的獨苗,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不能生個一男半女,為此,自己不知偷偷哭泣了多少回,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孩子,更對不起自己的丈夫,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李法效心疼她,不斷地規勸她,自己不能生,可以領養一個,沒有必要非是親生的不可,就在她最苦悶的日子裏,有一天晚上,自己在縣醫院工作的表姐來找她商量,稱在鄰縣醫院有個產婦生了個女孩,由於貧窮養不起,想送人,是不是抱到家裏來?老於聽到此事,當即同意抱養。這孩子煞是喜人,剛滿月時,長得白胖,特別水靈,然孩子長到兩歲那年,天有不測風雲,李法效在一次夜裏執行公務,被犯罪嫌疑人擊殺身亡。當自己聽到噩耗時,哭得死去活來,但死的已經逝去,活着的人還要生活,這淺顯的道理,自己當然明白,於是將生活在農村的母親接來照顧女兒,每天自己默默無聞地上班,承擔起全家的生活費用。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迎來了王延慶向自己伸來的橄欖枝,那時的王延慶是剛從學校走出來的書生,面對這個么一位書生,加之自己不能生育,當即回絕。沒有想到王延慶並不氣餒,認準的事情,總有一股子犟勁。每到節假日,王延慶自家都不回,總會來家裏幫着看孩子,表現出對自己女兒特別的疼愛,並且一句一個“伯母”,把自己的母親叫得跟親媽似的,功夫不負有心人,王延慶的熱情終於感化了自己冷凍起來的心,接受了這位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熱心男人。
王延慶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結婚後對兩人沒有孩子的事也隻字不提,對他來說,好像有沒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獲得了家庭的天倫之樂,他每每出差回來,總會為女兒捎回出差地的土特產,哄女兒開心,並不時為自己捎回一些土花布、小首飾等,討自己歡心,王延慶的愛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捕獲的是自己慢慢解凍的心。女兒是抱養的這件事,也隻字未曾給王延慶提到過,而現在聽到王延慶說婚禮上的新娘與自己女兒長得如此像,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驚恐,莫非……
於靜香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默默地思索,何時去親眼看一眼這位與自己女兒長相一樣的新娘。
按照當地的風俗,大安婚後幾天,一刻也沒有失閑,忙於應酬什麼“叫二還三”、“招待忙人”等。喜慶的日子,對於兩位新人來說,那是美好的,大安與眾不同,欣喜過後,大安沒有沉浸在蜜月中,而是在思索怎麼感謝百忙中來親自參加自己婚禮的老領導。雖然跟着領導日子不長,可是有領導來參加自己的婚禮,抬高了自己的身價,為家人平添了幾分面子,面子對於這個小鄉村來說,那是無尚的光榮,再說領導不僅在當年幫助過自己,如今說不上哪天依然能幫到自己。
做通訊員期間,圍着領導轉,加之在學校自己又是班幹部,大安養成了一個凡事做計劃的好習慣。當每天的繁忙過後,常一個人坐在那裏發獃。這天剛吃過早飯,惠芹看到大安兩眼目光獃滯,便緩緩問道:“你在想什麼?有心事就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也沒有什麼大事,你看我們都將結婚時的忙人請了一遍,可是我在想着,是不是該對我的老領導有所表示,以後也好讓他照應咱!”大安帶着祈盼的眼神看着惠芹。
“當然應當去看看,交通不便,我們該怎麼去呢?”惠芹表現一絲為難。
“只要你同意了,今天恰好星期天,我們現在就走!”大安如釋重負,起身向耳房走去,他推出那輛婚前剛買的自行車,“快點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走!”
惠芹看到他推的自行車,立即明白過來。走進裏屋拿了個小手絹,瞬間走了出來,站到大安的面前。
“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惠芹催促道。
大安看着眼前自己漂亮的妻子,上身白色襯衣,兩座乳峰真的像兩個大饅頭倒扣在胸前,就這兩點,不知要迷倒多少英雄,惠芹看到大安瞪他胸前的眼神,兩腮一紅,嬌嗔道:“你又迷什麼呢?”
“沒、沒,沒迷什麼!只是想你穿這身真的很好看!”大安悄悄地說。
“娘,我們去縣城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大安朝廚房正在洗碗的母親喊了一聲,便推車出了自家的大門,帶着妻子朝縣城的方向駛去。
兩人上車后,大安使全力蹬起“新長征”,他在警校練就的耐力,今天真的使了出來,雖然天氣熱得如同蒸籠,可對於大安來說,算不上什麼,這比起當年的訓練,已經是客氣多了,當年他帶領班裏的同學比賽登山時,那是驕陽似火的日子不說,腿上還都綁着十公斤的沙袋,那時都沒有叫過一聲苦,何況今天用的還是這嶄新的自行車加上平坦的土路面呢!
這一路上兩人話語不多,對於大安來說,說上一句話,好像就會失去了拿到第一名似的,即便是惠芹問他話,他也是“嗯”上一聲了事,他心裏只想着快點到縣城。
“行百里者半九十。”離縣城還有幾里路的時候,大安明顯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兒有點冒煙似的,他知道這一路走來,實在太匆忙了,沒有顧得上喝口水,他騎得稍微慢下來,回頭問了一句坐在車後座上的惠芹:“你渴嗎?”
“還真的有點,那你注意着路邊上有沒有賣水的或是壓水井,我們喝上幾口再走!”大安略顯體貼的口吻說道。
“好,如果有賣西瓜的也可以啊!”惠芹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前面一定有!”大安明白,路邊上賣西瓜,那簡直是夢想,一路上沒有看到,快到縣城了更不會有,但是這是望梅止渴的效應,他覺得好像減輕了許多。
進了縣城,兩人商量着去領導家總不能空着手,需要買點什麼東西!這大熱天的,大安首先想了西瓜,買上兩個大西瓜,一來沒有空着手,這大熱天的,送西瓜總是不會讓人排斥的。
當兩人還到敲響王書記家的大門,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於靜香依然與往常一樣,邊向房門走邊喊道:“請推門進來就行!”
大安輕輕推開了門,面帶微笑:“阿姨好!還認得我不?”
“認得,認得,這不是那個小魏嗎!”於靜香一眼就認出當初第一次來自己家門的那個有點稚嫩的娃娃臉,後來每次自家老王喝多了,總是這張熟悉的臉將自家老王送回來,雖然臉上稚嫩已經失去,變得老成了許多,但是並沒有改變即定的容顏,怎麼會不認得呢?
“來家裏怎麼還買東西呢?這是見外了嗎?”於靜香看着大安手裏提着的兩個大西瓜,嘖怪道。
“也沒有買什麼,只是想看看老領導!”說著向後一努嘴,“還帶了一位新人來,我對象惠芹!”
於靜香會意,“快進來,別在門外站着!”立即緊走了兩步身子向大門外探去。
大門外的惠芹推着自行車也正欲轉向進來呢,兩人打了個照面,於靜香眼前真的閃了眼似的,脫口說道:“還真的是跟我們閨女長得一樣!”這話說得惠芹有點不好意思,大安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進來,快進來!”正是基於與女兒長得很像的原因,於靜香感到莫名的親切。
“老王,快看看,誰來了!”於靜香向房門的方向喊道。
房間裏正在看書的王延慶聽到這叫喊聲,起身推開紗窗門,怔住了!
“你,你們這大熱天的,怎麼來了!”王書記有點吃驚。
“王書記,您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們真是不知如何感謝您!”大安邊客氣地回應邊將西瓜放在廚房的門后。
“這豈不是見外了,我這也是體恤下屬啊!”王延慶表情很認真地說。
“你看這新娘子是不是與咱們王婧長得很像啊!”五延慶指了指惠芹,對站在一旁的於靜香說。
“如果站在一起,真的認不出來,俺家的那位又去同學那裏了,等會回來,你們姐倆拉拉家常。”於靜香說得很輕鬆自然。
於靜香心裏認為,這是個證明女兒身份的一個好機會,女兒與這位新娘子是不是孿生姐妹,可以先從年齡上初步證實一下,雖然她沒有干過什麼偵察工作,但是從前任李法效那裏耳聞目染地學了幾招。
進到客廳,大安注意到,在門旁的一個竹筐里,放着三個個頭挺大的西瓜,很顯然,這也是找領導的人順便捎來的,於靜香招呼大安兩位新人坐下。
“你們先說話,我去洗個西瓜給你們解暑!”說著,從竹筐里抱起最上面的西瓜推門走向院內廚房牆邊的水籠頭。
於靜香剛打開水籠頭,聽到大門外傳來了女兒的叫嚷聲。
“你來我家,怕什麼呀!還怕有人吃了你不成?”女兒從小受寵,自幼養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嗓門從未小聲過。
於靜香關了水籠頭,屏住氣聽一個細弱男子的聲音。
“俺還沒有準備準備,不知說什麼呢!”
“這又不是讓你發言,還用準備什麼?快點吧!”女兒話語中顯得有點急促。
雖然話語不多,但於靜香聽明白了,女兒最近常常以外出會同學的名義,說不定正在談戀愛,現在領回家裏來了。心裏不免“咯噔”一下,“你早不來,晚不來,我的小祖宗,怎麼偏在這個時候領了回來!”
正愣神之際,女兒手拽着一位青年站在了於靜香的面前。
“媽,這是我同學劉永成!”王婧表情有點神秘地說道。
“伯母好!”永成顯得有點局促,聲音有點發顫地向於靜香打了聲招呼,便沒有了下文。
於靜香心裏明白,這位女兒的同學極有可能就是女兒的戀人,但女兒不提,她也不便點破。
院內的說話聲驚動了屋內的人。
“快請進來一起吃西瓜!”王延慶向外面招呼。
王婧聽到父親發話,便拉了一下劉永成進屋。紗窗門還沒有關嚴,於靜香就抱着西瓜進了屋內,並從餐桌下抽出西瓜刀順勢在桌上熟練地切成了數個小塊。
進屋的王婧看到沙發上坐的客人,表情顯然被面前的惠芹震住,心裏真的迷惑了:“這,這不是自己么?”
劉永成怔在那裏,兩手交互揉搓着,不知如何是好!
大安看到王婧也是瞪大了眼睛。“真是太像了!”雖然原來大安多次來過王延慶家裏,大都是來了就走,還真的沒有一次碰到王書記的女兒,所以現在看到竟然這麼像自己新婚妻子,真的有點說不出來的驚奇。
惠芹因為前面的話已經有了些思想準備,急忙向進來的王婧打招呼:“妹妹回來了!”
“姐姐,這一定是親姐姐了!”王婧無遮攔的嘴當即說得跟真的一樣。
“看你,沒大沒小的。”於靜香略顯責怪道。
“好好,不鬧了,先介紹一下我的同學,他叫劉永成,是我高中時的同學,現在縣開關廠上班!”說完從牆邊拿過一個小椅子遞給了劉永成示意讓其坐下。
隨後王婧自己也拿了把小椅子坐在了惠芹的旁邊。
大家互相謙讓着,取了西瓜來吃。
“姐,你屬什麼的啊?”心直口快的王婧邊吃邊問。
“我是五九年六月的,你呢?”惠芹心裏明白,自己屬豬,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沒有好意思說出口,於是便說了自己出生年月。
“我們同歲,只是生月比你小兩個月,俺是八月份的。”
於靜香心裏不禁嘀咕開了,王婧說的只是她戶口登記的出生月份,實際的月份也應當是六月呢!當時報戶口時,由於李法效有公務在身,拖延了兩個月,從時間上看,真的就是同一個月生的,至於是不是孿生姐妹,還是一個謎。這個事情要查個水落石出,還要當年的表姐來證實,可表姐在一年前已因病去世了啊,只有一個人可以證實,那就是惠芹的母親。如果真要證實,還要從長計議。
“端盆水,讓大家洗洗手!”王延慶對於靜香擺了擺手說。
王延慶的話打斷了於靜香的思緒,於是起身拿臉盆到門外水籠頭上接水。
大安就這幾年的學習及找工作的情況簡要地向老領導作了彙報,並表示感謝領導當年對自己的照顧,同時一再表示,以後可能還會給領導添麻煩。
王延慶當年對大安就像一位慈父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給予了過多的關注,當年如果不是大安母親的堅決不同意,說不定大安早就當上王延慶的乾兒子了。
王延慶覺得,當年給大安的關愛是應當的,聽到大安的客氣話,王延慶拉着大安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就應不斷進步,才能有出息,將來的世界是你們的,今後我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們!”最後還把你們故意拖長了些,雖然王延慶對大安說的,但也是對一旁的三位年輕人說的。只是他知道單獨對自己的閨女說,不一定能聽得進去,所以當著這個四位年輕人說出了這句鼓勵的話。
有大家聚在一起,時間顯得過得飛快,眨眼間已臨近中午,王延慶要於靜香準備午飯,讓大家一起在這裏吃飯,大安看時間確實不早了,起身準備告辭:“我們來縣城一趟不容易,中午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兩個同學,表示中午在飯店裏等我們過去,一起聚聚,所以就不在家吃飯了。”大安編了個無法讓人挽留的理由,帶着惠芹出了王延慶家的大門,兩人準備到縣城百貨大樓,想着買些東西捎回去。
出門后,大安騎車便問坐在後座上的惠芹:“你們同歲,長得又這麼像,如同孿生的姐妹,這還真有點可能!你說呢?”
“怎麼可能,我與她本來就不認識!怎麼可能是孿生姐妹?”惠芹雖然這麼說,但自己心裏也有點說不出所以然來,看到王婧時,真的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所以那句“妹妹回來了”的話簡直就是脫口而出的。
“這事還得問問俺娘才能明白!”惠芹補充了一句。
兩人到飯館隨便吃了點飯,填飽了肚子,然後又到縣百貨大樓選購些商品,直到太陽快落下山時才回到家。
回到家的惠芹時常想着自己與王婧有着如此像,極可能有着聯繫,她雖然說不明白,但是卻想着一定要從母親那裏解開這個疙瘩。於是在借回娘家的之機,專門向其母說了王延慶書記家有一位長得與自己一樣的妹子之事,並探個究竟,這妹子與自己是否有着親情關係?未曾想,她這一探,惠芹媽拉着惠芹的手,道出一個埋藏了二十餘年的秘密。
“原來我跟着你父親在一家鋼廠上班,你父親是單位的小領導,我在單位幹些臨時的活計,生活倒還是無憂的,你哥吳江四歲那年,一天,你父親抱着一個女嬰給我說,這嬰兒怪可憐的,我們收養着,日後也為兒子做個伴,於是我就全職在家照管你們兄妹倆,誰知好日子過了不到兩年,你父親病倒了,並且一病就再沒有起來,他走後,我帶着你們兄妹倆便回了老家,村裏的人都不知道這些事,我也從未與人提起過,你也大了,懂事了,孩子!我卻難以對你說出這件事,畢竟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母在哪裏啊!至於誰送到你父親手上的,我也不知道!”惠芹媽說到這裏,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惠芹媽接著說:“當年恰恰是國家最困難時期,能將孩子生下來已實屬不易,別說是養活兩個,就是一個,一般家庭也難以養活,畢竟是太困難了,大人保命都難啊!假如與你認為的一樣,是雙胞胎姐妹,如果家裏窮,難以養活,為了孩子,只能選擇送人,以求保命啊!”
惠芹聽到這裏,立即感覺自己與王婧是孿生姐妹的可能性不大了,以王書記家裏的情況,絕不是那種窮得養不起孩子的家庭,又怎麼可能送人呢?再說這世間長得像的人多了,只能說明兩個人有緣,如果有機緣,做個干姐妹,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