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昔日景象
秦風踏入此地，只覺迎面而來歲月氣息，在空氣中有遠超外界的濃郁元氣，彷彿古罪大陸元氣匱乏，丟失元氣皆盡匯聚於此處。
除此之外，還有絲絲刺鼻的霉味，那是牆根青苔瘋狂生長而擴散之味。
“多謝山青海宴。”秦風向器靈致意，旋即又道：“十萬枚上品元石，我會儘快補足。”
對方將利益分得很清，不像個人，讓秦風沒有好感。
可秦風倒也不抵觸，這種人相處起來很簡單，沒那麼多心思，什麼條件都擺在前頭，自能省卻後面的諸多麻煩。
只是，不能將後背交給這樣的人，難保其不會為了利益而出賣。
實際上，是秦風想得過多，仙器一旦認主成功，又怎能輕易背叛。
白袍人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也無需道謝，這只是一筆買賣。”
語罷便帶路前行。
秦風開始糾結去哪裏尋找十萬上品元石，他仔細換算，十萬上品元石，相當於千萬中品元石，便覺頭皮發麻……
跟在山青海宴身後，他開始逐漸打量遺迹景象。
此地空間倒也還算廣闊，除了腳下一些殘存的地基破破爛爛，牆壁，穹頂，都很輝煌，如白玉。
內部空間很大，秦風緊緊跟在山青海宴身後，因為，他注意到在左右空間懸浮一條條細小裂縫，顏色漆黑，散發危險波動，將宮殿內濃郁元氣吸入。
空間裂縫。
秦風有幸進入過虛空，差點殞命，好在碰見力聖才得以脫險。
二人來到一條階梯長廊。
“已經進入許多聖，他們應當到了前方，三殿看似分離而存在，應當有通道相互貫徹。”
山青海宴開始攀登長廊，逐漸升高，秦風跟上。
白玉長廊像是一條沒有階的長梯，走在上面，順滑而穩當。
秦風打量腳下雪白小徑，腦海陷入沉思，邁出半步，便橫移很遠，前進過程中，注意到潔白小徑兩側有綠色石頭裝飾。
“我回到過去，彼時走過這條路……”秦風將記憶與眼前景象一一印證，山青海宴的聲音傳來。
“不可邁步過快。”
只見白袍人埋頭，看着腳下小徑，道：“這是雲母仙金，鑄成真言道統進山小徑，在這上面，只一步便是九千里。”
見青年一副淡然模樣，他最後叮囑：“鳳三等人正在小徑等待，你且跟在我身後，我邁一步，你跟着邁一步。”
秦風點頭。
“看來，這便是我曾經走過，由雲母仙金鋪設的小徑，那些裝飾品，便是另一種母金：綠野仙金。”
秦風感慨：“真言道統沒落這麼多年，作為仙的道九都成為泥胎，山門崩壞，天尊山成為三座……獨這上山小徑完好無損，也是心酸。”
施展火眼金睛，並伏下腰敲打雲母小徑，秦風躍躍欲試：“無人打此母金的主意，我能否取走？”
“宗門既沒，獨留這麼一條通道也是枉然，道九，你發發善心，將這條通道送給我，我好還債。”
他跟着一齊邁了七步方才停止，這七步，按照雲母特性，便相當於橫移六萬三千里。
“真言道統真是大，昔日天尊山真是壯闊，若要徒步，可能上山都難……”
秦風感慨之餘，注意到視線盡頭匯聚諸多聖，有數道絕強氣息。
二人趕到，被諸聖察覺，卻未曾引人注意，那些人，都將目光投注小徑一旁。
小徑旁有兩顆參天巨樹。
一株樹的紙條垂落雲母小徑，與小徑上方蔓延數丈距離，按照一步九千里推算，可見此樹之巨。
其葉冠可能上達雲天，下蓋虞淵。
另一株樹尺寸也不小，但更為吸引人的，是其樹榦表面密集的紋絡，狀若髮絲，多如牛毛。
假若一根絲代表一年歲月，此樹可能生長了幾個紀元，樹齡超越十萬年。
兩顆樹，正是秦風和上官靈曾經攀爬的大椿與尋木，都是了不得的神木。
秦風來到人群中，再次與鳳三匯合，他先行道歉，為自己的不辭而別買單。
鳳三點頭道：“無妨。”
秦風來到上官靈身旁，順着女子目光一起向下方望，輕輕在女子耳邊呢喃道：“靈兒，你……還記得么，昔日我們二人所見，都是真的。”
“你我，曾在上個紀元便已然為夫婦，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上官靈本見秦風感到，又聽對方胡亂稱呼，按性子，理應發火怒斥。
可她卻沒有那樣做。
上官靈記憶里浮現昔日景象：與秦風一起降臨仙山腳下，成為一對夫婦，登上雲母小徑，攀爬神木，遭遇蠻荒人襲擊……
那一世的記憶，彷彿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不禁悵然，身旁人，莫非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道侶？
“我與他，已經有數次肌膚之親，卻無一次是我自願，我……跨不過內心這道坎。”
上官靈總覺得被侵犯。
她明白，若要斬識成聖，必須要處理好這段私人感情，徹底捋清與秦風之間的關係。
是繼續發展，還是點到為止，都要挑明。
女子偷瞄秦風，心中嘀咕：“待此行結束，回到禁地參加聖女之爭，結束后，便與他說清楚，我需要一心修鍊，對男女之情並不憧憬。”
人群中有極強的聖，但幾位高手皆盡離去，沿着雲母小徑一路而上，沒有在神木前滯留，看似很清高，不在乎神木造化。
鳳三觀望一番，向幾人傳音：“我們也走吧，志不在此。”
秦風施展火眼金睛，仔細注視兩株神木的底部，神目眸光使他勘破虛妄。
昔日真實的神木，如今不過剩下兩道虛影，原神木早已不知所蹤，只在下方留下兩隻大坑。
眾人見到的神木，不過是昔日烙下的印象，並非真實。
看透神木為虛的聖，自然悄咪咪的離開，前往下一處尋造化，而未知曉的，則在想着如何上樹，摘下神木枝條。
“連神木都不見蹤影……昔日那群野蠻人，或許早已腐朽成泥土。”
推人及己，秦風不由得想到了自身前途，自問道：“萬年後，這世間，我是否還存在，既為時間長河中的浪花，如何得以永存？”
秦風覺得，大道之樹給了他一個答案，借大道樹而不朽，不失為一種方法。
“師傅，怎麼樣，我為你創造獨身機會，你是否將那些聖人皆盡打殺？”
突然，陰陽子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就怕秦風的“光輝事迹”暴露。
“師傅，你殺天泉聖人，敲爛無量佛陀的頭，用了幾招？”
陰陽子將耳朵湊到秦風面前，示意對方悄悄說，可保不會泄露。
秦風給他一記腦瓜子，沒什麼好話說，想罵他又考慮到上官靈在身旁，出手敲打，反倒令陰陽子興奮不已。
“師傅，我懂，你要演戲，要隱藏身份，故此裝出氣急敗壞的模樣，暗怪我拋下你，實際上卻在內心誇我聰明。”
“放心師傅，你儘管打，我一定好好配合。”陰陽子傳音完畢，旋即口上哭哭啼啼道：“師傅，我不該拋下你獨自一人應對強敵，我愧為劍修。”
“師傅，你可被無量佛陀傷到哪裏？佛陀很強，日後還是避開為好。”
同時，他又悄悄問：“師傅，這樣演戲，你看行么？”
秦風嘆息，深知誤會會壞事，便做解釋：“陰陽子，我真不是什麼大人物，天泉聖人，無量佛陀，差點取了我的命，幸好我那一群兄弟路過，搭救於我，不然今日你見不到我。”
陰陽子露出一副“誰信誰傻逼”的模樣，連聲道是。
秦風不再強求，相與上官靈繼續前行。
幾人抵達一處破敗的山門，看見一扇歪歪扭扭的破爛門戶，以及上方掛着的半塊大匾。
荒涼，凋敝，渺無人煙。
陣陣光華瀰漫，緩緩將那塊匾補齊，將其扶正，由將山門襯托得恢宏高大，想要復現昔日勝景。
上官靈打量熟悉的景象，他與秦風曾咋在這裏走過一遭，不過是以另一重身份，處在另一處時空。
很虛幻，不可能出現這般沿時間長河逆流而上的事。饒是時間法則也不可能。
時間法則，能夠減緩，能夠加速，都是作用於時間長河，以發的之力牽絆時間。
但真正回到過去，得要什麼手段才能夠做到，上官靈心中不清楚。
“兩種可能，其一，秦風真的大有來頭，其二，我與他並非真的回到過去，只是見到了一些昔日景象，相當於進入幻境。”
她沉吟道：“這般看來，真言道統，便是上一紀元的真言殿，古籍中並無真言道統存在，卻有真言殿的模糊記載。”
“真言殿，與太羲殿，紀元殿，皆儘是第九紀元便存在的龐然大物，殿內有仙。”
幾人順着階梯而上。
秦風和上官靈靠得很近，眼前景象與腦海中的記憶重疊，很是熟悉。
走上階梯，他們來到一處道場，在此處，二人曾經聆聽仙人講道，各有所獲。
眼下，道場空空如也，並無任何人影存在。
幾人越過道場，向後方走去，漸漸下行，來到那座七層高台旁，來到那隻已經乾涸的池子旁。
這裏匯聚眾多聖，在爭搶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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