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陰陽子愚笨
一行人先行抵達一發乾涸的池子，池邊圍着諸多人，遮蔽內部景象，可以看出，不斷有人出手，爭搶池中造化。
池中有寶貝，想要得手很不容易，姑且不論水池自身的禁制，即便到手，突圍也很難。
僧多粥少。
像單身三十年的大漢，盯着一位裸露的蘿莉。
誰不想上？
鳳三等人靠近，看清池中物：一株蓮，一條小魚，一隻小龜。
秦風與幾位夥伴匯聚，相互照拂，同時，他將幾位墮聖從玉簡世界請出，先前經過道場時，幾位墮聖便蠢蠢欲動，心有所感。
他們回到了年輕時的修鍊地，心中蕭瑟難以言說。
李銀月只看一石一土，眼角便有淚，向道場而去。
劫聖，武聖跟上他的步伐。
三位聖來到道場中，一子排開，李銀月在最左，右手是武聖，再往右是劫聖。
三人循着記憶坐下，紛紛向右邊望來。
秦風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三位墮聖往那一坐，與那昔日聆聽道九將道的四位弟子極為相似。
只不過，物是人非，昔日四人已經湊不齊，空出一個位置。
上官靈望去，也注意到這一點，三位墮聖背影，分明就是曾經那幾人。
她不敢相信，暫時向鳳三告別，穿過小池，經過七層高台，來到最下方。
秦風看着三位墮聖出神，心中久久不能自已，想與上官靈講述心中所想，但見對方在前頭，便追逐了上去。
老遠，他便鎖定上官靈的背影，只見女子的身軀有些顫抖，竟生出楚楚可憐之感。
“上官靈，怎麼了……咦，兩副凡人骨？”
只見上官靈站在兩副骨架前大慟，該兩具骨為凡人骨，得益於真言道統內元氣充盈，這才未曾腐爛。
兩居骨一大一小，大的很粗壯，臂骨，腿骨，很粗，胸腔骨很長，肋骨之間的距離很大，而大腿骨和小腿骨則較短。
可以推測，該骨曾為一位青壯年男性。
他身旁的骨，則有很大不同：盆骨出奇大，腰部骨骼極細，胸骨構造更多，再觀腿骨，則要細長許多。
女子的骨。
“這……這不會是我們二人吧？”秦風失聲，見身旁女子點頭，仍舊在哭哭啼啼，心中也升起一抹酸楚。
秦風將肩膀靠了過去，上官靈的秀首自主依了上來。
不時有聖將注意力投來，總會發出疑惑之聲。
“真言道統內竟有凡人骨，也是稀奇。”
“許多年前，這對凡人夫婦想必欲染指道統造化，不料卻雙雙隕落，成為骨。”
上官靈悲戚好一陣子，這才從中緩過來，她面頰微紅，與紅唇相得益彰，像秋天的雲霞，頗為動人。
“看來，曾經的事為真，你我的共同記憶，並非做夢。”
秦風點頭。
從腳下的兩具屍骨來看，他與上官靈的確親身降臨此處，真正聆聽仙人講道，又親眼見到了未成熟的造化青蓮，以及幼年鯤鵬。
這也能理解，幾位墮聖為何堅定不移認為秦風乃是大人物。
他們曾在上個紀元，見到一對凡人夫婦，男人與秦風相匹配，女人與上官靈向一致。
秦風與上官靈，真的回到了上一紀元，親歷真言道統還存在的最後歲月。
並且，他們留下的痕迹還在，兩具骨，道昌之名，能夠證明不為虛。
上官靈略微嬌羞，抬起頭，從秦風肩頭離開，這才道：“將兩人的骨埋了吧。”
再見兩具骨，她妨若見到自己前半生。
她能夠感覺，自己與秦風的牽絆正在越來越深。
只因重明秘境中的一次肌膚之親，二人反倒成為了上一紀元的凡人夫婦。
秦風點頭，將兩具骨收起，又覺得埋在道統為宜，便尋了一處土質疏鬆地，將兩具骨填埋。
沒有碑，填滿土壤后，他便以指在地面書寫了二人的名字。
“丁大力之墓。”
“其妻胡氏之墓。”
路過高台時，二人駐足，該台只餘三層，上方多出四層，為光幕補齊，共七層，每曾中央皆有塊小石碑。
秦風記得，該台上應該有處伏屍地，是為真言道統曾經隕落者。
小台一層層堆疊，大小不過一方寶塔，實際上懸浮不少屍。
可眼下那些屍都不見。
“這東西，會不會便是垠界由來？”
秦風仔細一想，便覺十分可能。
戴上面具時，他的意識能橫穿，來到高台內，成為當中一員。
“垠界只三層，正好對應此物前三層；陰界有伏屍地，正好對應這裏的伏屍地！”
二人來到池子旁，成片的聖在嘗試，抓取池中蓮，以及鯤鵬。
鳳三心動，打算出手，她的目標很明確，正是池中的造化青蓮。
丹聖在她身旁，更為熱切。
丹聖欲煉製仙丹，造化蓮子必不可缺，為主葯。
“前輩，那蓮已經枯萎，早已空空如也，只剩池底淤泥。”秦風提醒。
鳳三點頭道：“青蓮已經不再，下方淤泥卻可能藏有種，同樣是大造化，必須一試。”
“若落空，便只能前往道九行宮，或有能替代造化青蓮之物。”
丹聖望了望覬覦造化青蓮的眾多聖，嘆息：“若事不能成，便罷了。”
還不斷有聖從道場方向而來。
一位佛陀，與一位白眉道人聯袂，向秦風所處方而來。
陰陽子率先發覺，大呼不妙：“師傅，你為何對他們手下留情，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眼下諸多為耳目，師傅你如何動手？”
秦風也注意到無量佛陀前來，而天泉聖人還要陰沉，想必為了葉歌而來。
秦倒也不懼，身在道統中，背後有墮聖鳳三，兩位大道聖都不會動手。
無量佛陀和天泉聖人自是為尋造化而來，當然，也為尋秦風。
“秦風果然在此處。”
天泉聖人點頭，嘿嘿笑道：“暗中跟隨，之後洗劫他身上造化，便不虛此行。”
二人注意到，秦風身旁眾兄弟還在，鳳三藏於暗處，回頭時，道場盤坐三位墮聖，還有武聖立於場邊窺伺。
無量佛陀連聲道：“不好，小賊佈局挖坑，等我二人跳入，極為兇險！”
天泉聖人也注意到這一點，防備道：“怎麼辦？莫非退回？”
無量佛陀點頭，痛下決心：“只要能代了小賊氣運，倒也不輸真言道統造化，我二人且到外面的等他，小賊勢力強大，不宜冒險。”
就這樣，無量佛陀和天泉聖人沿着來時路撤走。
佛陀退去，不找麻煩，秦風看呆。
陰陽子也發懵。
但稍稍過後便想清楚其中原由，向秦風投去佩服眼神。
“師傅，好手段，留着二聖性命，令其畏懼，這樣一來才有源源不斷的韭菜收割。”
“陰陽子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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