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是是非非

第九章、是是非非

我把貳拾元扔他車廂,他下車抓起給了李姐,臨走還說,明早早點來,他給我們佔個地兒。開上車就要走了,李姐問人家有電話嗎?

那人說有,還掏了個名片給李姐。

李姐接名片時,卻說:我們有事,讓許艷給你打電話。

“她有電話?”那人用驚奇的目光望着我,我望一眼,叫李姐該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姐就說那人對我有意思。

我說胡說。

李姐又說反正那個男人比馮偉強。

我現在不管那個男人比馮偉強還是厲害,我是不會再婚的。

回來按帳本付村民錢,並叮囑他們明早五點就收貨,晚了錯過就不收了。

人群中有人開玩笑,說是不是今天嘗到大甜頭了,許艷都有了老闆的氣勢。

我瞪一眼說,要想賣好價,必須趕早市,忙活去!大夥紛紛散去,進各自的大棚忙活。

還剩兩百塊,我和李嫂各分秋色。

李嬸接過錢,說這比我們一天低頭彎腰來錢容易。

分頭回家時,還叮囑我記得給任鵬打電話,了解一下當天的蔬菜批發價格。

我才不求他,晩上從電視上注意天氣預報和蔬菜批發價。

第二天,我們到市場,任鵬早到了,是一車辣椒,正忙乎着給商販過秤呢!

但今天的他,卻在外面套了個藍大褂,不在是鬍子拉茬,頭髮也乾淨油亮,昨天落滿灰塵的運動鞋,今兒擦洗的面兒黑亮,鞋跟煞白,像新的一樣。

我剛停好車,他就炫耀,他已賣四秤生意了。

李姐開玩笑,逗任鵬,他賣四秤,我們就賣六秤。

任鵬說:這好呀!有競爭力才有動力。

正說著昨天那小媳婦和小伙又來了。一個要六筐,一個要八筐。問是不是還是老價格?

我說你們是老顧客,儘管今天市場零售價四塊五,還是原價。

任鵬趁此打插說:你們遇上的這個大姐實在,以後可多照顧着點。

那小姑娘,小伙點頭是是的應着,推着車高興的走了。

人家還沒走遠,任鵬就講,做生意不能面情軟,這段日子,外地的大車批發商沒來,如果人家來,人家菜便宜,你只能保本批發。

我說我們自己的,還能賠了。

任鵬就笑,各地的氣候不同,蔬菜上巿有前後。就說現在咱們的本地黃瓜剛上市,口裏人家黃瓜已幾茬了,都便宜了。便宜了人家販一車回來,是不便宜。

李姐不服氣,說我們現摘的,他們拉了一兩天能新鮮嗎?

任鵬說商販才不管幾天,只要品相還好,那家便宜要那家的,而吃菜的人,是越便宜越好。

剛好又來人要黃瓜、辣椒,我們忙着過秤收錢。

忙乎兩小時,兩家的車內乾乾淨淨。

臨走時,任鵬問我,明天什麼菜,我說還是黃瓜。

任鵬聽了笑,說我不會天天買黃瓜吧!

我說再幾天,四個大棚的黃瓜就完了,馬上就是辣椒、還有西紅柿。

任鵬聽了沒言語,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這一次,我和李姐一人分一百五。

李姐接過這錢,高興的說,她要和我一樣三十歲,和我好好大幹一場,不僅販本村的蔬菜,也去販外村的蔬菜,好好奮鬥個一兩年,也掙不少錢哩!

我說那是:可惜十一月你家李勝退伍回來,你就準備給娶媳婦抱孫子了。

誰知李姐一聽就叨叨上了,說這李勝犟,套了一次士官,他們二老想花點錢再讓留三年。人家死活不樂意,說再留三年又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回家。想回來,說好好搞大棚種植,自己開蔬菜批發公司。你說他一個二十三歲的娃,高中一畢業,就去當兵了,農田裏的活,他都不懂,還盡吹牛。

我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人家真創業,說不定就成功了。

李姐聽了搖頭進了院門。

可我覺得李勝的這個想法可行。同時打算明天問問任鵬怎麼說!

第二天我們裝好車準備走時,李姐可能是腰扭了,痛的她皺着眉,腰等躬上了。

我讓她回去休息,她卻一再問我一個人行不行。我說可以!她還是不放心,叮囑我給任鵬打個電話,任鵬小夥子不錯。

我說我才不求他。

李姐搗我一把,別裝正經了,任鵬可是個好男人。

我不理她,開上車走了。

到了市場,任鵬正忙的不意樂乎批發他的西紅柿。

我在取車上棚布時,他咋呼,李姐呢?以後要再早一點。我說李姐有事!

商販一走,他幫我取秤時叨叨,說市場今天批發的黃瓜三塊錢一斤,還是外地的。你今天也按這個價。

我爭辯這麼貴有人要嗎?

“隨行就市不懂嗎?不能說今天黃瓜貴,商販就不賣了,老百姓餐桌上需要呀!”說完從車座下拽出一膠袋,掏出一藍大褂遞向我。

我問幹啥?

他說穿這個衣服搞不臟,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藍大褂。

我邊穿邊問多少錢,我可不白要。

他低頭整理他的西紅柿,說這也是別人送他的。

我說是別人送的,我也不欠你人情。

他回一句,這女人絕情了,說話都讓人氣。

我不理他,有商販要黃瓜。

我忙的時候,只要他閑着,他總要幫忙。我們兩互相幫忙,一小時后,一車黃瓜,一車西紅柿全部發完。

臨走時,他嘀咕:你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故意氣他:說為什麼給你打電話?開車走人。

他壞笑着甩一句算你狠。

誰知開車都快出市區了,我被執勤的交警擋住了。交警問我為什麼不上牌照,我說我家是農村的,村子裏的三輪車都沒上牌照。

大蓋帽交警,戴着墨鏡,一臉嚴肅,問我來市裡幹什麼?我就實話實講了。

這一說壞事了,人家下令,拿來買車的票據,到車管所辦理好牌照再來要車。

我一聽急了,就告艱難,家裏有快六十歲的婆婆,還有十歲的兒子,這車是家裏的命根子。

人家不理我,又攔了兩輛電動車。

我不依,跟過去求饒,說這車我開走,明天我就辦牌照。

“我再說一遍,辦了牌照來要車。”大蓋帽惡狠狠吼一句。

我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說如果我的票據找不到,我這車就不給了。

“我見你牌照,就給你車!”說完走開了。

我淚眼婆娑地望着人群發獃,看到被攔截下的電動車摩托車、三輪車有七八輛。有的給交警爭辯着,有的打電話說著什麼?

這可怎麼辦?我狠不得開三輪車逃。可是,這樣干就是逃逸犯法。

無奈,我想到任鵬是市裡人,又經常跑運輸,一定認識交警,撥通了他的電話。

我把遇的事兒一講,他問我在哪兒,讓我等着,他馬上到。

等的時候,我再次求大蓋帽同志,人家反潑煩了:“看不到嗎?這麼多車!辦照去!”

我被羞的臉紅直發燒,轉身站到車旁,望着路口,尋任鵬的影子。

半天不見來,我急的打電話問任鵬到了沒。

他說他正在我前方停車。

我這才注意到,剛才打嗽叭過去的卡車是任鵬。

他一走近,我就問他有認識的交警嗎?

他說有,叮囑我站着等他,走向了那個大蓋帽。

只見任鵬一過去給人家遞煙。人家擺手拒絕了,又見他陪着笑臉說叨着什麼?但始終看不到那大蓋帽臉上有笑容。

一會工夫,任鵬過來了。說他認識的那個大隊長出事了,人家不賣帳。說完有給幾個認識的朋友打電話,可是人家都拒絕了。

掛了電話,任鵬氣的罵,這些王八蛋,在酒桌上大吹認識這個認識那個的,關鍵時刻一個也不靠譜。

看出任鵬難為情的樣,我說算了。

他說拿來票據,他幫我辦證。

我只好講了實話,這車是個二手的。

他說這車如果是別人偷來賣的呢!又問我這車多少錢買的。

我說八百。

一聽他一把拉上我就走,邊走邊嘀咕,這種名牌電動車新的三千多,這車九成新,是不有貓膩。

聽任鵬這話,意思這車不要了。

我不依,說八百不能就這樣沒了。

“如果查出來,你這是銷臟,沒收東西不說,還要罰款受處分。”任鵬說完去給大蓋帽講了什麼就過來搬秤。

我幫他抬秤時問他,秤你拉回去,我明天可不來了,得想辦法弄個車。

他問我那兒弄車去?

我說我還有個四輪拖拉機。

他聽了哈哈笑,說你看城市的路上還有這車嗎?你又想被抓!說完一下抬起車板上閂。

我氣的嘀咕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沒理我,走過去拉開車門:“走呀!我送你!”

我本想坐大巴回去,一想秤,只好上了車。

車剛啟動,他問聽不聽歌,我沒吭氣,他還是把車載音樂打開了。

我不言語,他以為我為車的事發愁,就說了許多安慰我的話。還講了他的事,他當過五年兵,回來就匆匆結婚了,結果女方脾氣不好,還喜歡比吃比穿,加上他性子急,兩人老吵架,剛好沒有孩子,他們就痛快地離婚了。

他講完,見我不說話,說只少發表點意見吧!

我說我沒資格評論別人的生活。

他笑出聲,問我什麼意思?

我就講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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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婚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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