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兒子反對

第十章、兒子反對

我說我沒資格評論別人的生活。

他笑出聲,問我什麼意思?

我就講自己的遭遇。

他時不時罵馮偉,一個農村土包子,真是不知好歹,又說我這麼好的女人,馮偉以後一定會後悔。

我說人家會後悔什麼,住大房子,開豪車,穿名牌,不愁吃不愁穿的。

“這只是一時,但並不代表後半生還是這樣。俗語不是說前面的路黑着呢?誰也說不清。”

任鵬的一番話使我的心境好了許多,就問他,幹這一行是啥時候開始的。

他就娓娓給我道來,說的時候,還時不時問我一句,說他是不是有時特傻,有時特犟,我就笑。我有時也這樣。

說完我就後悔了,他問我有沒有想過以後找另一半。

我說暫時不打算。

他問為什麼?

我說我要供小姑子上大學,還要供兒子上學,還有一個婆婆。

“這不是理由!”他說。

我說為什麼?

他說兩個人真心相愛是不會計較對方身份、地位和家境的。

我沉默不言!

他說我們試試行不?

我沒回答他,問他明天來收我們大棚的菜行不。

他說當然行!

為了讓他熟悉路況,我帶他去了大棚。村裏的媳婦們一圍過來,我就解釋,大夥從明天開始,我們的菜任老闆收。

聽了我的話,馬二媳婦蘇娜開玩笑,說任老闆可不能押菜價,可不能扣秤,不然我們就收拾許艷。

任鵬聽了大聲承諾,他決不幹沒良心的事。說完望我,望我時兩眼暖情四溢。

任鵬走時,他告訴我明早五點大棚見。

望着一身西裝革履,陽剛帥氣的任鵬上了車,我的心裏卻有不舍。

第二天,把辣椒裝上車,任鵬卻讓我跟車。

我說我不去。

他說拉這麼多,他一個人能看過來嗎?如果不去,他以後再不來收菜了。

我左右為難!

馬二媳婦蘇娜趁機起鬨,我不去,她就去。

任鵬不理她,拉我上了車,我上車時,看到車視鏡中大夥都笑。

任鵬懂市場行情,我們批發的蔬菜又新鮮,每早一車,一車凈賺三四百。發完菜,生怕村子裏人說閑話,我讓任鵬直接回家,自己坐大巴回家。

可是我沒有想到,十歲的兒子抗議了。

說給他轉學,不然他就不上了。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村子裏的小夥伴說他,馮博文你可是富二代呀!你爸攀了富婆,你媽攀了土豪。

我聽了氣的發火,不是給你說了一百遍了嗎?把所有心思放學習上,管他別人瞎說。

博博聽了不依,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想自己走到這一步,還不是馮偉害的,就在兒子面前例述馮偉的罪行。

可能我說馮偉的話有點重了,婆婆甩一句:你媽再找人,我同意。

博博一聽,把飯碗一推,甩一句:我不同意,提上書包去上房學習了。

兒子這樣,想起馮偉的背叛,我氣的在婆婆面前哭的稀里嘩啦,說我這樣拚命就是為了讓日子好起來,任鵬只是個生意夥伴,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生怕婆婆不信,我抓着她老人家的手,一再強調,我是不會再婚的。

婆婆四十二歲上開始守寡,她懂一個女人苦苦撐家的不易。她拍着我的手安慰我,我再婚她沒意見,只要任鵬對我好,她就把我當女兒嫁出去。她去找馮偉給她養老。

我一聽就說,我不會再婚,我也不讓她老人家去找馮偉。

婆婆卻抹了把淚,甩一句做孽,起身離桌出去了。

第二天在市裡正批菜,老師打來電話,說博博與同學打架了,讓我去村衛生所一趟。

我想菜批完再走,任鵬催我去,不然孩子會生氣。我卻氣的爭辯,他自己有本事惹事,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任鵬笑我,跟個孩子斗什麼氣,快去。

我到衛生所,就看到了老師、博博、還有博博的同學,而博博同學頭上沙網罩着沙布。

我氣得訓博博,千嘛動手打人家,還把人頭打爛了。

博博一聽轉身就要跑被老師拉住了。我問那小男孩咋回事,人家不吭氣。

老師只好講了事情的原委,說被打的男孩開玩笑,說馮博文你爸攀富婆,你媽攀土豪,后媽好還是后爸好。結果馮博文一生氣,一把推人家,就把同學頭磕桌上了。

我本要在老師面前評理的,想到畢竟是孩子們,裝做沉默。付了醫藥費,正要走,那孩子奶奶來了,一來摸着孫子的頭問疼不疼,疼就去做檢查。

老師生怕我們吵架,就給老太太解釋,說只是擦傷了點皮,縫了一針。

老太太就不依了,說都縫針了,必須得給點賠償。

我不想跟這以老賣老的人鬧,萬一一鬧,她突發個狀況,我是說不清,還攤上官司,掏出三百元遞過去。

那老太太一瞅,三百不信,五百。

我毫不猶豫地又掏兩百。

老太太接時還嘀咕,我孫子如果有不適,我還要找你的。

老師說好話:“阿姨不會有事,你放心。”

我不敢說話,朝那老太太強擠絲笑容,但我知道是違心的。

出了衛生所,我想讓博博回家,小傢伙不理我。我只好向老師說著客套話。

老師也客氣,叮囑我博博放學回家,可不能訓。又問我一些家裏的情況。

我知道老師也是為孩子好,我就講了馮偉和我的事。

老師聽了卻說博博是個好孩子,別把孩子毀了。

我心領神會。

晚上博博寫作業時,我想和他套近乎,把糖腌的西紅柿端給他吃。

他不吃也不理我。

我就那樣愣坐着看他學習。見他沒有想理我的意思,我起身時叮囑,寫完作業,記得把這吃了。

就在我走時,兒子問我,為什麼離婚時,不想想他的存在。

我就講他爸在外如何如何了,我才離婚的。

兒子聽着居然哭上了,說他爸學壞,讓我也去省城呀,我陪着他爸爸,別的女人就不會奪走他的爸爸。

我聽齣兒子,他很想他爸爸,摸他的頭說我正因為沒跟上出去打工,就是擔心你和奶奶。

兒子仰起含着淚水的臉說現在農村留守兒童很多,他不會學壞的。讓我去省城,求他爸復婚,他一定好好學習。

我本想說我們兩個復婚是不可能了,見兒子那乞求的眼光,我說以後再說吧!我這幾天就聯繫城裏的學校。

兒子沒吭氣,低頭繼續學習。

早晨任鵬來收菜,問博博的事,我就說了實話。

任鵬聽了就笑,說這農村人就是奇怪,一看男女在一起就這了那了,那城市裏一起上班的男女就不能活了。

我不理他的胡攪蠻纏,說我今天是最後一次,從明天開始就不跟車了。

任鵬不表態,說看情況吧!

在批髮菜的檔兒,我們聊天時,我講了兒子要進城讀書的事。

任鵬一口答應了,說這事他跑跑看。

我有點不信,說你什麼人都認識呀!

“你懷疑我的辦事能力!”任鵬說時望我的眼神有點不樂意。

我馬上解釋,這農村孩子進城市學校不容易。

他聽了笑出聲,說那是以前,現在教育部有好多優惠進城務工子女上學的政策,辦齊五證就可以。

我說我那裏辦證去,我在種地。

任鵬笑着問我,你們村好多孩子,是不是上學都到市裡,有的騎車來回跑着上,有的家人城市租了房子讓孩子上。

我心服口服,說他辦事兒所花的費用我事後一併還。

“事辦成再說!”任鵬說時不望我。

從市場出來,任鵬說兩人合作一月了,該一起吃頓飯慶賀一下。

我本拒絕的,想起這一月來任鵬的幫忙,說今天我請客。

他只是笑沒吭氣。

我不知道去哪裏吃飯,他帶我去了一個小菜館。要我點菜,我說我外面沒吃過飯,不會。他笑我怎麼這麼實在,要了六個菜,油燜大蝦、糖醋排骨、宮爆雞丁、虎皮辣子、土豆絲、小油菜。

點完后問我喝不喝酒。我說白的紅的都不喝!

他又笑我,說我是他見過最實在的女人。

我說:你就說我是奇葩好了。

他聽了急的擺手,說他可沒說。

上菜后,我們邊吃邊聊。他聊他當兵的趣事,第一次站隊列,第一次握槍,第一次授軍銜,第一次野外訓練等。

他說時激情飛揚,時不時還哈哈哈大笑,又講他的班長、排長,隊友的故事,他的笑容里是對那段歲月的懷念,是對那段經歷的重溫和難忘的戰友情。

看他高興的樣子,我說你很懷念那段時光。

在說之前,他點了下頭,把身子往後一仰,坐正了說:“當兵苦一陣子,不當兵後悔一輩子。你聽說過嗎?”說完望我的眼神中充滿愛意。

我說聽過,快快躲開他的目光,夾了菜吃。但心兒怦怦跳。

也許是我的舉止出賣了我,他問我想過復婚沒。我說復婚不可能。他說再婚咋想的,我說不再婚。

可能是我的話傷着他,他吼服務員來瓶白酒!

我說你開車不能喝酒。

他不理我,接過服務員遞過的酒瓶,倒杯中,在喝之前,他朝我舉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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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婚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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