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她悄悄看着那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峻拔的身軀就在自己身側,俊逸的臉上,雙眸深邃,談吐自若,揮灑自如。這樣的男人,哪裏像鄉下的漢子呢?

這個男人,就要當官了。

她想着,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頓飯,吃的闔家盡歡。

吃過了晚飯,陳長青一家三口又吃了兩盞茶,便起身告去。

陳長青留下話,依着朝廷的慣例,這消息要過兩天才會下來,要這哥倆別四處亂走,在家裏靜候朝廷的音訊。

送走了這三人,易峋按捺不住滿心的激動興奮。

他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了武舉,就要入朝為官,還能到皇帝身邊去辦差。而春嬌,也要做官太太了。

再也沒誰能看不起她,敢看不起她。

易峋轉去沐房洗了個澡,出來只見滿園月色如水,山石樹影重重。這景色寧靜祥和,他卻血脈僨張,只想儘快回房,讓那個小女人好好的犒勞他。

踏進房內,一時卻沒看見秦春嬌的影子。

易峋怔了怔,忽然想起來什麼,便穿過月洞門,果然見她正在西窗下頭,在羅漢床上倚着軟枕,就着燈火做針線。她已經摘了滿頭的首飾,一頭秀髮披在肩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水紅色綉着芍藥花紋的衫子,下頭沒穿裙子,罩着一條月白色紗褲,隱隱透着底下瑩潤的肌膚,那雙小巧白嫩的腳踩在繡花拖鞋裏。

月光透過窗欞撒了進來,合著一室的燈火,讓她顯得越發嬌軟嫵媚。

易峋唇角勾了勾,一聲招呼沒打,上前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秦春嬌嚇了一跳,手裏的針線不由掉在了地下,她咿呀叫着,和男人低沉的笑聲攪在一起。

易峋將她抱到了床畔,將她輕輕丟在床鋪上,自己也撲了上去,就動手去解她的衣裳扣子。

秦春嬌握住了他的手,一雙媚眼瞪着他,埋怨道:「一聲不吭的跑進來,把人丟床上就往上撲,我還當是土匪強盜呢,嚇死我了!」說著,又嗔道:「今兒你別想了,我不高興。」

易峋壓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低低說道:「怎麼又不高興了?這連着好幾日,你不是不高興,就是不舒坦,左右就是不讓我碰。今兒我中了第一,你不該好好犒勞犒勞我?」

秦春嬌便說道:「你考了第一,你去當大官,是你大老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犒勞?」

易峋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麼和你沒關係,這官太太,你不當么?你不當,難道要換人來當?你肯?」說著,那手就不老實起來,隔着衣裳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陣驚喘。

秦春嬌啐了他一口,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說道:「我就是不高興,你別來煩我。」

易峋瞧着她的樣子,不像是往常房裏撒嬌,便扳着她的肩膀,問道:「你今兒到底怎麼了?我考了第一,你一點兒也不高興,連飯都不肯做了。難道,誰又惹你了?」他就知道不對勁,家裏有了值得慶祝的事,她一定會親自動手做菜的,今兒竟然沒有一道是她自己做的,這果然是慪氣了。

秦春嬌便嗔道:「我為什麼還要做飯?你都要做官了,我也要當官太太了,那當然要好好的享清福。往後多的是人伺候你,你有什麼事跟他們說去,不要來對我說。」

易峋這下明白過來了,原來惹着她的人,是他自己。

他抱着她的身子,硬轉了過來,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眸,問道:「到底是怎麼著?春嬌,你要跟我生氣,也得告訴我句話,我哪兒招惹你不高興了?」

秦春嬌當然擰不過他,她撅着小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問你,武舉這事兒,你啥時候打定的主意?」

易峋一怔,也沒多想,就說道:「總也有小半年了,怎麼了?」

秦春嬌見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樣,咬着牙道:「你為啥之前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竟然一句也不提。二弟也瞞我瞞的好,一絲風聲都沒有的!」

易峋啞然,他沒想到秦春嬌居然是為了這個在跟他生氣。

他頓了頓,說道:「原本也是沒把握的事兒,所以就沒想着跟你說。後來過了兩場,有些希望了,我就又想着等考中了,給你個驚喜。」

秦春嬌斥道:「哪裏有喜,只剩下驚了。如今你就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分明就是沒把我放心上,往後只怕就敢瞞着我在外頭養外宅、私窩子了!」說著說著,她只覺得委屈萬分,心裏一酸,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就滾了下來。

這也不怪她多心,她在相府里待過幾年,那些都是京里官爺們慣玩的花樣兒。易峋現下就敢什麼事都瞞着她,等將來當了官,會不會也染上這種習氣,那是難說的很。

男人如果要幹這種事,家裏的娘子除了哭死,什麼法子也沒有。

易峋看她哭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他嘆了口氣,將她抱在懷裏,哄孩子一樣的輕輕拍着她的背脊。

過了片刻,秦春嬌逐漸止住了哭泣,小聲抽噎着。

易峋方才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去養什麼外宅、私窩子?」

秦春嬌抽抽噎噎的,斷斷續續說道:「你這會兒哄我,當然說不會,那往後呢?考武舉這麼大的事,你都能不告訴我了,往後就更什麼也不用說了。」

她兩眼淚汪汪,鼻尖紅紅的,像林中的小鹿一般可愛可憐。

易峋看着,不由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下氣道:「好,就算我不對。你不要再哭了,哭多了傷自己的身子。」

秦春嬌說道:「什麼就算你不對,就是你不對。我要做什麼事情,甚至娘家出了什麼事,都告訴你。你要做什麼,卻一聲兒也不告訴我。夫妻之間,不就該坦然相對么。你瞞我,我瞞你,什麼意思!」

易峋聽着,心裏倒也愧疚起來。

秦春嬌是個體貼盡責的妻子,以前又吃了太多的苦,他只想着出人頭地,能更好的護着她。

男人身份顯赫,做娘子的臉上也有光彩不是?

這些都是男人該做的事情,也不用都告訴女人。

然而看着秦春嬌這哭的慘兮兮的小模樣,他便打從心底里的覺得自己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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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巧妻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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