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郎 第三十四章 背巨劍的道士

白衣少年郎 第三十四章 背巨劍的道士

十三歲的小男孩,名為袁正清。果然和袁小衫之前所說一般,不僅比較懂事,而且性格還相對的樸實,和他們父親,袁和有些相像。在坐上飯桌之前,還特意的朝陳一劍點頭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文靜小男孩。

倒是名為袁小欣的六歲小丫頭,在看到自己來了陌生人後。小臉上不就沒有一絲害怕之色,反而跑到陳一劍身旁,大大咧咧對他打量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人長得還不錯,便開口對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一劍輕輕一笑回答道:“我叫陳一劍。”

小丫頭一見對方這麼好說話,又問:“聽說你救過我姐姐?”

陳一劍還是輕笑着說道:“對呀!”

小丫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歪着一個小腦袋,學着大人的模樣皺起秀氣的鼻子又說:“你很厲害嗎?”

陳一劍答道:“還行吧!”

小丫頭努努嘴,說道:“厲害就厲害,什麼叫還行吧。”

陳一劍忙補充道:“那就很厲害吧。”

小丫頭卻不以為意的說道:“那你打的過梁叔叔嗎,他可是我們鎮最厲害的人呢。聽說他一個人上山的時候,就敢徒手和大老虎搏殺呢。”

陳一劍笑着想了想,說道:“我沒有和大老虎打過架哎,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梁叔叔厲害呢。”

小丫頭好像有些失望,正要再說點什麼。卻被從屋外廚房走進的女子,輕輕一拍小腦袋,阻止道:“不準對客人這麼沒有禮貌,趕緊去洗手吃飯。”

小丫頭雖說性格頑劣,在小鎮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父親袁和的主。但對於一向好說話的娘親,她卻是發自內心的有些畏懼。

別看她們娘親平日裏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可一旦發起火來。別說是她,就是她們的父親,甚至鄰居家的梁叔叔,見到了也只能撓着頭,一臉傻笑的不敢說話呢。

小丫頭至今還記得,上次和那傢伙打完架,把人家臉上撓的跟個小花貓,一把鼻涕一把淚。而她卻像個沙場凱旋而歸的常勝將軍,回到家時可沒少被她娘教育。雖說沒挨板子,可硬是站在牆角,聽着她娘親苦口婆心的一番長達兩時辰的訓話,還是讓小丫頭心裏比較犯怵的。

對於她來說,寧願挨板子,也不願意聽她娘親的長篇大論。那玩意,簡直太折磨人了。不是肉體,而是靈魂啊。

所以小丫頭在她娘親發話后,就快速的朝門外跑去。不一會兒,便又重新跑了回來。

或許是因為有娘親在場,所以小丫頭這次沒纏着陳一劍問長問短。

一身粗布素以的女子坐在左手位置上,因為陳一劍的突然到來,所以平時都坐在右手位置的袁小衫,今日只能和娘親一塊坐在左手位置,正好與陳一劍相對而坐。

小丫頭袁小欣,則和她哥哥袁正清一同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坐在上首的袁和,在等所有人都坐下后。這才臉上帶着樸實的笑意,開口對陳一劍說道:“陳公子,我們尋常百姓家不比那些個富貴人家。能招待客人的飯菜,也就是這些粗茶淡飯,還希望你不要嫌棄啊。”

陳一劍笑着說道:“袁叔叔客氣了,這樣的飯菜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袁和開心的笑笑,只當陳一劍是一個懂事的人,也沒多說什麼。然後看了一眼家中妻女孩子,像是下令般的說道:“吃飯!”

話音還未落,坐在下首早已蠢蠢欲動的袁小欣,便第一個拿起桌上的碗筷,埋頭大口大口扒起了碗中的白米飯。只有當碗中沒有菜,小丫頭這才會抬起小腦袋,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在飯桌上來回掃視,最後在看中喜歡的菜時,伸手夾起一大筷子放入碗中。然後,有埋下頭飛速吃起飯來。

對此,身為一家之主的袁和臉上只是笑笑,並不會去多說什麼。反倒是婦人,再見到小丫頭這般沒有禮貌的行徑后,會忍不住開口對她說上一兩句類似於,家中還有客人,多注意一下形象的話語。

然後又看向對面的陳一劍,婦人那張不算出眾的臉頰上帶起淡淡的歉意笑容。說道:“小女不懂禮節,讓陳公子見笑了。”

陳一劍當然不會去在乎這些,反而看着狼吞虎咽的小丫頭,他胃口都比之前更加的好了呢。

只是唯一讓陳一劍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自從坐上飯桌吃飯後,對面的袁小衫就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這讓陳一劍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不過好在有袁和夫婦的不時與他閑聊,和小丫頭在吃飽后,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

所以一頓飯吃下來,總體來說陳一劍心裏還是非常愉悅的。

從飯桌上下來,婦人帶着袁小衫去收拾殘局。小丫頭袁小欣早已不知道又跑到哪裏瘋玩去,袁正清則獨自一人上樓。最後只餘下袁和一人,在陪同陳一劍一起走出大廳站在小院時,看了看天色。開口說道:“陳公子,天色還尚早,要不我陪你再聊會?”

陳一劍看着男人臉上樸實的笑容,卻是搖搖頭說道:“不了袁叔叔,趁着天色還沒有徹底黑下來,我得儘快找家客棧落腳才行。”

男人臉上有些惋惜,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陳公子了。以後要是有機會,陳公子再來家裏做客。”

陳一劍嘴上說著:“若是有緣,一定會來的。”

然而在他心裏,卻是想着。必須得來啊,不來的話不又要一個人面對漫漫長夜了啊。不過這樣的話,陳一劍是絕對不可能當著袁和的面,把它說出來的。

沒有特意去和袁小衫告辭,陳一劍在對袁和說了聲告別後。便扛起放在小院中的青銅大鼎,一人一鼎朝着小院外漫步而去。

一直站在院中,目送少年離去的袁和,直到少年走出老遠。這才返身回到屋內,徑直朝着睡覺的房間走去。

袁和推開房門,妻子早已等候其中。看到他進來,忙壓低嗓音開口詢問道:“明天你真要帶着小衫去河邊?”

袁和沒有急着回答妻子的話,在將看了看隔着一間大廳的房間。確定沒有絲毫動靜,這才隨手關上房門,同樣壓低嗓音說道:“之前孫仁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要是明天不帶小衫去河邊,我還能怎麼辦?難不成你要我學那周二,帶着你們娘幾個連夜跑路嗎?這種事情,我袁和做不出來。”

婦人眼中有淚花閃爍,看着站在身前的丈夫。她語帶哭腔地說道:“你做不出!難道將小衫帶去送死,你就能做得出來嗎?你怎麼會這麼狠心啊!”

心中壓抑的怒火,在聽完妻子的這句話后,再也無法抑制。

看着妻子臉上那悲痛的神情,袁和有些焦躁的說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小衫是你女兒,難道就不是我的女兒了?你說我狠心,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帶着你們跑路,然後讓全鎮的人在背後戳我袁和的脊椎骨嗎?別說我袁和不答應,我們袁家列祖列宗也不會答應的。”

婦人哭道:“難道小衫的命,還不值被人戳脊椎骨嗎?”

袁和怒道:“你一個婦人懂什麼!”

“對,我不懂!反正我就知道,小衫是我的骨肉,我絕對不答應有人傷害她。”

說完,婦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就這般頹然的倒坐在床上,將雙手捂在臉頰上,痛聲哭泣起來。

“你能不能小點聲,一會兒讓小衫聽到算怎麼回事。”

“你連小衫命都能送出去,你還管我會不會被小衫聽到。”

本就心中煩躁的袁和,耳中聽着妻子的哭泣,便更加的煩躁不安起來。忍不住邁開腳步,在房中來回走着。忽然,袁和停下腳步,看着仍坐在床上哭泣的妻子。說道:“別哭了,問你個事。”

婦人沒有抬頭,依舊雙手捂着臉頰。聲音卻從指縫間傳出:“什麼?”

袁和臉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覺得陳公子能不能幫上我們?”

起先婦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是隨口應答一聲。猛然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來。忙將雙手從臉上移開,抬起頭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立馬充斥着急切的神色,猶如一個溺水之人,卻在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說道:“對,陳公子既然能從妖怪口中就下小衫,說不定他就能幫助我們渡過這個難關。”

袁和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找陳公子回來,你趕緊的再去準備些酒菜。還有,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千萬千萬不要讓小衫看出來。聽到沒有!”

說完,袁和也不等妻子回答。急急忙忙便轉身拉開房門,快步朝着外面疾跑而去。

——

孫仁家。

比不得城內有錢人的富麗堂皇,滿室盡掛奇珍異寶,和名人字畫。只是相對於尋常百姓,要略微寬敞上一些而已。這和孫仁滿身的珠寶氣,有些格格不入。

吃過晚飯的孫仁,此時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大搖椅上。一手抓着酒壺,一手把玩着一塊手掌大小的玉佩。

玉佩色澤瑩潤,成暗黃色。沒有雕刻成某樣事物的模樣,也不曾在上面刻畫字跡,就是這麼單純的一塊平坦玉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孫仁對這塊玉佩卻是情有獨鍾。看着手中的玉佩,孫仁不禁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語起來:“寶貝寶貝,你啥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啊。等你長大了,爹就帶你離開這裏。不管你要去哪,爹都答應你。到時候就算你要習武,爹也絕不會阻攔你。你快點長大吧,我的兒!”

玉佩無言,有風吹過敞開的窗扉,帶動紅木窗門,發出一陣咿呀之聲。恰如那嬰兒的回應,讓孫仁臉上不由流露出歡喜的表情。

一把將玉佩高舉在頭頂,開懷說道:“我的兒,你是不是聽到爹再和你說的話了。要是你聽到了,就答應爹,快點長大好不好。”

忽然,房間外面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有人說道:“老爺,剛得到消息。黃知縣已經派出手下,讓他們去尋找修士了。”

孫仁沒有收起手中的玉佩,依舊滿心歡喜的看着它。卻對門外之人淡然說道:“隨他去唄,一個晚上的功夫,我還真不信他能找來修士。”

門外之人在聽到這句話后,便不再答話。

約莫過了有一會兒時間,在確定那人已經離去。孫仁這才繼續對着高舉在頭頂的玉佩,柔聲說道:“我得寶貝,你快快長大吧。長大了,爹就給你娶媳婦。一個不夠,爹就給你娶兩個。兩個不夠,爹就給你娶三個四個。只要你開口,要多少媳婦,爹都給你娶。哈哈~”

——

黃昏的官道上,行人漸少。偶爾行走其上的人,亦是腳步匆匆,拖曳着身後一道狹長的影子,朝前邁步而去。

一名二十齣頭的少年,身材瘦若竹篙,着一襲墨綠色道袍。長發盤起於頭頂,戴一魚尾法冠。面容焦脆,膚色蠟黃,看着就給人一副病態懨懨的樣子。

然而,在少年的身後。卻背着一把巨大無比的長劍,足足比少年高出了一個頭左右。而且長劍的劍身極為寬闊,就是在他身後,也能看到長劍從少年身體兩側顯露出來的無鋒劍刃。

或許是巨劍實在太重,背着它走路的少年身體有些向前弓着。但少年卻死死咬住牙齒,好像是在極力支撐腰桿挺直一般。

忽然,少年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緊咬的牙齒有些鬆動,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伸手在背後拍了拍巨劍,像是在對它開口說道:“兄弟,我們終於就要到了。”

說完,少年加快前行的腳步,快速朝前方而去。

當背劍少年終於趕在最後一縷夕陽落下,縣衙的大門即將被人關上時。他忙開口對縣衙內喊道:“勞煩同稟一聲,就說龍虎山小道前來拜訪。”

將官未關的縣衙大門,在少年出聲后停下。一名負責守夜衙役在門內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巨劍。沒有說話,徑直轉身朝縣衙內走去。

沒過多久,得知消息的黃燁便急匆匆從縣衙內走出。站在衙門口,看着自稱來自龍虎山的少年道士。臉上有些疑惑,便開口詢問道:“你是來自龍虎山的道士?”

少年點點頭,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貧道正是來自龍虎山的道士。”

黃燁哦了一聲,又問道:“龍虎山是啥?”

少年一愣,臉上卻並無怒意。依舊面帶微笑,開口解釋道:“龍虎山不在你們中土神洲,而是東勝神洲的一座山峰。”

黃燁這才像是徹底明白一般,點着頭又說道:“那啥又是道士啊?”

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倒也不是說黃燁粗陋寡聞。而是在中土神洲內,根本就沒有道士這麼一說。

少年也不生氣,仍是心平氣和的對黃燁說道:“道士就是方外出家之人,用你們這邊的說法。就是隱居深山,不過問世間百態的一類人。”

聽完少年的解釋,黃燁這才真正明白過來。臉上立馬浮現出激動的表情,一把便從衝到少年身前。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臂,語氣都有些顫抖的說道:“那你一定是一名修士了吧,來的正好來的正好啊。這下算是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對此,少年只是微笑着。

驀然醒悟的黃燁,忙對少年說道:“這位少俠、大俠、大仙、仙尊……唉,不管叫什麼了,趕緊裏面請,我們裏面聊。”

說著,黃燁便一手牢牢抓住少年的手臂,領着他往縣衙內走去。看他的樣子,就好似不這麼抓着少年的手臂,少年隨時都會溜走一般。搞得少年心裏一陣無奈,只好笑着搖搖頭,跟在他身後走進縣衙。

穿過前面的大堂,繞過屏風來到後堂入座。早有下人丫鬟備好茶水,和瓜果點心。

少年將背後巨劍取下,放於一旁牆角。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還算不錯的茶水后。這才率先開口,將自己這次前來的緣由說給黃燁聽:“黃大人,貧道是來自東勝神洲,蓮花王朝,龍虎山的道士。此次下山歷練,行至你們中土神洲時,發現不知為何你們中土神洲竟妖氣瀰漫,充斥天地。這一路行來,更是遇到不計其數的妖魔鬼怪,禍亂一方百姓。

貧道雖身為出家人,卻有義務保護百姓安寧。所以便順着路,一路降妖除魔來到了你們福澤鎮。剛到鎮口的時候,貧道就隱隱感知到了一股妖氣,不知大人對此是否有所知曉。若是大人知道一二,還望大人能盡數告知於貧道,也好讓貧道多為百姓做一些事情。”

黃燁聽完少年這番話后,不由放下手中茶杯,對他翹起了大拇指。臉上更是由衷的佩服道:“仙師不愧是仙師,就這麼往小鎮門口一瞅,就知道我們小鎮不安寧。果然是厲害,厲害。不過我也不太清那到底算不算是妖怪,畢竟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少年笑着說道:“無妨,大人說於貧道聽便是。”

黃燁點點頭,這才將小鎮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給少年聽。

“在小鎮的鎮尾,有一條河,名為叱水河。河水湍急,不見其底。岸邊有一廟宇,名為叱水廟。據小鎮的百姓說,乃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建在那裏的。聽說裏面供奉着的,就是叱水河的河神。起先的時候,百姓只是去那裏燒燒香,最多也就拿點豬頭、羊頭之類的貢品孝敬一下。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鎮裏面流傳起了一句話。說往後祭祀河神,不能再光光是這些東西了。每月,都必須要向河神獻上一名童男童女,不然河神就會發怒。叱水河將倒灌小鎮,把所有人全部淹死。

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沒有人相信,可是在那一次的祭祀時,河水果真如傳言一般。從叱水河中倒灌而出,差點就把整個小鎮全都淹沒了。自此,百姓們那裏還敢不答應。就是忍着那絞心之痛,也要含淚將自家兒女活活送去獻祭啊。”

少年道士越聽,眉頭便越是緊皺而起。但心中卻有一事不明,開口對黃燁詢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百姓不逃離此地呢?”

黃燁深深長嘆一口氣,說道:“要是能跑的掉,誰願意繼續留在這裏啊。當初小鎮有個叫周二的百姓,就因為馬上要輪到他們家,所以他頭天夜裏就帶着全家跑路了。可是誰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全家老小五口人,便已是屍體,被掛在小鎮門口呢。其餘人見到這般下場,還有誰敢跑啊。”

少年聽完,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黃燁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說道:“還請仙師出手,救救這一番無辜的百姓吧。只要您答應,就算讓我給您跪下都行。”

說著,黃燁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少年身前,便直直朝他雙膝跪了下去。

少年忙從椅子上站起,一把扶住黃燁的手臂,將他即將跪地的身軀攔住。笑着說道:“大人嚴重了!再說,貧道來此本就是要降妖除魔的,大人無須行這般大禮。”

聽罷,黃燁由衷的再次對少年感謝道:“多謝仙師出手!”

少年微笑着擺擺手,說這本就他的分內之事。

接下來,少年又將小鎮的大致情況向黃燁詢問了一番。包括距離下次祭祀的時間,和輪到祭祀的人家。

等少年將所有情況都了解后,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黃燁便強行將本欲離去的少年留在縣衙,又為少年準備了一桌簡單的吃食。這才告別少年,腳步輕盈,面帶春風的回到自己房間去。

剛一到房間,還不等妻子姜氏開口詢問他為何如此開心。黃燁在反手關上房門后,就已經率先開口說道:“剛才來了位仙師,說是從東勝神洲,蓮花王朝,龍虎山來的。雖然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東勝神洲,什麼蓮花王朝,什麼龍虎山,但是那人點頭說自己是一名修士。這下子福澤鎮的百姓算是有救了,我也不用再終日為這事發愁了。”

說著,黃燁已經走到姜氏身前。一把就將她摟在懷裏,都不帶給她反應的機會,抱起她就是狠狠的親了幾大口。

惹得懷中姜氏是滿臉紅霞繞頰,垂首羞澀低吟。

而心情大好的黃燁,卻不管女子這些羞態。抱着她的嬌軀,便朝一旁的高床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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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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