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衝突與對賭
四海樓甲字樓中能進來的都算是四海樓的貴賓，在整個洛都也是有些名氣的人物，而此時不論樓上樓下都因為這仙子般的女子陷入了安靜之中，似乎不論是誰都在看着這女子亦或是聽着她撫琴。而等這女子一曲完畢，整個樓內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好！雨涵仙子彈的太好了，實在是妙！”
王志明高聲的對着樓下喊道。周圍的人見到是王家的大少爺在打彩，一些本想邀雨涵姑娘喝一杯酒的人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雖說王志明是洛都出了名的紈絝少爺，但也不是他們所能得罪的。
舞台上的雨涵姑娘聽到到王志明的聲音，也是起身一禮對着王志明微笑道：“多謝王公子的誇讚，雨涵獻醜了。”
“雨涵仙子實在是客氣了，本少每次來四海樓必要聽你撫琴，雨涵仙子的琴藝實在是高，本少每次聽完都覺得渾身舒服。”王志明難得一本正經，一副翩翩公子樣的說道：“雨涵仙子，今日本少可是帶着貴客前來，還希望雨涵姑娘能賞個臉樓上撫琴一曲。”
王志明的邀請，一般的青樓女子絕對會感到興奮，可是蕭莫卻是發現這位雨涵仙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又立馬舒展開微笑道：“王公子的邀請，小女子自然答應。”說著便向著樓上走來，身後一個婢女抱着古琴跟着。
蕭莫趁着此時向王志明問道：“志明兄，這位雨涵仙子也是這四海樓中的人？”
“蕭兄，你看你，之前就和你說了這雨涵仙子是這四海樓的清倌人，頭牌大家！這位位仙子般的人兒本名叫做雲雨涵，據說也是達官貴人之後，只不過家裏犯了事，很小便被貶到了教坊司。雨涵仙子在洛都的名氣可是絲毫不輸於四大院的花魁，琴藝舞藝雙絕，長得也是仙子一般不染凡塵，不知多少公子少爺欽慕於她。蕭兄等會可有福了。”
王志明正說著，雲雨涵已經是來到了雅間之外，王志明立馬引着雲雨涵來到了雅間之內，原本雅間裏的四個女孩，也都識相的走了出去。
待得幾人都坐下了，王志明對着雲雨涵微笑道：“雨涵仙子，這位是蕭莫蕭公子。蕭家的二公子。”
雲雨涵聽了，對着蕭莫一禮道：“蕭公子有禮了。雨涵以前從未見過公子，不識得公子，請公子勿怪。”
蕭莫也是拱手還了一禮道：“雨涵姑娘客氣了，我只不過是蕭家的一個庶子，不是什麼二公子，現在也不在蕭家了，姑娘不認識我也是正常。”
雲雨涵一聽蕭莫這麼一說，不由的打量了蕭莫一眼，發現蕭莫長得清秀，穿着很普通的麻衣，甚至上面還有幾個補丁也是明白了許多，語氣很溫和的說道：“蕭公子倒是與傳聞中的很是不同。”
“哈哈，你們就不要客氣來客氣去的了，今日好不容易請得雨涵姑娘撫琴，蕭兄你可不能壞了雅興，咱們聽着就好。”
“雨涵這就給兩位公子撫琴一曲。”雲雨涵也沒再多少什麼，起身坐到一旁的小榻旁。
蕭莫隱隱能感覺到這位雨涵姑娘並不喜歡為人撫琴，只是迫不得已，生在四海樓，不得不為之。蕭莫感慨的輕嘆了一口氣，雲雨涵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不由得眼神多看了蕭莫一眼。
叮咚之聲隨之而來，蕭莫前世也是頗為多才多藝，自小就有報名學習笛子興趣班，也是拿過高級證書的人，對於音律也是頗為熟悉，蕭莫很明顯的聽到了曲子中的無奈和淡淡的憂愁。蕭莫在前世也是一個感性之人，此刻也隨着琴音用手指在桌子上輕點着節拍。
雲雨涵看到這一幕，眼睛露出了一絲驚奇，自己這曲子雖不是什麼名曲，但也是自己的心聲所做，不懂音律的人是不可能就這麼聽着就能打出節拍，不禁心裏對蕭莫的看法又是大為改變。
正當蕭莫聽的入迷，王志明口水快落地的時候，一個很不和諧並且帶着不屑的聲音響起：“本少爺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雨涵仙子，你居然跟我說雨涵仙子正在陪別人，這甲字號雅間本少不管裏面是誰，今天本少都要定了，在這洛都還沒有本少做不到的事。”
王志明正聽的醉神，一聽這聲音不由得大怒，一拍桌子起身向著屏風外面走去，蕭莫也是立馬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王志明一到護欄旁，立馬朝着下面大怒道：“哪個兔崽子說要定了甲字號雅間，本少不同意看誰敢要本少出去。”
下面的人一看王志明出來也不由得先是一愣，然後冷哼一聲道：“我說是誰這麼大的架子，包了四海樓最好的甲字雅間還請了雨涵仙子單獨撫琴，原來是你。王志明你這一向怕事的主難道今天真要與本少爭奪一二？”
王志明此時看清了來人是誰，語氣不由得一弱，但也接著說道：“謝賓白，少爺我雖然平常不喜與人爭奪，但也並非少爺我怕事，哼，今日這四海樓是我先到，雨涵仙子也是我先請，你雖然是謝家的二少爺，少爺我也不懼你。”
蕭莫見事態不對，不過自己是隨着王志明一道來的，蕭莫雖不惹事卻也不是個怕事的主，便在一旁說道：“這位謝家公子，凡事講究先來後到，志明兄確實是比你先來，你如此無禮爭奪卻是與禮不合。”
這位謝家的謝賓白公子還未說話，旁邊與他一道來的人倒是先開口道：“我道怎麼這麼面熟，原來四弟也在這裏，多日不見，四弟過的可還好？為兄頗為想念啊。”
謝賓白本想開口斥責蕭莫，聽旁邊人這麼一說，不由得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旁邊的公子問道：“飛揚兄，這位難道是你蕭家中人？可是小弟我怎麼從未聽過飛揚兄還有個四弟？”
蕭莫本來還在納悶這喊自己四弟的是誰，聽到飛揚二字立馬明白了過來，自己不認識他，可之前也從小丫那裏知道了有關蕭家的事。這位翩翩公子本名叫做蕭飛揚，是蕭家二代，老二蕭樂成的長子，也就是蕭莫二叔的長子，這蕭飛揚的確是一個有才學且十分精明的人，聲名在外，常常有人說這蕭飛揚更適合繼承蕭家，不過據蕭莫的了解這蕭飛揚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
蕭莫這裏在梳理着，那邊蕭飛揚微笑道：“謝兄不知道實屬正常，我這四弟原本在蕭家就極少外出，如今也不算是我蕭家之人，在蕭家大家都喊他蕭四。”
謝賓白一聽，稍微緩和點的臉色又緊繃了起來，怒道：“哼！原來是蕭家庶子蕭四，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所生庶子居然敢這麼和本少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蕭莫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也是怒火直起，臉色冷漠的說道：“我蕭莫如今不是蕭家子弟，何來庶出一說？得幸王老太君賜名，我蕭莫如今與蕭家沒有半點關係，我蕭莫乃堂堂正正的男兒，也未羞辱與你，所說合乎道理，又有何不可說的？家母雖是一個婢女，但在我眼裏人生而平等，家母靠自己努力吃飯，正應是值得所有人尊重。你堂堂謝家二少爺卻是如此無禮，有何資格評論與我？”
蕭莫說完這番話，整個甲字號樓都為之一愣。蕭莫原來雖不是名聲在外，但洛都的好事者都知道蕭家蕭四極為懦弱，極少外出，一直被人壓迫。而現在蕭莫的一番話驚呆了一群人，很多人都疑惑，這確定是那個蕭家的蕭四？尤其是一旁的雲雨涵更是眸子中異彩連連，似乎那一句人生而平等道盡了她的心聲。
“好啊！你，你，你！你一個庶齣子居然敢這麼和本少爺說話，來人啊，給我把這混賬東西抓下來，少爺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謝賓白的怒吼打斷了寧靜的場面。人們不由的緊張起來，生怕發生一場打鬥。
“謝兄不可！王家公子也在，這事不好鬧大。我也不曾料到我這懦弱的四弟居然出了蕭家變得我都不認識了。今日謝兄既然是為了雨涵仙子而來，不如這事交給我來辦。”蕭飛揚阻止謝賓白道。
謝賓白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公子也不是愣頭青，此時有了台階下自然答應了蕭飛揚的要求。
蕭飛揚抱拳朝着四周一禮道：“今日在場的各位做個證，素聞雨涵仙子很欣賞文人墨客，更是喜歡詩詞歌賦。而我與謝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雨涵仙子而來，卻不曾知道王家少爺也在此，如此相爭卻是傷了和氣，不如由在下做頭，我們彼此雙方都為雨涵仙子作詩一首，由在場的各位評論，誰更勝一籌這甲字雅間便讓與那一位。”
蕭飛揚這一手不可謂不精彩，既能化解矛盾，雙方也都有台階可下，又是直指王志明不會詩詞的弱點。還勾起了整棟樓裏面所有人的興趣。
王志明不由急道：“蕭飛揚！你這不公平，你明知本少爺不擅於詩詞，你這是擺明了為難與我！”
蕭莫見此，心想自己畢竟是和王志明一道前來，而且與王家關係也着實不錯，便拉了一把王志明對王志明道：“志明兄，你要信得過兄弟，就交給我來。”王志明一聽，神色興奮道：“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還有蕭兄在，蕭兄那麼神奇一定可以。”
蕭莫也沒多說什麼，既然有些事躲不掉那隻能硬着頭皮幹了，於是便拱手一禮對着四周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代志明兄來討教一二。”
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這蕭四真是與傳聞不同，大家都準備接下來看一場龍爭虎鬥，就連雲雨涵心裏也不知為何多了一絲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