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就是這麼6
1999年4月10日，周六，晴。
充氣城堡已經立起來了。絡繹不絕的小朋友們在父母的陪同下交了錢，進到了城堡裏面開始歡天喜地的遊玩。
不到十點，李爺爺就趕緊走到了李小明身邊：“小明，快回去拿個包出來，錢太多了，我們拿不下了。”
“啊？怎麼會？多少錢了現在？”李小明有點詫異。
“現在都已經有八百多了，好厚一疊，不太好拿，還怕拿掉了。”
李小明看着爺爺手裏的鈔票，突然反應過來，現在還沒有面值二十的紙幣，大家幾乎都是給的兩元，五元，十元的，給五十的都少。
想通了這點，李小明立馬答應一聲，撒開腿往家裏跑去。
“爸，你那個出去旅遊的時候挎的腰包呢？快拿給我我去給爺爺好裝錢。”李小明回到家，看到老爸老神在在地坐在陽台看着報紙，說到。
“怎麼了？能有多少錢？還要包來裝。”李爸也奇怪地看着李小明。
“八百多了，而且還在不停地進賬。”
“什麼？”李爸吃了一驚，立馬站了起來：“我拿着包，我們去看看。”
等把包拿了，李小明和李爸快速地走回公園，一看，這可好，不僅爺爺手上一大疊的錢，連陳伍那雙手都已經捏了好大一把了。
“快，包在這裏，來放進來。”李爸急忙把包遞給李爺爺，轉頭又跟李小明說到：“快幫你爺爺整理一下錢，面值一樣的放一塊。”
“好！陳伍，你也來，趕緊整理整理，這樣客戶看見了也不好。”
一邊說著，李小明和陳伍接過李爺爺手裏的錢，趕緊整理了起來，一百的目前就一張，五十的倒是有四張了，剩下的全是十元五元兩元一元的錢，真的是好多好多。
李爺爺把錢交給了李小明，又繼續跑去收錢去了。李奶奶就在那裏負責後勤，幫小朋友們脫鞋子，再把鞋子一雙雙地擺放得整整齊齊地放好，免得小朋友出來了找不到自己的鞋。
整理了好一會，終於把錢都放進了包里。這時候陳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就站在他們倆身後。
“不錯，多少錢了？”陳爸問到。
“現在已經一千三百多了，這會才十點半，今天下午小朋友應該更多，今天也許能超過四千，說不定五千都有可能。”李小明算了算，回答道。
“也就是說你們第一天就回本了？”
“是的，而且是搞了活動，絕大多數小朋友都是十五元一小時的那種，而且現在多數的小朋友都續費了。”
“呵呵，老李啊，看不出，咱這倆孩子還有這天賦，我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可沒想過一天就能賺這麼多錢。”陳爸對李爸說到。
“陳叔，這不一樣，不能這麼算的，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剛開始慢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咱們這個是剛出來就圖個新鮮，半個月之後每天能有一兩千就算不錯了。”
“哦？看樣子還是比較冷靜嘛，不驕不躁，不錯。行了，既然這樣，你們網吧的事情我批准了，錢還是你們自己出，看你們這個收入也不需要我幫你們什麼忙了，到時候一些其他方面我出面幫你們解決好就行了。”
“其他方面？不就一個營業執照嗎？”
“呵，消防不要的？稅務不要的？你小子。”
李小明恍然大悟，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實在不應該。
“嘿嘿，那就謝謝陳叔啦！”
“行了，昨晚有事，沒帶你們吃麻辣燙，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跟你爸請你們倆吃。”陳叔擺擺手，不在意道。
“嘿，陳叔，爸，今天賺了這麼多，你們兒子也是個成功人士了，今晚咱們請你們幾位吃，把陳阿姨也叫上，小舅也叫上，咱們今天吃大餐！”李小明和陳伍大包大攬的道。
“嘿，還喘上了！得了，你倆把錢留好吧，接下來你們做網吧什麼的估計花錢的地方也不少，等哪天你們真有個穩定點的生意了，到時候你們再做東，我們肯定賞臉！”
“哈哈，那好，那咱們今天得好好想想吃點什麼，我倆現在先去幫爺爺忙啦，人太多了怕把爺爺奶奶給累着了。”
“去吧去吧，倆小兔崽子。”陳爸和李爸站一塊，開始趕人了。
於是李小明和陳伍趕緊朝爺爺奶奶那裏走去，走遠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陳爸說：“我說老李，早就說了下海來咱哥倆一起干，你到底……”
之後的話李小明就聽不見了。
其實後世李小明也一直很奇怪，自己老爸和陳叔關係特別鐵，而且總感覺陳叔很尊敬自己老爸，為什麼老爸一直沒有跟陳叔去做生意，始終守着一個崗位數十年如一日。看樣子這裏面確實是有些故事。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接下來直到中午的時間裏，一行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過來的小朋友越來越多，最後不得不限流了……不然，進去簡直就是人擠人。
還有好多小朋友到中午吃飯了也不走，不得已，李爸和陳爸兩人跑到紅燒豆花的王叔那裏給大家打來了盒飯，輪流着總算把中午給對付過去了。
下午一點過，公園裏來遊玩的小朋友達到了一個高峰，簡直是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這樣子像極了過年時候全縣在這裏開廟會，猜燈謎時候的場景，搞得好多賣糖葫蘆的，炸土豆和烤肉串的小商販都蜂擁而來。
李小明最後不得不讓李爸去叫了李媽來一起把爺爺奶奶換了下來，不然再這樣下去兩位老人家的身體得受不了了。
期間李小明還挎着腰包跑回家了兩趟，把錢給清空了就留了點找零用的錢又再一次地回到公園繼續收錢。
李小明和陳伍從頭跑到尾，直到晚上六點，告訴大家準備歇業之後，很多小朋友才不情不願地跟着大人陸陸續續離開了。
接下來收拾好東西，把挎包放回家，一行人就跟着陳爸朝早就定好的一家火鍋走去。這也是縣城唯一一家火鍋店，還不是純粹的火鍋，就是冷鍋的肥腸魚，還煮了不少小朋友愛吃的午餐肉和火腿腸。
落座之後，李小明甩了甩酸脹的胳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轉頭一看陳伍，這傢伙也好不到哪去，渾身臭汗不說，頭髮都快打結了。
“嘿嘿，還是我聰明，寸頭就是方便。”李小明得意地對陳伍說到。
“就你能，明天我也去剪一個。”
“明天恐怕不行，周末呢，估計跟今天也沒啥差別。”
“唉也是，看樣子只有上學了抽中午時間去才行了。這頭髮真是煩，汗出多了糊一臉，啥都看不見了。”
“你小子知道就好，看人小明，寸頭多精神，就你非要學你那什麼古惑仔，留個長頭髮。”陳爸一臉嫌棄地對陳伍說。
“嘿，爸，那是小時候的事兒了，現在哪能啊。”
“現在你就不是小時候了？賺倆錢你就成大人了？”
李小明桌下一腳給陳伍踹了過去，陳伍一愣，反應過來：“是是是，您老教育得對，後天中午我一準兒去把頭剃了。”
“小明小伍啊，今天你們賺了多少錢？”李爸開口問到。
“最後這一包有快兩千塊錢，之前放回家的也差不多這個數，五千五是肯定有的，具體的得回去點一點。”李小明說到這裏，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嘚瑟，要不是系統現在不想理他，估計又會被噴得狗血淋頭。
“不過爺爺奶奶這麼累，之前說好的，這裏有一半是爺爺奶奶的，明天我把這些錢數出來給爺爺奶奶存銀行去。”李小明又說到。
“嘿，你小子，別啊。”這下李爺爺急了：“這你自己的主意，咱們老兩口今天忙這一天感覺精神着呢，看着這些小朋友在那裏開開心心的別提多好了，咱們也不差錢用，錢你留着吧。”
“這不行，之前就說好的事，是吧陳伍？”李小明轉頭看向陳伍說到。
“那是當然，爺爺奶奶你們就拿着吧，說好的給你們當旅遊基金的，你們退休了，這個生意也做不了多久，也就一兩年，到時候你們存夠錢了，就可以到處去玩去了，多好。退休了，多走走多看看，爺爺您也是退伍老兵，到處逛逛您守護的國家，挺好的。”
李爺爺這下沉默了。
從他們那個年代走過來的老人，哪一個不是對祖國有無比的熱愛。如果真的能在有生之年多走走多看看，總是對自己有個慰藉的。
“老太婆，你怎麼看。”李爺爺轉頭看着李奶奶問到。
李奶奶笑眯眯地說：“孫兒有本事，能給咱們發養老金了，咱們就接着吧，幫他們倆存起來，萬一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應急的時候，咱倆也不至於乾瞪眼。”
“那行，孫兒啊，那就這樣吧，改明兒我把我和你奶奶的存摺給你，你們拿着去存吧。”
“嘿嘿，好嘞！”
樹欲靜而風未起，子欲養而親安在。如此美妙，夫復何求。
一行人吃得大呼過癮，期間陳爸和李爸還陪着李爺爺喝了點酒，一看就是大家心情都特別不錯。
……
到了第二天，這一天的情況比之昨天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天李小明和陳伍連面都顧不上吃了，一個人去弄充氣城堡，另一個人跑到包子鋪去買了幾個大包子回來就開幹了。今天還沒到中午，李小明就跑回家去騰了一次挎包，到下午的時候整整比昨天多出了三千多塊錢。
這可把李小明和陳伍兩人樂得找不着北，接下來就得看看平時怎麼樣了。
……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平時的銷售額確實沒辦法跟周末比，畢竟小朋友們都要上學，但是李小明故意把營業時間推遲到了八點，每天平均下來也有兩三千塊錢，這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周下來，兩人總計收了兩萬三千多塊錢，除去成本之外，李小明往爺爺的存摺里存了一萬，他和陳伍的小金庫進賬一萬。
在這個年代，李爸每月工資都才五百來塊錢，加上年終獎也到不了一萬，李小明這下算是徹底讓老爸老媽安住了心。
“看來之後做什麼生意的時候老爸他們意見應該不會很大了。”李小明喜滋滋地想着。
至於陳伍那邊就更好辦了，陳爸是對陳伍刮目相看，以前覺得這孩子成績也不好，一整天就知道玩，現在不僅能賺到錢，而且現在回家也不看電視了，整天抱着課本看，看完了課本還不夠，還想辦法去找人借初二和初三的課本也給看了起來。
……
一轉眼就到了四月底，月考來臨了。
班上大多數同學都很緊張，唯獨李小明和陳伍兩人每天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上課，課間就把當天的作業做完，放學趕緊去幫爺爺奶奶守守充氣城堡，晚上回家看書。簡直成了大人眼中的勵志青少年。讓雙方父母那是真的欣慰有加。
兩天的考試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期間出現的唯一一點不和諧因素就是李小明和陳伍都不約而同的提前交卷，要不是鍾老師看了他們的卷子，驚異於那極高的正確率，估計他倆好果子是別想吃到了。
“嘁，還考英語，咱們倆就是程序猿，英語老師還覺得這題對於咱們很難似的。居然還不想放人，都做完了，坐那幹啥？”李小明不屑地道。
“呵呵，那是，誰讓老師不懂咱們這是挾二十年經驗之威回來作威作福的？”陳伍說著說著，又猥瑣地笑了起來。
”得了，明天三十號出成績，後天五一勞動節，咱們準備準備，上蓉城去了。”
“好嘞，現在的電腦配置不太記得了，到時候得去電腦城了再查查。”
“我早說了，靠你咱哥倆得餓死，我早就查好了。”
“小明大佬威武，我當好我忠實的腿部掛件即可。”
“滾蛋。”
“嘿嘿。”
兩人打打鬧鬧地朝公園走去……
三十號，上課開始之後，老師一堂堂的宣佈成績，這次可是核彈爆炸了，把全班同學雷得不清。
李小明就不說了，平時成績也還算可以。問題是陳伍這個吊車尾，這次的成績簡直有劍盪八荒之勢，一掃之前的病夫形象，如入無人之境。
因為是初中還沒有分文理科的原因，每一堂都是大家的必學課，但是總分還是七百五十分。
李小明：七百三十八分。扣掉的十二分里，語文作文扣了十分，因為寫得太深奧了點，老師怕真正中考的時候閱卷老師找不到主題，作為警告扣掉了。剩下的兩分，是因為英語用了超出課本大綱的單詞，也是警告式扣分。
陳伍：七百二十分。扣分差不多也和李小明類似，只是他天生數學不敏感，有道大題錯了一半。不過比起曾經，那也是特別不錯了。
接下來，全年級第三名僅僅只有六百四十多分的分數，也就是說李小明和陳伍以絕對優勢，碾壓了全年級所有的同學。
同學不淡定，老師也不淡定，他倆的老爸老媽那就更不淡定了。這個分數要是不出意外，以後什麼學校不是任君挑選？
而且陳伍絕對沒有抄襲李小明的可能，因為不在一個考室！那麼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可能：陳伍就真的是靠自己本事考出來的分數。老師也沒話說。
等到回了家，陳伍老爸看着陳伍說到：“小子不錯，開竅了！”
“嘿嘿，那必須的，我就是這麼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