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弱未婚夫上線
“蕭夫人所言極是，這一點小女還是知曉的。”
“這樣就甚好……，易嬤嬤你帶宋小姐去花園裏轉轉，我與宋老爺還有話要說。”
站在蕭夫人身後一位嬤嬤走到宋雲瑤身邊，宋雲瑤起身遲疑地看一眼站在原地裳兒，蕭夫人似乎看出她的為難。
“你可以帶你的侍女一同前往。”
走出正廳的宋雲瑤忍不住舒口氣，反正兩人商議的無非是定親和成親的事，有人為自己做主了，她樂得繼續做廢柴，嗯，以後大概就是廢柴夫人了。
“宋小姐在此休息片刻，我端些茶點過來。”
“有勞嬤嬤了。”
宋雲瑤態度禮貌的送走易嬤嬤，等人一走遠了就毫不顧及形象地坐在石凳上。
“……三小姐，你怎麼就如此坐下了？”裳兒緊張看看周圍。
“你不必看了，讓我來此……多半是有人想要看我。”
裳兒似有所悟，“三小姐難道說的是……，蕭家二少嗎？”
已經感受到視線的宋雲瑤點點頭，表情淡然地拿出手巾擦擦汗，就在她收起手巾的同時，視線的主人就出現在主僕二人面前。
“你就是宋家三小姐？”
宋雲瑤起身朝對方行禮，“宋雲瑤見過蕭二少。”
“……把頭紗掀起來。”
蕭逸霆的直接讓宋雲瑤心裏冒火，只能一邊提醒對方的身份，一邊面帶笑意的抬起頭。
“宋雲瑤與二少只是初次見面，恕難從命……還請二少包涵。”
“下月你我就定親了，為何我不能看到你的臉？”
即使隔着帽子上的頭紗，還隔着一定距離，宋雲瑤也能依稀看出蕭逸霆的相貌輪廓，眼前的蕭逸霆和病公子有所不同，看身形並不是羸弱不堪的那一種，身高也比自己高出去不少。
“還請蕭二少能夠體諒。”宋雲瑤態度堅決。“以二少的身份應當能體諒。”
“你明明是宋家三小姐，卻要以你姐姐的名字與我定親，難道你心甘情願？”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再說只是一時代替而已。”蕭逸霆接連逼問讓宋雲瑤皺眉。
“你是因為沖喜嫁給我的，你就不擔心我會熬不過去讓你早早做了寡婦么？”
好一個毒舌的蕭二少，宋雲瑤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大概是因為自小身體不好被家裏慣壞了吧，如此說話方式和他的身份還真是不符合。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想我能幫你沖走厄氣。”宋雲瑤語氣依然平靜。
和宋雲瑤心裏所想的一樣，對面的蕭逸霆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明顯看的出他愣了愣。
“有點意思，……我現在有點期待和你定親了。”
“蕭二少客氣了。”
“沒什麼客氣的，以後我們彼此好好相處吧。”
蕭逸霆特意加重最後幾個字，然後轉身大步離開花園，目送他離開的宋雲瑤眯起眼睛，這位蕭家二少爺果然是驕傲。
“我的天，終於離開了。”裳兒在身後鬆口氣。“這位蕭二少，真的好大氣場。”
“大約是因為備受疼愛吧，畢竟他是蕭家唯一的男丁。”
“不過和傳聞中的一樣，這位二少爺長的實在是俊朗。”
宋雲瑤忍俊不禁，“裳兒也是少女懷春的年紀了呢。”
“三小姐，你就別拿裳兒說笑了，……不過這位蕭二少居然沒有帶身邊人。”
裳兒的話提醒了宋雲瑤，剛才看到蕭逸霆一個人時，她還沒意識到哪裏不對。
“這麼一說，這位蕭二少還真的是個奇怪的人。”
“三小姐你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了“少見”的詞語，宋雲瑤只好岔開話題。
“裳兒，我們回正廳吧。”
“我們不必等易嬤嬤送茶點來了嗎？”
宋雲瑤回身戳上裳兒的腦門。“就知道吃……你難道還不明白，去拿茶點不過是借口，是為了方便人家少爺來看我的。”
“裳兒是沒想到嘛。”揉着額頭裳兒委屈道。
“反正蕭少爺已經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看着宋雲瑤和侍女離開亭子，站在樹后的蕭逸霆走出來，目送她們離開花園。
“宋雲瑤……，有點意思。”
主僕二人回到正廳，蕭夫人彷彿不記得讓人帶她們去後花園一事，留父女留下一起用午膳，宋世陽畢竟懂得看眼色，客套一番後起身告辭。
宋氏父女離開后，蕭逸霆走進正廳，朝座上品茶的蕭夫人行禮。
“娘。”
“你已經見過宋家三小姐了？”
蕭逸霆點頭，“她剛年方十六，未到婚嫁年紀吧。”
“我與宋家家主商議過了，……一年後再成親即可。”
“既然娘已經安排妥當，我自然是聽娘的意思。”
“如此甚好……，你爹也差不多該收到信了。”蕭夫人示意身邊人。“這裏面是用來定親的金釵，你選一款明日送到宋府就算同意了。”
下人將盒子打開給蕭逸霆看，仔細審視一番蕭逸霆挑出一款樣式簡單雕刻玉蘭花花紋的。
“兒子聽聞金釵是要男方給女方帶上？”
“就算娘為了定了這門親事，也是因為此女大難不死、六字穩固，可以為你沖喜擋煞，有些禮儀略過即可，難道你還真當她是正室不成？”蕭夫人對蕭逸霆的詢問略顯不耐煩。
“還請娘原諒兒子的唐突，既然她是為兒子沖喜擋煞的人，算是兒子的救命恩人，至少這見面送釵的事還是兒子親自去做。”蕭逸霆假裝沒看到蕭夫人的不耐。
蕭夫人無奈妥協，“管家……，給宋家發帖，約後日與宋三小姐在荀湖相見，就安排在家裏的那艘遊船上。”
“是，夫人……。”
“另外着人這兩日把遊船收拾妥當，後日午膳就定‘豫園’的十三樣。”
“這幾日荀湖上風略大，是否差人在船上備上暖爐？”管家請示。
“我身體雖然虛弱，也不至於弱不禁風至此，有勞管家費心了。”蕭逸霆心裏隱隱不快。
“二少爺說的對，已經是四月天了，備件厚實的披風即可。”
走出正廳蕭逸霆為自己剛才的言語自嘲，好歹是夏衍大將軍的兒子，卻因為這樣的小事慪氣。
不過蕭逸霆很想知道，那位宋家三小姐如果看到他真的體弱多病，而且說不定就活不過兩三年，還是否願意做個沖喜的夫人。
“裳兒，今日你看的比我真切，那位二少除了相貌外，氣色看起來如何？”回家的馬車上宋雲瑤忍不住好奇。
“如果只是看身形，那位二少爺看起來並不瘦弱，不過臉色確實不太好，好像……沒什麼精神。”
“蕭夫人看重的是我大難不死，命硬……可以沖喜，但今日看好像那位蕭二少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孱弱。”
“不過裳兒有聽說，好像是因為十年前的事，蕭府上的兩位少爺去狩獵，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反正是大少爺失蹤下落不明，這位二少爺受了刺激病倒，這十年都一直在服藥。”
裳兒的說法讓宋雲瑤想起今日見到蕭逸霆時的態度，以蕭逸霆的家世出身，就算再被嬌慣也不至於失了禮節，況且她知道在這個空間時代，大戶人家對子女的管束還是很嚴格的。
蕭逸霆對初次見面的自己略失禮的言語，現在想來有一種對親事的排斥
“如果……我是如果，蕭二少沒看上我，這門親事是不是就沒可能了？”
“三小姐怎會有如此想法？”裳兒不解地看着宋雲瑤。“婚姻之事父母做主，既然是蕭夫人提及的，就不會不作數。”
宋雲瑤低頭苦笑，是了，自己的思維畢竟還有重生前那個世界的，就算是蕭二少真的不願意，這門親事怕也是沒得其他可能性。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宋雲瑤的腦海，知道自己因年齡不足，要以二姐的名字與蕭逸霆定親，她就一直在想哪裏有不對勁的，如今她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對外以宋玉婉的名字定親，一年之後才完婚，如果自己的八字給蕭逸霆沖喜，讓他能夠身體恢復，想來一年後嫁給蕭逸霆的人，應該就是她的二姐宋玉婉了，如果一年後蕭逸霆身體依然體弱多病，估計段氏對這門高攀的親事無所謂了，可以避免女兒出嫁落得丈夫去世自己守寡的命運。
真的是好算計……。
宋雲瑤心中嘆氣，段氏的心機手段在自己母親之上，在子女事上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擇手段，秦氏誰也對子女情深，能做卻只有自己受累吧。
“怎麼了……三小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裳兒擔心地問。
宋雲瑤搖頭，“只是在想事罷了。”
“是在擔心親事吧，……裳兒逾越的說一句，蕭二少看起來並不是很兇之人，三小姐你應該不用擔心地。”
“裳兒你果然還是單純，能攀上這門親事，是因為我可以為蕭二少沖喜，可是如若我能有限沖喜無果呢？”
裳兒露出驚慌地表情，“三小姐可莫要說如此不吉利的話，你……。”
“定親后就搬到將軍府，說是為了學習禮儀，其實不過是想看我能否能沖喜。”宋雲瑤打斷裳兒的話。
“如果沖喜無用……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