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自討沒趣
經過各方精密的勘測,所幸結果是讓人安心的,可以進行救援。
眼下沒有什麼比聽到這樣的消息更讓人高興,那還等什麼?立刻施救啊。
各小隊確認了救援方案后,施救正式開展。不過為了避免不可知的意外,沒有動用機器挖掘,畢竟之前塌過一次,雖然不知什麼原因停止了,可誰都不想有個萬一,於是全靠人力。
這時候,就連兩位教授都加入了挖掘,誰扯都不中,被人勸得煩了,顧建洪爆了一句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粗口:“媽的,底下是我的學生!誰再拉我跟誰急!”
顧建洪急紅了眼,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一個丫頭,手無縛雞之力,單薄的身子卻為我們拖住了危險,給我們留下了生機。我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把人救出來!誰不是父母心頭寶?誰家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埋在地下不心痛?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是夠了,但是我的學生還年輕,人是我帶出來的,我有責任帶他們回家,而且一個都不能少。”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然這句話他沒說,也不敢說,更不願是這個結局。
顧建洪狠狠抹了把淚,彎身開始挖土:“都別停,時間就是生命!快一點、再快一點,不要耽誤了黃金救援時機,都特么給老子動起來!”
老教授第一次發火,還忍着淚,在場誰不動容?沒人再勸,默默動手,幹活更賣力了。
“主人,我去瞧瞧上面什麼情況。”
“嗯。”
沒多久,小青便回來了。
“主人,已經開始救援了,顧教授發了好大一通火呢。”小青將自己看到的、聽到了悉數說了,吐着信子直點頭,“兩位老教授真心不錯,這才叫為人師表。”
一想到顧教授爆粗口的樣子溫糖就覺得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好笑,可是卻笑不出來。這是真真的好老師,不因自己的身份而端架子,時刻記掛學生的安危。他明明可以只動動嘴皮子的,畢竟還傷着,卻無暇顧及自身,親力而為。聽小青說顧教授甚至覺得自己動作慢了,乾脆直接徒手,十個食指都挖出了血也不為所動,眼裏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堅決。
如何不讓人感動?如何不讓人尊敬?
“小青。”
“在,主人有何吩咐?”
“去幫大夥一把。”
“好嘞!”這話正中下懷,小青舔了舔溫糖的手心,“主人請放心,我一定做得滴水不漏。”
所謂的滴水不漏,就是在不惹人懷疑的情況下將救援工作做得順順噹噹、合情合理。
“嗯,去吧。”
小青化作一道青煙走了,齊文清靠在石頭上眯了眯眼,佯裝不知側了側身,看來二人獨處的模式沒幾天了。
微微一嘆,真想動個什麼手腳......
罷了,來日方長。
小青出馬,事半功倍,因為無需他有什麼大動作,將地道里那些坍塌的地方,積滿了大石塊不好挖掘的給挪了便回到了溫糖的身邊。
“完事了?”
“那是,我可是魔獸。”
溫糖摸了摸小青的腦袋:“真能耐。”
“那可不?這不您不好動手么?小事我出馬就行,最晚三天。倒是您,快點恢復功力,咱們一起對抗那勞什子主神。”
主神么?
溫糖沉吟片刻,陷入了深思。
“主人,小青在呢。”而且不還有寒大人么?這次一定不會讓那主神的奸計得逞。
“有你在,真好。”
三天,整整三天。
救援隊加班加點挖了三天,挖掘的途中也沒發生什麼意外,可沒人敢掉以輕心。好在那些坍塌的地方不算特別嚴重,無非是大家多辛苦一些,卻是不知早有人提前為他們清理了一些人力無法短時間內撼動的障礙罷了。
石門近在眼前,然而到了此時,所有人都有些綳不住了,生怕一會開門會看到自己不敢想像的畫面。
溫糖和齊文清早已發覺了一行人的腳步聲,齊文清故作不知,看了眼所剩無幾的乾糧,稍顯虛弱,苦笑一聲:“我們還能撐幾天?”
“別說話。”溫糖將水壺遞了過去,“喝口水保存體力。”
“你是女孩子,你喝。”
“分什麼男女?我精神比你好。”
“呵呵......”齊文清笑了笑,忽而一陣咳嗽,“你別逞能,臉都白了。而且說好的要保護你,怎麼反過來了?我可不想被趙建軍罵。”
“行了,你少說兩句。”
這人,還是生龍活虎些好。
趙建軍隔着石門顫抖着喊了一聲:“小、小糖,齊文清,你們......能聽到嗎?”
是啊,能聽到嗎?還活着嗎?所有人的心口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應一聲,哪怕一聲也好。卻是不敢動,甚至連去找機關開門都忘了,就怕......
“小糖,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喊我們呢?”齊文清撐起甚至朝石門望了一眼,側耳傾聽,又沒了動靜,搖頭失笑,“幻聽了呀,我是不是快......”
“小糖、小糖——”
聲音大了起來,隱隱帶着哭腔。
溫糖眸光一亮:“不是幻聽,他們來了。”
“真的?”
溫糖起身,被齊文清一把給拉住了:“你休息,我去。”
拖着疲憊的身軀,齊文清踉踉蹌蹌走到了石門處,嘶啞着嗓音:“在,我和小糖都在......”
“齊文清,是你嗎?”古帆一個箭步竄上前,隔着門聆聽,“你再應一句,大點聲,是不是你?”
齊文清翻了個白眼,蠢貨!老子現在在裝虛弱,你讓老子吼么?
趙建軍似終於回過神,興匆匆跑到機關處,顫抖着雙手按了下去。
石門再次緩緩開啟,所有人目不轉睛盯着門縫,當看到齊文清的身影時,所有人心口一跳,活着、還活着。
齊文清原本就是靠在石門上的,門縫一開,整個人沒了支撐點就軟軟倒了下去,被站在門口的古帆一把接住了。
“你們終於來了......”似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齊文清昏了過去。
“快,快抬上去!”顧建洪那強忍住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欣慰地抹淚,“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再看看小糖那丫頭......”
趙建軍早已竄了進去,當看到溫糖虛弱倚靠在石頭旁的時候,大男孩哭得像個孩子,想抱又怕傷到她,遲疑了半天不敢上手:“小糖......”
趙建軍一哭,所有人都跟着哭了,便是那些救援人員都忍不住轉身抹淚。三天三夜,這倆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溫糖掀了掀眼瞼,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佯裝虛弱有些無恥,看到那一張張痛哭流涕的臉龐,莫名一陣心酸,動了動唇。
“噓,別說話。”趙建軍抹了把淚,說了句得罪了,便小心翼翼把溫糖抱起,“我們上去。”
“謝謝。”
“說好了一根頭髮絲都不能少的,現在都成什麼樣了?”趙建軍抱着溫糖走得很小心,步伐卻十分穩健,生怕把她碰疼了,低頭輕聲道,“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就到了。”
“嗯。”
“都說了別說話了,閉眼休息。”
溫糖扯了扯嘴角,誰說他們不成熟、不男人來着?經歷了生死,一夕之間成長,怎麼就不男人?有責任、有擔當,錚錚好男兒,可靠,而且很可愛。
既然要她休息,那就一裝到底吧。
溫糖笑着閉眼,安心“睡去”。
人是救上去了,可救援的人包括兩位教授卻沒有立刻上去,那幾個盜墓賊么?怎麼不見響動?
救援隊拿着武器踏入地宮,小心翼翼地四處搜尋,生怕錯漏了一點細節之處。畢竟這個大殿那麼大,要藏個人也容易,別人沒找到自己卻被人給陰了。
然而在看到那一具具早已斷氣的屍體時,所有人眉心一跳。
這是何等的慘烈?
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幾個也就算了,看着好像被石頭砸過,可是那個身首異處的又是怎麼回事?
這事怎麼看都有些蹊蹺呢,尤其在聽到早前教授和學生們的描述時,有些毛骨悚然,別是真有什麼東西吧。
可是那倆孩子不是好端端的么?
難道真應了句: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天收?
不過也好,倒是省了他們的功夫,這些社會的毒瘤留着也是浪費空氣和糧食,不定什麼時候又禍害人呢,死了了事。
那些個死屍,顧建洪和方新明也只看了一眼,注意力放到了大殿正中的鐵柱子上。
二人圍着鐵柱子轉了幾圈,摸了又摸。
冰涼的觸感,讓人宛如置身於寒冬臘月。
這是什麼?
方新明疑惑問道:“老顧,可能人老了記性不太好,之前你見過這玩意嗎?”
顧建洪搖了搖頭。
二人面面相覷,隨後一同仰頭,好高!彷彿那中流砥柱能支撐一切。
支撐?
二人同時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老方!”
“老顧!”
二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應該想一塊去了吧。
“沒想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東西撐住了地宮。”
到底是老交情,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所想,果真想一塊了呢。顧建洪點了點頭:“所以坍塌止住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東西到底從何而來呢?
二人興緻勃勃又一起討論了一會,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將疑問咽回了肚子裏,等上去以後再問吧。
北疆墓穴發生的一切還沒那麼快傳出去,而且有些事是不能外傳的,因此京城的人都不得而知。
季寒近乎掰着指頭數日子,相思成災,若非自己接管了特殊部門抽不開身,一早飛去了北疆。如今只能一邊工作一邊等了,倒是偶爾去了幾次京大和陳旭青相見。
見陳旭青免不了碰上君彥初,沒有現世的記憶之前,季寒對君彥初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甚至會嬉笑幾句自己的輩分比他高,碰到總會逗逗他。然而對方並不搭腔,讓他也挺沒趣。但是現在......
雖然這只是個平行空間,但是一張張鮮活的面容那麼生動,而且和現世的那些人一模一樣,就連驅魔家族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換了個姓而已,說白了等同於現世的人。
看着那張和溫叔叔一模一樣的臉龐,無非是年輕了十幾歲,季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收起了平時的玩笑,言語上說不上有多尊敬,但正經了不少。這樣一來,君彥初反倒有些納悶了,這丫的是轉了性么?
不過穩重些好,如今倒更像個男人了,值得小糖託付。
三人時不時小聚,挺惹人注意的。沈楚楚遠遠看見一次,一眼便就失了心。
偌大的食堂,季寒就那麼懶懶半倚在凳子上,十分隨意。看似在和人說笑,甚至帶了些痞氣,可是那雙帶笑的雙眸深不見底。他絕對不會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紈絝,莫名的,沈楚楚就有這麼個念頭。
要說陳旭青和君彥初都是人中之龍,可不知怎的,只消一眼,她就覺出了季寒和那二人的不同,究竟有什麼不同她說不上來,只覺得偌大一個食堂內,來來往往都是人,可那些人一個都入不了眼,只有季寒,彷彿周身的景物都成了他的陪襯,天地間獨他一人。
這種感覺讓沈楚楚有些心驚,又有些心動。心臟如小鹿亂撞,紅了臉都不自知,一見鍾情大抵如此。
001當時察覺到沈楚楚的心境就諷刺地笑了,自己什麼德行不知道?居然動心了?你以為人家會看上你嗎?
沈楚楚卻不知001心中所想,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暗暗握拳,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這個男人,我要了!”
溫糖的男朋友?
呵呵,前世自己就是輸給了她,這一世絕對不能再輸。溫糖算個什麼東西?何德何能配擁有這麼優質的男人?只有自己能配得上他。
前世溫糖搶了自己的所有,自己一敗塗地,今生......哼!但凡是你溫糖的,她都要搶回來。只要季寒成為自己的男人,沈家算什麼?
沈楚楚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中,001卻挑了挑眉。你要了?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哦?怎麼要?”
“我要用積分。”
“想換什麼?”
“人見人愛丸。”
那東西自己在小世界裏用過,再是冷酷無情、沒心沒肺的男人,還不是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男人么,什麼山盟海誓?那都是假的,說白了都是喜新厭舊的,那些自詡一生只愛一人的不過是沒有碰上更好的罷了。自己一旦服用了那個藥丸,不論季寒對溫糖有多痴心,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確定?”
“我確定。”
“800積分,用過以後你的積分真的就見底了。”
沈楚楚笑笑不說話了,有了季寒,她還要積分幹什麼?她不就是為了這輩子而活么?
“給我換。”
“好,如你所願。”
001語落,叮一聲,扣除了沈楚楚的積分,而沈楚楚的手裏立刻多了一枚火紅色的藥丸。
沈楚楚當即就吞了,連水都沒喝,乾咽。
這是多麼地急不可待?
但是沈楚楚沒立刻上前勾搭,畢竟這麼多人,她還沒蠢到現在就去炫耀自己的魅力,而且男人們談事情,她一個女人上前打擾不是自討沒趣么?第一印象必須得好,反正不急,季寒一定還會來的。
那之後,她雖沒忘記自己現在手頭的事,卻對陳旭青格外關注,於是等來了一個機會。
季寒再次來看陳旭青,要說事也沒什麼大事,無非聽聽陳旭青對於沈家得來的消息,比如尋找心臟來源的進展,再者和他聊聊李北、魏光良的近況。雖說他現在不在部隊,但是由於身份特殊,他要去找人也是暢通無阻。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陳旭青忽然說:“季少,不對啊,我怎麼發現你現在不太抽煙了呢?合著拿着煙就看看么?”
季寒現在抽得少,哪怕在陳旭青面前點了煙,也沒抽幾口,大多數就任它燃了。
“哦,糖糖不喜歡。”季寒二指夾着煙頭,彈了彈煙灰,動作十分隨意,“只是覺得手裏少了點什麼有些不自在。”
畢竟以前抽慣了,要說戒也不是不行,可夜深人靜思念溫糖的時候越發寂寞,免不了就會抽上一口,也僅僅是抽那麼幾口而已,似乎煙霧繚繞中可以看到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顏。
“嘖嘖......你這.......”陳旭青無話可說,眸光掃到一抹人影,頓覺無趣。
季寒回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起身:“走了。”
見人要走,沈楚楚加快了腳步,在就要靠近對方時腳下一崴,努力保持平衡,面色卻不由自主地紅了,暗道一聲真沒出息。
“等一下......”
季寒沒理,不料陳旭青鬼使神差來了句:“你小心一點。”
話一出口,便是一愣。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很討厭她來着,怎麼莫名其妙就說了句關心之詞呢?抬頭看了沈楚楚一眼,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忍不住想要親近是怎麼回事?
季寒眉頭微蹙,陳旭青有些不正常,這才停住了腳步,回頭。
沈楚楚那來不及收回的得意之色被季寒盡收眼底。
得意么?
季寒也不急着走了,斜靠在了樹榦上,抬眸淡掃,漫不經心問道:“有事?”
這一眼實在沒什麼多餘的感情,可沈楚楚看了心臟噗通直跳,太特么勾人了。
揚起一抹自認為甜美的笑容走近季寒,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沈楚楚,溫糖的室友。”
什麼味?
季寒幾不可查揚了揚眉,帶着幾分審視看向沈楚楚。
這個女人......身上擦了什麼?
香,卻不同於任何香水,卻端得勾人。
那嬌滴滴的模樣,看似含羞,實則雙目含情,一臉的媚態,餘光瞄到陳旭青似乎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沈楚楚等了半晌也不見季寒回握自己的手,咬唇,尷尬地將手收回:“我、我打擾你們了嗎?”
小心翼翼,聲線卻透着甜膩,那股香味卻越發濃了。
“咕咚”一聲,是陳旭青喉頭滾動,咽口水的聲音。
魅香么?卻也不像,但功效差不離。
季寒眼底一暗,下作!
“看來有人有話想和我說,你先走。”
“我......”陳旭青本想拒絕,可看到季寒帶有深意的眼神立刻會意,“那行,我們改日再聊。”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呆下去了,好像自打沈楚楚靠近,自己渾身就不得勁,莫名地口乾舌燥,就感覺、感覺被人下了葯一般。
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能再呆下去?萬一出個什麼事,自己不是被狗給咬了么?
沒得噁心。
一陣惡寒,逃也似地飛奔而去。
沈楚楚心情大好,瞧,就說無往不利吧?陳旭青可是不那麼待見自己呢,結果還不是想和自己親近。
隨着心緒的變化,那股子味道越發濃重了。
季寒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什麼魅香?這般招蜂引蝶,倒像是只隨處發情的母狗。
“人走了,說吧,什麼事?”季寒懶懶靠在樹榦上,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沈楚楚一番,準確來說是開了五感去感受她的不同。
要說現在的季寒,自打恢復記憶以後,修行一日千里,更別提曾經去過那麼多小世界,修仙之法盡在心中,現在自己的修為差不多已經到了全盛時期,便是君子墨也只能望而興嘆。這麼一番感知下來,心中便有了底。
他終於知道沈楚楚身上的秘密了,因為他從她身上感應到了邪神的氣息。但不是邪神,而是沾染了那麼一點氣息而已,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系統!
原來如此。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和你打個招呼。”沈楚楚撩了撩頭髮,朝季寒又靠近了一分。
既然已經知曉了對方的底細,季寒就懶得和她再多費口舌,身子一側:“沒必要。”
怎麼會是這個反應?不應該啊!沈楚楚有些懵,見他沒有絲毫留戀要走,情急之下扯住了季寒的衣角:“我是沈楚楚。”
“呵......”極具諷刺意味的低笑自季寒喉頭溢出,看了眼被她扯住的衣擺,目光微涼,手指一動,連帶那一片衣襟一道扯了下來,隨手丟棄,“見個男人就往前撲,沈小姐想男人想瘋了嗎?沈家如此家教,不覺得羞恥?”
“你......”沈楚楚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羞辱自己,又羞又氣,“我好好和你打招呼,你怎麼能侮辱人呢?”
這就是侮辱了?也不看看你那發浪的樣子,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就差沒直接投懷送抱了。
季寒眼底的不屑又濃了幾分,轉身:“沒人說過你很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