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九
陳嚴這幾天,脾氣差的像個火藥桶。
就跟女生生理期時波動無常的情緒差不多。
程一念也不可能反駁他,只好笑了笑,默默的不作聲。
但她沒想到這樣同樣讓陳嚴不滿了,只見他眉毛挑的老高,“啞巴了?”
程一念呵呵的笑。
事實上,陳嚴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他就是覺得她這樣的表情和順從,非常礙他的眼。剛回來那天,他覺得怎麼著人至少是帶回來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但現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
只是在看到程一念那張討厭的臉時,他只是愣了愣,最後有些嫌棄的偏了頭,音量低的只有自己能聽見,但卻又是一句實打實的抱怨:“出了笑你還會什麼。”
程一念不負眾望的沒有聽見。
陳嚴只“嘖”了一聲,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
——
……
陳嚴這人,以前雖然花心,但卻從來沒有因為女色耽誤過工作,更沒有帶女人來過公司。
怎麼說也是第一次,陳嚴也不可能做到那麼從容,於是他帶她進去時,跟她拉開了一米的距離遠。
程一念就乖乖的跟他保持着距離。
陳嚴在公司跟員工的相處挺和諧的,見他帶了個人過來,就有不少人跟他開玩笑:“喲,陳總,這位不會是……”
“就一個小朋友。”陳嚴掃了程一念一眼,說。
最後陳嚴帶着她去了休息室,讓程一念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手機還給她了。
“謝謝。”她小心翼翼的接過。
陳嚴沒什麼語氣的說:“不用謝我,我只是怕你耽誤我工作。”
程一念:“……”
“五點整,就要上交。”
“……”
“還有,公司男性偏多,沒事不要瞎聊天。”
程一念彎着嘴角說:“好的。”
又開始笑了,陳嚴忍住煩躁,“不要多想,就是怕你跟我員工聊天影響業績。”
“知道了。”她不會多想的。
陳嚴冷哼了一聲,才轉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今天有很多人要過來考察和交流,他忙得很。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會兒抽什麼風,腦子一熱就把她給帶來了。
可仔細想想,他這段時間腦子一熱的事情還少么,從他那天單槍匹馬去醫院把她帶回來,他就已經開始不停的干蠢事了。
程一念摸摸鼻子,告訴自己這段時間必須得更加小心了,陳嚴似乎進入了更年期。
她此刻最擔心的,還是蘇刻的問題,程一念立刻翻微信和通話記錄,結果蘇刻並沒有聯繫她。
難道他是真的就這麼放過她了么?
程一念帶着滿腦子的疑惑,躺在休息室軟軟的沙發上,睡著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手上不知道碰着個什麼玩意兒,冰冰的,嚇得她立刻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見那是打火機。
程一念第一反應想到的是這工具鞭笞的場景,瞳孔縮了縮,沒來由的有些想躲避,而等她抬頭看見陳嚴時,才放鬆了下來。
“陳叔叔。”
“醒了?”陳嚴掃了她一眼,繼續捯飭自己睡衣的腰帶。
程一念有些好奇他為什麼要換上睡衣,知道她看見他拉開柜子走了進去。
柜子是一扇門,裏面有一個大大的卧室。
在陳嚴的眼神看過來之前,她已經自覺的跟了進去。
卧室裏面的窗帘拉着,暗暗的,很適合午睡。
陳嚴跟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同樣乖乖的照做了。
——
……
昏昏暗暗的卧室里,冷冷冰冰。
陳嚴警告道:“不準破壞我的名聲,嗯?”
程一念又困了,只好睡覺。
陳嚴此刻大度的很,大方將自己的私人地盤借給她。
他換回西裝打理完自己,一邊漫不經心的想,他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是要弄她.的,所以提早買了道具。
當然,陳嚴以前絕對不提倡在公司搞這些情啊愛啊的,可今天試一試,確實也不錯。
秘書老早就在找他了,剛剛客人來,可把秘書給急的,這會兒匆匆忙忙的道:“陳總,向總過來了。”
陳嚴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剛剛從溫柔鄉里出來的陳嚴,估計一時反應不過來玩物喪志這四個字的意思。
“向總……”
“他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有說。”就是那個表情,雖然平靜散漫,但秘書就是覺得怪嚇人的。
陳嚴系好紐扣,往辦公室走去,此刻向徑正坐在裏面喝茶。見到他,隨意的說:“不知道陳總今天找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陳嚴道:“也沒什麼,只是聽說你對蘇家的那塊地有點意思。”
向徑懶散道:“所以?”
“有興趣合作么?”陳嚴說。
……
這天誰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聊了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兩人算是愉快。當然,真愉快還是表面功夫,就不得而知了。
向徑走時,程一念正好起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她微頓,剛揚起嘴角要打招呼,就聽見面前清俊的男人心不在焉的問道:“姜喜的朋友?”
程一念說:“原來您真的認識她。”
“不認識。”他沒什麼含義的扯了下嘴角,“只是聽你說過,恰好記住了這個名字而已。”
程一念想起那個波瀾不驚,眼神卻乾乾淨淨的女生,有些可惜,多好的一個姑娘呀。
她說:“以後您要是碰到了她,千萬別對她太狠心了,她似乎很喜歡很喜歡你。”
向徑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怎麼的,只說:“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她狠心。”
他笑了笑:“要不然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試一試。”
兩個人多聊了幾句。
陳嚴出來,將兩人打斷,又打發程一念離開,後者乖巧的走了。
向徑意味深長的掃了陳嚴一眼:“沒想到陳總到底是收了心。”
陳嚴玩笑道:“怎麼,向總沒有動過心?”
雖然只是開玩笑,但他覺得向徑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有過也不稀奇,一來沒有到收心的年紀,二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於他的任何的花邊新聞。
向徑頓了頓,不在意道:“沒有。”
可他改了先前的主意:“蘇刻的事,慢慢商量吧。”
——
……
往後一連幾天,程一念都跟着陳嚴去公司里待着。
女學生不太樂意,也試着跟陳嚴提過她也想去公司看看,可男人只是很平靜的擦了擦嘴,道:“我那條線,還是希望你不要僭越,不然保不齊我會有什麼舉動。”
女學生的臉色白了白,到底不敢再提什麼意見。
陳嚴幾乎不怎麼照顧她,哪怕是吃完飯散步,他都是跟程一念一起,而讓她自己一個人。
這天哪怕是一起走,他們兩個人也會慢慢跟她拉開距離。
程一念全身的傷,走起路來不算太快。
陳嚴手長腳長,速度自然沒的說,偶爾會嫌棄:“你跟烏龜是一家出來的吧?”
程一念只是笑了笑,努力想加快自己的速度。
但最後陳嚴只握住了她的手,一起慢下來,不過他口中聊的是別的話題,輕輕咳了一聲:“你們程家當初我去分了一杯羹。”
“我知道。”她說。
陳嚴睨她:“想不想報仇?”
“不想。”
陳嚴輕笑了一聲,明顯不信。
“我也打不過你,也沒有你有錢。”所以不想報仇。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程一念賠笑道。
陳嚴對她的不記仇還算滿意,拉着她走路不說話了。
女學生終於意識到,大概要從程一念下手,她的現狀才有所改變。
——
……
周五,陳嚴晚上有應酬,所以程一念獨自一個人回到家中。
她沒想到的是,女學生竟然做好了一桌飯菜。程一念琢磨了片刻,道:“陳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我知道,這頓飯我是替你做的。”女學生眼睛很紅,眼淚分明就已經掉下來了,但是似乎不想讓程一念看見,偏過身子擦了擦,有些勉強的笑道:“前幾天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懷孕了,很多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其實說過以後,我也後悔,也很自責。”
女學生道:“我只是害怕你搶走了我孩子的父親……”她不確定陳嚴有沒有跟程一念說過這個孩子的來歷,就試探了一句:“孩子的父親是……”
程一念順着她的話道:“是陳嚴么?”
看來陳嚴沒有跟她說過,不然她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是。”女學生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你也能對我的孩子很好。所以我越想自己的舉動,越覺得自己錯的離譜,一念,真的對不起。”
她的態度非常非常誠懇。
程一念笑嘻嘻的說:“沒事,都是朋友。”
只是這頓飯,她並沒有吃下去多少。
程一念替學生收了碗筷,然後幾樣剩菜她放進了冰箱裏。
女學生有些好奇的說:“你把這些留下來做什麼?”
程一念笑了笑:“留給陳叔叔當夜宵啊。”
“陳嚴對飯菜很嚴格的,他應該不太喜歡剩下的東西。”女學生委婉的說。
程一念卻記得,陳嚴當初在她那兒吃了不少的剩飯呢,還是那種大份的外賣……
這麼一比,陳嚴在她這兒過得幾乎都是苦日子。
只是程一念並不是對他這麼摳,她對自己同樣摳。
女學生見她還是沒有把菜倒了,又說:“而且他今晚回不回來也不一定。”
“他不是每晚都回來的么。”程一念疑問道。
女學生微微回憶,表情就又變得不太好看了,似乎自從程一念回來以後,陳嚴就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
陳嚴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經常一個星期半個月都在外面,難得回來一次。
不平等幾乎要將女學生逼瘋,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嫉妒過,一個程一念憑什麼可以得到他的厚愛?
但最終所有的怒意都被她壓了下去,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
一個程一念,算不了什麼,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她有了地位,大可以陪陳嚴玩一些禁.忌刺激的。陳嚴花心,她不信他不喜歡玩這一口。
——
……
陳嚴十一點時,真回來了。
也如程一念想的那樣,要吃宵夜。
女學生在陳嚴吃飽的時候提醒他,菜不新鮮,留了有一會兒了。
他掃了程一念一眼,沒有說話。
等上樓回到房間時,涼涼的說:“看來我以前,也吃過不少剩飯。”
程一念尷尬的笑了笑。
陳嚴還算好說話。
陳嚴在事後摟着她,不准她睡,還要聊天。
程一念困死了,卻不敢不配合。
陳嚴突然就聊到了周司白二胎的事,說著又要隨禮給紅包了,又感慨自己,比人家大了好幾歲的年紀,到現在娃娃的影兒都見不到。
再說葉勛,他的孩子老早可以打醬油了,人家年紀也沒有他大。
如果不是還有個傅競城比他可憐的多,陳嚴可能真的要開始慌了。
說到傅競城,真慘,老婆跟別人結婚了,還是外國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小伙。
程一念也有些感慨,她還記得周司白和江言當初怎麼看怎麼也不可能再繼續在一起,沒想到現在卻連二胎也有了。
他們家的大娃娃她見過,很精緻,骨子裏卻挺冷的,還貴氣,似乎沒有周司白那麼禁.欲。
程一念又想到隔壁房間的那位,抬起個笑問陳嚴:“陳叔叔,小怡肚子裏的孩子姓陳么?”
陳嚴皺着眉,不容反駁的把她嘴角的笑給壓了下去,說:“的確姓陳。”
程一念沉默。
陳嚴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翻了個身,似乎只是隨口說說,不是解釋:“我家老頭一大把年紀還能搞出個孩子來,你說是不是有點厲害?”
程一念驚訝的張大了嘴。
真的驚訝。
陳嚴父親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年過半百的年紀,誰能想到竟然還能有孩子呢。
“怎麼說也是我弟弟,老頭子不想讓我媽發現,只好讓我先養着,生下來以後,再隨便用個名義把孩子帶回去。”陳嚴說,“以後我兒子跟我弟弟也就差不多的年紀。”
程一念又一想,陳嚴也三十多了,也不小。
正想着,男人突然翻了個身,拍了拍她乾癟的肚子:“你也爭氣一點,相差兩三歲容易被欺負,怎麼說我兒子打架總不能讓一個私生子贏了去是不是?”
程一念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沒想到陳嚴竟然真有讓她生孩子的打算。其實她還不太想生,以前還敢和陳嚴嗆兩句,現在是真的不敢,只好不做聲。
陳嚴“嘖”了一聲:“怎麼,不想生啊?”
“我還小。”
陳嚴道:“真不小了。”
程一念:“……”
陳嚴有些刻薄的說:“以前不是還想轉正?母憑子貴可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但這個話題很快就揭了過去。
——
……
蘇刻的危機,讓他自顧不暇。
原本他在程一念不見的那天,就要將人找回來,只是沒想到會有那麼多接踵而至的小問題。
一次兩次姑且算是意外,但七八次上十次,明擺着就是有人動了手腳。
蘇刻知道是誰。
他冷笑了聲,如果對方想的是用這麼點小問題控制住他,那可真是有些瞧不起他。
蘇刻辦事,從來直來直往,根本就不怕得罪人,找上陳嚴的時候,後者也沒有半點意外。
這個比他要年輕很多歲的男人,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前輩,看向陳嚴的目光很是不屑,“我知道人在你這兒。”
陳嚴只是聳了聳肩。
蘇刻發臉色卻因為他的動作瞬間陰沉下來,身為私生子的他,最介意的就是別人不把他放在眼裏,蘇刻冷聲說:“你奈何不了我,最後得到她的人,也必定就是我。”
陳嚴依舊不太在意他,“咱們拭目以待。”
辦公室的監控,一下一下閃着。
正在看監控的向徑,有些嘲諷的勾了下嘴角。
蘇刻離開以後,陳嚴就撥通了他的電話:“如何?”
“這種我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解決乾淨。”
陳嚴眯了眯眼睛,向徑說話,從來都是留了底的,他這麼說,說明能處理蘇刻,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這個年輕人,太不簡單。
……
蘇刻剛上車,就將自己的手重重的砸在自己車子的方向盤上。
所有的痛感在一瞬間就傳來,可是蘇刻卻像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樣,表情依舊陰鷙。
總有一天,他也要陳嚴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
……
程一念等啊等,依舊沒有見到蘇刻有任何的動靜,終於忍不住問陳嚴。
後者意味深長的掃她兩眼,說不知道。
陳嚴似乎不太高興。
程一念張了張嘴,賠笑道:“我就是怕他來找我。”
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說:“他不會來。”
陳嚴既然這麼篤定,程一念就放下心來。
一個周以後,陳嚴帶着她聚會,黎江寒湊到她面前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帶着歉意道:“前段時間的事,對不起啊。”
黎江寒都不敢提具體是什麼事情,這段時間他被陳嚴整的那叫一個慘,不論他怎麼求饒,陳嚴都沒有放過他,一點不顧往日的兄弟情,黎江寒這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那天做的事有多愚蠢。
搞得他現在不管對着什麼人,都不敢隨便動手。
程一念白着臉笑着說沒事,手卻是緊緊的拽着陳嚴的衣服,怎麼都不鬆開。
等到黎江寒走開了,陳嚴才嘲笑她:“這麼怕他呢?”
程一念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她還記得那天身上的痛感,竟然嗆了陳嚴:“你不懂。”
說完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了,一張臉變得唰白唰白,“我,我不是……”
“故意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陳嚴就抱住了她,親吻她的發頂,道:“以後這樣的事,都不會再發生了。”
程一念愣了愣,眼睛發酸,但到底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她平靜的說:“蘇刻是不是真的不會再找我了?”
陳嚴道:“今天以後,真的不會。”
的確不會。
偏遠的別墅里,主人公正是蘇刻。
蘇刻看着面前的男人,挺拔,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卻輕而易舉的掌握了他所有的臟事。
他很早就聽過他的名號,只是沒想到他的不留情面以及手段比外面傳的要厲害無數倍。
蘇刻慘笑,願賭服輸:“你跟陳嚴是一夥的?”
向徑漫不經心的說:“我跟我自己是一夥的。”
“要是我能給你意想不到的好處,能不能放過我?”
向徑不太在意道:“你倒是說說看。”
蘇刻說:“我認識一個女人,她叫姜喜,我知道她在哪兒,你喜歡她不是么?”
向徑淡淡看着他沒說話。
“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兒,她在……”
向徑道:“我並不想知道。”
蘇刻不相信,他喜歡程一念,所以哪怕是折磨,他也要她留在他身邊,向徑不應該是這種反應,“你這麼多年一個人,不就是在等她么?”
“誰告訴你的?”向徑道,“我沒有在等她。”
“你真不喜歡她?”
“不喜歡。”
“我們都是私生子,誰不喜歡乾淨的東西?”
“私生子”三個字讓向徑眼神冷了點,他勾着嘴角,邪邪的:“我跟你不一樣。”
向徑會是神。
他走的時候,就是蘇刻玩完的時候。
但蘇刻還是不信,“你跟姜喜我聽說過,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卻再沒有得到答覆。
向徑或許懶得再開口。
——
……
陳嚴愛浪,現在喜歡帶着程一念浪。
只是每次回來,總能看見女學生,有些無趣。
早上吃飯時,他離開前跟程一念提了一句:“你可以看看房子,哪的都行。”
程一念說:“要搬走么?”
“我們總是要出去過自己的生活的。”陳嚴道。
女學生的手握拳,用力到手心發白。
陳嚴走了。
程一念就坐在沙發上,果真去認真的挑選房子了。
女學生走過去,笑着問道:“你也打算搬走么?你們搬走,我一個人怪冷清的。”
程一念哪裏聽不出女學生話裏有話,避重就輕道:“陳嚴應該會找人來照顧你的,你不要擔心,不會讓你一個人住。”
女學生說:“一念,是不是我懷了陳嚴的孩子,讓你不高興了?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陳嚴的,我生完孩子就走,以後我的孩子,就留給你照顧,你要是不願意,我連來看它一眼都不會的。但是求求你們現在不要搬走。”
程一念早就知道了孩子的來歷,只是不願意戳破這個謊話,怕她尷尬而已,道:“我們搬不搬走,跟你以後走不走有什麼關係呢?再說,我不怕你跟我搶,因為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嫁給陳嚴。”
女學生道:“難道我們之間的相處不愉快么,我們可是好久的朋友,以前我們都睡同一張床的。我也照顧過你,我現在要求不多,只希望你留下來陪一陪我。”
程一念沒有再搭理她,早就認清了她的人,沒必要理會她的道德綁架。
女學生看着她的反應,心底越發生氣,她眯着眼睛看了她幾眼,本來想回房間想對策的,但是沒有踩穩,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程一念只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響,回頭去看時,只看見女學生倒在了地上,流了血。
程一念立刻叫了救護車。
好在她的問題不大,只是稍微動了點胎氣。
陳嚴趕過來的時候,程一念正好在喂她喝粥。
“怎麼回事?”陳嚴沒什麼耐心的問道。
女學生看了看程一念,搖搖頭:“沒什麼。”
“你有話直說。”陳嚴冷聲道。
女學生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她指着程一念道:“是她,她推了我,一念,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是我害怕還會有下一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程一念沒想到這種碰瓷的事竟然還讓她碰上了:“我什麼時候推你了?我為什麼要推你?誰不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陳嚴的。”
女學生的臉色一白,但立刻就有更快的反應,她抽泣着:“她就是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覺得沒了也沒有什麼關係。至於她這麼做的原因,是覺得我會勾引你。”
程一念正要說話,陳嚴卻打斷她:“你繼續說。”
“你大概覺得疑惑,為什麼她會伺候我喝湯。因為我騙她說家裏有監控,她慌了,才送我來,然後警告我不準亂說,否則會讓我沒有好日子過。還有一個原因。”女學生腦子一閃,脫口而出,“因為我看見她偷了你的表出去賣。”
程一念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因為她的的確確偷了陳嚴的表去折現。
與此同時,陳嚴的眼神也朝她掃過來,很淡,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