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這徐琅好相處,紀廷元心想反正妹妹不喜歡楊紹,若能嫁給徐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回頭道:「徐公子,你來了正好,有口福了。」

見到火,徐琅已經知道他們要吃烤魚,笑道:「說起烤魚,我倒有一種吃法,這魚洗乾淨后腌制一盞茶時間,外麵包荷葉,埋入泥團,在周圍燒火,等到泥團硬實裂開便可吃了。」

「這不是叫花雞……不,叫花魚嗎?」紀瑤莞爾,「這樣真的好吃?」

「你試試就知。」徐琅叫小廝去採摘荷花,「應該有些小荷葉長出來了。」

他又親手放香料,鹽粒。

倒是非常熟悉的樣子。

紀瑤心道,這徐琅真是什麼都會……

「不過會不會有點淡?」她看着道,「哥哥喜歡咸一點。」

「你呢?」

「我都吃。」

「那你再撒點鹽上來。」徐琅道。

紀瑤取了些,細心撒上來。

小姑娘挨得近了,有股香味飄來,讓他覺得心頭有一陣的癢,徐琅臉色有點發燙,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小廝摘了好多荷葉,洗乾淨拿過來,徐琅把魚包好了,叫小廝用水活泥在外麵糊一層,然後放在早就升好的火旁邊。

只聽噼里啪啦的響聲,泥越來越硬,漸漸有裂痕出現,伴隨着一陣陣淡淡的混合著魚肉,荷葉的清香的味道。

小姑娘微微前傾身子盯着看,徐琅嘴角翹了起來:「馬上就要好了。」

「我第一次這麼吃烤魚。」紀瑤有點期待。

徐琅低聲道:「你應該不會失望的。」

再過得一盞茶工夫,徐琅叫小廝把泥塊敲掉。荷葉露出來,香味更濃了,他撕開荷葉露出了魚肉,問小廝拿來筷子,小心給紀瑤夾在一張小荷葉里。

冒着熱氣,紀瑤食指大動,耳邊聽到男人叮囑:「小心燙。」

紀瑤便吹了吹。

紅紅的嘴唇嘟起來,叫徐琅看着臉又一熱,他覺得紀瑤可愛極了,有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嬌憨。

遠處。

太夫人一行人也是要來珍珠湖走走,陳媛看到紀瑤正跟一位年輕男子在吃魚,笑道:「原來紀姑娘的日子過得這般熱鬧呢,我還說請她賞花,恐怕都抽不出什麼空。」

她已經認出來,那是京都出眾的才子徐琅,心想這紀瑤真是不簡單,難怪之前楊紹會喜歡她,還送了貓兒,倒是不知為何二人又不成了,是否因為紀瑤水性楊花?瞧瞧,青天白日的,跟徐琅如此熱絡。

她邊說邊觀察楊紹。

楊紹並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

只見他玄色的衣袍在風中不時飄起,帶來一陣清冽的味道,陳媛看着他,神色越發愛慕,這人不止生得俊美,還是能在朝堂呼風喚雨的人啊。

…………

潛哥兒越長越大了,紀瑤這陣子在家中給潛哥兒做了兩件夏衣,正好下個月就能穿上。

這日要去看姐姐,廖氏親手做了一碟姜醋拌鯿魚,叫她一併帶過去。

紀瑤道:「姐姐家又不是沒廚子,還帶這個?」

「你懂什麼,這是我做得,外面任哪個廚子都買不到。再有這鯿魚是你祖父送來的,多新鮮,你快帶去,正好到了一同吃午膳。」

她小心放進一個大食盒,塞入轎子。

到得春林閣,老遠就聽到潛哥兒咯咯的笑聲,紀瑤撲上去,一把抱住潛哥兒:「快叫我姨母!」

「姨努!」潛哥兒盯着紀瑤看,實質並不怎麼認識,只是正當學說話時,別人讓他叫,他就會跟着叫。

「真乖啊。」紀瑤在他臉上親了親,「潛哥兒越來越胖了,我都要抱不動了呢。」

紀玥笑:「一天吃好幾次,能不胖嗎?父親還總是叫廚房做什麼魚羮,雞肉羮讓他吃,說小孩子就要多吃點。」

謝知慎如今就在家中享天倫之樂。

來到屋裏,紀瑤讓木香把食盒打開:「娘做得,叫我們一起吃。」

「好香,娘做這個手藝真不錯。」紀玥叫丫環上菜,「做了你喜歡吃的煨三魚,醬油鴨……」

姐妹倆個坐下用膳,說說笑笑。

這一待就待了兩個時辰,其間紀瑤一直抱着潛哥兒玩,紀玥看她那麼喜歡孩子,說道:「若有喜歡的,早些議親,我聽娘說挺滿意徐公子的。等你成親之後,也生個孩子,跟潛哥兒做個伴。」

紀瑤手指撫在潛哥兒臉蛋上,沒有說話。

臨走時,紀玥送她到門口,紀瑤剛要道別,卻見一個丫環疾步過來,稟告道:「夫人,紀夫人來了。」

母親?

姐妹倆都很驚訝,正一頭霧水時,就聽到廖氏在遠處叫道:「玥兒,不得了,玥兒,你快救救你爹!」

「什麼事?」紀玥臉色一變,跑上去扶住廖氏的手,「娘,爹爹怎麼了?」

「被抓了。」廖氏急得哭起來,「就在剛才,說是刑部將他請走的,說什麼判錯案子,他能怎麼判錯案子?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好,我只能來找你,玥兒,你去跟姑爺說,讓他幫幫忙,你爹可不能出事啊。」

「好好好,你別急。」紀玥馬上讓沉香去找管事,將這件事告知謝鳴珂。

姐妹倆把廖氏扶到房裏坐下。

紀瑤也被嚇到了,前世父親雖說有點窩囊,一直提不到提升,可卻從來沒有犯過錯。

「娘,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也許只是去問個話。」她安慰廖氏。

「問個話如此大張旗鼓,要把老爺專門帶去刑部?」廖氏搖頭不信,「肯定是出事了!」

她這般判斷,紀瑤也不知怎麼說了。

三個人只好在家中等消息。

很晚了,謝鳴珂才回來,一起來的還有紀廷元。

「廷元!」廖氏看到兒子,眼淚又流下來,「你爹爹怎麼樣了,刑部放人了沒有?」又拉住謝鳴珂,「鳴珂,你很有能耐,相公應該無事吧?他那麼老實,能做錯什麼!」

可能就是太老實了,太過耿直,才一時不察。

謝鳴珂道:「前不久岳父審理了一樁案子,鄭家一家三口被殺,嫌犯為死者鄰居名張秋山,當時有人目睹張秋山從鄭家出來,手上沾血。後來張秋山認罪被岳父處斬,誰想到今日才發現殺錯人……刑部調查得知,說張秋山是被衙役嚴刑逼供才認罪,指使者乃岳父。」

廖氏眼睛一翻,差點昏過去。

「不,不,相公絕不會如此,他怎麼可能會讓人嚴刑逼供!到底是誰誣陷相公?姑爺,廷元,你們可不能讓相公蒙冤啊!」

大燕律例對官員斷案極為嚴苛,判錯案如果被發現,輕則貶官,重則是要掉腦袋的,尤其是判錯殺人案,如今那張秋山已經被處斬,紀彰的處境當然危險,紀瑤的臉色也白了。

她問紀廷元:「哥哥,是衙役誣陷爹爹嗎?刑部有沒有將那個衙役抓起來?」

「就是衙役招供的。」紀廷元惱火,「他是父親手下的審訊衙役,也不知為何要對付父親!」

「是不是收人錢財?」紀瑤問。

「誰知道呢,人在刑部。」

「相公如今在何處?」

「在刑部大牢。」

廖氏身子搖了搖,眼前發黑。

紀廷元扶住她:「娘,我先同你回去吧,也許過幾日就查清楚了,如今在這裏也是干著急。」

「是啊,娘,我們先走吧。」紀瑤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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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侯爺惦記上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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