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唔,葉清歌。”蘇至驍摸了摸下巴,“你們倆崩了?以前不玩得挺好的嘛。”
“你管那麼多幹嘛!就說跟不跟我們出去?”長安一咬牙,呲着嘴,“你不陪,我就和長萱翻牆出去。大不了回來被罰一頓。”就不信他還能捨得長萱挨罰。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去了?”蘇至驍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長安身邊,使勁兒揉了一把長安的頭。臭丫頭,人不大脾氣還不小。
“你!”長安氣得直跺腳。
“三姐姐,咱們走吧。”長萱一把拉住長安的胳膊,向著外邊走,“早點買完,等會兒哥哥還要去見兄弟呢。”
“還是我家小萱好啊,知道體諒哥哥。”哪像長安那丫頭熱的暖的都擱肚子裏頭藏着。
……就不該讓這兄妹倆合體,長安悶悶地想。
玉霄堂
“掌柜的。”長安敲了敲櫃枱上的銀鈴,“前幾天有沒有揚州來的給我的貨寄在這兒?”
“三姐姐,原來你都準備好了?”
“自從知道姓葉的要參加,我就寫了信回去讓湘姨姨幫忙了。”長安嘴角忍不住揚起,“湘姨姨可厲害了,整個攬香閣就屬她最厲害了!”一提起湘姨姨她就滿眼的崇拜。
“攬香閣?揚州的攬香閣?你湘姨姨是那兒的人?”蘇至驍鎖了眉,“你是蘇家的姑娘,怎麼……”能和那裏的人有接觸。後面的話沒說出來,長安正狠狠地盯着他。
“湘姨姨很好!你不能說她壞話!”長安緊緊攥着拳頭,氣得眼眶發紅。為什麼都要這麼說湘姨姨,她明明,明明是個那麼溫柔善良的人。
“我的琴棋書畫都是湘姨姨教的,從五歲起,一直到十歲回京,我幾乎每天和她在一起。沒人比我更清楚她是怎樣的人了!”
蘇至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蘇公子,既然還沒真正地去了解,就別輕易斷論。”葉清歌一襲水藍色煙紗散花裙,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
“你來幹嘛?”長安的理智一下就回了爐。
葉清歌微微一笑,“長安,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截了話頭,笑容僵在臉上。
“得,你也別說了,我沒興趣知道你要幹嘛。”
“掌柜的,東西拿來了嗎?!”長安一拍櫃枱,把掌柜的驚得一激靈。
“誒,拿了。您請印個章。”
“弄影,拿上,咱們回去。好好的逛街的心情都被毀了。晦氣!”
長安帶着她兩個丫頭一拔腿就出了門。
“那個,清歌姐姐,你,那啥,三姐姐她……”長萱急得溜溜轉,半天沒理清話頭,都快哭了。
“唉~”蘇至驍嘆了口氣,“她是想說,你別生氣,長安不是故意的,讓你別放心上。”長萱一個勁兒的點頭。
“沒事,我知道。”葉清歌勉強扯起笑容,心裏一片失落。
“你們倆走不走。”長安在外面不耐煩地叫。
“葉姑娘,你請便。我們先走了。”說完就提溜起長萱的領子,把人給帶走了。
……
“喂,你三姐和葉姑娘怎麼回事?”蘇至驍避着在前邊走着的人,壓低了聲音。
“聽說撫遠將軍家的二公子要向清歌姐姐提親了。”長萱也壓低了聲音。
“啊?!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你這幾天都在軍營里泡着也沒人告訴你啊。”
“怪不得臭丫頭這幾天脾氣蹭蹭往上漲。”
“都是那宋辰遠的錯!招惹了三姐姐又去勾搭清歌姐姐。”小丫頭憤憤不平。
“宋辰遠不是這樣的人。”蘇至驍說的斬釘截鐵。對於小時候一起逃了先生的課掏鳥窩的人,他還是很了解的。
“我不管,反正他欺負了三姐姐。”長萱撅着嘴,很是不滿哥哥對宋辰遠的偏袒。
“你才多大呀,這些事兒別管。”他右手一抬,就給了長萱一記暴栗。
“不說就不說。反正不能欺負我三姐姐就是了。”她要誓死保衛她家三姐姐。
蘇至驍睨了她一眼,也沒再說話。
“小姐,四小姐的東西還沒買呢。”弄玉弱弱地提醒。
“……我忘了。”光記着她自己的東西要拿了。
她一拍腦袋,立馬轉身帶着長萱往金鑲玉走。葉清歌在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長萱啊,對不起哈,我給忘了,你還沒買東西呢。”長安一個勁兒地道歉,很是懊惱。
“沒事兒沒事兒,三姐姐不生氣了就好。”長萱笑得眼睛都開了花,三姐姐沒忘記她誒。
蘇至驍一副沒眼看的表情,也沒見小萱和哪個堂姐妹這麼親近了,除了長安這臭丫頭。
金鑲玉
“客官,您這是要點啥?小店最近新進了一些花樣,可要看看。”小廝一見有了貴客來,立馬就招呼起來了。
“那套粉色嵌珍珠的。”說完又扭頭去看長萱,“覺得如何?”
“您眼光可真好,這粉色珍珠可是費了我們老大的勁兒才採到的,這後來又是描樣式,又是嵌鑲。”這小廝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用豐富的表情向長安她們闡釋這首飾的價值。
“誒,我說,你們好沒好啊。”蘇至驍不耐急了,他今天可是跟軍營里吳胖子約好了鬥武的,“我看這套就不錯,就它吧。”
“多少錢?”長萱望着珍珠頭面問道。
“不貴,五百兩銀子。”小廝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伸出一隻手筆劃。
“五百兩?!”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何況是五百兩巨款,長安哀嚎。
“要不咱們買別的,不要這套,太貴了。”長萱又化身貼心小棉襖了。
可是她越貼心,他們就越想疼她啊!
“我身上帶了兩百兩,你身上有多少?”長安把全身都扒拉遍了也就湊到兩百多兩。
“我有一百兩。”長萱皺巴着臉,“所有的錢了。”
“你說你們帶這點錢來能買啥呀?”蘇至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拍了張銀票在櫃枱上。
等到三人提溜着東西一走,那小廝就竄進了裏屋。
“小立,你家公子這小廝扮得如何?”他把帽子一摘,扣在桌上。
“公子真是厲害。”
“那可不,那套頭面我可是多賣了三百兩呢?我就不明白,明明五百兩的頭面為什麼標着兩百兩呢?哎哎哎,反正不管,等回去,定要老頭好生誇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