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拘留生活
“如果你說你養不起,那麼你可以生下來留在我們家養,偶爾你有空還可以來看看孩子。”
“你覺得一個后媽,會對自己的孩子好嗎,我很難信任。況且,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再爭論這件事情已經毫無意義了吧,我並不是你們家的生育機器。”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生育機器了,你怎麼越說越偏了。”
“對不起……可能是我說偏了。”
“我們離婚的時候,我給了你一百萬的,為什麼你就不找個好點的地方住呢。”
“每個人有選擇自己想要生活的權利,這與你無關吧,陳先生。”
陳中天感覺自己一直沉穩的性格都要被氣炸了,才離婚沒幾個月,自己曾經的妻子說話就那麼毫無人情味了。
“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也並不是,想要一間海邊的房子,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沒等葉月影說完,陳中天就搶着說了,他永遠都記得談戀愛的時候,自己的愛人曾經是有那麼一個願望,但等到現在有能力幫她實現了,她卻早已不是自己的愛人了。
“你大晚上來找我,不怕你女朋友生氣呀。”葉月影也放下了戒備心,好歹曾經也是夫妻一場。
陳中天抬頭透過那一扇窗,望着天外的那一輪明月,喃喃自語道:“還記得嗎,曾經答應你了,往後的每一年情人節都會陪你度過……”
“但可能今年是最後一年了……”
“嗯嗯,祝你幸福吧,我相信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以前沒錢的時候追求事業,到了全心全意地陷入事業的時候,卻發現忽略了你,二者不可得兼啊。”
“我也從未責備過你什麼……”
陳中天茶也沒喝一口就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好了,我想我該回家了,這個最後一個情人節,最後,能給我一個擁抱嗎?”陳中天張開雙臂,準備迎接葉月影的到來。葉月影走上前去應付般的輕輕地抱了一下,就鬆手了。
眨眼間,陳中天已經走出家門了,只聽到保時捷發動機的聲響揚長而去。
關上門后,估計今晚白亦寒是不會回來的了,都已經快十二點了,葉月影實在是太困,直接躺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拘留所里,白亦寒被震耳欲聾的鈴聲吵醒!彪形大漢起床時還不忘大罵,“tm的鈴聲,擾老子春夢!”
這種鈴聲,就和中學時候學校的起床鈴聲一樣,看着就讓人心生厭惡,甚至有把傳聲器砸壞的衝動,白亦寒繼續用手裹着耳朵睡覺。
“兄弟!起床了!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難道你不知道是什麼嗎?”彪形大漢用低沉而又渾厚地聲音問道。
白亦寒坐起身來,只見瘦子早已疊好被子了,沒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疊被子,疊成豆腐塊。可是他已經多年沒疊了,弄半天也還沒弄好,最後彪形大漢看不下去了,幫白亦寒疊了下,這讓白亦寒感覺受寵若驚。
不過彪形大漢解釋因為是最後一天了,所以留個好印象罷了。
寒暄一番過後,都去上廁所、刷牙、洗臉了,隨後就是所長,讓他們都排好隊,一起下樓吃早飯,早飯吃的只是饅頭和白粥,連鹹菜都沒有,可是白亦寒卻吃得很香,可能是餓着了吧。
吃過早飯回到宿舍后還要打掃衛生,這跟軍訓有什麼區別,本以為在拘留所還可以天天睡覺,吃飯有人遞進來,想不到連個懶覺也不讓人睡,真是度秒如年啊。白亦寒再看看旁邊那倆哥們,在這裏面估計是吃了不少苦頭。
搞清潔期間,瘦子告訴白亦寒,在這裏面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打架鬥毆而進來的,剩下的就是酒駕、無駕駛證,還有就是嫖娼。看樣子,甚至是昨晚的情形,白亦寒估算他倆肯定是因為嫖娼而進來這裏的。
瘦子指着對面的女拘留所,說對面真是什麼奇葩都有,但進來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
可能是因為今天下午就可以放他們倆走了,所以即使是打掃寢室,瘦子和彪形大漢看起來熱情高漲,但對於白亦寒來說,這才第一天,還有兩天那麼無聊的時光要度過。
“告訴你一件事,千萬別調戲對面女拘留所的女孩,不然她們會問候你全家,我就試過。閑着沒事,這邊還有雜誌看。”瘦子似乎想要把一切都交代完。
“你不是彎的嗎?”白亦寒半開玩笑地問道。
“我勒個去!你這樣說話不怕我揍你?”
“你揍得過我嗎,瘦子,嗯?”
瘦子向後退縮了,“總之我倆今天下午就要走了,你自己在這好自為之吧。我們兩個星期都熬過來了,況且你區區三天。”
“出去我就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白亦寒雄心壯志地說。
“難道你又想要重新進來啊?別忘了自己是因為什麼進來的,我進來最大的感悟就是,還是奉勸大家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了。”
“現在你是金盆洗手,還是怎麼地?”彪形大漢聽不下去了。
“沒,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你們不聽是你們的事。”瘦子聲音壓低了很多,也不想因為這個而產生什麼矛盾。
“老子是因為警察跟我搶妞,我不爽才進來的。”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我們這行就是那麼混,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只是意想不想彪形大漢說話也那麼的有文化。
“我以前也這麼想的,不過現在覺得那只是沒遇到真愛的借口罷了。”
“出去我也要找個女人結婚過個安穩的生活,天天蹲在這鬼地方,真的感覺空虛,以後還是多做點好事吧。”
到了午飯時間,吃的都是白水煮白菜、土豆,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白亦寒感覺廚藝再差的人也做不出來這樣的午餐,不過飢餓已經讓他別無選擇了。
一頓午飯就那麼結束了,瘦子和彪形大漢回寢室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被監管的人帶出去了,而白亦寒卻需要按規矩在室內進行午休。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那麼循規蹈矩的在拘留所里度過,直到最後一天總算熬出頭來了。
白亦寒把頭探出去,問問在外面來回遊走看守的人,“嘿,哥們,我今天是能出去了嗎?”
“嗯嗯,但還得等蘇警官來下令。”
“蘇警官就是那天把我抓進來的人吧?”
“別那麼多廢話,誰抓你進來你自己沒點數嗎。”監管的人可能是見上級來了才那麼大的火,跟罪犯聊天絕對是違規的。
白亦寒一看,果然是蘇一鳴來了。
“放他出來吧,拘留的時間也滿了。”白亦寒一聲令下,監管的人立刻拿出鑰匙開了門,白亦寒是跟在蘇一鳴的身後走出去的。
本來還以為能走了的,想不到還有警告和罰款的步驟。
“我出門就沒帶現金呀,我進來的時候搜身,上交物品的時候你就看到了,我身上一分錢現金也沒有。”白亦寒沒有耍賴,這次是事實。
“那手機轉賬總可以了吧?”
“問題是我現在連手機都沒。”
“我就納悶了,我就奇怪了,你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吧,正常人出門都會帶手機的,可幾乎每次我都看不到你有手機。”
白亦寒沉默了,不想搭理他。也不是說沒手機,但是他跟同行聯繫一般都會用公共電話,手機也只會暴露個人信息。
“那你總有家人吧,我可以借電話給你,讓你打電話給家人。”
“對不起,我家也沒有電話。”
“你……那你今天是不想出去還是怎麼地?”蘇一鳴感覺每次跟這人說話,總莫名有一股怒氣從心頭湧現。
“我帶銀行卡了,可以去銀行給你取出來。”
隨即,蘇一鳴監督、陪伴着白亦寒到了警局附近的銀行取了五百塊,蘇一鳴沒多說什麼,直接讓白亦寒自己回家了,只是留下一句:“下次別讓我在警局裏再看到你。”
一回到辦公室,蘇景辰也回來上班了。
“喲,哥,你回來啦?”
“聽說最近白亦寒又被你抓進拘留所了?”
“對呀,那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我回家后想了想,明明店鋪老闆就是看到他偷的項鏈,為什麼一到搜身就不見了呢,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蘇景辰獨自坐在椅子上抽着煙,默默思考着前因後果,“而且我去過他家,感覺他也不像是很有錢,既然偷了價值那麼高的東西……沒可能呀……”
“有沒有可能就像之前所說的,移花接木了。”
蘇景辰點頭認可,“嗯……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其大。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讓人高興不起來的事情,甚至我覺得有點生氣。”
看着哥哥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蘇一鳴緊張地問,“什麼事?”
“難道你沒發現我們辦公室的人有幾天不上班了嗎?”
“對呀,他們不是見你放假,所以集體偷懶去了唄。”
“不對,那是因為他們已經徹底放棄這個案子改去查別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