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難忘今夜
拘留所里，又多了一個人被蘇一鳴關押了進去，蘇一鳴臨走前還不忘說：“上次首飾店被搶劫有你，這次火鍋店搶劫有你，說不定最近一單入室搶劫案也是你做的呢。”
“證據呢？不要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污衊別人！”白亦寒獨自蹲坐在角落裏，低着頭用手指在地上亂畫著什麼東西。
“我會找到證據的。”嘭的一聲，拘留所的門給關上了。
白亦寒隔壁同樣被關押在同一間室的還有兩個男人，一個彪形大漢，一個卻瘦得看起來很軟弱，看到有新人進來，他們似乎很不友好——
“哈，這位兄弟，情人節進來不是被抓到嫖娼，就是做鴨，想不到你卻是搶劫進來的啊，你這搶劫也太沒水準了吧。”彪形大漢奚落地嘲笑道。
“我都沒打算搶，只是無聊找警察玩玩。”
“可是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闖入打擾到我倆了嗎？”瘦子說話聽起來很娘，真懷疑這人是不是彎的。
“我也是在這呆三天而已，如有打擾，你們可以無視我的存在。”
“那怎麼行，好歹也要加入我們一起玩啊。”彪形大漢站起身來，像一棵樹偉岸般的站在了白亦寒所坐的那個角落前，白亦寒看着他兇惡得如獵豹般的眼神，心裏慌得發毛。
“時間快到下午六點了，看守的人也快要下班了，我們先吃晚飯吧。”瘦子窺視着外面，語言中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即將發生。
白亦寒本以為拘留所里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想不到還會提供飯菜，不過當工作人員遞進來的時候，看着就完全沒有了食慾。榨菜絲、火腿腸、米飯。
“你們不會每天都吃這些吧？”
“一菜一肉，都差不多了，在拘留所還想吃好？想都別想。”彪形大漢說話總讓人有一種不敢插話的感覺。
“對了，你們是因為什麼而被拘留的？”
“我剛說了兩個原因。”白亦寒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又不敢問是什麼原因。
吃飯期間，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他們倆明天就已經可以被放出去了，畢竟已經被拘留了兩個星期了，對他們來說，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白亦寒卻在擔心，自己之所以這樣擾亂治安，不都是因為跟蹤葉月影的時候，偶然發現她的約會對象竟然是警察。從室外透過西餐廳的透明落地玻璃牆，白亦寒看不慣他倆在那有說有笑的，看着就讓人有握緊拳頭衝上前去打警察的衝動。
於是，就製造了一場假的搶劫案。
此刻，白亦寒腦海里浮現的是葉月影晚上一個人回家，卻黑燈瞎火的，真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在家，擔心她怕黑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她等不到我怎麼辦？
白亦寒無法繼續想像，越想越覺得後悔了，而且應該要後天才會被釋放出來，而且到時他們被放出去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想要有人陪着一起聊天，又極其厭惡有像彪形大漢這種室友。
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寧願被罰一萬塊也不想要被拘留。
拘留所里還有床，不過都是木板加被子的配置，遠處是透明的廁所。吃過飯後，白亦寒就躺床上了，一天就是在各種心理活動中開始，也在各種心理活動中結束。
不知什麼時候，白亦寒沉睡過去了，可能是白天太累了。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隔壁床傳來的喘息聲。
“啊……嘶……哦……嘶……”
“嘿、嘿、嘿……”
白亦寒被這奇怪的聲音吵醒了，他半眯着眼看了一下隔壁，隱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瘦子和彪形大漢糾纏在一塊了，但那不是打架。白亦寒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用力揉了揉眼睛，竟然不是夢境。眼前清晰可見的是剛認識的那兩個男子——
他們竟然是gay？！
這激動人心的發現比發現新大陸還新奇。
“卧槽……”彪形大漢在瘦子身前一吐為快痛罵著用以宣洩內心的情緒，，額頭上滿是汗水，從神情來看異常地興奮。
“我滴媽呀……”瘦子在身下很享受地說著。
“感覺怎樣，兄弟？”
“還不錯……你很棒棒。”瘦子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讚賞。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白亦寒已經覺得不忍直視了，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股熱浪也從白亦寒的心中流過，早上的時候自己也曾享受過人間最美好的事情，而現在卻孤身一人……
就在此時，彪形大漢走到了白亦寒的床前，用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白亦寒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坐在那直勾勾盯着他倆，看來是冒犯到別人了。
“喂！你盯着我們發獃，看什麼？！”彪形大漢大聲喝道。
“沒……沒、沒。”白亦寒一緊張就開始口吃了。
“要不要一起參與呀，我們三個人一起……怎樣？”瘦子躺在床上語言誘惑道。
“對……對……對不起，我沒興趣。”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邀請，白亦寒嚇得有點說話也說不順溜了。
誰知彪形大漢揪住了白亦寒的衣領，大聲說道：“在這裏是你說沒興趣就沒興趣的嗎？！之前瘦子不也沒興趣，你看別人現在多主動！”
“老子沒心情跟你們玩這噁心的遊戲，你們自己愛在哪玩就哪玩！”白亦寒慪火地一隻手撥開那揪住自己衣領的手。
“好，有個性，我喜歡。現在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對吧？讓爺爺我來會會你！”說話間，彪形大漢撲上了白亦寒的床，恰巧壓住了他。
隨即，彪形大漢想繼續接下來的步驟。不料，白亦寒的膝蓋用力一踢，踢到了彪形大漢的致命點上，疼得彪形大漢直捂着下體大喊“疼”！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激起了彪形大漢的怒火，他緩了一會，以驚人的速度衝上去重重地給了白亦寒一拳，這時白亦寒的嘴裏開始緩緩地流出一股紅色的液體，白亦寒不甘示弱為了報一拳之仇，他只穿着內褲抱着彪形大漢猛打。
搏鬥之中，白亦寒見自己處於弱勢，立刻把彪形大漢順勢按倒在地上，這時彪形大漢見勢不妙，只好默默逃回自己的床上了。
白亦寒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暗想道，幸好明天他們就要走了，不然一個大老爺們差點被同性那啥，說出去也沒面子。如果不走，曾經跟他們打架鬥毆，朝夕相處也尷尬。
再看看旁邊的瘦子，早就累得睡著了，彪形大漢回去床上，也跟瘦子睡在了一塊。白亦寒覺得自己安全了，才願意入睡。
這時已然是晚上九點多了，葉月影剛從外面逛完回家，卻驚訝於白亦寒竟然還沒回來。難不成……他也出去約會了？
葉月影先是把家裏的一切都整理好，洗完澡正準備躺床上睡覺，不料，門外卻傳來愈漸清晰的腳步聲，下一秒，門就被敲響了。
“有人在嗎？”門外傳來一陣讓人着迷，很有磁性，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的聲音。
這種聲音熟悉而又陌生，葉月影自覺地去開了門。
“是你……”葉月影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了，因為她怎樣也預料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回來找她。
“老……不對，應該是陳先生，請進。”葉月影推開了那半虛掩着的門，直至陳中天進來了，她才關上。
陳中天進屋后，眼睛掃視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廚房就一個用磚頭水泥堆砌出來的簡約灶台，還有一個簡約的浴室，但用的是電熱水器。推門而進就是一間卧室，那裏面有一間古老的台式電視機，上面堆滿了灰塵，肯定是很久沒開過了。床就是下面四個床腳支撐起來的木板床，木板上面也只是墊了一張涼席和一張薄薄的被子用於保暖，被子又舊又不幹凈的絲綿被，床旁邊的地下也同樣地鋪了一張涼席，看起來像是有人住的。
“這房間裏，除了你還有別的人住嗎？”陳中天問道。
“沒有了，就我一個。”
“那地下的是……”
“哦，那是我家的寵物住的，不過明天一大早我要出差，所以就把它放寵物店了。”
葉月影客氣地去廚房沏了一壺茶，倒了杯茶給陳中天，讓他就勉強坐在床沿，畢竟房子內沒有椅子，平時吃飯什麼的都是在床上解決的。
以前從不抽煙的陳中天，今天卻異常地在葉月影面前抽煙了，是因為工作壓力，還是因為情感問題都已經無從考究了。葉月影雖說不喜歡別人抽煙，但跟白亦寒同居那麼久，也習慣了這種讓人反感的行為。
“今天是情人節，怎麼不乖乖地留在家裏陪新女朋友，倒要來找我呢。”葉月影語言中流露的都是不樂意跟他交流。
“聽說你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吧？”陳中天異常平靜地說了出來。
“嗯……但我打掉了。”
陳中天一記重拳擊在了床上，不知是對葉月影打胎的憎恨，還是對自己以前行為的愧疚。
“以前是我劈腿，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們陳家的骨肉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你就那樣打掉了，那是不是太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