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應邀
聽風院內，門口的兩個小丫鬟正守在門外，突然看見鳳從安來了，連忙行禮道：“老爺！”
鳳從安問道：“怎麼沒有去裏屋伺候？”
“回老爺，是大小姐讓我們在門外候着便可。”
“嗯！好好伺候大小姐！”
“是！”
屋內鳳璇正倚在床上看話本子，這時，丫鬟進來說道:“大小姐，老爺來了！”
爹怎麼來了？難道因為白天她打方嬤嬤的事？鳳璇想着下了床，吩咐丫鬟去沏茶。
鳳從安是第一次來聽風院，結果一進院子，就看見整個院子光禿禿的，連棵雜草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被荒廢的院子，哪裏像是一個閨閣小姐的住處。好了，一進裏屋更是糟糕了，東西少的實在可憐，就只有一張床，一個梳妝枱，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桌子，鳳璇正坐在那裏。這個方氏，實在是太不上心了些。
鳳璇站了起來，笑道:“爹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鳳從安一臉愧疚道:“爹之前也沒注意過，你這裏竟是這般簡陋，這哪裏像是一個姑娘家的院子。你是我的女兒，相府是你的家，即便你少在府里，那也該所有東西都置辦齊全。我不來這裏，倒還真不知道她竟不上心至此！”
鳳璇倒是不在意，淡淡道:“到底不是親生的，她有自己的女兒，為什麼要對我上心？”
“璇兒……”鳳從安有些難受，方氏在他心裏是個合格的相府夫人，只是因為她不是璇兒的生母，她又有自己的子女，再加上璇兒並不喜她，所以她忽略了也是可以原諒的，他真的希望有一天她們二人都能打心底里接受彼此。只是，在此之前，他可能要對璇兒多關注一點，以免女兒在相府感受不到家的溫暖，待幾天又離開。
鳳璇知道父親為難，於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爹過來不僅是因為想我吧？有事您就說吧！”
鳳從安嗯了聲，說道：“剛剛你母親說過幾日慶陽公主在皇宮舉辦賞花宴，想邀你一同前去參加，你看如何？”
“哦？”鳳璇有些驚訝，居然不是找她對質算賬的，這個方氏又在搞什麼花樣？邀她一同前去參加賞花宴？她可不相信方氏有那麼好心，想必又是想給她下什麼套吧？不過，正好她在京都無聊得很，且看看她們母女倆想耍什麼花樣，陪她們玩玩倒也不錯！
“既然她誠心邀約，那我就應邀了！”
“真的？”鳳從安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本來他還準備了一堆勸解的說辭呢。看來她也並不完全排斥方氏，只要沒有完全排斥就好說，只要多給她們製造一些相處的機會，想必她們遲早會接納彼此的。
鳳璇點了點頭。
鳳從安高興道：“那就好！賞花宴就快要到了，我會讓你妹妹帶你一起出去買幾套好看的衣裳和首飾。”
“好。”
“嗯，那就這樣，你早點休息吧！”鳳從安說著便往外走，只是走到一半，又回頭道：“去賬房支錢，看中什麼就買，不用給為父省錢！”說完繼續走，等走了幾步，他又回頭道：“哦！對了！宮裏規矩多，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問你妹妹！”
鳳璇看着他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他，無奈道：“知道啦！您快回去歇着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得到回應的鳳從安終於滿意地離開了聽風院。
第二天一早，方氏身邊的方嬤嬤便帶了牙婆過來，要給鳳璇挑選丫鬟。
因為昨天的那一巴掌，今天的方嬤嬤態度恭敬了很多，但也沒有笑臉，只是規規矩矩地道：“大小姐！夫人說要給您挑幾個貼身丫鬟伺候，如今牙婆已經帶了姑娘過來了，您看看，挑幾個合心意的！”
既然方嬤嬤識相，鳳璇也就不跟她計較，點了點頭便自個兒挑起來。這些丫鬟都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規規矩矩地排成一排。鳳璇一看，清畫和清棠赫然在列。
“就你！你！你！還有你吧！”鳳璇假裝隨意點了她們倆個，然後又點了兩個看起來老實一點的丫頭。
四個被點到的小姑娘都出列，自我介紹道：
“奴婢清畫！”
“奴婢清棠！”
“奴婢小螢！”
“奴婢蘭喜！”
最後齊聲道：“見過大小姐！”
“嗯！”鳳璇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方嬤嬤道：“有勞方嬤嬤了，就這幾個吧！”
“是！大小姐！”方嬤嬤指着站在另一旁的微胖大媽說道：“這位是李嬤嬤，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後就是大小姐院裏的管事嬤嬤了。”
那李嬤嬤看向鳳璇，眼裏的不屑一閃而過，卻還是被鳳璇捕捉到了，看來，這個李嬤嬤是方氏的人，而且肯定是帶着任務來她這裏的。
那李嬤嬤上前行禮道：“老奴見過大小姐！”
“嗯！”鳳璇淡淡地應了一聲。
方嬤嬤道：“既然大小姐人已經選好，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方嬤嬤等人走後，鳳璇將聽風院的下人都召集在一起。
鳳璇坐在上座，淡淡吩咐道：“如今在這的，都是我聽風院的人了！我呢，也沒有什麼大的要求，你們做好你們本分的事情就好了。”
“但是！”鳳璇沉聲道：“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若是被我發現有人做了叛主的事情，那麼，可別怪我心狠，一律打殘丟出府，重則打死丟到亂葬崗！不管你曾經伺候過誰，是誰的人，一律沒有情面可講！”鳳璇說道這句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李嬤嬤。李嬤嬤突然感覺身體一寒，覺得這個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但是又想到自己是夫人的人，不管有什麼事她肯定能保住她，這麼一想，李嬤嬤的腰板直了直。
下人們聽了鳳璇的話都應聲“是！”
鳳璇指着李嬤嬤道：“這位以後便是聽風院的管事嬤嬤，你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她說，實在解決不了的事情再報給我！”
鳳璇又指了指清畫和清棠道：“你們兩個年紀稍大些，想必也穩重些，就做我的貼身大丫鬟吧！”
“是！大小姐！”清畫和清棠齊聲道。
“小螢和蘭喜就做二等丫鬟吧！其他的原來還是如何就如何！”
“是！大小姐！”眾人應聲道，原來方氏分配過來的幾個丫鬟一臉的不甘心，她們進府也好幾年了，之前一直在夫人院裏做三等丫鬟，也算是夫人的人了，大小姐居然不提她們，而提了幾個啥都不懂得小丫頭。這樣一來，她們就不方便監視大小姐了，看來等下要告訴夫人去！
吩咐完後下人們都回去幹活了，只剩鳳璇和清畫清棠。
鳳璇道：“你們倆個都是月影樓的高手，卻被我要了來面對這些后宅婦人，倒是委屈你們了！”
清畫馬上跪地抱拳道：“屬下不敢！”
而清棠笑則嘻嘻道：“能夠伺候樓主，是屬下的榮幸！月影樓那些傢伙可是連樓主的面都見不到呢！說來還是我和清畫姐姐佔了便宜！”
清畫聽了，瞪了清棠一眼。這樓主可是傳說中的人，像她們這種在基層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見到的。只是聽聞她處事手段狠辣，雖說如今看到真人完全不像，但是人不可貌相啊。清棠這性子太活潑了些，萬一樓主一個不高興，那可就慘了！
清棠朝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她覺得樓主肯定是個平易近人的人，並沒有傳說中的可怕。
鳳璇靜靜地觀察她們，清畫應該是個比較穩重嚴肅的人，而清棠則活潑些。鳳璇笑道：“那就好！不過清畫，以後私下裏你可以不用這麼嚴肅，你們都是月影樓的人，月影樓的人都是親如兄弟姐妹。我年長你們好幾歲呢，把我當做姐姐就好。”
“是！大小姐！”
“對了！”鳳璇說道：“你們去查查小螢和蘭喜的背景，若是清白，便可以用！”
“是！大小姐！”
蘭馨院處，安排在聽風院的丫鬟正給方嬤嬤打着小報告。
“方嬤嬤，大小姐提了新來的丫頭做大丫鬟。”
方嬤嬤冷笑道：“這個大小姐還有點小聰明，居然把夫人安排的人都放到了外院！”
“可是這樣一來，奴婢就不好行事了！”
“放心！居然是新來的丫頭，那就說明未必對她忠心，你想法子將那幾個丫頭都收買了變成我們自己的人不就得了！”
“可是，若是收買不了呢！”那丫鬟有些急道，她是不甘心的。若是方嬤嬤可以讓夫人肯施加壓力給大小姐，大小姐肯定是會提她做大丫鬟的，那大丫鬟的工錢可比三等小丫鬟多很多呢。
“收買不了不是還有李嬤嬤嗎？她是管事嬤嬤，聽風院什麼事情都得經過她的手。”
方嬤嬤見她一臉不甘心的樣，安慰道：“你放心！雖然你沒能做上大丫鬟，但是只要你忠心為夫人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說罷，將裝有銀兩的錢袋放到她的手裏，這丫頭不甘心，不就是因為錢嘛，錢給足了就好了。
果然，那丫鬟掂了掂錢袋子，少說也有十兩銀子，於是滿意道：“奴婢省得！那奴婢就先回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