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是你
鳳璇自幼便跟着外祖父起早貪黑的習武，就算是回來京都也不曾懈怠。每日卯時便起床練劍，那中性風的裝扮配上那套行雲流水的劍法，活脫脫就像是那行俠仗義的少年英雄模樣。清棠看着不覺犯了花痴，不禁想大小姐若是個男子的話，那得惹得多少姑娘芳心萌動。而小螢和蘭喜更是一臉崇拜的看着鳳璇，這大小姐跟她們所以為的世家小姐真是不一樣。她們從學習怎麼做一個丫鬟的時候就知道，世家小姐都是學女德，學繡花，學琴棋書畫的。像大小姐這樣舞刀弄棒的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呢，但是感覺大小姐這樣真是太厲害了！
“大小姐！二小姐身邊的……”
“啊！”
鳳璇剛好練完最後一式，就見李嬤嬤走了進來，突然想捉弄一下她，倏地提劍刺向她，那劍尖正抵着她的喉嚨，卻沒刺傷她丁點。李嬤嬤哪裏見過這陣仗啊，嚇得大聲尖叫了一聲，褲襠瞬間一股熱流下來。
旁邊的小螢和蘭喜見此也是嚇了一跳，但是清畫和清棠卻是淡定的很，她們知道小姐不會真殺了她。看到李嬤嬤嚇得尿褲子，清棠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李嬤嬤，你膽子也太小了點！大小姐不過逗你玩呢，不至於嚇得尿褲子吧！哈哈……”
遲遲未來的疼痛感和清棠的嘲笑聲終於讓李嬤嬤回神，她小心翼翼的張開眼睛，鳳璇已經收了劍，正在一邊專心的拭劍。她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知道脖子安然無恙後腿腳一軟，跌坐在地上。想到剛剛自己突然失禁，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就恨不得撕了鳳璇。可是她畢竟是大小姐，她一個做奴婢的不能真的跟她動手，況且想到鳳璇剛剛那股狠勁兒，就好像真的要殺了她一樣，真是讓她又恨又怕。
“大小姐，老奴年紀大了，可經不住大小姐這麼嚇啊！”
鳳璇將擦拭好的劍遞給清畫，笑了笑道：“沒想到李嬤嬤這麼不禁嚇，李嬤嬤一心一意地為本小姐做事，本小姐怎麼會捨得殺了你呢？不過，既然李嬤嬤害怕，那本小姐以後不逗你便是了。”
李嬤嬤心裏一驚，她怎麼感覺這大小姐話裏有話呢？難不成大小姐知道她是夫人的人？但是想到自己平時辦事嚴謹，又將心放進了肚子。“老奴謝過大小姐！”
鳳璇一笑，問道：“對了……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來着？”
李嬤嬤爬了起來，說道：“幸好大小姐提醒，老奴差點忘了。剛剛二小姐身邊的銀翹說二小姐今天約大小姐去買賞花宴穿的衣裳首飾呢！”
“嗯，知道了！”鳳璇淡淡道。
清棠看着李嬤嬤留下的那一灘水跡和空氣中瀰漫的尿騷味，笑道：“李嬤嬤，你趕緊下去收拾收拾吧，這味兒實在是有點大。”說完捏住了鼻子。
李嬤嬤老臉漲紅，走之前還狠狠瞪了清棠一眼，這個賤丫頭她可得記住了，居然敢嘲笑她。
待李嬤嬤走後，小螢和蘭喜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剛剛李嬤嬤還在，她們怕被秋後算賬，所以一直忍着。這李嬤嬤平日裏對她們凶得很，經常打罵她們，所以見她出了丑也樂得開心，感覺小姐給她們出了口惡氣。
……
金玉樓是京都鋪面最大，花樣最多，東西最貴，最受京都貴女喜歡和推崇的首飾鋪。
鳳璇看着這珠光寶氣的金玉樓，這裏面金的銀的白玉的翡翠的各種花樣的首飾看得她目眩。她向來不好這些玩意兒，與其花那麼多錢買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她還不如去買把好用的刀劍什麼的。
直到將金玉樓逛了個遍，鳳璇也沒有看中什麼想要買的，鳳庭月倒是挑了不少。
“大姐姐沒有看中的嗎？”
“嗯……”
“那要不要再逛逛？說不定有些沒看到的。”鳳庭月善解人意道。
“算了，再逛一遍也是一樣的。”鳳璇隨手拿起了一支檀木簪道：“就這檀木簪吧！”
鳳庭月一看是黑色的檀木簪，心裏鄙夷道：果真是個江湖人，不知道是個什麼審美。那麼多好看的羊脂白玉簪不選，偏偏選了這麼支黑漆漆的簪子。但是面上還是柔聲建議道：“這支檀木簪會不會太暗了些，我看那支羊脂白玉簪就很不錯……”
鳳璇拒絕道：“謝謝二妹的好意，我就喜歡這支。”
見她堅持要那檀木簪，鳳庭月柔聲道：“那好吧，大姐姐喜歡就好。”
“月兒……真的是你！”
“清清……”鳳庭月欣喜地拉着她的手道：“你怎麼也來了！也是為了後日的賞花宴做準備嗎？”
宋清玉笑道：“是啊！”
宋清玉話音剛落，就看見慢步而來的太子殿下陸瑾，鳳庭月俏臉一紅，連忙行禮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鳳璇看着眼前這個一身貴氣的英俊少年，暗想道：不愧是皇家的人，還真是貴氣逼人。想到人家好歹也是個堂堂太子殿下，於是也屈膝行禮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哎，人在“京都”，身不由己啊！這裏的老大可是皇家。
鳳丞相剛回家的大女兒鳳璇？陸瑾虛抬了抬手笑道：“不必多禮！”
“咦？這位是誰呀？怎麼從未見過？”宋清玉問道：“是你家的親戚嗎？”
鳳庭月一臉歉意，看着鳳璇給宋清玉介紹道：“差點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大姐姐鳳璇，剛回來京都。”
宋清玉驚訝地指着鳳璇道：“你就是月兒常年在外不回家的姐姐鳳璇？
鳳璇點了點頭道：“是的，宋小姐!”
鳳庭月對鳳璇道：“這位是宋太師的孫女宋清玉。”說完又對宋清玉柔聲道：“這次賞花宴姐姐也會和我一起去哦!”
“她也去？”宋清玉一臉古怪地看了鳳璇一眼。她可是聽月兒說她這姐姐外祖父是個江湖草莽，鳳璇從小就跟他在一起。為人甚是粗魯不懂規矩，而且因為是原配的女兒所以很是看不起月兒和丞相夫人，每次她回來都沒少受她的欺負，若是進了宮少不得要鬧出什麼笑話來。
鳳庭月柔聲道：“是呀！姐姐甚少回來，也好趁此機會多認識些像清清這般好的姑娘做朋友。”
宋清玉嗔道：“就你會說話！”
鳳璇覺得她們再扯下去能扯到天黑，於是笑道：“太子殿下，宋小姐，臣女還需要再去別處買些東西，就先走一步了。”
鳳庭月看着鳳璇的背影咬了咬牙，她好不容易跟太子殿下遇上，實在不甘心就這麼離去，腳下的步子根本邁不出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鳳璇突然回頭道：“太子殿下怎麼說也是個男子，對女子首飾可能不太了解。正好二妹妹在，你留下來幫宋小姐一起挑選首飾，想必宋小姐會很開心吧。”
宋清玉道：“當然！”
……
鳳璇看着樓上相談甚歡的三人，好奇地問了句“這宋小姐與太子孤男寡女的出來買首飾，也不怕人說閑話？”
清畫低聲道：“當今皇后是宋小姐的親姑姑，宋小姐不僅是太子殿下的表妹，還是未來的太子妃，這是他們自小就訂下的婚約，如今就等宋小姐及笄完婚呢。”
想起剛剛鳳庭月看着太子一臉羞澀的模樣，鳳璇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想藉著宋清玉的關係去勾搭太子。
出了金玉樓，眼看時辰還早，鳳璇帶着清畫和清棠在街上閑逛起來。熱鬧的京都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們都扯開嗓門大聲吆喝。清棠開心地這裏摸摸那裏看看，活潑得很。鳳璇覺得在相府難得帶她們出來一趟，所以見她們有看中的，鳳璇一概幫她們買下來。鳳璇這一舉動着實驚了兩個丫頭一把。
清棠直接就抱着鳳璇歡呼起來:“樓主你真好！完全不像我們想像中的一樣可怕！”
想像中的？鳳璇好奇道:“你們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清棠認真思索道:“應該是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人！”
鳳璇扯了扯嘴角道:“難道我在你們心中都是這樣的？”
“哎呀，除了幾個堂主，其他人都沒有見過樓主呢，自然以為樓主是那種冷酷嚴肅之人！誰曾想樓主是個溫柔善良又大方的美麗女子呢！”其實，她想說的，月影樓的人都一致以為樓主是女羅剎！當然，這個她是不能說的。
清畫無奈地看着絲毫不懼樓主身份的清棠搖了搖頭，果真還是天真了些，能夠做月影樓樓主而且創建了百曉堂的人豈是簡單之人？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
……
鳳璇望着京都第一的酒樓香滿樓的鍍金牌匾，豪言:“走姑娘們，爺帶你們吃美味去！”
一進門，就有小二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歡迎光臨香滿樓！客官您好！請問幾位？”
“三位！要個包房！”鳳璇打量了一圈樓內，這香滿樓有兩層，樓下都是散座，樓上是包房，此時樓下的散座已是座無虛席，看來這香滿樓確實是不錯！
“好咧！客官您這邊請。”小二將她們引上二樓。
小二掛着標準式的微笑詢問道:“小姐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小的給您推薦本店的特色菜？”
鳳璇大手一揮，大方道:“你只需要將你們店裏所有好菜都給我上就行了！”
小二一聽就知道鳳璇是個貴主，笑道:“好咧！各位在這稍等片刻，菜很快便上來！”
鳳璇人生最喜歡做的事情有三件:第一是賺錢，第二是吃，第三是喜歡看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