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算是什麼東西？
鳳璇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問道:“最近樓里情況如何？”
十二娘咯咯笑道:“自是諸事順利，萬事大吉！”
鳳璇挑眉道:“哦？看來你風堂主還有兩下子！”
十二娘掩嘴嬌笑道:“哼！那是自然！老娘可不是只會風花雪月的！”說罷眼裏笑意頓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殺意。
鳳璇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愧是我親自選中的人！”
十二娘笑着拍馬屁道:“那還得感謝樓主您的栽培！”
十二娘說道:“你如今回來京都，可是有何打算？”
鳳璇輕笑了一聲，“暫時沒有什麼打算，就是好幾年沒回過相府了，怎麼說在京都我也還有個爹在。”
十二娘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相府嫡出大小姐了！說起相府小姐，整個京都誰人不知相府小姐鳳庭月，那可是京都第一大美人兼第一大才女。你說你這正經的嫡出大小姐也太沒存在感了點。”
鳳璇一聽，想起方氏那迷一般的優越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吱呀！”
鳳璇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進來了三名女子。兩個身穿黑色勁裝一臉冷色的女子和一個身穿輕薄紗衣容貌艷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先是齊聲對着十二娘叫了聲“堂主”，然後齊齊單膝跪地對鳳璇抱拳行禮道:
“屬下清畫！”
“屬下清棠！”
“屬下月溪！”
“參見樓主！”
鳳璇點了點頭，示意她們起身。
三人起身規矩地站至一旁，十二娘笑着上前，指着清畫和清棠介紹道:“這兩位是清畫和清棠，年歲較小，都是十五歲。你可別看她們年歲小，身手卻是她們這一批里最好的。到時候我會安排她以丫鬟的身份進入相府，到時候你將她們挑中，帶在身邊當貼身丫鬟。”
鳳璇滿意地點了點頭，十二娘不愧是她看中的人，辦事周到。她若要長期留在相府，作為世家小姐，肯定是要有貼身丫鬟在身邊的，與其讓方氏安插自己人到身邊噁心自己，不如用自己的人。
接下來十二娘繼續介紹月溪，“這位便是浮生若夢的頭牌月溪了，很多官家內幕消息和宮廷內幕消息只有她能探到。”
鳳璇看向月溪，那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這種女子，連她身為女子都不免心動幾分，更何況男子？
鳳璇沒有在浮生若夢留太久，與十二娘她們吃了頓午飯便回了相府。結果剛回到聽風院，方氏身邊的方嬤嬤便來了，正好看見鳳璇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男裝，方嬤嬤一臉鄙夷地看着鳳璇，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道:“大小姐這副打扮是做什麼去了？可讓夫人和二小姐好等！”
鳳璇挑了挑眉道:“哦？等我做什麼？”
方嬤嬤沒好氣道:“夫人和二小姐在正廳等着大小姐用午飯等的飯菜都涼透了，都已經熱了好幾遍了。”
鳳璇淡淡道:“我有說過要與她們一起用飯嗎？”
“你……”方嬤嬤氣道:“夫人是堂堂相府當家主母，是大小姐的母親。讓夫人等了這麼長時間已然是大小姐的不對，可大小姐居然還說出這般沒規矩的話，難道這就是大小姐的規矩嗎？”
“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鳳璇冷笑一聲，抬手給了方嬤嬤一巴掌，鳳璇本就是習武之人，所以這一巴掌力道極大，還夾了幾分內力，打得方嬤嬤暈頭轉向跌倒在地上，鼻血直流，半邊臉腫的已經不成樣子。
方嬤嬤完全被鳳璇的這一巴掌給打蒙圈了，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可是等她緩過勁兒來鳳璇早已離開。一直以來。方嬤嬤仗着自己是方氏的貼身嬤嬤，在這相府里狐假虎威，橫行霸道慣了，哪裏遭過這般罪。本來因着方氏的關係，她就不喜鳳璇，這下她可更是恨不得將鳳璇扒皮抽筋。於是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鼻血，跌跌撞撞地去方氏那處告狀去了。
正廳里，方氏和鳳庭月看着一張臉腫成豬頭的方嬤嬤不敢置信。她們本想着方嬤嬤為人潑辣，定是能給鳳璇幾分厲害瞧瞧，沒成想卻是弄成這般模樣回來。
方嬤嬤痛哭流涕道:“夫人呀！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呀！老奴按照夫人的吩咐去請大小姐過來用飯，可是大小姐卻說她不想和夫人和二小姐用飯，還打了老奴一巴掌，那大小姐本就是個混江湖的，老奴一身老骨頭，哪裏受得住啊！”
方氏氣道:“這個賤人！整個相府誰不知道方嬤嬤是我的人？她這明顯就是啪啪打我的臉！”
一邊的鳳庭月倒是淡定多了，她拍了拍方氏的背，替她順了順氣，才慢慢道:“鳳璇這個人，在外面野慣了，這些后宅規矩根本就治不了她的，更何況有爹爹的准許，我們更是拿她沒有辦法。”
“那怎麼辦？”方氏氣急敗壞道:“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壓在我們頭上作妖吧？”
“娘！你先彆氣！”鳳庭月慢慢道:“后宅的這些規矩治不了她，那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不夠！若是我們的身份高貴，那還不是想讓她如何她便要如何？”
方氏嘆氣道:“若她只是個小庶女，我們說處置也就處置了，可她偏偏是個嫡女，我們……”
“娘！”鳳庭月打斷道:“過幾日慶陽公主便要在皇宮舉辦賞花宴，相府也收到了帖子。大姐姐身為相府嫡長女，卻從未現過身，幾乎無人知，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與她們認識一下。”
方氏一聽，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能進宮參加賞花宴的那可都是東昭重臣的子女，沒有一個好惹的角色。而鳳璇自小在外面，連基本閨閣小姐的規矩都不懂，更別說皇宮裏的規矩了。就憑她那火爆的性子，若是她不小心傷了哪一個，就算是不死也得受不少罪。
“還是月兒你有辦法！”方氏一臉讚許道。
鳳庭月溫柔道:“娘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方氏笑道:“放心，我今晚就跟你爹說！”
事情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方氏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心情也好了起來，忙吩咐下人將飯菜熱了熱，母女倆人一起用完了午飯。
到了晚上，鳳從安回府，方氏忙上前伺候他，方嬤嬤也晃着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在一旁幫襯着，她特意不去管臉上的傷，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鳳從安看着腫成豬頭的方嬤嬤，說道:“方嬤嬤這臉是怎麼了？”
方嬤嬤一聽，連忙將今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鳳從安聽完眉頭一皺，方嬤嬤是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她仗着是方氏的貼身嬤嬤一直在相府里橫行霸道，沒發生什麼大的事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如今，她居然敢算計到主子頭上來了，鳳璇什麼性子他很清楚，她對不喜的人根本懶得多說一句話，定是這方嬤嬤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語才令她對方嬤嬤動手。但是方嬤嬤好歹是方氏的貼身嬤嬤，也是她的奶娘，總歸不能拂了方氏的臉面，只淡淡道:“方嬤嬤既然受了傷就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趕緊下去歇着吧！”
方氏一聽，心裏氣極了。她就知道，老爺定又是向著鳳璇。但是想到等下要說的事，她只好平復心情。
“老爺……”方嬤嬤欲再說些什麼，卻被方氏瞪了一眼，方嬤嬤只好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方嬤嬤退下后，方氏說道:“老爺莫要上火，這次其實也是怪我。本來是好意想着讓大小姐與我們一起用膳，卻忘了大小姐不喜我和月兒。不過老爺放心！妾身已經吩咐下去在聽風院給大小姐開個小廚房。”
見方氏沒有深究下去，鳳從安臉色漸漸緩和，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夫人辦事我一向放心，辛苦夫人了！”
方氏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笑道:“妾身不辛苦，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雖然大小姐對妾身有成見，但妾身一向將她當做自己的孩子，與月兒一視同仁。”
鳳從安滿意地點了點頭，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說道:“璇兒本性不壞，總有一天她會理解你，接納你的。”
“妾身明白！”方氏在鳳從安懷裏仰起頭道:“對了老爺，府里前幾日收到了慶陽公主賞花宴的帖子，妾身想着讓月兒帶着大小姐一同前去。老爺覺得如何？”
“慶陽公主的賞花宴？”鳳從安面露難色道:“璇兒怕是不喜歡那種場合。”
方氏勸說道:“大小姐畢竟是堂堂相府嫡長女，又常年不在京都，如今好不容易在，趁此機會多結識一些姑娘，若她能交到三五好友，也許就不想離開京都了呢！”
鳳從安沉思片刻，也是覺得有理，便到:“你說的有理，況且她年歲也不小了，不能再在外面瘋玩了，是該收收心，學學如何做個大家閨秀了。”說完又為難道:“只是璇兒常年在外，不懂那些規規矩矩，去了宮裏怕是會衝撞了貴人。”
“老爺放心！”方氏笑道:“妾身會讓月兒提前跟大小姐說說宮裏的規矩，大小姐聰慧，想必這些也難不倒她。”
鳳從安聽后也覺得可行，方氏辦事他一向放心，便應允了。但是想到長女並不喜歡方氏，於是決定親自去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