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無所謂?
秦牧這一拳的聲響着實太大,直接將周遭的一群鄉親鄰里都驚動。
一時間,不少人直接圍觀了過來,聚在瓦頭屋外面。
他們竊竊私語,有些記憶好的老人,一下就發現了秦牧。
“這不是牧子嗎?”
“牧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除了秦牧,他們下意識一往地上看,頓時面色慌張地大叫起來。
“這不是陳順嗎?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天啊!”
一旁的梁月看到周圍人逐漸變多,靈機一動,當即指着秦牧,壓着嗓子,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樣,罵道:“鄉親們你們快看啊,這個江家帶回來的野種,一回村子裏就打人!”
“我家在好生招待客人,他無緣無故就打人,你們評評理啊!”
梁月這話一出來,周圍頓時議論紛紛,甚囂塵上。
秦牧此刻只是雙眼盯着羅成,沒理會周圍的流言蜚語。
十年之間。
他衝出望龍村,成為了頂天立地的人中龍鳳。
當初威風凜凜的羅成,卻留在了村子裏,受盡委屈,如今被貶得一文不值。
“是誰幹的?我幫你討回公道。”秦牧鬆了鬆手腕,冷冽地說道。
羅成看着秦牧堅定的眼神,心裏猶豫了幾下,正要開口,就聽到地上的陳順急忙大叫起來。
“羅成,你個廢物,敢多嘴一句話試試?!”
只是他剛一說完,就慌張地捂住自己的嘴。
在他眼裏,秦牧兇殘得不像個人。
前一秒還和聲和氣地在聊天,下一瞬間就將他的頭打進了牆裏。
“你還干站着幹什麼,快給順哥道歉!我告訴你,你打壞我家的牆,沒個十萬八萬你別想走。”梁月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也不怕秦牧了。
就算秦牧再兇殘不講理,也不敢當著幾十人的面繼續打人吧?
“不錯,你不跪下來磕頭給我道歉,你別想走出這個門口!”陳順也硬起身板。
他仔細想想,區區一個年輕人而已,而且聽周圍的話,似乎這人也是望龍村的,而且還是個撿回來的野種?
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說不定只是血氣方剛,一時看不順動手而已。
事後,他陳順有的是辦法,讓對方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饒。
就在陳順自信滿滿地計劃着,之後怎麼玩死秦牧的時候。
卻見秦牧大手一揮,道:“不解決這件事,我沒打算走。”
此話一出,陳順臉色低沉,“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這裝大哥?”
就在他警告着秦牧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喧囂和推搡的聲音。
“讓讓,麻煩讓讓。”
眾人回過頭,還想罵是誰在這推,可一看來者那彷若山嶽般的身軀,當即閉上嘴,退開一條路。
陳順和梁月也抬頭一看,撲面而來的壓迫力壓得他們說不出話,霎時間全都不敢繼續叫囂。
“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抱歉。”武穆走到秦牧身邊,報告道。
“已經查到了,羅成的母親在幾年前患病,由於花費緊張,所以變賣了些家產,現在全靠梁月的家裏支持。”
秦牧身上有着隨時聯繫武穆的加密通訊,剛才秦牧這邊發生的事情,武穆那邊第一時間就着手調查。
秦牧微微一皺眉,問道:“我不是給你寄過錢嗎?怎麼會沒錢?”
他在疆外的時候,也曾寄信給羅成,問候情況。
那時候他就知道羅成的母親患病,所以從私人里拿出一筆錢,寄了幾次給羅成。
“沒有啊,我從來沒收到過。”羅成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想了一下,彷彿明白了什麼,猛地回過頭,看向梁月。
梁月此刻心臟狂跳,她在聽到秦牧的話后,就開始閃閃躲躲,想要逃出屋去。
但門口站着武穆,宛如一座大山般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是你把牧子給咱媽的錢吞了?!”
羅成抓住梁月的衣服,逼問道。
“放開!你他媽敢這麼大聲跟老娘說話?!”梁月還撐着一口硬氣。
“我在問你,是不是你把我媽治病的錢吞了!!”羅成一改之前的卑微懦弱之態,奮聲咆哮道。
他這些年過得一貧如洗,正是把所有家底都拿去給母親治病了。
八十多歲病卧在床的老母親,是羅成最重要的牽挂。
他可以為了母親卑躬屈膝,受盡所有屈辱。
所以梁月只要出錢幫他母親治病,就算再梁月做的事再離譜,他都能承受。
“我,我以為是誰寄錯的。”梁月神色慌張,口中結巴道。
“以為個屁!你這個賤人!”
羅成一巴掌打在梁月臉上。
秦牧寄來的錢,肯定寫着相關信息,梁月這番話,鬼才信。
也怪不得梁月這麼嫌棄羅成,也沒提出離婚。
原來是惦記着秦牧這源源不斷的送錢。
“羅成的母親現在怎麼樣?”秦牧抽了抽鼻子,問道。
“在一家環境很差的醫院養病,用的藥物也全是廉價貨,我已經調查過了,是有人特意囑咐,為了省錢,不用優質藥物,吊著老太太的命就行。”
武穆讀着資料,每一個字都讓梁月心生絕望。
她在醫院裏做的事情,武穆是怎麼知道的?!
而武穆的話,也傳到了外面一眾鄰居的耳朵里。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沒想到梁月這麼噁心!”
“快滾出望龍村!別玷污了咱村子的聲譽!”
了解了事情真相后,眾人一陣吵鬧,從聲討秦牧變成了唾罵梁月。
在這民風淳樸的小村裡,最憎恨的就是這些不守婦道,還圖錢謀害老輩的人。
就在這時。
一陣汽車引擎聲傳來。
開來的是一輛白色麵包車,從車上陸續下來幾人,領頭的是一個和梁月長相很相似的男人。
看到這陣勢,尤其是看清楚領頭的男人,一眾人頓時噤聲不語。
“哥,你快幫我!”梁月不顧一切,捂着臉衝進男人身邊。
梁月的大哥梁風,看見自己妹妹臉頰一半是紅的,當即一怒,“哪個王八蛋這麼不長臉,敢誰打了你?”
“就是這個廢物!”
梁月弩指着羅成,眼裏泛出得意的神色。
雖然不清楚秦牧的來頭,但就算你再威風又如何?強龍也不壓地頭蛇!
“你小子長脾氣了?敢動手打我妹妹?”
梁風走上前來,伸出手就一推羅成的肩膀,叫囂着,典型的混混行徑。
“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好事?”羅成一反常態,站直身板,怒斥道。
“我妹妹是你這家裏頭地位最高的人,她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質問?!”梁風先是驚奇羅成敢頂他的話,旋即沉聲下來。
“地位最高?這個賤人,自結婚之後沒一天安分,整天在外面發騷,連這五十歲的禿頭都不放過。”
“我朋友寄來給我母親治病的錢,她一分不剩,全部吞下不止,還給我母親換最低廉的葯。”
“你問她,還要臉嗎?!”
羅成在知道梁月的所作所為後,一點不再顧及臉面,指着便破口大罵道。
這話,讓周圍傳來一陣噓聲,直接讓梁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是我當初瞎了眼,沒看清你這個毒婦的醜惡嘴臉!”
羅成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娘那是正常交際,去外面廣交好友,你懂個屁?看看你一事無成的樣子,老娘心裏嫌棄……”梁月急道。
“既然你這麼嫌棄,怎麼不直接離婚滾蛋?!”羅成震聲道。
“離婚之後,我哪還有錢收?”
梁月被氣急了,急着想反駁,一口將心裏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對,慌張地捂着自己的嘴。
可這一下,周圍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更是篤定了梁月的卑劣行徑。
“我着手,讓人幫你辦離婚手續。”秦牧提議道。
聽到這話,梁風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秦牧,便靠了過去,對秦牧說教起來。
“朋友,聽我一句勸,別在這攪和。”
“梁月她是做錯了些沒錯,但羅成他媽畢竟又沒死,既然人沒死就無所謂,不是嗎?”
梁風齜牙咧嘴,一副老大哥勸誡人的模樣。
他這一番夸夸其談,卻見秦牧並不理會,反而是淡然道:“梁月是你妹妹是吧。”
“是,怎麼了?”梁風語氣很是囂張地道。
“我先把她打殘了,然後丟醫院裏用最差的葯吊著條命。”
秦牧雙手放入口袋,歪頭看向梁風,冷笑道。
“反正沒死,就無所謂。”
“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