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權力之便
龍鼻―龍鼻豐隆準上齊，山根直聳若伏犀；鼻樑方正無偏曲，位至居尊九鼎時。
――――《柳庄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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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焦局長是吧？把賬結了再走。”
時方往門口一站，便擋在孫曉娜身前，順勢攔住剛要出門的焦局長和劉倩。
焦局長目光一凝，刀子一般的盯着時方微笑的臉。
“孫曉娜，你什麼意思，找個混蛋親戚來惹事是吧？”劉倩指着孫曉娜，說話時吐沫星子都噴在了孫曉娜臉上。
孫曉娜微微一嘆，道：“時書記，這頓飯是我請的，不管焦局長的事。”心說這事是真成不了了，不過也好，若是讓小妹在交通局上班，指不定會不會被這癩蛤蟆佔了便宜。
她拉過一旁氣氛的孫曉屏，小丫頭還是有些不懂事啊，眼睛裏閃現一絲溫柔。
焦局長哼了一聲，反而回身坐在椅子上，笑道：“時書記？哪個村來的，又是鄉長又是書記的，好么，今天咱們就見識見識你這書記又多大能耐。”然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聽焦局長打電話說完，時方眉頭一皺，心說剛才一時氣氛，這事鬧的還有點大啊。聽着焦局長的語氣，這電話是打給公安局的。
主管交通局的副縣長徐斌一直與程樹理走的很近，如果這麼一鬧，怕是與程家的仇就結下了。
但事已至此，他倒要看看這焦局長能請來那尊大神。
時方朝緊張的孫曉娜一笑道：“孫姐，不用着急，咱們就在這兒等着焦局長結賬。”這話說完，站在孫曉娜身旁的孫曉屏又丟了兩衛生球給時方。看的時方好生鬱悶，心說我可沒得罪過你吧？至於么你？合著你眼睛大是吧？
一旁的孫曉娜苦笑點頭，能不着急么，這要是傳到厲方耳朵里，指不定要發幾天火呢。
“焦局長，今天是我不對，這事兒就算了吧？哪天我再賠不是，你看……”孫曉娜回身討好似的看着焦局長，又朝劉倩使了幾個眼色，兩人畢竟是老同學，劉倩雖然嘴不好，但心腸倒是沒那麼壞。
哪知劉倩哼了一聲，也不搭理，斜着眼睛看時方道：“你這親戚跟長了三頭六臂似的，能耐大着呢，我們老焦可是害怕啊。警察不來都不敢出門。出去了萬一被哪條狗咬了……”說完咯咯一笑，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這……”孫曉娜求饒似的看着時方，低聲道：“時書記，你快回東阿吧，這事兒留給我解決吧。”
時方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一陣警笛聲，接着幾個穿制服的警察便呼呼的上樓，後面還跟着酒店的老闆。
“焦局長在哪個包間？”當頭的一個年輕人大呼小叫的在前面走。
後面的老闆朝前面一指，一行人便直奔時方而來。
那警察到了門口，上下掃了時方几眼，然後越過他，進屋朝焦局長道：“焦局長，沒事兒吧？這年輕人要怎麼處理？”
焦局長勝利似的朝時方笑了笑，一擺手道：“這要看你們警方怎麼辦案了。不過我這身衣服可是花幾千塊買的，咱們東憑都沒有。”
“有這事兒？”那警察回頭打量時方几眼，道：“東憑人？哪個單位的？”
他剛才回頭無意間看到孫曉娜，見着有些眼熟，便知這事兒馬虎不得，敢往焦局長身上潑水，萬一來頭不小咋辦？
“警察同志，這是東阿……”時方打斷孫曉娜說話，道：“東憑人，在縣委工作。”
“臉皮還真是厚的跟城牆似的，還縣委上班，我還在市委呢。”劉倩撇了撇嘴，料定時方就是小混混了。
焦局長也哼聲道：“最近縣裏的治安不太好，你們王隊長是怎麼辦的事兒？沒準兒鬧事的就有他。”指着時方，嘴角帶着一抹嘲弄。
“拷起來！”警察一揮手，後邊的幾個人便一擁而上。
“都住手。”大喝聲傳來，眾人一時驚住，都朝聲源處望去。
常志和老許，還有武安平幾人顯然也被這麼大的動靜打擾了，紛紛從包間裏趕出來看熱鬧。
就在出門時常志還對老許笑着說，時縣長可能趕着去看熱鬧了。
等到了近處，才發現事情不好。
常志便大喝一聲，叫住上前去拿時方的幾個警察。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是不想幹了？”常志指着一群差異的警察，由於喝了酒，語氣也有些重，然後他又轉身關切的看着時方問道：“時縣長，你沒事兒吧？回頭我給王隊打電話，他們公安局也太橫了。”
眾人看着語出關切的常志，又看看一臉平靜的時方，饒是孫曉娜也愣住了。
時縣長？啊，對啊，這就是那個年輕的縣長？
孫曉娜也沒想到時方爬的這麼快，不過她平時也很少關注這些。
“我剛才都說了他是時縣長嘛，還不信。”孫曉屏撇了撇嘴，怪怪的看了時方一眼。
焦局長愣愣站起身，苦笑着對常志道：“常秘書，你也來了，剛還想叫你過來呢，這位是……”
“誰和你一起吃飯？”常志反問，問的焦局長臉上的笑容更加尷尬，然後冷聲道：“焦局長，真是好大的架子，還想抓了時縣長，你們交通局抓違章抓到酒店來了？”
然後指着幾個警察道：“一會兒你們把名字都留下，我會如實想王隊長報告。”
“算了。”時方一擺手，然後朝孫曉娜道：“孫姐，到我那屋去坐吧。”臨走時，他又笑着朝焦局長道：“焦局長，這飯錢你可要結。”
焦局長傻了似的點頭，劉倩早就呆在一旁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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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時方讓小秦把孫曉娜姐妹送回家。
他本想給孫曉屏安排進事業單位，但是沒想到孫曉娜卻連忙搖頭說孫曉屏學歷不夠，還是不麻煩，孫曉屏也是一直搖腦袋。
時方心說這兩姐妹是寒心了吧？有焦局長那麼一折騰，誰還敢進呢？
想了想，他將王傳波的電話留給了孫曉娜，東阿旅遊區早已經落成，夏天的時候就已經迎來了第一批遊客，隨之慕名而來的遊客更是絡繹不絕，時方覺得孫曉屏敢闖，就讓她取應聘導遊。
一想到東阿旅遊區，他又有些皺眉頭，第一批建起來的山莊根本供不上龐大的客流量，而隨着冬季的加深和滑雪場的落成，房屋數量更是供不應求。
雖然夏天時候梁洛凝突發奇想組織了多次帳篷旅遊，但是不至於大冬天也讓遊客誰帳篷吧？
而投標的幾個公司來頭卻是不小，東憑藍光緒所有的建築公司不說，饒是哈市的劉朝也趕來湊熱鬧。
而且旅遊區應聘導遊的時候雖明令禁止導遊提供其它特殊服務以牟取更多的利潤，為此旅遊區也專門建立培訓班對導遊進行培訓，但此風卻愈演愈烈啊。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么？
時方回到家，是縣委的住宅樓。
環境很好，雖然剛剛下過雪，但路面在學后就已經被打掃乾淨。
不過時方還是喜歡踩在雪上咯咯響的感覺。
進了家門，室內一片溫暖，脫了外衣，時方便打開電腦上網。
武安平被翁同和一中的校長拉去品酒了，時方並沒有去。
QQ的聖誕老人頭像一閃，莫小媛信息飛來。
這還是莫小媛第一次主動留信息給他。
時方有些激動，打開。
明天我自己先回家了，不用來接我。
時方呆住了，一股莫名的感覺，逐漸開始變得強烈。
“有人送你？”時方拿過手機，給莫小媛發了信息。
過了很久，莫小媛才回信，也只是一個字：嗯。
“……”時方不知該說什麼，對方冷漠的語氣讓他無所適從。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和莫小媛產生了隔膜，或許這隔膜開始就在？只是二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還是說，二人走到今天，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時方想着，心便有些微微作痛，打開手機里莫小媛的號碼，想打給她，但還是忍住了。
想起莫小媛的嬌嗔，機智，還有溫暖性感的**……
或許真是的她在刻意逢迎自己吧，自從莫小媛今天去了哈市上學，除了給時方買件衣服，和時方郵寄給她幾包土特產，二人幾乎沒有太多聯繫。
否則在自己升任縣長時莫小媛只是讓藺囡囡給自己發信息吧？而且，每次與她視頻，她都會拉上小丫頭。
可能是真的與自己沒有了共同語言吧？
她現在又是極北大學的風雲人物，追求者不勝枚舉。
時方想起當初在校友會上的莫小媛，或許那才是真的她吧？
也好，他釋然一笑，但是想起前世和今生，笑容變得異常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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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方睜開紅腫的眼皮，雖然決定不去多想，但他昨晚還是沒有睡好，起身洗漱，看着鏡子裏沒精打採的自己，重重的嘆了口氣，饒是平日用的牙膏也帶着苦味兒。
鍛煉回來，時方打了個噴嚏，他發現自己感冒了。
呼吸有些困難，頭昏腦脹的，還不時流着鼻涕。
吃過飯，他打電話約了醫生，便走着朝縣醫院走去。
你是你是風兒……
鈴聲還是莫小媛給他下載的，接起，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秘書樊肖打來的。
沒等時方開口，對方急慌慌的聲音傳來：“縣長，不好了，去福安拍攝的素材沒了。”
時方頭有些暈，沒聽清樊肖說什麼，便又問了一遍。
樊肖沉了下氣，道：“郭偉打電話給我說，上次去福安拍攝的素材不見了。”
時方一愣，便轉身朝縣委趕去，道：“你去辦公室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