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

蕭默已經收拾東西準備着去參加初一新生的軍訓了，一共要進行兩星期，因為初中離家並不是很遠，所以不需要在學校住宿。出發前一天，姜寧遠跑到蕭默家裏檢查她的背包。

“防晒霜放進去了嗎？”姜寧遠問。

“放了。”

“創可貼呢？”

“有的。”

“厚的鞋墊呢，有嗎？”

“在的在的。”

“接水的瓶子呢，我和你說啊接水的瓶子一定要帶，不要用礦泉水瓶接水……”姜寧遠檢查着蕭默的背包。“哎呀，寧遠哥，你怎麼比我媽還嘮叨呢。我媽都幫我檢查一遍了。沒有少帶的東西。”蕭默對着姜寧遠翻了個大白眼。

“我這不是擔心你落東西嘛。”姜寧遠摸着蕭默的頭說著。蕭默笑他：“你都快成姜大媽了，哈哈。”

“默默，你叫我的都是些什麼稱呼啊。”姜寧遠額頭上佈滿了黑線。

蕭默捂着肚子笑得不停地在沙發上滾。“默默，哥和你說，我不知道蕭媽媽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但是我希望你能牢記我說過的這些話。上了初中學習的領域又寬闊了很多，接觸到的又是另一個人際圈，我希望你一直做你自己，不要被其他人所影響所改變。”

蕭默聽到他如此嚴肅地說著這些話，停止了笑，一手拍着姜寧遠的肩膀，另一隻手拍拍胸脯說：“放心吧，寧遠哥，蕭默就是蕭默，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改變的。”

姜寧遠摟着蕭默的肩膀說：“相信你。”

“寧遠哥，你馬上也要初三了，那我們是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在一所學校讀書呢？”

“不知道……爸媽都希望我能上S中。”姜寧遠望着地面，輕聲地說著。

蕭默失望的垂着腦袋，“默默，只要你好好學習，絕對有機會進入S中的，你語文數學不差，如果英語再抓緊一些就可以了。”

“英語啊，還不是要怪小學的那個老太婆英語老師。”

“你還怪起老師了，笨默默。那從初一開始，把該補的都補上。”姜寧遠揪着蕭默的鼻子。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姜寧遠快點放手啦，我鼻子都要被你拉長了。”蕭默揉着紅紅的鼻子。

蕭默的媽媽笑呵呵地端着一盤切好的西瓜走了進來，說：“來，寧遠，蕭默，吃西瓜吧。”

“好哎！”蕭默和姜寧遠異口同聲的說，開心地拿起新鮮的西瓜。蕭默媽媽又回到了廚房，打算再切一些給姜寧遠家裏送去。

蕭默和一隻小饞貓似的吃着多汁鮮甜的西瓜，姜寧遠把拿着西瓜的手伸向蕭默，將被切成三角的西瓜上最紅的尖尖對着蕭默，蕭默咬下，沉醉地說著：“啊，好甜呀。”

姜寧遠寵溺地看着她吃剩下的西瓜。每一次到了夏天吃西瓜的時候，姜寧遠都喜歡把西瓜中間最甜的部分給蕭默吃。

“默默，你確定你的東西都帶上了嗎？”姜寧遠突然又問道。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百遍了，姜大媽。”蕭默吃着西瓜無奈地說。

“不是，是那啥……就那啥……你帶了嗎？”姜寧遠紅着臉低下頭問着。

“什麼東西？”蕭默看着他這樣支支吾吾又臉紅的樣子，停下吃西瓜的嘴，真是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是你們女生來‘親戚’的時候要用的……”姜寧遠紅着臉把視線望向窗外。

蕭默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沒……沒有，我現在去收拾。”蕭默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西瓜，起身走向衛生間。

“那個，默默，我先走了啊，還有幾套卷子呢。還有，軍訓前幾天可能會累一些，你要忍耐。”姜寧遠撓着腦袋，說著走出房間。

“知……知道啦。”蕭默回答着，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場景。

……

那是蕭默六年級的時候，那天早晨他們吃過早飯，在一起去學校的路上，她感覺到腹部有些脹痛，姜寧遠問她怎麼了，她說可能早飯吃壞肚子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不舒服。不舒適的蕭默一上午都趴在書桌上，她感覺手腳都沒有力氣。直到中午，蕭默在姜寧遠學校門口等他一起回家吃飯，姜寧遠遠遠地看見蕭默藍色校褲上一塊殷紅。還好那時在校園內的人不多，大家都趕着回家吃午飯。

姜寧遠脫下身上的校服往蕭默站得地方跑去，趕忙綁在蕭默的腰上，繫緊。

蕭默奇怪地看着姜寧遠這些舉動，姜寧遠背對着蕭默，半跪在蕭默面前。

“怎麼了，寧遠哥。”蕭默很不解。

“上來，我背你回家。”姜寧遠命令的語氣說道，蕭默只能乖乖地趴在姜寧遠的背上，才念初二的他，並不那麼寬闊的背卻格外有力量，讓蕭默感到安心、舒適。

姜寧遠背上蕭默后，徑直往她家跑。二十分鐘的路程，姜寧遠五分鐘跑到。蕭默媽媽看着姜寧遠滿頭大汗的樣子，又看看蕭默手捂着腹部和她腰上繫着的姜寧遠的衣服，馬上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她謝過姜寧遠后把蕭默帶回房間裏。

等她媽媽和她說了褲子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後，她才理解了姜寧遠的所作所為。

……

“蕭默啊蕭默，如果沒有寧遠哥你該怎麼辦呢？”蕭默的思緒飄回眼前，她將書包拉鏈拉上，對着枕頭邊的玩具熊自言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