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劫神馬的，最討厭了
“唔，雖然是勒索，但也要撿軟柿子捏，可不能第一次勒索就陰溝裏翻船！”曹勝感覺自己現在就猶如身處俠盜獵車真人版遊戲裏一樣，突然有着試試各種現實世界所不能實現行為的想法。
切，難道我真的是性格扭曲的變態，盼天盼地終於等到了夢想中的虛擬現實遊戲，先是做了被雪覆蓋的瘋子，又是想着怎麼去做不良學生去搶錢，真是搞不懂……
據說人在網絡世界，由於不被人知的原因，會暴露出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性格，我不會也是如此吧？
現實世界裏是個膽小怕事、沒有存在感的差生，一旦進了虛擬世界就會變身變態？也許真是如此呢，想到自己往日最愛玩的罪惡都市等單機遊戲，曹勝突然很是拿捏不住自己的真正性格。
就在曹勝的自我懷疑中，下課鈴響了，各個班級的學生陸續走出教學樓，暴露在藏到拐角陰暗處的曹勝眼皮子底下。
該說不愧是虛擬世界嗎？剛剛進入這個遊戲時由於被興奮所充斥，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個學校美女的質量竟如此之高。
紫色頭髮聲音如糯米的元氣美少女、扎着雙馬尾面無表情的三無少女、外表可愛的天然呆……
“好漂亮的女孩子，真不愧是虛擬現實啊。”偷窺中的某人連連讚歎，卻又有些為難。
雖說現在的自己化身成不良學生，但搶劫如此漂亮的女學生，似乎有些下不去手呢，但從心底里來說，她們卻又是最容易被搶劫的對象，躊躇啊……
“不過，難道我真要變身鬼畜……啊，那個人，簡直就是被打劫的完美對象啊！宅神在上，再次感謝您的宏偉神力！”曹勝在看到一名頭顱似西瓜、身形像蘿蔔，身高卻只有一米並吊著右臂的古怪高中生后，忍不住在胸口划個十字，一邊感嘆造物的神奇，一邊走上前去將左臂搭在這個大頭半身人的肩膀上。
大頭半身人驟然遭此襲擊，身體猛地一顫，馬上就想掙開曹勝的手臂，但可惜的是，他的小胳膊小腿完全沒有什麼力氣，再加上受傷后體力不佳，他也只能被曹勝拉扯着走向了教學樓拐角陰暗處。
確認到不會被其他人看到這裏的情形后，大頭半身人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低下頭看向曹勝無奈的說出了一大堆櫻花島話，讓曹勝不知其所以然。
不過，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曹勝相信有些東西還是相同的。於是他右拳高高揚起對向大頭半身人，左手大拇指與食指卻慢慢搓弄，臉部微微低下被黑暗所籠罩，恍然間似乎有殺氣在他身上溢出。
大頭半身人很快就理解了對面不良少年的肢體語言，於是他乾脆的打開一直拿在手中的厚書，翻出幾張畫著古怪圖像的紙幣遞給曹勝開口道：“兄弟今天收益怎麼樣？如果這些不夠，要不要我再支援些？”
真是好人啊！曹勝接過大頭半身人遞過來的紙幣，很受觸動地隨口回答道：“不用了，兄弟你真是好人啊！而且真沒想到，遊戲世界裏的NPC竟然如此配合搶劫，太讓我感動了。”
……
呃，不對啊！這是現實世界太平天國的太平語啊，為什麼一個遊戲世界的廢柴NPC會說這個？
曹勝與大頭半身人互相瞪視良久，然後：
“地振高罡，一脈溪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同志啊！”兩個人猶如潛伏多年的特工遇到了組織成員，握住雙手激動萬分到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地，無聲勝有聲……
數分鐘后，教學樓頂層的陽台上，曹勝與得知姓名為小山田萬太的大頭半身人迎着大雪傲然挺立，俯視着樓下數千學生放學后在操場活動的熱鬧場景。
“萬太，看什麼呢？”
“美女呀！不然還能看什麼，我只是個宅男，又不是腐女。”
“那你那跟着美女移動閃爍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打算來次真人體驗版尾行？不過就靠你這副小身板，能制服那些美女嗎，要不要我幫你按着她們？”
“口胡，你才尾行，你個滿腦色情的不良少年。尾行神馬的，最討厭了！”
既然討厭，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一句話里竟帶了兩個尾行？
…………
“喂，星野慶。你說咱們兩個這樣是不是像足了傻瓜？”小山田萬太看向曹勝不確定道。
“是啊，你不是天外飛仙的葉孤城，我也不是絕代劍客西門吹雪，在這下雪天裏傻傻的淋雪真的很傻氣。我提議去個暖和的地方好好商談下如何？”
“正解！”
達成了意見的兩人行動極有效率，只是半小時時間，他們已經坐到了一間同現實世界櫻花島店面相同的味增湯店裏。
黃白的熱湯被擺在兩人身前的桌子上，看上去湯色有些不佳，但濃郁的香味卻直撲入鼻，把曹勝空空如也的胃裏給勾的食指大動。
太平天國的人們，總是習慣於在酒桌上談事情拉感情。曹勝兩人雖然不至於如此，但在這飯桌上卻也憑空添了一分氣氛，讓他們和諧的討論了起來。
“喂，我說萬太。你剛剛為什麼叫我星野慶？”
喝完了鮮美無比的味增湯，曹勝只覺得一股暖氣自胃裏升起，然後緩緩擴散到全身各處將寒氣驅散，一時間，他只覺得身體懶洋洋的，舒服無比，就連聲音也帶着一股散漫。
“你還沒注意到嗎？你掛在胸口的學生證！”小山田萬太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再次在手中厚書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鏡子，照向曹勝示意他仔細看一下。
看到鏡子裏的人物，曹勝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躺在長椅上不去上課沒人管，為什麼打劫小山田萬太時對方沒有過激的反抗。
只因為，鏡子裏的自己，面目猙獰、滿臉橫肉，區區一米七的個子、肌肉卻發達到將黑色校服高高撐起，即使是看着鏡子，他也能感覺到一股凶蠻之氣撲面而來。
總之就是一句話，鏡子裏的那個人怎麼看都像極了壞人，而且還是窮凶極惡、滿手鮮血的那種屠夫。
這個與自己現實世界沒有一點相似的人物，難道就是自己。看來遊戲開發商為了減少現實世界被人認出的可能，把玩家的外貌都給調整了。
不過，雖然至今為止曹勝只知道自己和小山田萬太兩個遊戲玩家，但這並不妨礙他產生一個模糊的想法――難道這個遊戲的開發商，設定的玩家人物全都是兩人這種古怪外貌嗎？
我知道網絡遊戲最怕被人認出現實世界裏的身份，然後把遊戲世界的仇恨帶到現實世界去，這在每本網游小說里都有提到過，但你也不用這麼絕吧！男性玩家還好說，難道女性玩家全被整容成了恐龍？
幻想着一大堆恐龍女性玩家蜂擁砍怪的場景，曹勝不自禁的寒一個……
幾分鐘的功夫，小山田萬太把他自己的遊戲經歷說了一遍，與曹勝神經似的發泄不同，他的這幾天可謂頗多坎坷。
小山田萬太是在前天的凌晨時分進入的遊戲，出現的地點則是這個城市極有名氣的小山田機械製造企業名下的豪華別墅。
聽名字就知道，小山田萬太是這家大公司的繼承人之類的存在。而在發現放在自己床頭的萬詞宛里的小山田萬太日記后，他更是憑藉著多年櫻花島動漫的紮實語言功底，將自己所需要知道的事情分析了個**不離十，角色扮演的人物更是演繹的淋漓盡致，沒被任何身邊NPC所發覺。
不過不幸的是，小山田萬太雖然表演極佳，但本身運氣卻不怎麼滴。
前天下午放學后，忘記了回家路線的小山田萬太，在偶然中經過了一處亂墳崗，然後一個穿着牛仔褲、頭上戴着橘色頭套式耳機的俊美少年，和善的對他說：“大家一起來看星星吧！”
“大家？咱們兩個人稱不上大家啊！”當時的小山田萬太很是疑惑，懷疑着對方是不是不懂語法的小學生。
“是大家啊！”對方神秘的確定道，伴隨着他聲音出現的，是數十名身影在月光下閃爍不定、漂浮於空中的幽靈。
據小山田萬太所說，對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單純的邀請而已。但遺憾的是，當時的小山田萬太完全被幽靈給嚇住了，他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遊戲裏，於是他慘叫一聲就奪路而逃了。
昨天白天上課之前，八卦精神覺醒的小山田萬太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口才，將自己所經歷的幽靈事件詳細講述給了同班同學，但不出意外的是，他遭到了所有學生的一致不相信，搞得他像個騙子一樣。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樣是在下午放學后，小山田萬太買了個高清照相機前去了亂墳崗，準備將那個神秘少年和幽靈在一起的樣子給拍照下來作為證據。
不幸的是，小山田萬太的計劃完全只是一相情願而已，他沒有如願碰到那個計劃中的神秘少年，反倒是被這個城市有名的不良集團“木刀之龍”給包圍了。
也許是對方心情不爽需要發泄，也許是因為小山田萬太長的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對方沒有緣由的把他狠狠修理了一頓，於是筋斷骨折的皮肉之苦被這個號稱百分百真實感受的虛擬現實遊戲給完全傳達給了某個不幸的玩家。
而在今天上學時間，打着繃帶、貼着膏藥的小山田萬太班裏來了一名轉學生麻倉葉，這件事情小山田萬太本來是懶得管的，但當那名轉學生就是前天夜裏的神秘少年時，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打定了主意要放學後跟蹤麻倉葉的小山田萬太本來只是想走出教室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的，卻不曾想到自己會在校園裏被一名猙獰的不良學生給打劫，但更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是和自己一樣的玩家。
“你的這些經歷，還真是不幸呢！”曹勝看向小山田萬太，滿是憐憫。
“就是。如果不是因為扮演上條當麻的人我認識，我絕對會以為自己被他給附身了。”小山田萬太氣呼呼地說道，然後滿懷羨慕的批判起他那個扮演所謂上條當麻的朋友來。
“那個傢伙，老是呼籲着自己不幸，還不知悔改的幫助那些一看就是騙錢的可憐人騙子。現在可好了，角色扮演了上條當麻，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不幸！”
“上條大媽的不幸體制，哦呵呵呵……”也不知聯想到了什麼，小山田萬太一臉奸笑的狂捶着飯桌，把飯碗震得叮噹作響。
上條大媽什麼的，曹勝是不知道了，但喝水被嗆、吃飯被噎並把不幸當成口頭禪，以及早應在數百年前就消失的老好人，他似乎就認識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