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太妖嬈19
亞楠城。
包子鋪里放在籠子裏的包子散發的香味飄散在空中,路過的人被包子的香味吸引,便買了個包子,然後混入人群中。
一個背上背着劍的紅衣女子,緩步走到包子鋪上,對着買賣包子的老闆娘說道:“來兩個肉包子。”
那老闆娘穿着布衣,眉眼間是歲月的痕迹,她的眼睛卻是清亮的,看的女子對着她輕輕一笑,將手塞進籠子中抓到兩個熱乎乎的包子出來,一邊用旁邊的荷葉包着,一邊對着女子說:“姑娘看着眼生,是新來的嗎?”
這女子便是段語書,見老闆娘看出自己不是本地人,便遲疑地點了點,對着她一笑:“大姐,最近在城裏一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
老闆娘擦了擦檯子上的污漬,笑嘻嘻地說:“姑娘還真是問對了人!大姐我這個位置可是城中央,來來往往的人物我都能混個眼熟,只是最近發現城裏多出了好多外地人,而且那些外地人聽說是修真者,似乎是為了城裏的瀟雲派被滅門的事來的。”
提到瀟雲派,老闆娘便一陣唏噓:“瀟雲派可是我們城裏的老修仙門派,平日裏常幫助着我們城裏鄉親干點事,可謂是大好人啊!可惜!可惜啊!”
段語書腮幫子裏塞滿了包子,裏面的肉餡被她咬破在口腔中,她一邊享受着美食,一邊觀察着四周,然後聊天似的問起:“我看你們這本地人是不是走了不少啊?”
老闆娘道:“對啊!自從瀟雲派被滅門了,城裏的人幾乎都走了,畢竟能把瀟雲派的都給滅了的人要是對付我們這些凡人,那是輕而易舉的。”
老闆娘捧着一籠包子蓋在籠罩子上,然後拿着掛在腰間的布擦了擦臉上的汗,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段語書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跟着一起走呢?”
老闆娘看着不遠處跺着肉的漢子和不遠處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子,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搖了搖頭:“走不動啊……這畢竟是我們生養的地方,年紀大了之後就念家了啊……”
段語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老闆娘,離開的時候身後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老闆娘嗓門聲:“小妞,別玩了!回來吃包子!”
“好嘍,娘親,馬上就來!”那道稚嫩的幼兒音,漸漸消失在喧鬧的人群中。
段語書走到被滅了門的瀟雲派,看着被火燒成了一團灰的門派,鎮在門派前的玉獅,潔白的身子被燒黑了,就像一幅絕美的畫被墨水點上了一滴,髒了內里。
段語書輕皺眉,往裏走去。走動時帶起的輕風就她的衣裙擺起,步步生蓮。
乾乾淨淨的繡花鞋踩在佈滿灰燼的地上,染髒了鞋底。
她四處張望,觀察着四周的環境然後在邊上發現了一個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她心中一動,往那樣東西走去,走到那裏后,蹲下,伸出手,將埋了半截在灰燼里的東西拿了起來,指尖上的白色月牙被灰燼染黑了。
段語書將那東西拿起來之後發現是枚玉佩,待仔細一看時,她突然變了臉色。
猛地站起,瘋狂地在原地轉着圈,她放開喉嚨喊着:“師父你在哪裏?你出來啊!”
“你出來啊!”
“出來啊!”
段語書的聲音在空中迴旋,她卻還是未見到她想要見的人。
這麼多年了,她險些就要堅持不見了,她多麼害怕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最後只是一場空。
她第一次動心的人,哪怕只是俞子逸的魂魄,她也是歡喜他的啊!突然消失了,是什麼事啊!
在沈沛航消失的時候,她沒有哭;在宗門大賽被人罵沒有師父撐腰,然後遍體鱗傷的她沒有哭;哪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杳無音訊,哪怕心裏絕望的想哭,她也沒有哭;可是就在這麼簡單的一天,有陽光,不遠處還有喧鬧的人群,站在廢墟上,握着那枚熟悉卻又陌生的玉佩時,她泣不成聲……
段語書就像只保暖取寒的小崽子一樣,慢慢蹲下,將自己縮成一團,把頭塞到腿間,肩膀一聳一聳。
不知過了多久,段語書擦乾了臉上的淚,站了起來,將玉佩扣在自己的腰上,又覺得不安全,便從袖中拿出一根紅繩將玉佩穿了進去,然後戴在了脖頸上。
感受到鎖骨處的涼意,她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找到玉佩了,是不是就說明師父極有可能還活着?
段語書這麼一想,便覺得整個人生都有希望了。
然後她又在廢墟上帶待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線索,便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沒多久后,一個白衣男子如鬼影便突然出現,這男子面上戴了個銀白色面具,擋住了臉。眼神狠戾的就像在狼窩裏撕咬打鬥后活下來的狼,眼中完全沒有不該有的情緒,有的只是似能毀滅世界的孤寂與冷漠。
這男子在附近看了看,也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便在空中施了個法,然後對着方才段語書離開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隨後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而另一旁的段語書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厲害的人物纏上了,此時的她正皺着眉,一臉不悅的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這男子眉太濃,額骨太寬,下巴太尖,本來七分的容顏硬生生被扭成了三分。男子穿的也不錯是件金色大褂子,發冠也是比較珍貴的琉璃玉。
此時他正賊兮兮地看着段語書,打量的眼神讓段語書很想一劍砍了他。
那男子搓了搓手,一臉色眯眯的眼神,露骨的彷彿現在的段語書就是沒穿衣服一樣!
這男子說的話也是極其的下流:“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不如跟我走吧?告訴你我可是修仙者,以後定你保護你,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
這男子叫裟梓,是個二流門派掌門的兒子,平時在門派里作威作福,強迫凡人有姿色的女子做自己的女人,識抬舉的被他疼愛了一兩個月被他給拿去喂狗了,不識抬舉的直接被他弄死在床上,更甚至與他還喊同門師兄弟一起來!
這下見裟梓又故技重施,他身後的師兄弟們也跟着起鬨:“小妹妹你就跟着我們裟師弟(哥)吧,告訴你太可是我們門派掌門的兒子,權利大着了。”
“你們……”跟着一群男子身後的粉衣女子見他們圍在段語書面前,便想上前怒斥他們,卻被旁邊的紫衣女子給拽住了,她湊近粉衣女子面前悄悄地說:“你是不是忘了單師姐呢?”
粉衣女子聽到這個名字嚇得抖了一下,臉也跟着蒼白了起來,她憐憫地看了段語書一眼,最後轉過身來,抹掉了臉上的淚,手緊握成拳。
單師姐她當然還記得,她可是對她最後好的人,也是門派里最正直的人,也是門派里最厲害的人。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厲害的人,卻因為一次任務被妖獸給重傷了,回到門派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那些畜牲因為單師姐曾經多次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便記恨着單師姐,眼下見她虎落平陽,便故意將師姐的傷葯換成了春|葯,然後……然後……活活地……活活地……
粉衣女子無法再想下去了,她的腦海里全是師姐那滿是怨恨與絕望的眼神,她握着她的手,聲聲如泣血一樣,對着她說:“呦呦,日後如果有機會有能力逃出去,記得一定不要被他們抓回來!還有……一定有一定要保護自己……”
“啊!”粉衣女子聽到身後的鬨笑聲,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喊了一聲,轉身沖開那些人,然後跑到段語書面前,伸出手,像張開了羽翼般,將段語書護在羽翼下。
粉衣女子看到裟梓見她擋住,不怒反笑,色眯眯地看着二人,道:“齊人之福啊!”
粉衣女子被裟梓的無恥驚到,想到裟梓之前乾的那些混帳事,她的腿開始發軟,臉上有豆大的喊留了下來。
她害怕地聲音都抖了起來,卻還是執意對着裟梓說:“裟師兄……你已經害了那麼多女的了,能不能放過她?”
裟梓見粉衣女子給段語書求情,眼神一凝,極其不要臉道:“怎麼能說害呢?我可是讓她們享受到了飄飄欲仙的事,她們心裏不知道怎麼偷着樂了,師妹一看也是想嘗嘗那滋味吧?”
說完便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
粉衣女子聽到裟梓下流無恥的話,氣得手心都被她抓出了血,她真的很想很想衝上去給裟梓捅一刀!最後捅死他!
可是她不能,因為她修為不夠高,而且裟子梓身上可是有掌門給的護命法寶,她怎麼可能打的過?
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衝出來。
讓她再見一個花季少女慢慢絕望地死去,她做不到!她的良心告訴她她做不到!
“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哈哈!告訴你,我會怕這個?再說就算死,最起碼我還是享受死的,那也是一件美事……哈哈……”
段語書看到粉衣女子被手指甲刺破了的掌心,眼睛動了動,她將粉衣女子的手掰開,然後從懷中取出療傷葯,一股腦地倒在了上面,然後給她包紮好,才有興趣抬頭,看着那個不怕死的裟梓道:“呵~~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里,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