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緣起緣滅,風花雪月

番外四 緣起緣滅,風花雪月

玄月大逆不道,違背母親的意願,一個人跑回密城后,第一件事就是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去見顧錦言。

她回密城的事誰都沒告訴,就為了給顧錦言一個大大的驚喜,從車站出來打了出租車,就去了顧錦言經常執勤的幾個路口,最終在櫻花街的盡頭處,玄月遠遠就看到了在奔流不息的車流中,在她眼中熠熠生輝的顧錦言。

玄月從來都沒有怪顧錦言不去寧城找她,畢竟若是顧錦言想去,林墨念一定會告訴他地址,但顧錦言的工作不允許他有過多的時間去處理自己個人的事情,她理解他也支持他,既然顧錦言不去,那她就自己回來。

兩個人沒有鬧彆扭,也沒有任何不愉快,她只是被自己親媽給帶回家了而已,她所有的近況她爸玄奕都以通過告知林墨念的方式,統統傳達到了顧錦言那裏,她覺得顧錦言應該明白,應該會理解一個母親想要女兒過的更好一點的這種心理。

林墨念從來也沒敢告訴玄奕,顧錦言已經對玄月不報任何幻想,岳安琪就那樣魯莽的將玄月帶回寧城,還沒有任何理由的給顧錦言發了那樣一條分手短訊,他們分手就是因為丈母娘不同意,人家女方家長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顧錦言還能強求什麼。

而且就算他死皮賴臉的繼續上趕着去追玄月,以後即使兩個人在一起了,這親戚怎麼處,這關係怎麼去維持,自己丈母娘那麼強烈的反對,就算後來屈從了自己閨女的意願,勉強點頭同意,顧錦言也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一關。

上趕着的不是親戚,顧錦言對自己幾斤幾兩清清楚楚,不是他不夠愛玄月,而是他不敢愛,也不敢再繼續讓自己深陷下去,融不進去的圈子就不要讓自己那麼累,他顧錦言就是一個粗人,他們家就是這樣一種境況,他們就是土生土長的密城人,玄月媽媽對自己未來女婿想要到達的高度,即使顧錦言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而穿過車流,快要到達顧錦言所在位置的玄月,不顧司機師傅的勸阻,在機動車道就打開車門,沖了下來,顧錦言自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突然停靠的出租車,以及隨意打開的車門,但另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個從車上下來的小小的身影。

不待玄月跑到他身邊,顧錦言已經將許多正常行駛的車輛紛紛逼停,然後在玄月以為顧錦言是要奔向她的時候,顧錦言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看她,而是將出租車司機連帶她一起帶回了警隊。

出租車司機因在機動車道隨意停車,讓乘客隨意下車,影響了正常的交通秩序,也嚴重影響了後面機動車,非機動車的正常行駛,造成路面車輛大量擁堵,造成了極大的安全隱患,被罰款100元記3分。

這司機師傅心裏也覺得冤,當時是玄月非要下車,他攔都攔不住,又通過後視鏡看了老周圍沒有車,便直接停了下來,誰知道卻被交警逮了個正着,而玄月作為乘客,是主觀犯錯方,自然被警察叔叔一頓教育。

顧錦言自始至終也沒再出現過,將出租車帶回警隊,交接給了相關同事後,他就走了,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玄月說,還是玄月有些討好的喊他“顧錦言,你不認識我了嗎?”

卻沒想到顧錦言只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說“怎麼會不認識呢,玄大小姐,這大馬路上不是你可以隨意任性的地方,讓你表叔接你回去。”

就這樣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像一把刀子似的硬生生的插進了玄月的心裏,她這麼大老遠的跑來找他,顧錦言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恢復到了從前距她與千里的那副模樣,最後傷心不已的玄月沒打林墨念的電話,林墨念卻自己匆匆忙忙去了警隊,給人家司機師傅交了付款,扣了駕照分,這才把玄月帶走。

見到林墨念來接她,玄月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倖,看吧顧錦言還是在乎她的,知道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她表叔來接她,覺得顧錦言是在跟她賭氣,或許是在怪她不告而別,就這樣被她媽媽帶回了寧城,這兩個多月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現在卻又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可等林墨念一路罕見有些沉默,她問一句林墨念回答一句的到了麟墨傳媒,玄月見了陸蔭蔭,三個人平心靜氣的坐在了一起,林墨念和陸蔭蔭兩人慾言又止,滿臉為難的看着她時,玄月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起初是玄月媽媽單方面讓他倆分手,現在是顧錦言也承認這個既定的事實,同意了分手,不再繼續糾纏玄月,玄月這才想起來把她爸爸從岳安琪那裏偷出來的她的電話卡有些慌亂的裝進新買的手機,不期然就看到了她媽媽用她的手機以她的身份發給顧錦言的消息。

玄月媽媽發的第一條短訊就是“顧警官,我們分手吧,我媽覺得我們不合適。”

那條短訊是下午發的,而顧錦言是在晚上十一點多回復的,只有一個字“好”,第二條短訊則是玄月媽媽第二天一早發的,內容是“顧警官,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繼續糾纏,以後就算能再見面,也請當作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這次顧錦言回的很迅速,收到信息的下一秒就回了,而同樣也是一個字“好”,顧錦言一句話也沒問,一個字也沒有挽留,就這麼默認了他們分手的既定事實,縱使林墨念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的真相,他也沒給自己再多一點爭取。

也就是說現在他倆就是分手狀態了,顧錦言不理她很正常,不跟她說話也很正常,誰讓岳安琪把話都給說絕了呢,可玄月不甘心呀,她好不容易才跟顧錦言在一起,怎麼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

玄月心裏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但林墨念和陸蔭蔭也跟她一一解釋了,顧錦言放不下他的尊嚴去求岳安琪認可他,或是許諾岳安琪將來能給她閨女怎樣的生活,顧錦言深知岳安琪瞧不上他,他有他的驕傲和自尊心,亦或是顧錦言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能力給玄月更好的生活,所以他就這樣默不作聲的選擇了放手。

有時候越是疼痛,就越是沉默,反正是誰痛誰知道,沒有人知道顧錦言心裏有多痛,作為過來人的林墨念自然是知道那種痛,既無力又無可奈何,卻又無法與這多舛的命運去抗爭。

失去了顧錦言的密城,對玄月而言好像失去了所有留下來的意義,可她來密城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既然顧錦言不肯往前邁一步,玄月就只能努力向前去靠近他,就算是塊石頭,她也要把他給捂熱了。

所以成功拿到顧錦言家裏鑰匙的玄月,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入住到了顧錦言家中,這把備用鑰匙之前一直寄存在季雲哲那裏,因為兩人就喜歡一塊喝喝小酒,顧錦言當初又是單身,啥時候都方便,只要季雲哲有時間隨時可以帶着東西去找他,顧錦言也從來都沒想着要回去,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於是所有人都裝作不知道玄月回來的事情似的,誰也沒有特意的去聯繫顧錦言,直到顧錦言深夜回到家中,還沒開燈就被從黑暗裏竄出來的小小身影給一把抱住,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顧錦言條件反射似的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玄月沒想到顧錦言會這麼出手迅速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在被他掐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時,玄月聲音有些打顫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說“顧錦言,你是想掐死自己未過門的媳婦。”

聽到這一聲,顧錦言啪的一下就打開了燈,然後看着面前漲紅了臉楚楚可憐的望着他的玄月,顧錦言緩緩鬆開了手,然後一把打開了門,面色冷峻的說“你走吧,把鑰匙留下。”

顧錦言不用想都知道玄月的鑰匙是從哪裏來的,他那幫損友說是不管他了,說是讓他隨意,但到了關鍵時刻隨隨便便就把他給出賣了,這樣想着顧錦言不覺就有些頭痛,背對着玄月想等她離開。

可玄月哪裏肯走,一腳就很彪悍的把門給踢上了,然後如樹袋熊一般掛到了顧錦言的後背上,趴在他的耳邊,說“顧錦言,你有沒有想我?”

顧錦言的背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後很快就恢復如常,略帶怒氣的說道“玄月,下來,你發給我的短訊裏面都說的很清楚了,這又是在做什麼。”

玄月還是不肯下來,反而摟着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說“你不都知道那是我媽發的,她又代表不了我,我這不回來找你了嘛。”

顧錦言見玄月不肯下來,當場就有些惱怒的把她從背上拽了下來說“父母命不可違,還請你自重,反正我已經當真了,也接受你媽媽的意見,我們的確不合適。”

玄月聽完這話,不由就鼻子酸了,亮晶晶的眼淚就那樣毫無徵兆的砸進了顧錦言心裏,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語言再為自己辯解,兩人就這樣怔怔的面對面站着,就在顧錦言以為玄月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時,玄月卻直接越過他朝廚房走去,說道“我肚子餓了。一直在等你回家吃飯。”

顧錦言一口氣憋在那裏,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沉默着坐到了飯桌前,簡單的三菜一湯,玄月吃的很安靜,直到她放下手裏的碗筷后,顧錦言才說“玄月,回去吧,剛才那頓飯就權當我們倆的散夥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放手,祝你幸福。”

玄月不急不緩的喝着杯子裏的水,滿不在乎的打了一個飽嗝,緊接著說道“哦,既然你說是散夥飯那就是散夥飯吧,那現在我可以重新追求你了。”

顧錦言心中苦澀難言,眼神晦澀不明的看着她說“玄月,你別再裝傻了行不行,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我父母已經給我安排了合適的相親對象,希望你也服從自己父母的安排,回寧城吧,那裏才是你的家。”

玄月端起碗筷,頭也不回的朝廚房走去,聲音清明的說“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我想要在密城有一個我們的家。”

顧錦言就差把玄月給扛起來扔到門外去了,可玄月說都這麼晚了,他忍心將她一個楚楚可憐,女孩子扔出去嘛,最終顧錦言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勉為其難的讓她住下了,可誰知在客房睡下的玄月,半夜又摸黑爬進了顧錦言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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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落盡念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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