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晚的寂寞
舒木閑着的兩天,將隔壁空的房間租下來作為工作室,中途秦雅婷叫了她好幾次吃飯,她都敷衍拒絕。
她對秦雅婷的印象一直都不好,勉強住在一個院子裏,已經是極限。
秦雅婷是十月初去的鄭京市,並且還有一個月的身孕,也就是她爸在九月份就跟秦雅婷勾搭上了。
現在是七月份,距離九月還有兩個月。
足夠她阻止未來的發展。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又重蹈覆轍,將利刃再次對準秦守。
她可以容忍他爸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獨獨不能容忍秦雅婷!
秦雅婷這個名字像個尖銳的疙瘩,膈應了她六年。
舒木坐在院子門口的板凳上,五點鐘太陽下山,風還是熱乎乎。
小巷子飄着飯香,鄰居吃完飯開始串門,有幾個大媽喜歡湊堆閑聊,街里長短的開始講八卦。
舒木還能聽到幾句,覺得有些新鮮,她面生,鄰居們總是好奇的打量她。
天漸漸暗下來,秦雅婷下班回家做飯,作為三門縣最大首飾店的店長,衣着總是一絲不苟。
“小木,是在等秦守嗎?”
舒木嗯了一聲,“應該快到了。”
沒一會,街巷有車開進來,舒木半邊身子探出院門。
貨車車頭笨拙的先駛進來,其後是車尾巴。
車燈照出數米遠,正是上次舒木搭乘的破舊貨車。
巷子不算寬敞,貨車開進來佔了大半的道路。
秦守在轉彎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院子探出個腦袋,深幽小巷,晚霞余紅,舒木的頭髮渡上一層紅光,稜角也比平日柔和。
車停在門口,舒木早早的就將院門大開,秦雅婷在一旁幫忙。
“秦姨好,幾天不見又年輕了。”王胖下車打招呼。
秦雅婷笑的眉眼柔和,“洋洋的嘴還是這麼甜,晚上留下來吃飯,秦姨做你愛吃的紅燒魚。”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饞死您做的紅燒魚了。”
秦守拉着王胖到後車卸貨,王胖想着美味的魚肉,笑眯眯的跟上去。
車裏足足有十個箱子,面積大的箱子能抵舒木的人高。
抬了一趟貨,王胖就看了舒木好幾眼。
第二趟貨時,王胖呼啦着汗水跑過來,“你是不是之前在半道上搭車過來的乘客?”
舒木對不熟的人有點臉盲,還沒做出回答,王胖極盡全力的企圖喚醒她的記憶,“就是五元錢路費,上次我坐秦守旁邊,副駕駛。”
“哦,我想起來了。”舒木說。
王胖笑的肉堆在一起,眼睛只剩一點縫隙。
他萬分詫異的說:“還真沒想到你租在秦守家,早知道你要租房子住,我家還有地呢。”
王胖可沒忘記秦守當時拒載的抵觸樣。
舒木笑了笑,沒接話。
“過來搬東西。”
秦守搬了最大的箱子,衝著王胖喊。
“來了。”
王胖走了一步,回頭對着舒木說:“謝謝你給我這筆生意,三百元不少呢,其實不用那麼多,改天我請你吃飯。”
舒木挑起了一邊的秀眉,看向秦守。
秦守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停車后也不打聲招呼,他雙手撐着箱子底部,王胖在另外一邊撐着,兩人合力往院子裏走。
路過她身邊時,她眸光落在秦守綳起的手臂上。
他的袖口卷在肩膀處,露出骨骼清晰的臂膀,常年修車,沒有嚇死人的誇張肌肉,肩肌流暢。
汗水從額角一滴滴滑下,落進遮掩的胸膛,沁濕一點,手臂發力,鎖骨突出,意外的好看性感。
光是看他不說話的樣子,會覺得他有點深沉。
不過這都是假象。
十大箱子搬到二樓,天已經擦黑。
院子裏有口井,秦守跟王鵬拉了一桶水,就着涼爽的水清洗雙手。
男人都不講究,水嘩啦的往脖子上潑。
秦雅婷開了院子裏的燈,暖黃的燈光照亮庭院,茉莉花的清香伴隨着汗味飄來。
舒木站在樓梯口喝礦泉水,正好看到秦守胸口濕了一大片,濕痕蔓延至腹部,隱約的線條清晰的貼在他身上。
他本就生的高大,極糙的往臉上脖子上潑水,暖光下他的皮膚有一層蜜色的質感,利落的短髮落着水,美人裂的薄唇微微吐着熱氣。
她的目光遙遠的落在他的喉結上,喉結凸出,水滴幅度乾淨利索。
雕塑家最重要的一節課就是解剖學,精確到206塊骨頭,對人體的美感有很強的敏銳度。
舒木第一次發覺秦守的身材骨骼很吸引人,特別有扒了他遮掩物的衝動,一點點細細的描繪他的身體。
她看的入神,不料秦守忽然抬眸。
兩人的目光徑直落入對方眼中,表情俱是一愣。
舒木口乾舌燥。
秦守在她眼中看到了露骨。
秦雅婷做了一桌子菜,讓舒木去吃飯,她以收拾東西為由拒絕了。
王胖說:“長的是真漂亮,可看着有點不好接近。”
舒木回到房間,從冰箱拿了一瓶白蘭地,酒是托酒店經理幫忙從市裡運來,三門縣沒這酒賣。
她拿了酒杯倒了半杯,先淺飲了一口,覺得不夠猛,又倒滿杯,一口悶了。
白蘭地酒度在43度左右,口感醇厚,咽喉的後勁很足。
她嗓子順暢了,眼尾眯起,覺得還不夠,又喝了好幾杯。
身體發熱,心口更熱。
舒木覺得自己的身體空虛了。
手機鈴聲響起,她的手已經從胸口滑到腹部,她咬着唇接電話。
“木木?”
男人清冷的聲線在夜色中幽幽傳來,她蹙起了眉尖。
“吳宇飛?”她輕掀眼皮看了眼手機,晚上八點了。
吳宇飛聽出她聲音格外低魅,頓了一下問:“你不在家?”
“不在,找我有事?”
“......我回鄭京了,晚上我去接你。”
舒木的手探入腿根,一嗓子的酒氣,“我不在鄭京。”
吳宇飛:“你現在一個人?”
舒木探到敏感處,聲音綿長極具挑釁,“你猜?”
“你在哪?我去接你。”
“吳宇飛,我現在沒空。”
電話音筒里傳來火柴滑過硝皮的聲音,滋滋,吳宇飛是個很自律的男人,只有心煩時才會抽上一根煙。
舒木笑的蕩漾,“你別管我,我很不喜歡。”
她手指輕輕一按,電話中斷,再也聽不到任何滋滋聲響。
走廊外有腳步聲臨近,步履穩健,五步就走了過去,接着隔壁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響。
隱隱約約伴隨着水聲。
舒木想,那應該是秦守在沖澡,畫面一定是又糙又快。
她仰頭輕呤幾聲,釋放了空虛,身下濕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