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這不可能。”阿司直接回絕道，“絕對不可能。解除封印這種咒語會耗盡解咒人所有的力量，尋遍破曉，也不會有人為了你這種人獻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巫月轉而說道：“那我要求加入長老會。”

“巫月，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阿司握緊了拳頭。

“得寸進尺的是你們，讓我重新回到破曉，做回巫師，卻不解除我的封印。讓我回去幹嘛？做文書嗎？憑一張什麼玩意兒都看不出來的牛皮紙，讓我去找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你不是說破曉里有人要接這個任務嗎？那你們找回那個人好了，何必跟我在這多費口舌？”

“你！”

阿司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她知道巫月一向伶牙俐齒，善於狡辯，若不是長老會要求她，無條件地讓巫月接手這個任務，她早就揮手而去，何必呆在這裏。

她來回在房間裏踱步，半晌，才下定決心，發了一個短訊。不一會兒，她便接到一個電話。

阿司趕緊接起了電話，畢恭畢敬地說：“喂？您好。對，對……是這樣的……嗯，沒錯，她是這樣要求的。”

阿司瞪了巫月一眼，走到了房間角落，小聲地回應着電話那頭的人，生怕巫月聽到了什麼。

巫月慢悠悠地從抽屜里抽出一份合同來，拿起那支壞了的鋼筆，沾了一下乾涸的墨水瓶，朝筆尖哈了口氣，頭也不抬地寫下了剛剛她提的所有要求，彷彿她知道阿司一定會簽這份合同似的。

許久，阿司才打完電話，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對巫月說道：“當你找到這個人，把她帶回破曉，你就可以加入長老會。”

巫月氣定神閑地點點頭，把合同遞給了阿司，說：“再簽份合同。”

阿司翻了個白眼，看了看合同，才從手包里掏出一隻筆，沒好氣地說：“還要做什麼？要不要再錄個音拍個視頻？”

巫月又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印油盒，說：“按個手指模。”

“有必要嗎？”阿司重重地往下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巫月連忙擋了一下阿司的手，心疼地說：“小心點，這是我屋子裏最貴的東西了。”

她眼珠一轉，又說道：“你說的對，沒什麼必要。簽合同，按指紋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沒用，一個咒語就能消除它們。不如……留下你的誓言在這裏。”

“巫月！你不要太過分！我皇甫家，世代破曉長老之一，會做這種言而無信的事嗎？更何況，你這種與吸血鬼同流合污的、被放逐的前巫師，沒有資格要求我留下誓言。”阿司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指着巫月，指尖觸碰到空氣的地方蹦出了一點點金色的光芒。

巫月冷笑一聲，說：“不留拉倒，回去你就和長老會解釋，為什麼沒完成任務，就是因為你不肯留下誓言。”

“我……我才不怕。”阿司支支吾吾道。

“你當然怕。”巫月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地保持着平衡，愜意地說道，“你在破曉橫行那麼多年，靠的不就是你皇甫家在長老會裏的地位。這個命令是長老會直接下達給你的，你要是連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不成，回去你家裏人會怎麼想你，長老會會怎麼想你皇甫家。皇甫司琪這個人是虛張聲勢，還是空有其表？”

皇甫司琪聽得是怒火中燒，但巫月的話卻句句在理。留不留誓言對於長老會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畢竟長老會連赦免書都簽給了她，此時在這裏耍脾氣，顯然是不明智的。

“給你！”

皇甫司琪用食指摸了一下胸針，一根跳躍着的金線從裏面飛了出來。她嘴裏快速念着咒語，才能保持那根金線不飛走。緊接着她把食指按在了合同上，金線便從她的手中脫離了出來，自行在紙張上跳躍，慢慢地寫出了她的名字：皇甫司琪。隨後“啪”地一聲，消失在了空中。

“這樣可以了吧！”皇甫司琪滿頭大汗地看着林希。

“可以了。”巫月滿意地笑着，把合同放回了抽屜，“金幣什麼時候到手，我什麼時候行動。”

“限你兩個星期之內找到她！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皇甫司琪咬牙切齒地說道。

“只要錢到位，趴着走都行。”巫月這才站了起來，她揮了揮手，說，“慢走，不送。”

皇甫司琪輕蔑地哼了一聲，拿起手包，小步快跑着離開了。

巫月饒有興趣地拿起那張畫紙，看着畫紙上女孩模糊的臉龐，自言自語道：“你是誰，為什麼他們那麼急着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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