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檢測結果
“你不是說你需要十六個小時嗎？”
獨眼龍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裝模作樣地說：“那是在機器不好用的情況下，要十六個小時。機器好用的話，十分鐘搞定。來，你看看。”
獨眼龍將一早準備好的投影屏放了下來，按下了投影儀的按鈕。
電腦這邊響起了一陣清幽的音樂，一個女人在輕輕的吟唱。那是魔戒一里，精靈回離開中途，回到故鄉時的背景音樂。
“祝願夜幕明星
將光華鋪灑滿你身
祈願當黑暗降臨時
你的心仍然堅定
你孤身一人在路上
離家已然遙遠
……”
伴隨着這史詩般的音樂，一副捲軸緩緩展開在電腦屏幕上，一隻羽毛筆從捲軸的右下角漂浮出來，開始在捲軸上繪畫出能量譜的結果。
這麼中二的結果展示方式，也只有獨眼龍才設計的出來。
巫月不耐煩地咳了一聲，瞪了獨眼龍一眼。
獨眼龍點了點鼠標，跳過了動畫過程，捲軸上迅速展現出結果，這是一條毫無規律可循的能量線條，一會兒呈“W”形變化，一會兒趨向於直線變化，在滿月時的預測變化又沒有達到高峰值。既不像巫師，也不像吸血鬼和狼人。
巫月望着這線條，皺着眉頭，用手機拍下了這個結果，陷入了沉思。
她第一眼看到這張牛皮紙的時候，以為這是某個巫師的預言。
在破曉里，有不少具有預言能力的巫師。預言的形式以語言、繪畫等多種形式呈現出來。破曉根據這些預言，定製自己的行動方案。正是因為破曉擁有這種獨特的能力，才讓破曉在三大組織中傲立長久。
這張牛皮紙上的畫如此粗糙，應該是在緊急的情況下，預言者在身邊隨便找了一張紙，畫了下來。然後預言者看見了自己所畫的東西，害怕地揉成了一團，並不想讓其他人發現這張畫。
按照巫月先前的推理，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根據這個檢測結果來看，這張紙上並沒有巫師的能量，那畫出這幅畫的人，並不是普通人類，巫師，也不是吸血鬼或者狼人。
難道……
獨眼龍見巫月這樣，煞有介事地撫着下巴的鬍子，試探性地說：“怎麼？對結果不滿意？”
“沒有。”
獨眼龍鬆了口氣，心想這下腦袋是保住了。
他看了一眼檢測結果，隨口一說：“這就是張普通的牛皮紙，有什麼好檢測的。”
巫月這邊正想着線索就這麼斷了，該怎麼繼續下去的時候，投影屏上突然出現了兩隻羽毛筆，上下同時開始畫著兩條曲線。上面的曲線平穩過渡，和巫師的能量譜並無二樣，下面的曲線彎彎曲曲，略接近於吸血鬼的能量譜。
與此同時，發電機發出轟鳴的聲響，過渡負荷地運行讓連接着整個玻璃罩和電腦的電線開始冒起了青煙。
巫月見不對勁，往後撤了幾步。
只聽見“轟隆”一聲，電腦居然爆炸了，連帶着將地下室唯一的一點燈光一起熄滅了。
一陣煙霧繚繞之間，獨眼龍顫巍巍地扶着牆壁，滿臉都是黑粉，說：“咳咳咳，怎麼回事。”
他看見巫月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板著臉看着他，他趕緊說：“巫月，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耍你或許出賣你的。這個機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第一次見它這樣，怎麼在一個物件上會出現兩個生物的能量譜，一定是哪裏不對了。”
巫月倒卻一點也不奇怪，幽幽地說：“也許是混血。”
獨眼龍倒吸了一口氣，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巫月小聲一點。他壓低了聲音，說：“怎麼可能，聯合會三大原則之一就是不允許跨種族通婚。”
巫月聳聳肩，說：“我也是隨便猜測。”
“這可是你說的。”獨眼龍急於撇清責任，他不過是一介商人，在黑市裡交易貨物為生，是極其不願意和這些個勢力牽扯上任何關係。
巫月臉上雖然裝作無所謂，但內心已經亂成一鍋粥。如果真如她這般猜測，那麼她需要回去找老爹商量這件事了，但她是萬萬不願意將老爹牽扯進來的，畢竟她被破曉封印之後，是老爹接納了她，留在酒吧里養傷，老爹對她來說，是有救命之恩的。
“我先走了。”
巫月剛想上樓梯，走出地下室。
“砰”地一聲，地下室的門脫離了門栓，旋轉着直直朝巫月飛了過來。
這是遲那時快，巫月彎下了腰，以右手為支撐點，手掌着地，回身一踢，將那門踹了回去。
煙塵瀰漫之間，巫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一個身穿黑色的斗篷青年站在樓梯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着巫月，整張臉籠罩在寬邊的兜帽里，看不清表情。黑色的斗篷隨着風微微上揚，泛出幽幽的光澤，像一條陰冷的蛇一般。
他似乎感覺到巫月和獨眼龍在看着他，她摘下了兜帽，露出蒼白的臉龐，對着鏡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微微一笑，高聳的眉骨輕輕一挑，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笑意，反而是陣陣的陰涼。
獨眼龍大驚，此人是午夜騎士出了名的“屠夫”蘇韓，曾經在聯合會成立之前，屠殺了數十名巫師。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恐懼如同春日裏瘋狂生長的枝丫，蔓延了獨眼龍的全身。
他彎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往冰箱那邊過去，心裏念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蘇韓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這兩人各不相同的反應，半晌，才說：“是誰擅自用了能量檢測儀。”
獨眼龍立刻指着巫月說：“是她！我只是個賣雜貨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巫月投了一個白眼給獨眼龍，剛剛說好的“從不出賣你”呢？
獨眼龍嘿嘿一笑，雙手合十，對着巫月說：“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了。”
說罷，他按了一下冰箱旁邊的紅色按鈕，他的身後的牆壁迅速塌陷了下去，剛好留出一個人大小的出口。
獨眼龍也不管身上是否沾上灰塵，就這樣像條狗一樣，鑽了出去，留下巫月一個人面對着蘇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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