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速之客
巫月無奈地搖搖頭，摸了摸風衣的內襯，確保那個東西還在手上，嘴角掛起了一抹三分笑。
“你好啊，蘇韓。”
見到巫月，蘇韓那雙幽綠色的雙眸泛起了漣漪，裏面夾雜着淡淡的驚訝。
蘇韓默而不語，上下打探着巫月，像一條蓄勢待發的蛇盯着獵物一般，看得巫月渾身不舒服。
片刻，他摸摸下巴，輕蔑一笑：“你……果真如傳聞而言，變成普通人了。可惜，真的是可惜了，以前的你是多麼強大的巫師，破曉的人都瞎了眼。”
話音剛落，一旁便傳來了東西掉落的聲音，是已經碎掉的投影儀。
蘇韓往下走了兩步，想看看裏面的情況，卻被巫月擋住了去路。
“誒？幹什麼？擅闖民宅？”
“這好像也不是你的房子吧？”蘇韓站在了原地，提醒道。
“但這好像也不是你的房子。”巫月反駁道。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伶牙俐齒。”蘇韓冷冷一笑，說，“但，巫月，你跟以前一樣不懂判斷時勢。你現在要還是火紋巫師，我是不能對你怎麼樣的，可現在，你只是個普通人。”
一瞬間，蘇韓那雙冰冷的手掐住了巫月的脖子，巫月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扔到了沙發上。“咔嚓”一聲，她下意識地用左手撐住了身體，卻造成了她的左手脫臼。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蘇韓已經靜靜地站在電腦前，笑眯眯地看着巫月。
這就是一個真正的吸血鬼所具有的本領，他有絕對性的速度，壓倒式的力量，強壯的體魄。
巫月還是巫師時，也只是勉強和蘇韓打個平手，更別說，現在力量全無的她。
“讓我來看看，你一個普通人，用我們的能量檢測儀在做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韓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在那台破舊的電腦上敲着鍵盤。
巫月捂着脫臼的左手臂，想看看剛剛獨眼龍逃走的地方是否還能用，卻聽見蘇韓冷冷的聲音。
“我要是你，就乖乖坐在那裏，我可不想再不小心斷了你另一隻手。”
巫月心裏思索着該如何對付這個棘手的傢伙，卻看見蘇韓惱怒地用手錘爛了那台電腦，他朝巫月走了過來。
蘇韓臉上掛起一抹邪笑，捏着陳洋的下巴，左看右看，像是在挑選貨物的樣子，發出逗小動物的聲音：“嘖嘖嘖……有點本事嘛，把剛剛的數據全部清空了，我想查也查不了。”
巫月別過臉，說：“我可以走了吧。”
蘇韓瞬間起了笑容，如寶石般的雙眼籠罩在眉骨的陰影下，帶着一絲絲殺氣，說道：“想走？你不說清楚你在這兒做什麼就別想走。”
“買東西啊。”巫月若無其事地翹起了二郎腿。
蘇韓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甚是不屑，他徑直走到巫月的面前，一把抓住陳洋的衣領，粗魯地把她從旁邊拖了過來，甩在電腦前，“把你剛剛查的東西都給我復原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韓撫了撫劉海，眼底皆是一片憤怒，他一手按住巫月的腦袋，另一隻手放在投影儀上，易如反掌地將投影儀捏了個細碎。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的話，你要是繼續和我裝傻，下次碎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見巫月沒有回應，蘇韓湊近她的耳邊，說：“你在堅持什麼？還是……你又在密謀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這次你可沒有像在布爾維奧那麼幸運了，還有人替你擔責。你違反了聯合會三大原則之一，謀害同類，去死都不為過。要不是那個傻逼長老潘特在聯合會裏力保你，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潘特？”巫月睜大了雙眼，斜看着蘇韓。
蘇韓突然大笑起來，說：“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潘特以退位為籌碼，為你博取最後的機會，你的處罰哪能只是被封印驅逐那麼簡單？”
巫月眼中不免泛起了淚花。
她在布爾維奧之後，一直處於被拘禁的狀態，根本不能和任何人講話，她以為所有人都放棄了她，包括她曾經最愛的師傅，引以為重的老師，潘特。
蘇韓見狀，變本加厲地刺激着巫月，說：“噢，你還不知道吧？潘特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了。破曉封鎖了關於他的所有消息，所以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件事。”
巫月不敢相信地怒吼着：“你說什麼？”
蘇韓煞是滿足地看着巫月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在他的手下掙扎，比起直接摧毀獵物的肉體，他更喜歡先摧毀他們的精神，這比手起刀落來得困難得多。要先找到這個獵物的致命弱點，再精準地加以打擊。
像巫月這樣極其罕見的巫師，她的精神可謂是一堵城牆，四面八方的攻擊，反而沒有效果。但只要找到她的阿喀琉斯之踵，通過她的弱點，打擊她，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的弱點，她的阿喀琉斯之踵就是她的老師潘特。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曾經的老相好，黑澤。不過，我懷疑你有沒有機會去問他了。”蘇韓說，“巫月，我要將你帶回午夜騎士進行審問，罪名就是擅自竊取午夜騎士的設備。”
巫月還沉浸在潘特去世的噩耗之中，面色如灰，宛如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一般，任由蘇韓擺佈。
老師死了？怎麼可能？
一般的巫師壽命都會長過人類，起碼都有一百三十年。像老師這樣強大的巫師，怎麼會說走就走，一點預兆都沒有？
為什麼黑澤不告訴她這件事？為什麼皇甫思琪來找她的時候，也沒有提過這件事？甚至連老爹也不知道這件事？
不對，蘇韓一定在騙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巫月強忍內心的傷痛，她一定要逃出這裏，去找老師問個清楚。
她重整了一下心態，調侃着蘇韓，說：“什麼設備？這就是台爆米花機。怎麼？用爆米花機也要通過你們午夜騎士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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