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朱由檢身邊的女性們

第二章朱由檢身邊的女性們

原本嬌弱的周王后發起脾氣來卻相當的有威勢,一干人等頓時上前為蘇長青更換起衣服起來了。

看着眼前女孩生氣的樣子,這次蘇長青到沒在拒絕近侍為他更衣穿鞋了。待到全身上下煥然一新之後,蘇長青才摸着鼻子站起了,對着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周王后說道:“其實這事也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一時心情不好,才不許他們進來打攪我,我看這個責罰就不必了吧、”

蘇長青話語還沒說完,周王后已經盈盈拜倒在地正色說道:“妾身有聞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今日殿下不遵法度輕縱他們,則他日妾身何以約束府內眾人。”

看着一本正經規勸自己的周王后,蘇長青也只能摸了摸鼻子,伸手扶着她起來然後認錯了。“古人還真是沒趣呢,動不動就是規則禮法。”蘇長青扶起周王后的時候心中抱怨着。

上前握着周王后綿軟的手臂讓她起身,蘇長青忽然聞到了一股幽香。這女兒家的體香讓蘇長青心頭不由一盪,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周王后的手,輕輕說道:“你瘦了。”

周王后先是臉上一紅,接着就扁起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蘇長青頓時知道自己又有違禮法了,他趕緊放開雙手說道:“躺了太久,我正想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你就不用陪着我了。”

蘇長青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自己的寢殿,他在王府內隨意的遊走着,看着這些精美的明代木質建築,和廊外庭中的奇石花草,一時感到頗為觀止。

這些精美的園林建築的設計又和南方蘇州園林的小橋流水不同,作為北方皇室親王的府邸,更多的是給人一種穩重大氣的感覺。

邊走邊胡思亂想的蘇長青,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間院子的月門前,虛掩的院門內隱隱傳來了一陣琴音。雖然作為一名現代人,對這種古典中國音樂不熟悉,但是他也依然聽出了琴聲中空曠悠遠的湖光山色。

不待曲終蘇長青就忍不住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穿過一條青石小徑,就看到一個半畝大的院子。其中一半挖成了水池,靠近水池的邊上是一間小亭子。

一名身穿紅色褙子,下着白色長裙,挽着墮馬髻的女子正背對着蘇長青,面對着池水坐在亭內撫琴,而亭外則站着兩名侍女伺候着。

蘇長青對着兩名發現自己的侍女,豎起中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悄悄的走到了女子身後,想要繼續聽下去。不料他剛走到亭子邊上,琴音卻突然斷了。

“殿下,你是又想來嚇唬我嗎?”一個露出狡黠神情的美女回過頭來,看着蘇長青說道。

看着這張宜喜宜嗔,面似芙蓉的柔美臉龐,蘇長青一時有些看呆了。

看着朱由檢第一次這麼肆無忌憚的看着自己,田秀英心中又是害羞又是喜歡。自成親以來,雖然朱由檢對她寵愛備至,但始終恪守禮儀保持着距離,讓一向自負才貌過人的田秀英頗有幽怨。

畢竟如果不是張皇后橫插一腳,原本她差點就成為信親王后了。看着朱由檢按照皇室禮儀多於周王后相聚,讓田秀英怎麼不感到心中鬱郁。

一早聽聞昨日午間因為頭暈而早早休息的朱由檢,睡醒后卻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本田秀英是不相信這些內侍之間流傳的流言的,但是現在看着朱由檢這副模樣,她倒是有些半信半疑了。

“殿下。”一聲拖長音的呼喚,讓蘇長青如夢中清醒了過來。“像這種級別的美女,後世大概自己只能在電視上欣賞的到。”蘇長青心中如此想着。

有些攝于田秀英容姿而說不出話來的蘇長青,只能對着美女的詢問唯唯諾諾罷了。

田秀英似乎也察覺了朱由檢的彆扭,聰慧的她可不想嚇跑朱由檢,而錯失一個增加兩人感情的機會。

於是田秀英笑語盈盈的對朱由檢說道:“聽聞殿下嫻熟於音律,不如請殿下給我品鑒一下琴藝可好?”

眼前美女的軟語相求,讓蘇長青痛並快樂着。因為他對音律的了解程度,只能達到好聽不好聽的程度,一個連音階都分不出的人,讓他怎麼評價田秀英的高超琴藝。就算他這個音痴都聽出來了,剛剛的琴聲都可以達到開音樂會的程度了。

蘇長青摸着鼻子尋找着轉移話題的機會,他支支吾吾間忽然看到了琴台邊上的一冊書籍。

“這個姑娘,哦,不是,是你的琴藝…咦,這是什麼書,你的琴譜嗎?”

看着朱由檢結結巴巴的樣子,年少的田秀英頗覺有趣不由笑出了聲。笑完之後她就後悔了,生怕朱由檢以為她在嘲笑他而生氣。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朱由檢臉上的表情,發現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笑聲,於是就趕緊收斂笑容,把台上的書本遞給了朱由檢。

“這是‘律聖'端靖世子《律呂精義》,這不是殿下前些日子借給我的嗎?”

蘇長青哈哈一笑,藉著翻開書頁掩飾着自己的不安。原本只是隨意的翻看,卻不料他無意中翻到了介紹‘十二平均律'的那幾頁。看着這幾頁他立刻明白了這書是誰寫的了,這就是他穿越之前在網上百度過的明代音樂家、數學家朱載堉。當初看到有人在網上爭論誰才是"鋼琴理論的鼻祖",他才知道了這個名字還特意去查了資料。

蘇長青不由自主的說道:“這位‘律聖'現在在那?”田秀英以為只是朱由檢的口誤,隨口回答道:“你是說端靖張僉事的墳墓嗎?就在九峰山之原啊,好想去拜祭一番啊。”

看着眼睛閃閃發光,如同後世的追星族一般的田秀英,蘇長青不由慶幸自己又躲過了一劫。隨後蘇長青慢慢恢復了正常,不停的套着田秀英的話語,倒是從這少女嘴裏了解不少關於信親王府的事情。

兩人正在熱絡着聊天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原來殿下也在啊,妾身會不會打擾兩位啊。”

蘇長青和田秀英轉頭望去,卻見一位穿着嫩綠裙裝的佳人站在小徑的出口,脆生生的看着兩人。

田秀英馬上招呼道:“是袁姐姐來了啊。殿下,是我和袁姐姐約好,要一起研究畫藝,不如殿下也一起留下來品評一二可好?”

看着田秀英俏臉上露出的希翼眼神,蘇長青倒是很想答應下來,和兩位美女作伴。不過在出聲之前,他想到了自己對畫畫是八竅通了七竅,以這樣的水準留在這裏說不定還要繼續出糗。

於是他對着兩位美女拱了拱手說道,“昨天見了陛下心情實在煩悶,今天是無心觀賞兩位的畫藝了,我還是自己一個人走走吧。”

說完蘇長青就轉身向著小徑出口快步走去了,生怕兩人出聲留他。他這一快倒是讓站在出口處的袁照容躲避不及,眼看就要倒向路邊的花圃中去了,蘇長青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把摟住了袁照容的腰部。

看着袁照容差點摔跤,她身後的兩名侍女頓時臉色慘白的跪到在地上,口中說道:“小婢死罪。”

原本看到自己一來,朱由檢就要告辭離去,心中有些哀怨的袁照容。此刻躺在朱由檢懷中,卻覺得整個身子都軟下去了。

蘇長青摟住懷中柔若無骨的佳人,差點忘記自己身在何方了,不過總算他還保持了幾分清明。於是低頭對着連耳朵根都有些發紅的袁照容悄聲說道:“你沒什麼不適吧?”

“妾身,很好。”袁照容因為羞紅了臉,而更嬌艷欲滴的模樣讓蘇長青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袁姐姐你沒事吧?”已經走上前來的田秀英,貌似關心但是不着痕迹的把袁照容從朱由檢懷中拉了出來。

蘇長青手中一口,頓時有些悵然若失。他咳嗽了幾聲后,就對着兩位跪到在地上的侍女說道:“都起來吧,這是我的不小心的緣故,和你們無關。”

看着戰戰兢兢站起來立在路邊的兩名15、6歲的侍女,蘇長青也只能默默說一聲:“這萬惡的舊社會。”

蘇長青走在青石小徑上神思慢慢的清晰了起來,“也許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就是因為要守護如田秀英、袁照容、周王后還有無數個,本應該無憂無慮長大的漢人女子和小孩吧?蘇長青這個名字看來真的要和自己告別了,自己以後就是也只能是朱由檢了。”

想到這裏朱由檢不由嘆了口氣停止了腳步,他打量了下四周才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

正皺起眉頭想要轉身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王承恩已經站在了離自己身後約三步遠的地方了。“這就是封建時代的官宦生活嗎?無微不至而又不讓人感到煩躁的服侍,難怪歷代的皇帝都會這麼信任身邊的太監,一個跟在你身邊十多年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人,可以說對你的心思簡直了如指掌,這樣的人想不被信任也難啊。”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想說?”朱由檢正想返回的時候,突然看到王承恩欲言又止的模樣。

“殿下,您規定的讀書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陳先生已經在西書房相待了,如果殿下覺得今日精神疲乏,不如讓陳先生先行離去可好?”王承恩屈身說道。

“陳先生?那你帶我去吧。”朱由檢想着自己現在那都不熟悉,還是先按照往日的習慣行事的好,就答應了下來。

跟着王承恩身後七拐八繞,穿過了一條長廊和兩個院子之後,就在一間極為幽靜的院子內停了下來。王承恩到了此處就站在了院門處,似乎要守在這裏一樣。

“嗯,怎麼你不進去嗎?”朱由檢有些好奇的問道。似乎已經對朱由檢的奇怪行徑免疫的王承恩,陪着笑容說道:“殿下以往讀書時甚愛安靜,就命小人守在此處,禁止其他人打攪殿下讀書,殿下今日可是想要改規矩了嗎?”

“哦,這樣啊。不必了,這個規矩挺好,那你就在這裏守着吧。”朱由檢現在也還沒習慣,身邊跟着一個時時關注自己的太監。

走進院子他忽然聞到了一陣甜香,轉頭望去,原來院子東南角上還栽着幾株桂花,這個時節居然有幾枝米粒般大小的桂花冒了出來。

略略駐足呼吸了幾口若有若無的香氣之後,朱由檢才轉身向著院子北面的房間走去。似乎是錯覺,他覺得北面開着的窗戶邊上有人影閃過。

朱由檢臉色不變的走進了這華麗堂皇的書房,他剛進去視線就注意到,一位穿着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雙手負在身後,正站在書架之前尋找着書籍似的。

“陳先生可是好等了嗎?”朱由檢不自覺的學習這時代的說話方式,當然這是他認為的這時代的方式。

“不,不過才到了一會而已。聽說殿下精神有些不濟,不如今日就不談經書了,讓小臣為殿下讀一章漢書,去去頭風如何?”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對着朱由檢揖手說道。

“既然自稱小臣,那麼就不是自己的老師了。”想到這裏朱由檢不由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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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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