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周玉傑把赤身裸體的江小洋拖到小區空地一頓暴打

5 周玉傑把赤身裸體的江小洋拖到小區空地一頓暴打

5周玉傑把赤身裸體的江小洋拖到小區空地一頓暴打

離開袁凱的辦公室,杜林祥撥通了賀小軍的電話:“賀董,離你承諾的期限,只有兩天了,你那邊不會有什麼變動吧?”

賀小軍堅定地說:“絕對不會。杜總盡可以把心揣回肚子裏去。”

杜林祥還是不放心:“賀董,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賀小軍說:“放心。我不會拿着自己的兩千萬去開玩笑的。”

杜林祥說:“你在北京嗎?”

賀小軍答道:“在啊。這幾天我一直在北京調度各地分公司的資金。”

杜林祥說:“我也到北京了,咱們出來聚一下吧。前幾次都是你請客,也讓我做一回東。北京的美食,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賀小軍卻推辭說:“我現在忙着調度資金,真沒時間出來吃飯。一會我還得飛去上海,要兩天才能回來。”

這一趟,看來又撲了空。杜林祥無奈地掛掉電話,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這個賀小軍,別看說話語氣堅定,但似乎是在故意躲着自己。這種情況,以往可沒見過。如果賀小軍這邊真放了鴿子,那緯通就要跌入萬丈深淵了。

轉念一想,杜林祥又實在不覺得賀小軍像個騙子。再說,他騙我什麼呢?真要毀約,賀小軍只能眼睜睜虧掉兩千萬,其他什麼也得不到。

杜林祥在北京街頭閑逛了一陣,既然賀小軍避而不見,久留京城也沒什麼意義。他揮手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首都機場而去。還是早點趕回河州去吧,那裏正有千頭萬緒的事情等着自己。

在回河州的航班上,杜林祥竟然遇到周玉傑。周玉傑看上去神情憔悴,臉上的鬍子也沒刮。據周玉傑說,他是到北京來出差,今晚趕着要回河州。杜林祥關切地問:“近來生意怎麼樣?”

周玉傑說:“還好。超市正在走上正軌。”

杜林祥一眼就看出,周玉傑沒說實話。瞧那神情,生意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杜林祥實在是心煩意亂,也沒有力氣去過問周玉傑的情況。儘管周玉傑還欠着自己一千萬,不過對於目前的緯通,一千萬真可以說有它不多,沒它不少。

飛機起飛后,周玉傑說自己這幾天太累,閉眼睡了過去。直到降落在河州,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其實,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過程,周玉傑一直沒有睡着。他只是以此為借口,不想同杜林祥說話。

周玉傑的確撒了謊。所謂“生意還好”自然是騙人,就連來北京出差都是鬼扯。其實,他在北京不過是轉機。今天下午,他剛從平壤飛抵國內,再經由首都機場中轉返回河州。

周玉傑的確一度燃起重整旗鼓的希望。但很快,冰冷的現實又將他澆醒。

以往,周玉傑開超市都是挾品牌優勢,從業主那兒爭取前兩年免租的優惠政策,即便是那些談不來免租條件的黃金口岸,最起碼可以開業半年後再支付租金。房租這一塊,周玉傑暫時省下了。

門店裝修他也不用發愁,通通讓施工單位墊資裝修,雙方也會簽訂合同,裝修完成,通過驗收后,三個月內付款。

接下來就是招商與開業。按照行規,一旦超市開業,都會讓經銷商繳納一筆不菲的進場費。更關鍵的是,每天超市銷售的貨款,是要幾個月後再按比例返還給經銷商的。周玉傑手裏,等於捏住了一筆可觀的流動資金。用這筆資金,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支付房租與裝修款。

如此一來,周玉傑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做無本生意。每開一家新店,就能吸進一筆錢,同時也欠下一筆債。原本說來,欠債並不打緊,只要企業能通過後期的資金循環,一步步把過去的虧空填上,就不失為成功的現金流模式。就連那些國外大超市進入中國市場也都是採用這種模式。

但周玉傑面臨的困局是:他的超市一直沒有盈利,而且虧空越來越大。超市每個月的支出有房租、水電、人員工資等,而真正的進項就是按比例分成的貨款。比方說,超市與經銷商是三七分賬,一件東西賣十塊錢,超市就能分走三塊,剩下的七塊,幾個月後再返還給經銷商。如果進項大於支出,當然就實現盈利。但周玉傑旗下的門店能實現盈利的微乎其微。在黃坤出事、劉文雄刁難之後,周玉傑曾抱有僥倖心理,以自己的精明,再加上企業目前的規模,是能夠渡過難關的。但當他把所有心思都撲到超市上時,才發覺自己過於一廂情願了。

不能說周玉傑不聰明,但聰明也得分門別類。周玉傑過去是按資本運作的方式經營企業,講究的是大開大合。而真要深耕一家企業,則需要下力氣去做優做細。

周玉傑調研之後才發現,自己超市一個月的用電量,比許多外企大超市高出很多。一來,自己超市所用燈泡的瓦數偏高,二來,這些外企有十分嚴格的成本管控,比如客流量降低時,會有專人去把燈關掉。僅此一點就令周玉傑大發感慨,或許自己更適合長袖善舞運作各種關係,卻並不是一個能對企業實施精細化管理的專才。

其實,應該感慨的何止一個周玉傑!那麼多聰明絕頂的中國人,究竟擁有幾家管理規範的大企業?倒是那些整日一絲不苟,甚至看上去傻乎乎的日本人、德國人,總能生產出令全世界尊敬的產品。

周玉傑過去快速擴張欠下太多舊賬,單靠杜林祥的一千萬,救救急還可以,要挽回大局實在是杯水車薪。在杜林祥那裏不好意思開口了。外面能借的錢,甚至是高利貸都已經借過了。萬般無奈之下,周玉傑竟想起了黃坤那句話,“賭場得意,商場失意”。更要命的是,他把這句話反過來理解:“自己商場失意,賭場豈不就要得意?”

他懷揣東挪西湊來的一千多萬,直奔新加坡。在金沙娛樂城,他上半夜的確體驗了“商場失意,賭場得意”的快感,大贏了五百多萬。可下半夜風雲突變,不僅贏的錢悉數輸光,還倒栽進去兩百多萬。

周玉傑覺得新加坡風水不好,又去了馬來西亞雲頂賭場。馬來半島上,雲頂高原的風光美則美矣,但周玉傑的手氣絲毫沒有起色。眼看一千多萬隻剩下一半,周玉傑徹底瘋狂,怎麼都是死路一條,只有堅持賭下去才有轉機。

迷信風水的他不停變換位置,由澳門至平壤一路北上。最後在平壤市郊風景秀麗、柳樹茵茵,因形似羊角而得名的羊角島上,那座由外商投資興建,且只對外國客人開放的賭場裏,周玉傑輸光了最後一點本錢。

心情沮喪的周玉傑剛走出機場,就接到姐姐周玉茹的電話。周玉傑強打精神說:“姐,找我什麼事?我剛才還在飛機上碰到三哥呢。”

“是嗎?”周玉茹說,“他看樣子還好吧?”

周玉傑說:“他是你老公,他好不好的,你怎麼來問我?”

周玉茹說:“你三哥最近工作太忙,都好幾個禮拜沒回家了。”

周玉傑“哦”了一聲,只聽姐姐繼續說道:“昨天小洋來找過我。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她說你在外面亂搞女人,還傷心地大哭一場。說實話,我過去也不喜歡江小洋,但人家畢竟和你一起患過難,咱們做人要講良心。”

江小洋居然跑去找自己姐姐告狀!周玉傑沒好氣地說:“別聽她亂說。我就是最近工作忙,沒時間陪她而已。”

周玉茹說:“那你就多抽點時間陪陪人家嘛!”

周玉傑說:“男人在外面拼事業,哪裏說有時間就有時間。三哥不也好幾個禮拜沒回家了嗎?”

周玉茹無言以對,只好說:“你自己的事情,個人好自為之。”

掛掉電話,周玉傑的心情更加煩躁。他今晚既不想去薛名儀那兒,也不想回江小洋的家。他甚至覺得,輸得一乾二淨的自己已經沒臉見人。

周玉傑內心深愛着薛名儀,但對於江小洋,也有難以割捨的情愫。江小洋是和自己共患難的女人,姐姐剛才說得沒錯,做人要講良心啊!在平壤羊角島賭場大敗而歸的那一刻,周玉傑就開始謀划自己的退路。周玉傑認為,要實現這個計劃,必須先安頓好薛名儀與江小洋。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前一句說的是薛名儀,后一句就只能是江小洋的宿命。

想到這裏,周玉傑驅車來到了過去經常光顧的一家高檔夜總會裏。周玉傑曾是這裏的VIP客人,同薛名儀好上之後,卻很少光顧了。夜總會的媽咪見到久違的周總,自然殷勤備至。

媽咪領着五位相貌妖艷的小姐走進包間,一臉熱情地說道:“周總,我把店裏最漂亮的五朵金花都給您帶來了,看着誰順意,您就直接挑。要不多挑幾個,陪你玩刺激的遊戲也行。總之能陪周總,就是姑娘們的福氣。”

媽咪說的,一半是客氣,一半也是實話。周玉傑在這家夜總會可是小姐們爭先恐後搶奪的客戶。周玉傑出手闊綽不說,長得也是帥氣逼人。有兩位和周玉傑上過床的小姐,私下還爭論過周哥到底更像古天樂還是黃曉明。

周玉傑抬頭看了看五朵金花。其中三個都是自己過去睡過的,剩下兩張新面孔,估計是夜總會新近招聘的。周玉傑此時卻沒有這方面興趣,只是揮揮手說:“叫她們都出去,媽咪你留下。”

媽咪頓時喜出望外。這位周總,偶爾心血來潮也會找那些有成熟韻味的媽咪玩一下。這位媽咪半年前就陪過周玉傑一次,收入頗豐不說,幾番雲雨之後,回家和那個吃軟飯的死鬼老公睡在一起,竟“三月不知肉味”。

媽咪正在興頭上,卻被周玉傑的一句話驚呆了:“你們這兒有鴨子沒有?”

“周總,你想玩鴨子?”媽咪心想,這些個老闆,莫不是女人玩膩了,還想玩男人?來店裏找鴨子的女人的確不少,可像周玉傑這樣同性依然相吸的,還是第一個。

“誰他媽玩鴨子?”周玉傑罵道,“我想找只鴨子,幫我做件事。”

錢能通神。只要出得起價錢,白天鵝都會翩翩起舞,遑論雞鴨。很快,媽咪就把一位帥氣的小伙帶到周玉傑面前。周玉傑和這位小伙談好之後,便雙雙走出夜總會。

周玉傑開着車,小伙坐在副駕駛位置。儘管心中對於男妓有着天然鄙視,但周玉傑也很好奇這些鴨子平時的生活,一路上便攀談起來。

據小伙說,他以前在夜總會當保安,一個月工資一千五,後來實在窮怕了,便主動申請當男妓。經過夜總會的正規培訓,他去年正式走上工作崗位。現在一個月收入達到兩萬,還把農村老家的父母接進了城。

小伙還聊到他的客人。根據他的統計,出來找鴨子的女人只有三分之一是那些富婆,剩下的三分之二則全部是夜場裏的小姐。小伙也很納悶,這些女人天天干那事,怎麼還出來花錢找男人?

周玉傑倒不奇怪。他知道小姐們天天伺候男人,也渴望能被人伺候一回。加之在這方面看得很開,出來找鴨子不足為奇。官場上,那些整日伺候領導的秘書,最希望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變成領導,也能頤指氣使地張狂一回嗎?兩者之間,道理是相通的!

說話間,車已駛到江小洋樓下。周玉傑抬頭望了望,房間的燈已經熄滅,想必江小洋已經睡下。上樓后,周玉傑輕輕拿鑰匙打開房門。只聽卧室里傳出江小洋的聲音:“誰?”

周玉傑說:“是我!”

江小洋躺在床上說:“你還知道回來啊!”

周玉傑沒有搭話,而是朝那位小伙眨了眨眼。小伙趕緊脫掉衣褲,然後一絲不掛地衝進卧室。江小洋一直有裸睡的習慣,小伙掀開被子,猛地撲了上去。

江小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嬌滴滴地說:“外面女人玩膩了,還是覺得老娘這兒舒服吧!”

可幾秒鐘后,她就發覺不對勁,打開枱燈一看,不禁尖叫起來。這時周玉傑走了進來,一把拉開小伙,騎在江小洋身上就是重重幾耳光,口裏還不停罵道:“你這個賤貨,趁着老子不在,就敢偷男人。”

江小洋本想解釋,卻一點機會都沒有。周玉傑抓起她的頭髮,把她拖到客廳,然後對着腦袋就是幾腳猛踹。江小洋被徹底打蒙了!站在一旁的小伙心裏也在發怵,這哪裏是在打自己的女人,比打外面的賊還狠心。

周玉傑是個風流浪子,睡過的女人無以計數,但從沒動手打過女人。今天,他卻發狂一般拳打腳踢。商場的失敗,賭場的挫折,這一段時間的鬱悶心情,都在此刻宣洩出來。周玉傑心中默念着:“千萬別手軟!千萬不能手軟!”

周玉傑拖着赤身裸體的江小洋與那個小伙,來到樓下小區的空曠地。這一番動靜,自然引來鄰居與保安的圍觀。周玉傑邊打邊罵:“這個爛貨,吃我的、穿我的,還在外面偷人。”

江小洋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都流了出來。小伙也跪在地上,不時忍受周玉傑飛來的拳頭。保安一開始覺得這是業主的家事,自己不便過問,但看到江小洋的傷勢過重,唯恐鬧出人命,紛紛趕過來勸架。圍觀的鄰居七嘴八舌,那些平時看不慣江小洋一身妖艷打扮的中年婦女更是幸災樂禍地說:“當女人的不知道自重,干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挨打也是自找。”

鬧了十多分鐘了,江小洋還是赤條條躺在草坪上。有好心的鄰居實在看不過,從自家拿出毛毯,扔給江小洋叫她蓋上。周玉傑掏出一千塊錢遞給保安:“麻煩你們叫下救護車,把這個婊子弄去醫院包紮一下。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周玉傑又扭頭抓住那個小伙:“老子跟你還沒完。”他推搡着小伙進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周圍的鄰居還在繼續議論:“這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今晚不知要干出什麼事?”

“唉,自古紅顏多禍水啊!”

“聽說這男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女人。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

十分鐘后,救護車開了過來。江小洋裹着毛毯坐上車時,眼中滿是淚水。剛才她被打得暈頭轉向,不辨東西南北。現在逐漸冷靜過來,以她的聰明,便不自覺地懷疑:今晚是周玉傑故意設下一個局,來對付自己。周玉傑,你好狠心啊!

不是狠心,而是苦心!周玉傑苦心設計出這一局的用意,江小洋以後就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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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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