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出所料
?事隔多年,田昱皇突然找上門來,無疑是個不好的信號。江君送走了田昱皇,陷入矛盾之中,他不知道該不該把田昱皇找上門的事告訴柳伊人。
如果田昱皇是衝著柳江影來的,不僅江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而且他也擔心柳伊人無法接受。江君心緒紛亂,無心做事,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去技術部詢問了空中課堂的情況。
趙工幾人一直盯在電腦旁,見江君進來,告訴他空中課堂上線三天以來,報名學習的人數在不斷增加,如果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這個項目無疑會取得成功。
江君跟他們聊了幾句離開了技術部,心事重重地開車回家。
柳伊人正在準備晚飯,見江君早早回來覺得奇怪,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君心不在焉地說:“中心一切正常,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聽江君說身體不舒服,柳伊人心疼地說:“你先上床躺一會兒,等我把孩子接回來喊你吃飯。”
“不不不,我跟你一起去接孩子。”江君平時基本上沒接過孩子,此時,他覺得對不起柳伊人和孩子。
柳伊人說:“你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會兒,我去接就行了。”
江君堅持道:“沒關係的,我跟你一起去。”
柳伊人看看江君,發覺他臉色發黃,甚至黃中帶青,不禁疑惑起來,問道:“我覺得你有心思,是不是中心發生什麼事兒了?”
江君嘆口氣,說道:“中心一切正常,而且空中課堂運轉得比我們想像的要好。”
“那你心事重重的,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多少年了,柳伊人對江君太了解了,他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她的眼睛。
看樣不跟伊人說真話是不行了。江君猶豫了片刻說:“今天田昱皇找到我們中心去了。”
當年田峰告訴柳伊人,田昱皇要去勞改農場服刑,請她去看看田昱皇,她抱着柳江影去了,本想勸勸田昱皇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但是到了跟前,她又猶豫了,決定還是不讓田昱皇看見孩子為好,便遠遠地看着田昱皇,算是為他送行,她好像感覺田昱皇看到了自己,只是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態。
十年過去了,田昱皇出來也有幾年,他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了?看樣該面對的事想躲也躲不過去。柳伊人問:“他跟你說了什麼嗎?”
江君說:“他就說要見你,其它的沒說什麼。”
柳伊人問:“你怎麼回答他的?”
江君說:“既然他找上了門,我覺得躲也不是事情,就答應他明天你們見面。”
柳伊人點點頭,說道:“是啊,有些事情該面對的就要去面對,我們沒必要躲着他。”
江君憂心忡忡地說:“我最擔心的就是江影的事兒,萬一他是來人的,我們該怎麼辦?”
除了江影的事兒還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柳伊人心裏也有這樣的擔憂,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果斷地說:“堅決不能讓田昱皇知道江影跟他的關係。”
見柳伊人態度堅決,江君心裏好受了許多,說道:“有你這樣的態度我就放心了,江影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如果她要是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爸該有多受過。”江君說了這話,眼眶發紅,心裏如五味瓶打翻般不是滋味。
柳伊人明白,如果田昱皇真是衝著柳江影來的,事情絕不會如自己和江君想像得這麼簡單,說道:“我們要做好充分的心裏準備,要考慮到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這樣我們才能有備無患。”
兩人商量了一陣沒商量出結果,開車一起去學校接孩子。吃晚飯時,江君不時把目光投向柳江影,心裏好生難過。
這麼幸福的一家人,因為田昱皇的出現,將會出現什麼狀況誰都不清楚。江君的目光是那麼無力、無奈和無助。
柳伊人見江君不時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劉江影,知道他心思,把他叫到一旁提醒道:“穩住,在孩子面前一定不要暴露出什麼。”
江君也不想暴露出什麼異常,但是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聽了柳伊人的話,急急吃完飯,跟柳伊人和孩子打了招呼進了卧室。
柳伊人照顧孩子吃了飯,收拾了餐桌,陪着孩子去外面散步。兩個孩子都要江君跟着一起去散步。柳伊人說爸爸今天累了,讓他先休息吧。
散步回來,柳伊人安排兩個孩子做作業,自己去了卧室,跟江君說:“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不要把什麼都放在臉上,這樣對孩子影響不好。”
江君苦笑道:“你說得沒錯,我也不想這樣,就是剋制不住自己。”
柳伊人笑道:“有什麼事兒我們一起面對,相信我們能度過這個難關的。”
江君趴進柳伊人的懷裏,說道:“我太怕失去江影了。”
柳伊人撫摸着江君的頭說:“不會的,有我在,誰都別想奪走江影,她是我們的孩子。”
就在柳伊人安慰着江君的時候,白沉雁回到了別墅。
李明達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白沉雁回來,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問:“你吃過了嗎?”
白沉雁知道李明達不會做晚飯,即使做了她也不會陪他吃,氣呼呼地說:“廢話,我沒吃過呢,你做飯啦?”說著上了二樓。
李明達跟着想去二樓,白沉雁頭都沒掉,說道:“你就在客廳看電視,我累了,不想講話,也不想看見人。”
李明達想把田昱皇找上門的事告訴白沉雁,見她心情不好,也就懶得提起,心想多一事不如少有事,省得在她不高興時添亂,也給自己添堵。
下午,白沉雁攆走田昱皇后心情一直不好。
儘管在挪走昱皇公司的巨款時,白沉雁作了精心周密的安排,自認為已經天衣無縫,田昱皇的突然到來,還是讓她感到惶惶不安。她想到了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知道秘密的只有路連橋這個人,現在也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裏。當時白沉雁給了路連橋封口費,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清源。此時白沉雁希望路連橋信守諾言不要出現在清源,最好出什麼意外死了最好。
這一夜,難以平靜的還有田昱皇。
田昱皇發現李明達住在白沉雁的別墅里,既感到無比的憤怒,又有種如獲至寶的喜悅。他想,如果這個人是個做官的,那自己復仇翻身的機會就來了。
一定要想辦法摸清這個男人的底細,然後精準出手。
第二天天沒亮,田昱皇早早起來,拿了頂帽子直奔清源別墅。到了清源別墅大門外,田昱皇鑽進樹叢,目不轉睛地盯着別墅大門。
約摸等了一個多小時,田昱皇看到在白沉雁家的那個男人夾了着包從大門裏出來,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想:果真不出我的所料,只有坐機關的人才會在這個鐘點出來。
李明達住在別墅一段時間,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環境,也不像沒離婚前那樣躲躲閃閃,鬼鬼祟祟。出了大門,他晃悠着朝山下走去,到了公交站前抬腕看看手錶,等着公交車的到來。
田昱皇不遠不近地跟着李明達,見他在等公交車有些犯難,他不好太接近李明達,便側身轉過公交站台,坐進正在等人的出租車。
司機問:“師傅,請問去哪兒?”
田昱皇指着公交站台說:“暫時不走,請你跟着那個人。”
司機轉臉看看田昱皇:“一大早就出來跟蹤人啊。”
田昱換尷尬地說:“對對,跟蹤的都不是好人。”
司機笑道:“你是說他不是好人,還是你不是好人?”
田昱皇唬道:“當然他不是好人了。”
司機打趣道:“哦,這麼大年紀還能壞到哪兒去?”
田昱皇感慨道:“壞人變老了他還是壞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再老的狗也吃屎。”
司機笑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啦?看上去您挺恨他的。”
恨,肯定恨,他睡了我前妻,奪走了我的財產。田昱皇點點頭,盯着李明達不再吭聲。
公交車來了,李明達上了公交車。田昱皇讓司機跟着公交車。一直到了文化局站,李明達下了公交車,拐了一個彎進了院子。田昱皇眼看着李明達進了院子,心裏踏實了許多。
原來這個人在文化局上班,我以前老跟文化局打交道,怎麼沒見過這個人?嘿,也難怪,十年幾乎隔了一代人啊。
田昱皇來到警衛室,故作着急地問:“剛才進去的是不是……那個……什麼人來着?”
保安隨嘴答道:“李局長。”
田昱皇笑道:“對對對,李局長,看我一着急,透熟的人竟然一時想不起來名字了,我找他有事。”
保安熱情地說:“他在三樓東面第三個辦公室。”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師傅啊。”田昱皇說完話進了院子。
田昱皇進了辦公樓,裝出無所事事的樣子四處撇着,希望發現跟李局長有關的信息。在一處學習櫥窗前,田昱皇終於發現了一個叫李明達寫的學習體會,這篇學習體會排在所有文章的第三位,從排位上看,田昱皇判斷這個李明達還是這裏的關鍵角色。
田昱皇心裏暗喜,來到一個辦公室,問裏面的人:“請問李明達局長在哪裏辦公?”
“在三樓。”
“請問他長的什麼樣子?”田昱皇想落實一下李明達是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胖子。
“個子不高,胖胖的。”
“哦,謝謝啊。”一切已經清楚,田昱皇轉身出了辦公室。
一個做官的能跟白沉雁住在一起要花多少錢啊?白沉雁啊白沉雁,商人的錢你騙騙也就罷了,竟然還跟做官的勾搭上了,你李明達也是不知死活,找情人怎麼找到了白沉雁,算你倒霉。
憑着白沉雁的胃口,沒個大幾十萬上百萬,哪個男人能上了她的床?田昱皇不用頭腦用腳趾丫都能想到李明達是個屁股不幹凈的人。
田昱皇也顧不得上午跟柳伊人見面了,又去找田峰,說道:“你給我弄一個照相機。”
田峰不解地說:“爸,昨天要錢,今天又要照相機,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我要報仇。”田昱皇覺得現在有資本說出這樣的話了。
田峰吃驚地問:“報什麼仇?”
田昱皇咬牙切齒地說:“你爸被人誣陷坐了牢,公司的錢被人席捲一空,你說我報什麼仇?”
田峰曾經調查過田昱皇坐牢的原因,因為沒有調查出結果也就不了了之,聽田昱皇說是坐牢的事,多少年的屈辱湧上心頭,決心跟田昱皇一起干,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你發現什麼線索啦?”
田昱皇急切地說:“對,發現了,現在我要拿到證據,有了證據,壞人就可以受到懲罰,我就可以翻身了。”
我終於可以抬頭做人了。田峰握緊拳頭說:“太好了,爸,我跟你一起干。”
田昱皇搗了田峰胸口一拳:“好兒子,爸沒白心疼你。”
田峰拿出積蓄買了一部照相機,又給田昱皇買了一部手機,一切準備停當,下午要下班時,田昱皇把田峰安排在86號別墅附近,自己在別墅大門口外隱蔽好,等着李明達的到來。